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背水一战

　　这一夜，孙书睡得并不安稳，他感觉自己一会在冰里，一会在火里，身体有时变得很轻，仿佛要越过云端，有时变得很重，像是要沉入地面之下。
如果有人借助现代医疗器械就可以看到孙书的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新陈代谢，从出生那一刻开始累积的污秽，从他身体表面的毛孔中向外排出，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黑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孙书感觉头疼欲裂，身体上那种软软的感觉还没有消失，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十点了！”
孙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上衣服去上课，今天有一节绝对不能缺席的课，如果没去就惨了。
就在他刚穿上裤子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阳仔打来的。
孙书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喂，孙书，你今天上午就好好休息吧，早上我看你睡得那么死，就没叫醒你，今天郑教授的课点名的时候我替你签到了，那老头一点也没发现。”
“哦，这样啊，那谢谢了。”孙书松了一口气。
郑教授是学校里最严厉的老师，他的课只要缺一次，期末考试无论成绩多少，一律按挂科处理。
“谢什么谢啊，咱俩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你接着睡吧，一会体育课我还替你签到，以我和张老师的关系，他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这样，我要去打篮球了，先挂了。”
阳仔是学校各种体育活动的活跃分子，和体育课张老师的关系很好，有他在，体育课签到也不会有问题。
“这么说，今天上午的课都不用去了。”孙书松了一口气，重新倒在床上，软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一天之内打了十次手枪一样，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不行，我必须去趟医院，这次可能真的是生病了。”
孙书起床把衣服穿好，拿上手机和现金，走出校门，打车去了医院。
燕南第一附属医院是距离燕京大学最近的一家医院，有着近百年的历史。
优点是有着一流的医疗团队，专克各种疑难杂症。
缺点是人多，非常多，不管是平时还是周末，每个科室总是挤满了人。
孙书穿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挂了一个呼吸科的号，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感冒引起的全身无力，所以挂呼吸科准没错。
此时正是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冷暖不定，有很多人都在这时得了感冒，呼吸科外的走廊上挤满了人。
孙书在走廊的长凳上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上去手里捏着挂号单等医生叫号，只是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孙书感觉自己的四肢五脏中渐渐生出一股气，源源不断地汇集在小腹那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腹也来越胀，孙书被这种异样的感觉憋醒了。
“看来我挂错号了，应该去消化科那里的。”他摸着自己的小腹喃喃道。
就在孙书准备再去挂一个消化科的号时，走廊上忽然挤过来七、八个男男女女。
这些人迅速堵住了呼吸科的门，五个男人拦在门口，不让人进去看病，三个大妈一样的女人闯进了科室内。
刚一进去，这三个大妈的其中一个就跪在地上，大声地哀嚎：“我可怜的爹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别人都说老来享福，你还没还得及享福就被这黑心的医生给治死了。”
旁边两个大妈指着正在看病的医生喝道：“你个杀千刀的，居然还敢给人看病，你治死了我爹，今天你不给我们个说法，就别想走出这道门。”
呼吸科室里看病的人看到这幅景象，感觉惹不起这些人，赶忙离开了这里。
正在看病的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妈说：“怎么又是你们。”
另外一个大妈指着医生说：“我爹现在还在殡仪馆躺着，你不给我们个说法，他死不瞑目。”
医生无奈地说：“你爸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说过，病人年纪很大了，有可能撑不过这次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你们也签了风险提示单，现在病人没撑过去，我们医院是不负这个责任的。”
“你说什么！”拦在门口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砍骨刀，闯进了科室里面，“砰”的一声把刀插在医生面前的桌子上，吓得医生一哆嗦，脸都白了。
男人抓起医生的领子，恶狠狠地说：“我爸才九十九岁，平时身体很好，算命的都说一定会长命百岁，现在被你害死了，你居然说不负责任。”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可是犯法的。”医生声音颤抖地说。
“我要干什么？”男人把医生的头按在桌子上，让他看着插在那里的砍骨刀。
“今天要么你赔我们一百万精神损失费，要么让我砍掉你一双手，让你以后不再害人。”
门外看病的人也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情况啊？”
“听说这几个人的爹得了肺癌，他们把老人送到这里看病，但是手术没做好，老人没下来手术台，于是这几个人要求医生赔钱。”
“走走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开。”
科室门外的那几个男人也都从怀里掏出了武器，开始驱赶门口看热闹的人。
眼看着一场血腥事件就要发生。
孙书虽然脑袋昏昏沉沉，但他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正是一场医闹。
他悄悄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没想到刚按完号码，门口一个拿着棒球棍、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发现了孙书，他立刻走了过来，从孙书的手里抢走了手机。
孙书捂着自己的小腹，说：“把手机还给我。”
他现在感觉小腹那里越来越胀。
男人单手举起棒球棒指着孙书说：“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今天连你一块打。”
“把手机还给......”孙书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小腹的地方一空，一股强大的气流撑开他的括约肌，经过他的菊花释放了出来。
“叮叮当当！”男人手中的球棒掉在地上，表情忽然呆滞，接着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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