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首次比试

┄［月］

        来到中央后，我和师姐互相行了个礼后就来到预备的位置。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我练剑已有数年之久，但与同时练剑的修士比试则是头一次。往常我的对手都是各种妖物凶兽，如今则是与我同寝共食的师姐…

        虽说不是那种你死我活的战斗，但要把对方视为「敌人」，对我来说，一时间还是有点不习惯。

        我想表现得更好，拿出数年来的剑艺。我没受过正规的训练，都是依靠摸爬滚打慢慢摸索。因此，单轮剑技我虽然比师姐学剑更久，我却没有半分信心。更何况师姐还是天生剑体，是剑道天才。

        师姐看到我还在准备当中，也没有着急攻过来。默默垂着剑，耐心等待着我。我甩甩头，想把脑海中的混乱赶跑。再次集中精神，右手持剑慢慢抬高至头顶，做出出击前的准备动作。

        师姐见状也把剑举至胸前，

        「来吧。」

        就如一声令下，我急步向前，快速拉近我们的距离后往前刺出一剑。师姐反应很快，马上出剑把我袭来的剑挑开。

        当然，我的反应也丝毫不输。软剑的特色就是灵巧多变，可以攻其不备。我轻轻一晃，剑身便沿着两剑交汇之处弯曲。我快速把剑往后抽出，软剑便如离弦之箭般朝师姐的咽喉割去。

        师姐只好把剑再次收回身边以作防御。看来主动权还是在我手中。此时，师姐趁我抽剑的空隙，往我腰间一扫。

        师姐的剑比我长，攻击距离更远更广，软剑的防御能力很低，不能完全做出防守，更多只是卸力。而师姐这下全力一横扫，轻剑的卸力可谓毫无效果。我只能闪身躲避。

        战斗之中，最重要就是出击节奏。一旦丢失节奏，就会被对方的攻势牵着鼻子走，失去主动权。每秒的停顿，带来的都是致命威胁。

        师姐乘势而上，一连串的突刺挥砍让我连连后退。勉强躲避，不至于被集中，但以感觉到数次与剑尖剑刃擦肩。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观察着师姐的进攻节奏。我与头顶上方横向架剑，一个滑步来到师姐身旁。两人的距离再次来到一个身位，这正是轻剑最好的发挥距离。

        我力达剑身，剑与臂连成一线。由上向下为劈；前向上为挂；下向上为挑，我不断变幻着剑招，师姐只能再次把剑抽回身前阻挡我的剑。轻剑比起重剑，最为优胜就是其速度，更不用说师姐的剑比我更长更重

        当剑招得以连绵不断地使出，轻剑的优势便一览无遗。每剑一出，只要手腕稍稍发力，剑身就能弯曲，瞬间使出下一击。能越打越快，越战越猛，让对手喘不过气来。

        我在尽量加快每剑的速度，为师姐带来压迫和压力。待师姐失误，轻剑就能把握机会，一剑封喉。但师姐在这变幻无方而迅捷无比的剑式中仍能稳住节奏，不徐不疾地格挡着每一招。

        师姐总能恰到好处地做出格挡。每次看着不快的格挡，其实精准地挡在我的剑脊上，瞬间卸掉大半力气，还能封住下一击的两个方位。简直就像看透了我每招一样。

        反倒是我越来越急，为了能保持攻势，自己的剑招反倒变了形。师姐挡我的剑甚至越来越轻松。轻剑剑招一向更花巧让人猜不到下剑的位置。但师姐每次出手都能不带如何一点多余动作，甚至能一剑化三招。

        其他人若是观看我们这番比试，现在可能误以为师姐正陷入劣势，但事实被迫得一身冷汗的是我。我甚至感觉，现在师姐双目紧盯着的不是我的剑，而是我双瞳。

        我分神把目光从剑移向师姐的脸。师姐此时的表情很认真，冷若冰霜，眼含凌厉。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师姐的嘴角没挂着温柔的微笑。

        「不错，」

        眼前的冰山渐渐融化，露出一贯的笑容。师姐往前一突刺，从我的剑网中突破。脖子传来一阵凉意，剑刃已经对准我的咽喉。

        我…输了…

        但我却松了一口，高度集中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手臂无力的垂下，感觉双腿也有点发软。师姐马上上前扶住了我。

        「呜…」我被师姐抱住，把头埋在师姐肩上，莫名有点委屈。

        师姐拍拍我道，

        「好啦，不哭不哭。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厉害呢。」

        「真的吗…」

        师姐笑了笑说，

        「不是我吹牛，我作为天生剑体，不算修为但从剑术能打赢我的人少之又少。因为我能看穿一切剑术。」

        「哪怕是师傅也不是教我怎么使剑，而是单纯教我各种剑招剑术而已。我只要领悟到该剑招的『意』，就能自己融会贯通。」

        师姐松开了我，抬手比划道，「所以，和我比剑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我就会看穿你的剑。」

        「师姐你好厉害。」

        我并没有阿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嗯…」再次被师姐紧紧抱住了。

        师姐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你可是出乎我意料呢，能在我第一波进攻中找回自己的节奏，甚至做出反打。要是你能马上提速到最后的状态，而并非慢慢加速，谁赢还说不准呢。」

        「嘿嘿…」被师姐哄了还是有点开心的，

        「下次更会努力的。」我踮起脚尖，亲昵地用脸蹭了蹭师姐。

        「师傅说了让我来指导你修炼，雷系法术我就交不了啦。但剑术倒是我的拿手好戏，以后你可要好好跟我学习啦。期待你在剑道上与我顶峰相见的一天。」

        师姐把她刚才用的那柄铁剑放回铁架上，

        「你就先留着那把剑吧，等到有其他更称手的剑再换上。我现在用的这把就是在拍卖会买的。」

        「师姐，那我可以学御剑飞行吗？」我问道。

        「嗯？刚才不是不太想学吗？」师姐看向我。

        嗯…刚才被她看出来我的回应有点敷衍了吗…

        「现在想学了嘛…」我撒娇道，

        「那是不是不教嘛！」我拉住师姐的手摇着。

        「教教教，你想学我当然教你。」

        师姐无奈一笑，拍了拍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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