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进院
两天后宋唐一早在市中心医院悠悠醒来，愣了一会，就冲进卫生间，先是处理下个人问题，然后又脱了衣服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就是来回瞧啊。
“这瘦的皮包骨似的，一大早显摆啥呢。”收拾卫生的阿姨，一边怼着宋唐，一边怼着拖布。
宋唐倒也不尴尬，反而对着那阿姨做了一个力王的姿势，然后穿上衣服溜达回到自己的病房，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的宋唐，想整明白现在的情况，可手机也没在身边，那把黑铁菜刀也不在，就去护士台问问自己的情况。
结果就是，大概就是两天前的一个晚上，宋唐被人送到了医院，初步检查五脏顿挫式损伤，体力透支性晕厥，然后那人给宋唐办理了入院手续并交纳了一些费用就消失了。
宋唐想那人应该就是摺羽，但当他看到付款的银行卡后四位数字就冒冷汗了，那是自己的银行卡，及时止损，宋唐当即提出要出院，护士又告诉他今天是星期天，刚好是他的主治医师休息的日子，要明天才能办理出院，而且因为没想到宋唐能这么早醒过来，今天明天的费用已经扣除了。
虽然明天才可以出院，但是宋唐还是赶回自己的房子，心里惦记着呢，记得好像两层楼的窗户都被撞坏了来着，反正自己没事了，明天一早再来办理出院得了。
回到住所，宋唐发现窗户早就被修理好了，然后宋唐就坐在自己的小饭桌上，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三样东西，菜刀，手机，银行卡，沉默了足足半个小时，最终宋唐还是找了块毛巾，包起菜刀，揣好手机银行卡出了门，直奔博物馆大院而去。
到了“慕柔个人诊所”，居然开着门，宋唐探头发现客厅没人，但里面屋里有音乐声，想着输人不输阵，气势必须到位，直接进屋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大声喊道：“有没有活人啊。”
刚喊完就听见脚步声，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超大胸美女出现在宋唐面前，看宋唐的样子就不屑说道：“你有病？”
宋唐本想把菜刀重重拍在茶几上，这时候菜刀刚抽出来一半，下意识回道：“没病谁···”刚开口才觉得不对，握着菜刀的手不知是收回来还是继续往外掏。
可这超大胸美女更加不屑的看了看宋唐的菜刀问道：“你是这是准备劫财还是劫色呢？”
宋唐把刀收回怀里，挠挠头：“我是来找一个叫摺羽的家伙的。”
大胸美女：“哦，看样子是找那个家伙拼命来的哦，那我就不为难你了，那人在旁边“如愿律师事务所”，这两天他刚好断了好多根骨头，要杀他正是好机会。”
宋唐额头青筋跳了跳：“这不是他的诊所啊，上次看他在这穿着大裤衩刷牙，还以为这是他家呢。”
大胸美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宋唐，当然她是双眼同步的那种：“你认为一个外号叫‘凌迟分尸’名字叫‘摺羽’的人，会把自己的诊所取名叫慕柔？”
宋唐想想也是，就要往门外走去，可前脚刚踏出门口，就听到后面大胸美女叫住他又问道：“你刚才说他在这屋子里穿着大裤衩再刷牙？”
宋唐感觉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低好几度，下意识的赶忙疯狂的点头。
大胸美女脸上寒意更浓，死死的盯着宋唐：“你给我带句话给那个人渣，就说让他把脖子洗干净，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抽空砍死他，另外你最好今天卸他一条腿，要不到时候我连你一起砍。”
宋唐是个处-男，平常就是跟稍微有点姿色的超市服务员近距离说话都会脸红，当然耍嘴皮子另算，可这次眼前这个身材丰满脸蛋绝美的女人，这么近距离的说话居然没有脸红，反而脸色煞白。
捂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宋唐来到旁边的“如愿律师事务所”小心翼翼的探头确认，省的再碰到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家伙，确认那个叫摺羽的家伙和那个搓澡大叔都在屋里正在吃着烧鸡，喝着咖啡。
宋唐整理一下心情，再次大马金刀的坐到会客桌的对面，然后掏出菜刀“啪”的一声，就丢在桌子上说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两人好像对宋唐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摺羽左臂还打着绷带，正在啃鸡脖子，给身旁嘴里塞着两只鸡腿的谢峰子一个眼神，意思是懒得搭理，你处理一下。
谢疯子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嘴笨。”
好像挺无奈的摺羽，放下鸡脖子：“世间生灵万千，各有不同，就会出现不同的信仰，这种无形的信仰最终会变成实质，活的话用你现在能理解的说法就是山精鬼怪，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你这把菜刀。”
宋唐下意识感觉不对，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正式的给我解答这些呢，难道是想拉我入伙，我还是不要太过深究为好，好奇害死猫。
宋唐把刀往前推了推：“这么厉害啊，那我送给你吧。”
摺羽：“已经认你为主了，我拿来没用，作为菜刀来用，它太沉了，累手脖子，最重要我这不开火。”
宋唐又弱弱的问道：“那要不你帮我把它给溶了怎么样？”
摺羽从谢疯子手上抢过鸡翅膀塞到自己嘴里，不满的说道：“还有吃了两鸡腿再吃两鸡翅的道理。”
谢疯子依旧声音温和，居然还带着一丝歉意：“这不是看你忙嘛。”
摺羽翻个白眼才继续对宋唐说：“你这个比较特殊，说你是持有者不如说你是看管者更为恰当，咱先不说融化的问题，就是把他烧热的火，这世间现存估计只有四种，最近的应该是明教的域外明火和京城李家的三位真火，你可以去试试，只是一个不好找，一个不好见而已。”
宋唐隔着朔料袋扒拉了一下烧鸡，一看没啥搞头，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你说的明教不会是那个被八大派围攻的明教吧？”
摺羽用卫生纸擦擦手：“少侠好天赋，看样子天生就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料啊，正是绿顶天的那个明教，另外我说的李家，现在祠堂最上面供奉的铜像是个老头，那老头手上还拖了个塔呢。”
宋唐赶忙把菜刀推倒一旁，拿出银行卡，把话题岔开：“那些都是小事，不重要，那这个怎么说呢？”
摺羽：“我可一点没有贪-污，全用在你身上了啊。”
宋唐忍着没有发作：“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三天用完十二万的，另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密码的呢？”
摺羽：“处-男和宅男这两种神奇生物，要是二十岁还再同一个人身上的话，那他的密码百分之七十是自己的生日，剩下百分之三十会是他暗恋或者他认为跟他恋爱过的女人有关，通过那天你跟灵儿，就是浴池那个前台小姑娘的表现，我发现你这个处宅男，只能是那百分之七十。”
宋唐捂着脸：“你能重点关心一下重点嘛？我刚才那句话重点是十二万，不是密码，说我的十二万块钱上那去了？另外处宅男是什么称为？我二十年是白活了嘛？”
摺羽点燃一根饭后烟：“处宅男的意思就是···”
宋唐拍着桌子站起来弓着腰喊道：“十二万，重点是十二万，不用你解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舒服的吐出烟雾，摺羽才说道：“医院压了一万块，修理你那神奇房子用了两万，因为需要连夜赶工，贵点正常，而且我还帮你把玻璃全都换成了防弹玻璃，相信我以后你肯定能用上。”
宋唐心理腹诽到“防弹玻璃，华夏禁枪好不好。”嘴里却问道：“剩下的呢”毕竟这两样看样子是没什么理由要回来了。
摺羽：“剩下的其中五万是我的洗髓丹成本费，另外四万我给你报了一个学校，并交齐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所有费用。”
宋唐有些结巴的问道：“你说的洗髓丹是那天我拉肚子你给我吃的那个小药丸？”
摺羽点点头：“还免费给你打通了任通二脉，别想赖账，我想你也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同了吧。”说完指了指谢疯子，意思是那天搓澡的事。
谢疯子又不好意思起来，温和的说道：“都是朋友，说这干嘛。”然后有意无意的露出脖子上的纹身。
想想自己突然一蹦就是五米多的身体素质，又看了看谢疯子，想起搓澡那天那些恐怖的伤疤，吞吞口水：“行，这五万我认栽了，那个学校是怎么回事？你让我这种人去上学？再说大哥你谁啊？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摺羽：“我通过一些关系，给你整进了‘哈市塑材大学’，走的是乡村贫困生路线，另外考虑到你马上身无分文，又没有工作，最重要的是我们最近派出去处理某些事的人又死了两个，所以我决定破例雇佣你成为哈市的环卫工人，确切的说你现在是哈市容管理局的一名临时工，以后转正可是也算是拥有五险一金的公务员喽，所以我算是你的推荐人，也是你以后的直系领导。”
宋唐整整消化了五分钟，主要需要消化的有三点。
第一点自己可以去“塑材大学”上学，这个名字有些土的大学，却是一个在全国都非常有名的私立学校，最初的只是九零年代哈工大一些退休的老教师们自己维持退休生活组织的一个补习班，然后一个主要经营建材，房地产和重工业的资本注入，形成了最初的“塑材大学”，这里说一下，塑材这个名再那个时期是非常应景，也是非常潮流的，这个学校的宗旨一直延续至今，那就是实用，给全国企业的印象也是实用，即使你在学校学习的专业是哲学这种虚无缥缈的学科，也会把你教的非常实用，所以这让这里的学生，基本大二开始就有各种企业单位来接触你，想让你毕业以后为他们效力。
慢慢的这个学校的毕业证代表着很多东西，普普通通毕业被社会称为精英，稍微有点成就毕业的，比如再学生会担任过小领导的那就叫人上人了，之后几乎所有的有钱人或者世家子，都会被父母想尽办法送入“塑材大学”，好摆脱富二代和二世主的帽子，而宋唐他自己十岁成为孤儿，磕磕绊绊，威逼利诱才勉强拿到高中毕业证的处宅男要去这么一所学校读书？
第二点眼前这两个人居然还有正式的官家身份，隶属哈市容管理局，难道自己以后一边读书一边扫大街勤工俭学？
第三点又死了两人，什么年代了，死两人居然能被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好像经常发生的平常事。
想到第三点，宋唐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思赶忙收回，想到“还TM勤工俭学，眼前这两人像是环卫工人嘛？会死人的，差点被绕了进去。”
但这两人显然一幅吃定了自己的样子，直接拒绝肯定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还是输人不输阵，一跷二郎腿阴阳怪气的问道：“那领导大人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呢？”
摺羽；“转正以后，扣除五险一金到手大概两千四。”
宋唐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让我一个还有三个月才满二十岁的大好青年去扫大街？”
摺羽冷笑一声：“何必装傻呢，我们的职责大概就是处理因为各种信仰之力产生的奇怪东西，让他们尽量少的危害到普通人，保一方太平，换世间清明，其实还是很伟大，有时候我觉得小学生写的环卫工人作文就是对我们这些人最好的夸奖呢。”
宋唐也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我拿着两千四的工资，要为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去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人的东西拼命，你是凭什么认为一个八岁就成为孤儿，一个要拼了命才能勉强活着，一个要混成小头目才能抢出自己毕业证的孤儿会去做那种事？就凭你坑了我的那点钱？现在的我你认为还会被饿死？”
摺羽做了个佩服的手势：“厉害啊，八岁就能自己养活自己啦。”
宋唐心中一颤，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一些高光时刻，也总会碰到几个真心对你好，并帮助过你的人，宋唐也不例外，比如孤儿院那个已经过世的老院长，不如现在在监狱服刑的赵丰收。
那边的摺羽继续说道：“另外你可能有些误解，因为你无法完成本职工作，所以你需要雇佣一个大爷或者大妈去完成你本职工作，也就是你说的扫大街。”
宋唐：“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摺羽：“我的意思是你一个月只能拿到五百块。”
这下就连一旁一直打酱油的谢疯子都震惊了，心想你这不是逼这小子跑路嘛，难道摺羽家伙年纪越大心就越软了，还是这次薛平和宁栋的死又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了。
宋唐再次默默起身，冷冷的说道：“我要是拒绝呢？”
摺羽指着大门说道：“我们是正规公司，今天只要走出这门，就当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就算我们这一行非常缺人，但也不缺这种没有觉悟的人，勉强加入最终也会造成五年前的悲剧，另外这把菜刀，我会帮你放在博物馆底下的十八号仓库，慢走不送。”
宋唐也没有犹豫，直接向门口走去，谢疯子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还得多努力活几年啊，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啊。
可站起来的宋唐却是一把关上大门，一脸奸笑的回来搓着手：“好吧，我加入，不要吃惊，其实我从小就是那种五好青年，但是这种刺-激和隐晦的事还是关起门来悄悄说，要注意隐私嘛。”
摺羽走到宋唐身后，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拍了拍宋唐的肩膀说道：“少年我看好你哦。”
宋唐：“那咱们来说说入学的事吧。”
摺羽：“不着急，九月份才开学呢，来得及。”
宋唐：“那咱们就说说你们一般是怎么送死的吧，现在正兴奋呢。”
摺羽坐到宋唐面前的客桌上：“我认为我们还是先谈谈入职的事吧，你听说过投名状嘛？”
宋唐撇撇嘴：“哦，那还不是送死的事嘛。”
这时候那位叫做灵儿的浴池前台，瞪着卡姿兰大眼睛，敲了敲律师事务所的玻璃喊道：“老板，客人叫搓澡了哦。”
等谢疯子走后，宋唐突然奇怪的看了看摺羽挂着纱布的左臂说道：“那天晚上我记得你全身上下不少伤呢，但是好像手臂受的伤不重来着，怎么其他都好了，反而手臂···”
摺羽：“那些小伤，我睡一觉就搞定了，这手臂是早上去隔壁借卫生纸的时候，被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刚给打断的，她不是一般人，所以问题比较严重，需要现代科学的辅助治疗。”
宋唐冷汗流了下来，想起从诊所出来那个大胸美女的交代，缓缓把手伸向黑铁菜刀。
摺羽一把按住宋唐的手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为我报仇好巴结领导？”
宋唐嘿嘿几声干笑：“今天早上找你走错了房间，走的时候那位大姐大说，我今天要是不砍断你一条腿，她就砍我，要不你体谅一下员工？”
这时候摺羽阴了下来：“你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宋唐想了想：“这倒是没有，但大姐大好像是听了你在她家穿着大裤衩刷牙后有点生气，对了，你要是怕伤了腿不方便，我可以砍你第三条腿，莫名的感觉要是能砍掉你第三条腿，大姐大会非常高兴。”
摺羽一脸冷笑的从宋唐身后看着宋唐：“都是小事，咱们还是说说投名状的事吧，刚好你现在住的那个医院的脑科最近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事，刚好你今天晚上去解决一下，放心，就大概是地缚灵那个档次的，还没有成为恶灵，跟你房子那个头上长蛆的性质一样，但实力却是满级号跟新手村那么大的差距，我想你自己能搞定。”
宋唐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刚回来，市医院太远了多不方便，另外我是内科，半夜去脑科溜达太奇怪，你说是不？”
“没事，这些小事我都替你解决了。”
宋唐刚要回头，后脑就感受到一股重击，晕倒的瞬间，宋唐用他多年挨揍经验推断出，应该是棒球棒。
摺羽随手丢掉棒球棒，掏出手机拔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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