第三十九章 密谋

　　去逐摇头表示不知

　　那人道：“戴氏族人众多，区区族长的孙女也没什么了不起，偏偏那戴氏淑女长的像天仙一样，只怕天仙也没那么好看，即便被她瞧上一眼，也会感觉幸福的要昏厥。”

　　“你见过她吗？”去逐好奇的问。

　　“我也只见过一次，不过就是那一次让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人眼神迷茫，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去逐看着他呆傻的表情，颇有些忍俊不禁，他强忍着笑道：“宋地的美女不少，我也见过几个，不过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那人连忙说道：“不夸张，不夸张，关键是，那戴氏淑女不仅人长得好看，文韬武略也十分精通。恐怕连男子也不及她，戴氏一族那么多后辈人才，唯有她，最得戴盈之疼爱，也最受信任，目前戴氏许多事情都由她处理，就连咱们沈校尉也服她。你也知道，沈校尉这个人，向来谁也不服的。”

　　去逐越听越觉得好奇，世间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么：“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见一见了，她以后还会上山么？”

　　那人道：“她一般不怎么来，你看见座案上那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了吗，便是戴女君的弟弟，平常有事都是他来通知。”说着便伸手指了指座首的青年男子。

　　去逐又问道：“那戴氏那样大的家族，为什么和咱们山寨走的这么近？”

　　那人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好像听说，这戴氏正在四处联系宋地的其他大族，试图谋反复国呢，估计是想借助咱们沈校尉的力量吧，不过，咱们山寨也是多亏了戴氏提供的装备粮草才能屡次击退魏狗，否则啊，咱们早就变成无头鬼了。”

　　“原来是这样。”去逐道：“那戴氏也不过是一邑豪长，为什么有这么大能量？”

　　那人道：“那戴盈之本是宋国的大夫，辞了官职以后就开始经商，生意做得很大，天下七国中都有他们家的商社。”

　　二人交谈了一会，很快。众人兴尽以后各自散去。

　　二月中旬，微风习习，春暖花开。天下各国几乎都在这一段时间前后举行启耕大典，之后民众进入春耕的忙碌时期。

　　萧邑城外耕牛点点，时不时传来农人的欢声笑语，整个原野一片生机勃勃。

　　然而，城内的县庭中，却呈现出一派暮气沉沉，从去年群盗围城开始，县令王臣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如今围剿贼寇再一次功败垂成。作为一县长吏，他自知罪责难逃，革职是在所难免的。按照惯例本当如此，也没有什么例外。

　　只不过现在他却是另一番心思。他想起前两天领兵前去支援剿匪的郡功曹曹望之，他被贼兵埋伏回郡复命时路过萧邑在密室和他的谈话。曹望之说：“王县令，这次剿匪又失败了，你我恐怕都逃脱不了责任，我知道你本就是戴罪之身，革职都算轻的。如果命不好，有可能还会下狱问罪，当今大王可不是心软之人。”

　　他不明白曹望之说这番话什么意思，嘲讽吗？大家都是一样的处境，谁也好不了多少。不由得暗自悲苦：“唉，这也许就是命吧，我战战兢兢的做这个县令，即使称不上政绩卓著，也算奉公尽职。也仅仅是去年的成绩才落了个全郡负殿，想不到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曹望之道：“宦海浮沉，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沉沦，想当初，文候时期的邺郡太守西门豹，清廉刻苦，不谋私利，政绩何等的耀眼，最后还不是被继位的武侯杀害，含冤而终。所以，在官场之上，不能过于清白，水至清则无鱼。为了自保，必然要不择手段。”

　　王臣越听越惊愕，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深沉，不过听他话中之意，似乎有补救的方法。他马上变得警觉起来：“不知曹大人有何见教。”望着曹望之精明而又带点市荟的眼神，语调温和的说道。

　　曹望之脸色立马变得凝重，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道：“明廷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实言相告了吧，贵县属吏萧照与群盗勾结，谋反叛乱。致使我大军溃败。”

　　王臣一听，脸色飘忽不定，不急不缓的道：“萧令史乃我亲自保举辟除的，屡立功劳，这次剿匪也是多亏他制作的弩炮才得以有所进展，曹大人弹劾他勾结群盗，这是不可以妄言的。”

　　曹望之的眼睛都没霎一下，继续道：“在下既然敢和明廷提起，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明廷可知，那萧照有一同胞弟弟，现在正在贼寇当中。”

　　“哦，此事当真？”王臣问道。

　　“千真万确，我此前已经调查了他许久，这次上山剿匪，我手下亲信亲眼看见他和贼兵一起偷袭我军，我听说去年群盗攻城他那胞弟也参与了进来。萧照必然知情，然而他却知情不报，其中难道没有奸诈吗。”

　　王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断定他与群盗勾结，最多只是知情不报。”

　　曹望之道：“明廷糊涂了吧，不管真切与否，只要有了这个罪名，我们以此作文章，他无论如何也是洗不清的，到时怎么说还不是由我们决定。若我们能主动告发，这次败军之责就能减免，明廷也还能继续在这县令的职位上干下去。”

　　王臣一时沉默不言，如他所说，这样确实可以减免罪责，但未免太过狠毒了吧，萧照毕竟并无过失，相反，还有许多功劳。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内心正在做着艰难的选择。

　　曹望之见他犹不决，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道：“只要明廷肯和在下配合，郡府这边由我负责。必定万无一失。”过了许久，王臣才道：“好，不过此事不能声张，你知我知就行。若能保住官职，我一定好好感谢曹大人，我知道曹大人对小女一直青睐有加。到时候我亲自将小女许配给曹大人。”

　　曹望之喜上眉梢，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二人商议已定，便各自离去。

　　现在，王臣正坐在县寺的大堂上焦急得等待郡府邮传文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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