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青衣
等待他们走出谷，荒无人烟间，时常有野兽出没，此刻，多了一个酒馆，依旧是几间茅草屋。
她带着我走了进来，干净的桌子被一个小二擦拭，坐下来，周围静的只有几个店小二，端着菜摇摇晃晃并不像平时平稳，倒茶的流速时快时慢。
一个五十岁老板娘，从楼上走了下来，不过面色红润，若不是经历对女子眼神，情感的交流，定认为二十岁模样。
他只是淡淡的喝茶，然后像喝酒一样的倒着，身躯笔直的柔和，优雅，依旧没有杀气。
“你来了”
她手缓缓伸张背后拿起毒针，又放了回去，然后手微微下垂
“听说你要杀我”
他继续喝了一杯，然后拿出一个不曾喝过的递给轻轻用力，被她顺手接住。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此刻我不想杀人。”
她的声音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曾经你要杀我，现在你却不想杀我。”
他的手已经距离锈剑越来越远，缓缓到
“我曾经想杀你，是因为你该杀
现在不想杀你，是我不想杀你
这就是江湖的规矩！”
她发现了，内心犹豫的少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杀他。
“现在你为什么不杀我呢？”
“因为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我想你还有机会做一个好人，比如开个旅店，或者隐居山林。
人活着，还有机会。”
“你会杀她们吗？”
此刻，他的脸色深沉，陷入沉思
“这在于他们，不在于我。
有人说你的眼神就是勾魂的使者，可对于我来说人错的是生出的环境。”
她喝了那杯茶，用内力同样递给楚云一杯。
“记得，你曾经说过，一个高手死在多话，可你今天，不怕死的是你吗？”
她喝了，然后到
“对于敌人，只在一剑，我相信，在我没有决定杀人之前，从我的眼神观察，你不算我的敌人。
可是三十年前，她却被我杀死。”
她此刻坐到我的对面，让小二端来了美酒。
“你可以不杀她。”
“当一个人把你当做敌人，你却无法阻止的时候。
心存悲悯，就是对敌人的侮辱，不过我与她之间，那最后一夜的情，是一辈子的遗憾！
我们相识在那一夜，琴声的凄凉仿佛荆棘刺入心扉，笛声宛若深处荒凉，被一只魔鬼啃食。”
“难道她是你的敌人吗？”
“人的信念一到根深蒂固，就顽固不化。
我答应带她远走高飞，她却要完成首领给的任务。”
“什么任务”
“任务就是杀了如今的皇帝，他的首领要做皇帝。”
…………
第二日，我们已经告别之时。
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
“小诸葛沈小天是邪王的徒弟，可是邪王戴着一个面具，谁也不知道。”
他们从古道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她感觉累就拽着楚云坐下
“你说江湖到底是什么呢？”
“每一个都是一个江湖，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这便是江湖。”
当他们继续前行的时候，一辆那车碾压着地上的杂草，它们的生命力看似懦弱，柔软，每一年路过仿佛与去年依然绿意盎然。
只见两辆马车向我们驶来，让在旁边已经被拉进车里面，只听见车轮子向前行驶的加速声音。
“今天你坐了我的马车，还是和我坐，到时候传出闲话，你可要负责的。”
他在旁边挺直着身躯，闭着眼，已经打着呼噜，惹得她有些嫌弃的望着他。
“我很累了，刚好可以休息，若你要杀我，就挖了我的眼睛。
我可把命门告诉你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这便宜占了，死也不冤枉。”
“真不要脸，最近你去哪里呢？”
云小倩和另外一个陌生女子聊起天来，两个人画着拳。
他已经从身上掏出一个宝石，放在他的手中。
“你敢把我的宝石给别人，下次我真的挖瞎你的眼睛。”
他凝视着她，缓缓到:
“你决定不杀她呢？”
马车上他已经从车后面拿了一坛酒，他迫不及待抓起就喝了起来，他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喜欢喝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几个月不喝酒，他唯一知道的，这一坛酒是皇宫地窖深藏的，除了皇上没有人敢拿出来，那种味道。
哪怕此刻积雪化成坚冰阻挡道路，他内心的那种浑然天成的力量，也可以融化掉。
“我带着面具，你为什么知道是我呢？”
她只是缓缓的说到
“你蒙着面具，只是你不想杀人，可我不是你杀的人，为什么不知道呢？
再说你这把锈剑背着，是何道理。”
夜已经渐渐深了，他不会纠结爱上哪一个，他只知道他失去眼睛的时候，他就会死，他告诉她，是他明白死亡或者活着，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也在暗示他对感情这方面的认识，可她没有意识到。
“我想明日你放一个人进来，我要和她谈谈心。”
“你要我放谁进来”
“玉面仙人小玲珑”
“你和她什么关系，你的情人。”
他冷冷的说到
“一个故人的后人，总是躲不过去的。”
他在旅馆故意把窗户开着，风吹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他天生的耳朵的灵敏和后天的内力，总能清楚一些似乎即将来临的事情，只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去，静的除了风声就只有蝉鸣。
“出来吧！”
只听见房梁上一个女子已经进来，单薄的仿佛随时就会生病。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为什么没有死。”
他的声音依旧柔和让人忍不住听下去。
“我已经死了，可我后来不想死了。”
她端起茶壶被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
“你不怕茶中有毒。”
她饮了一杯茶，又倒上一杯，并没有想站起来的意思，反而一手端着茶，缓缓说到:
“这茶真不如意，不过下次我一定请你喝茶，有没有毒，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杀人，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另外提醒一句:
纵使任何人知道你的弱点，可我只允许你死在我的手中。”
夜已经很深了，你应该要回去了！
“有没有方法可以杀死你，让你永远消失，纵使我们都知道，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他缓缓的的站起身，对着窗外让风吹过，冷静的仿佛海浪随时会停止翻腾，说到:
“世人都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杀死我，就是挖了我的眼睛，一切都是黑暗，人活得就没有意义。”
她还是不相信，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淡定，就仿佛他面对希望的那种憧憬，无畏和平静。
“那为什么你的仇敌，没有人挖了你的眼睛，你明知道天下人认识你，还带一个面具。”
他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到，仿佛这种肤浅的问题，不值得从一个踏入江湖的人问
缓缓道:
“那是因为人的眼睛是最恐怖的，也是最无情的。
不过这个面具的原主人有一天会死在我的剑下，我会原封不动的给他戴上。”
他转过身，对着她说:
“你该走了，随时可以来杀我
我的命在你手上。
不过下次不要穿这么单薄
病人杀人的痛苦，就是饮酒”
她继续缓缓问到
“你不怕死吗？”
他缓缓说到
“谁不怕死呢？
只是外面的风小了罢了。”
她走了，他关上窗户
外面的风停了下来，只剩下寂静的夜，一杯喝过的茶，蝉鸣声没了，一片黑夜过后，鸡鸣声中，他还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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