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怎么回事！

白元年突然愣住，下一瞬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直接上窜，他不自觉地肌肉紧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传来。

哪怕是在深水里，他都不自觉地开始冒冷汗，只觉得附近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在死死盯着这边，仿佛命中注定的天敌一般，正蛰伏着，准备给自己致命一击。

白元年不自觉吞咽口水，他知道刚刚无邪突然晕倒就是暗处的这东西动了手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这东西！

思索之际，白元年突然皱起眉，晃了晃脑袋，手也不自觉放松，又突然继续揽紧无邪。

完了！

白元年内心涌上绝望。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朦胧，越来越远，眼皮沉重的好似灌了铅一般，身体控制不住往下沉。

不行！不能昏过去！

白元年重新晃晃脑袋，艰难地抬手往无邪嘴里送呼吸器，然而下一秒，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后腰处传来一下极为轻微的刺痛，几乎要感觉不出来。

然而那股轻微刺痛出现的下一瞬，白元年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意识猛然涣散，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身体也越来越麻木。

他拼尽全力，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呼吸器换给无邪，又紧紧抱住他，才终于陷入彻底的深渊，任凭自己随着水流飘荡，却怎么也没放手。

..............

意识的尽头，是一片黑暗，好似一个巨大的深渊漩涡在把自己往下拽，他反抗不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只能任由黑暗一点一点地吞噬掉自己的身体。

白元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但是很难受很难受，明明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总有一种想哽咽的感觉。

不是昏迷，也不是做梦，这感觉太真实太真实，慢慢地，无法控制那具本就僵住的身体，只能感觉到肺部残留的一丝火烧般的痛意，还有.......

还有最后脸上突然掉下的一丝暖意。

接着，白元年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像是那个终年束缚住自己的绳子突然断裂，放任自己的同时也让自己失去了那根牵连着和这个世界唯一羁绊的绳索。

那种想哽咽的感觉很莫名，但是白元年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不是不想哭，而是不知道怎么哭，他找不到自己的眼睛，也张不开自己的嘴巴。

就像是一抹意识，一团灵体一般，在黑暗中漂浮着。

莫名的，白元年很不舍，他想起胖子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啊，死前都会走马灯，回忆自己的一生。

白元年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总觉得也该想一些什么东西，让现在这种漫长的，不对劲的，又让人想哭的状态快点过去。

人的一生由诞生开始。

寻常人不会记得自己出生时的场面，但是白元年记得。

“成功了！”这是一道欣喜的声音，但是带来的却是白元年长达一生的无奈与痛苦。

白元年又想哭了，他终于愿意直面自己的身世。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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