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告白
因为发生了爆炸，刘海军等人也紧急赶到了现场，在与叶工查看讨论后，大概确定了爆炸的原因。
而因为火灾引起的二次事故，也注定此次调查变得复杂起来，只不过这些与路向凡暂时无关了。
事故处置完毕，他一边让队员清理现场，一面转身去寻刘海军，看到还瘫坐在不远处的胡老板，不由走了过去。
“不是说仓库里没有任何东西了吗？”他站在胡老板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寒着声问道。
胡老板抬头，死灰的面色显示着他也被吓着了，可是心中更多的是不解。
“领导，您真得要相信我，明明那个仓库是空的，连一个空的液氨储罐都没有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说着说着，他埋下了头去，双手插入发间，百思不得其解。
路向凡冷冷地看着他，此时的心早已飘向被120拉走的唐念身上，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转头就看到刘海军站在了自己身侧。
“算了，你现在问他，他自己都没闹明白呢，等明天让他和仓管员去我们局里做个笔录，大概就能弄明白了。”
路向凡深吸了口气，而后转头看着胡老板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刘海军走在他身侧，一边解开安全帽的系扣，一边说道：“我现在去医院看一下唐念，你要不要一起去。”
路向凡眸色一沉。
他当然想现在就过去，只是不合适，而且他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你先去吧，我还得回去给他们开个总结会。”
这是例行的公事，回去吃顿已经晚了一个多小时的午饭，然后对此次事故救援再开个总结会，他才能真正空下来。
他只有那个时候才能视情况请假出去。
“好，那我先过去看看，晚点给你发消息。”刘海军说着，转头往自己的车子去了。
路向凡站在原地，看着他取下安全帽坐进了车子，这才大步向着队员走去。
回到站里，吃饭洗澡开会，等忙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时间已接近下午四点。
“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唐念怎么样了，也没个消息。”齐耀跟路向凡并肩从会议室出来，皱着眉头说着，末了叹了口气。
谁也没想到，一次出警，他们没遇到什么危险，却让原本应该呆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话的人受了伤进了医院，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她伤势如何。
路向凡闷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调出了刘海军的发来的消息，举到齐耀跟前。
“万幸没有内伤，只是额头破了皮，手臂这些有点擦伤，因为有脑震荡的迹像，所以要留院观察。”
刚刚收到刘海军发来的这个消息时，他一颗提着的心才稍稍回落了些，才能勉强撑着把会议主持下来，没在众人跟前丢了脸。
只是她有脑震荡的迹像，还是挺让人担心的。
齐耀点点头，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时间也不早了，你去看看吧，也代表我们慰问一下，我帮你请假，赶紧走吧。”
路向凡扭头看着他，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拿着的笔记本放到了齐耀手里：“那就麻烦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齐耀只来得及回了一个好字，路向凡已经跑了起来，嗵嗵嗵地快速下了楼，直奔他停车场的车子。
他赶到医院给刘海军打电话询问唐念在哪个病房时，刘海军正准备离开，两人在停车场碰了个头。
“你来了，我正准备走，还得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刘海军扶着车门框，看着他说道，“她在九楼16床。”
说完话，挥了挥手就准备坐进车里，只是好像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退了出来，看向他：“我走的时候，她小姑正好在病房里。”
刘海军是怕他等会儿进了病房忽然看到还有一个陌生人坐着，会觉得尴尬，只是他根本不晓得，路向凡已经见过这位小姑了。
“好，我知道，那我上去了。”他手里拎着刚刚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快步往住院部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听到病房里头闹哄哄地，一个房间三个床位，靠近门口的两张床上躺着病人，中间的帘子拉开了，两边的陪客连同病人正一起聊得火热。
而最里头的一张病床被帘子隔着，他一时间无法确认是不是唐念，只好慢慢地走了过去，从帘子边缘徐徐探头进去查看，先入眼的便是她的小姑唐晓雨，而后才是唐念。
唐念看到他时，神情一呆，随即便是意外，唐晓雨察觉到异样，扭头看来，发现是路向凡，忙站了起来。
“路站来了，快坐快坐。”唐晓雨将凳子往床脚边挪了挪，路向凡走了过来，把手里拎着的几袋水果放在了一旁。
“我来看看她，没什么事吧？”有唐晓雨在，路向凡便转而询问起她来，这样也免得唐念不说实话骗他。
唐晓雨扭头望了她一眼，转回来看着路向凡道：“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一晚，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应着，而后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喃喃地说着：“那就好。”
而唐晓雨见状，笑道：“路站来的正好，可能要您帮个忙了。”
“小姑，我真得没关系的，不用麻烦路站的。”躺在床上的唐念有些无奈，头有些隐隐胀痛，一想到她小姑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更觉得头大。
她的话，惹得唐晓雨扭头嗔怒地盼了她一眼，复又看向路向凡。
他的身子下意识挺直了几分，挑了挑眉：“有什么事儿您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
“这丫头死活不让我把她受伤进医院的事告诉她爸妈，我现在得回去接桐桐，等会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给她买一下晚饭，打一下水，我晚点来陪她。”
路向凡笑了起来：“小……您不用担心，这些事放心交给我吧。”
“好好好。”唐晓雨连说了三个好字，望着路向凡笑眯了眼，一边拎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包，一边又道，“你跟着念念叫我小姑就好了。”
他点点头：“好，那我送您，小姑。”
“哎，好的好的，你送送我，你送送我。”唐晓雨冲着唐念挥了挥手，要她乖乖躺着休息，随后就同路向凡一前一后的往病房门口走去。
唐念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帘子边缘处，长叹了口气，而后闭目养神。
闭上了眼，意识变得清晰，耳边是临床的说笑声，七姑长八姑短的说着谁谁家的女儿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谁家媳妇结婚两年了还没孩子，又或是谁家姑娘离婚了。
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察觉到额头有一道温热，她下意识地睁眼，发现路向凡弯着腰身站在自己床边，正伸了手轻触着她的额头。
两人目光对视间，他忽然笑了，浅声问她：“累了？”
他凑得很近，呼吸间的温意都落在了她的脸上，熏得她她的脸有些烫烫的。
“不累。”她想摇头，但脑袋一动就感觉有点晕，只好定定地像个木头人似的躺着看向他。
虽然她说不累，且唐晓雨说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在路向凡看来，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是吓着了。
他拖过椅子，在她的床头边坐了下来。
她微微挪动着侧过头来，正想问她事故的原因，转眼就对上了他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轻启了唇/瓣又僵住了。
突然，他伸了手，轻柔地替她拂开了额间的刘海，拇指轻轻地抚着纱布边缘。
那是爆炸时，砖石划破了她的额头，医生说当时看着伤口有些严重，但清理后发现还好，只缝了一针，又在快接近发际线处，以后伤疤应该不会太明显。
而他轻柔地抚触，指尖徐徐下滑，贴着她的肌肤滑至脸颊处，落于唇边。
她有些懵。
“唐念！”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啊？”她应着，不解地看着他，觉得这样的路向凡很奇怪，特别的奇怪。
他没有立刻说话，拇指轻蹭了蹭她的唇角，而目光亦落在那处，似喃喃自语地说着：“我很害怕。”
“什么？”她不明白他口中的害怕指得是什么，想仔细思考，却又觉得一动脑子就吃力，犯迷糊。
“他们说仓库炸了，我找不到你的时候，真得好害怕。我害怕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你……”他突然停下了，看向她的眼，“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她愣住了，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他突然间就跟自己告白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等我发现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想看到你，想听到你的声音，想牵着你的手，告诉他们你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唐念，我无数次想告诉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他说着，定定地望着她，挑了挑眉轻声询问：“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唐念呆呆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她的那颗心一样，牢牢地被他锁住了。
耳边，一旁的欢声笑语一直不曾停歇过，而他们两个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
她不出声，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四目相对，眼中唯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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