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局中藏局 将人反将
就这么跟着笛牧郎走,不觉已进入了秘密会室,会室中光线很黯淡,很符合魔教居室的特征。
“你是如何知道通天之眼的。”是笛牧郎的声音。
“紫华那老儿收藏的卷宗里都记载着呢,我也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看到的。”
“天下之大,要上哪儿去找通天之眼啊?”祆火似乎是很无奈。
“我已经得知通天之眼就在无涯之涯的冰风岛上,要找到它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哼,是吗?真是天助我也。”
“恭喜圣主,本教的霸业又近了一分。”祆火在一旁唯唯诺诺地恭贺。
“伎魊,既然你对此事了解得如此详细,那么通天之眼的事还劳烦你去一趟。”笛牧郎道。
“能为圣主出力是属下的荣幸,属下这就出去准备。”
祆火也冒出来道:“圣主,此事关系重大,属下在教中也没事做,不如和神甫一起去吧。”
“好,你们两个出去准备一下吧,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了,我给你们两年的时间。”
“是,属下告退。”祆火和伎魊缓缓退了出去。
三日之后,伎魊来到离无涯之涯五百里之外的水天分甸,二人站在一处高崖上,伎魊道:“ 哼,箫彦逸小儿,若不是你碍着我,说不定此刻坐在无为剑派掌门位置上的就是我了。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准备做尸体吧。”
祆火摇了摇头,道:“哟哟,小小一个无为剑派的掌门,有什么好可惜的,做我们祆火朝圣的圣主,那才叫威风呢。”
“祆火,你竟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一定要告诉圣主大人。”伎魊当机立断道。
祆火又摆了摆头,道:“哎哟,野心庞大如你,不要说就甘心做一个神甫。”
“没大没小,我要替圣主除掉你。”伎魊手握龙椎刀,刀锋闪着锐利的寒芒。
“圣主是个什么东西,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愿屈居于其下。”
“孽障。”转瞬之间,龙椎刀已然划出,架在祆火的脖子上。
但祆火一点也不害怕,“你不会杀我,你需要我,我们是朋友。”祆火昂然挺胸,看也不看伎魊一眼。
“你真的不怕?”
“不怕,你杀吧,杀了我之后去向圣主说我对他不敬,那样他就可以相信你了,但是你永远也当不上圣主了。”祆火道。
伎魊拿开了龙椎刀,道:“你不要生气,刚才是试探,你且说说要怎样才能当上圣主?”
祆火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际低语了一番。
伎魊轻轻一笑,道:“祆火兄想必筹划了很多年了吧,我实在想不出兄台要杀他的理由啊。”
“哼哼!”祆火一阵冷笑,道,“笛牧郎穷兵黩武,滥用职权,不顾教中兄弟的死活,他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的圣主。”
伎魊道:“兄台要去的那个地方寒天雪地,冻冰千尺,要找得那个东西也甚是不易呀。”
祆火道:“事在人为,事成之后,你做本教的圣主,我还做我的祆火,你我二人共同掌教。”
“好,好。”
“事不宜迟,这就赶紧去吧。一路上多多保重。”
“保重。”
茫茫沧海之上,两个芝麻点儿大小的人在飞行,向着心中想象的目标飞去,然而对于这苍茫的天空和大海来说,他们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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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师姐,儒仁门的掌教子天下师兄又给你写信了。”一个女弟子手中拿着一封信,兴奋得两靥生花,一路小跑过来。
陆英插上珠花,对镜自照,容颜美若天仙。见到师妹一脸的亢奋,她推开铜镜,接过信,脸上并无多少喜色,道:“阿兰,谢谢你。”
阿兰看着貌美如花的师姐,脸上全是羡慕之意,不过最令她羡慕的却是师姐有这么伟大的人物追求,阿兰少女心性,好奇地问道:“陆英师姐,信中到底写的什么啊,能看看吗?”
“阿兰,你这就很过分了啊。”另一位女弟子拍了拍阿兰的脑袋,道,“这是隐私,不能随便给人看的。”
阿兰努努嘴,道了声“哦”。
陆英笑着道:“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不过就是随常的事,你想看那就看看吧。”
随即拆开了信封,信封里有一张图,图上画的是庭院栏杆,里面种着牡丹,花瓣上蜂拥蝶绕,其旁有一首诗:
爱花
曲栏春深花满庭,色艳味馨意幽幽。
我自立意作蜂蝶,不取芳心不肯休。
这幅画画工精细,一笔一画都十分到位,几个女子只是叫好,这首诗就做得更好了。阿兰看毕,忍不住“哇”了一声,道:“子天下师兄不仅年轻有为,还是个风雅之士,真是人所不及啊。”
“萧……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一个女弟子一转头,忽然看到了箫彦逸,便吞吞吐吐地问道。
“呵呵,怎么不欢迎我么?”箫彦逸摸了摸后脑勺,道。
“不是,不是……”那个女弟子道。
陆英赶忙把那封信藏掖起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箫彦逸听到了声音,便走过去笑着问道:“陆英,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连我都不给看么?”
“女儿家的东西,不方便……”
话还没说完,箫彦逸已经妙手拿得信封,仔细一看,是一副画,还有一首诗,而信封上写着:儒仁门子天下敬呈无为剑派陆英师妹。
几个女弟子看着萧师兄看信的样子,纷纷不出声地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在急剧变化着。
“哼哼,他们儒脉中人就会舞文弄墨,伪君子真小人,他还是一派掌门呢,竟然敢对陆师妹如此轻薄,看我不好好地找他理论去。”箫彦逸大张鼻孔,心里一股酸味儿没处泄。
陆英知道箫彦逸是个性情中人,一听此语,生怕他真的言出必行,那样事情闹大了倒是十分的难堪,便道:“彦逸,千万不要,你要是这样,我……我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别,别。”箫彦逸捺住心中的不快,摸了摸后脑勺,满是歉疚地笑笑,道,“不好意思,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乃堂堂的大师兄,怎么会做出这么没名堂的事情呢,嘻嘻。”说完,龇了龇一口洁白的牙齿,缓缓退了出去,面上的表情在急剧变化着,丰富得胜过了六月的天空。
“哼,子天下,你真是恬不知耻,陆师妹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想分开我们就是妄想。”箫彦逸来到草地上,生气得一挥剑指,地上草叶倒落一大片,而后,他躺在了地上,衔着几根青草在嘴里咀嚼。
群山之间,一群白色的仙鹤划空而过。
箫彦逸灵机一动,吐掉嘴中嚼碎的青草,一跃而起,跑回了山中。
傍晚,阿兰顺着墙垣急匆匆地跑过去,在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只大手,伴随着一声洪亮干脆的“吼”,阿兰险些吓得一个趔趄,额上冷汗涔涔。
“呵呵,胆子这么小啊。”围墙里面照出来的灯光映照出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
“大师兄,是你,哎哟,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人,会被你吓死的。”阿兰抚着胸口,吞吞吐吐地道。
“嘻嘻,不好意思,我是逗你玩儿的。”箫彦逸微笑着在她的肩头拍了两下。
“嗯嗯。”阿兰翻了两个白眼,道,“说吧,这次这么急地叫我来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帮一个忙。”箫彦逸龇着牙微笑起来。
“什么忙?大师兄还要找这么隐秘的地方说。”阿兰满嘴的抱怨。
箫彦逸勾起了食指,示意她把耳朵靠近些。阿兰靠了过来,箫彦逸如此这般地说了。
阿兰面泛难色,艰涩地道:“这……这恐怕不好吧。”
箫彦逸道:“这有什么不好,我和陆师妹情投意合,那个子天下却偏偏想横刀夺爱,想要灭我这个大师兄的威风,要是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把我们无为剑派当什么了。”
阿兰歪了歪嘴,咽声咽气地道:“那……好……吧……,可是要怎么做呢?”
箫彦逸再度钩动食指,在阿兰的耳边说了如此这般,结尾再补上一句:“等此事完成,我教你抟形化气的第四阶——恩山问道、欲海参禅。”
“这可是大师兄说的啊,到时候不许反悔。”
“萧师兄我向来一言九鼎,说话从来都是作数的。”
“嗯嗯。”阿兰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嘻嘻。”箫彦逸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中笑得阴险而灿烂。
第二天,椒房春睡方起,陆英将昨晚写好的回信装入信封,用紫泥封上,准备把信寄到儒仁门。这时候,几个师妹走了进来。
阿兰道:“陆师姐是要去送信吗?”
陆英轻轻点了几下头。阿兰道:“这种事何劳师姐去做,叫我去就行了啊,那些传信的白鹤都是我喂养的,我比较熟。”说着就夺过了陆英手中的信封。
陆英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师妹笑笑,还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便道:“那好吧。”
阿兰得意地笑笑,然后拉着一位师姐的手,道:“肖墨师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肖墨无法,只得跟了去。
依旧是那个背人的拐角,箫彦逸看着跑来的两位师妹,心里一阵埋怨道:“你们两个可等死我了。”
肖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问阿兰,道:“兰,你不是要去寄信的吗,却怎么跑到这儿来。”
阿兰刚想解释,箫彦逸已经抢先一步道:“嘿嘿,不好意思,其实是这么回事……我知道你会模仿许多人的笔迹,所以呢,我想请你模仿陆师妹的笔迹写一封信。”说着,劈手夺过阿兰手里的信。
“这……”
阿兰惦记着武功,便也来帮助箫彦逸说服肖墨,肖墨拗不过人情,便也只好答应,三人去书房中取过笔墨纸砚,滴水磨墨,蘸得笔饱,箫彦逸道:“肖师妹就这样写。”
“子天下师兄恬不知耻,我早已与本门箫彦逸师兄暗结盟好,誓不相弃。子天下师兄仗着一派掌门的身份,几次三番作书于我,我倍感厌倦。常闻儒脉乃好礼之邦,子天下师兄这么做岂非伤风败俗……小女子只愿从一而终,望子天下师兄识时务,切莫做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望以后不要再有书信往来。”
肖墨按照所说的写好了,三人便一起去寄信,唤来一只白鹤,那白鹤衔其信便飞走了。
箫彦逸得意地一笑,道:“这下好了,我告诉你们两个啊,千万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要是那个子天下再有书信,你们一定要先拿给我看。”
阿兰和肖墨看着这个从醋坛子里爬出来的师兄,互相努努嘴,点了点头。
“好嘞,以后有什么事大师兄我罩着你们俩,嘻嘻。”
三日之后。
“大师兄,大师兄,有来信。”
箫彦逸又是没来由地一股气,道:“这个子天下,脸皮还真够厚的啊。”
便急忙撕开了信封,上面简短的一封书信,字迹清秀:
陆师妹,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去年今日,我们花前月下,罗帷帐里,我偎香倚玉。你曾言“生一日,爱一日;生千日,爱千日”……
读至此处,箫彦逸已经气得暴怒如雷,一拳打在一棵树上,树叶纷纷如雨。他撕掉了信,喘着粗气,一路踢草踩叶往女子的居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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