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是瘟疫
见裴禹搪沉着脸不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来一方素白的帕子,将阮乐仪手中的血迹轻轻地擦去。
“咋了嘛。你怎么带着你的侍卫出门啦,你们干什么去了?”阮乐仪主动找话题和裴小少爷聊天。
裴禹搪自然是去处理了一些差事。毕竟都恢复记忆了,尉迟轩怎么可能好心放过一个劳动力。
朝中不能没有裴禹搪。
但这一切都不能告诉阮乐仪。
裴禹搪只能撒谎:“叫卢科和卢义陪我玩捉迷藏了。”
五岁的孩子,自然是要做点符合自己人设的事情。
阮乐仪见他开口说话了,深知问题不大。
“唉,我可是狠狠地教训了这个王二狗,怎么有人这般阴魂不散的。”阮乐仪假装轻松的说。
裴禹搪哪里不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刚才那凶险的一幕,他看了都心惊。
“以后不会有了。”裴禹搪郑重其事的说道。
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我的阮乐仪。
阮乐仪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糖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手,回家了。
裴禹搪现在签娘子小手,可谓是轻车熟路,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和阮乐仪十指相扣。
“今日看病看得如何?”最好是一次性看好了,以后可别去见张知识了。裴禹搪不经意般的问道。
阮乐仪叹了口气:“是我学艺不精。我竟诊不出来是何病。”
裴禹搪安抚的摸了摸阮乐仪的头。“慢慢来吧。”
果然,回到家,阮乐仪就钻进了房间,开始研究《浮光灵录》。
裴禹搪看着自家娘子这般好强,又这般倔强,嘴角往上勾了勾。
阮乐仪快速的扫过《浮光灵录》中的每一个字,想要从其中找到答案。
另一旁的边境。
北荣王子轩辕成弘看着北荣杀手送来的密报,那双如鹰一般的眸子中迸射出恶毒的光芒。
“派了这么多人,计划还是失败。”
“我们在万元国的探子已经回报了。虎符已经到了万元国皇帝的手里了。”
“比索还被裴禹搪给杀了。真是丢死人了。你们这群废物。”
王子的怒火,下人只能默默地承受。
不敢多言一句。
北荣王子想着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得到了些许宽慰。
裴禹搪?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的计划开始实施了。你们的人马上将陷入恐慌中。
这局棋,才刚刚开始下呢,别得意太早。
书中的记载太少,阮乐仪翻书翻了许久,才有了一点眉目。
《浮光灵录》中的一行小字写的明明白白:脉象无疑,人却慢慢憔悴,此乃大凶之兆。不得不防。
大凶之兆?这是什么说法呢。
阮乐仪心中有些迷惑,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件大事。
她不应该如此被动。
也许,师傅知道。
恰逢明日便是十五之期。正好问问孙明诚。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以为是落雪和落雨,阮乐仪随意的说了句:“进来吧。”
进来的却不是落雨和落雪。
而是身量高大的裴禹搪。
裴禹搪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
“娘子,你晚饭都没怎么吃,这是落雪给你做的银耳莲子羹。你吃点儿吧。”
裴禹搪将碗稳稳地放在阮乐仪的书案上。
掩饰般的将手缩进袖子里。
阮乐仪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这么苦的银耳莲子羹,肯定不是落雪做的。
落雪做事一贯细心,怎么会将银耳莲子羹熬成这样。
“手拿出来。”阮乐仪严肃的说道。
裴禹搪被阮乐仪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注视着,只能将手拿出来。
果然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个水泡。
一看就是被烫伤的。
还没来得及处理。
“落雪做的”阮乐仪问裴禹搪。
裴大权臣人生第一次下厨,当然不能很完美,这是他失败了十次的成果。
手也被烫了个水泡。
见裴禹搪沉默不语,阮乐仪拿出针,将水泡挑破,然后将人的手指包扎好。
“不会做还要去下厨。”阮乐仪责问道,但心中还是十分温暖的。
所谓君子远庖厨。但裴禹搪丝毫不嫌弃,愿意为了自己主动下厨房,阮乐仪怎么能不动容?
将发苦的银耳莲子羹一扫而空,面前这人的脸色才变好一些。
“早点睡。”裴禹搪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阮乐仪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这几天不喊自己娘子了?也不吵着和自己一起睡。
不对劲呀。
突然阮乐仪一拍脑袋,想到了自己那本《霸道权臣爱上我》。
不会被裴禹搪发现了吧?
她急忙丢下手的医术,去床底打开那个木匣子。
里面只少了虎符。
《霸道权臣爱上我》还有两人的婚书都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仿佛从来没被人看见过。
见东西还在,阮乐仪松了一口气,把他们放回原处,放心的笑了。
第二日,阮乐仪做了一些孙明诚爱吃的蜂蜜小点心给师傅带着。
为人徒弟,自然也要尽一些孝道。
而且,自己上次去孙明诚的家里,根本没发现他有孩子,有妻子。
用他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孙明诚妥妥的一个孤寡老人。
去后山,先去看了自家的药田,长得极好。
过几日就能采摘了。
阮乐仪满意的走了。
在河边等着那独臂老头。
迟迟未见他出现。
阮乐仪有些纳闷。
等到中午,独臂老头儿才姗姗来迟。
“为师来啦。”
见这老头今日穿着打扮十分整齐,与平日里那副邋遢的样子大庭相径。
阮乐仪好奇地问:“师傅?你今日为何如此兴致高昂?”
孙明诚摆摆手:“去见了几个老家伙,叙了叙旧。提起陈年往事,总难免开怀。”
阮乐仪点点头,可以理解。
到了孙明诚这把年纪的人,都难免会怀旧。
将手中做好的糕点递上。
“师傅,给你做了些糕点,你尝尝。”阮乐仪说道。
孙明诚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香甜,松软。很好吃,是用了心的。
“说吧,又有什么事?”熟知自家徒儿脾性的孙明诚,自然知道无功不受禄。
她说:“还是师傅你懂我。”
便把张母的病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明诚。
多年行医经验的孙明诚,越听,眉头越皱上一分。
只见他凝重的跟阮乐仪说:
“是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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