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喜欢一个人，是会双标的
南江一中的前身是南江中学堂，一所创建于辛亥革命期间的老式学堂。
后来才改制扩建成了如今的一中。
学校为了彰显历史底蕴，并没有拆除中学堂的遗址，至今仍保留在校园的西南角，学生们称之为老校区。
因为老校区环境优美且安静，时常有学生来这里读书。
为了方便学生，学校便安置了许多石桌石凳。
祝晚星每天都会准时准点来到一棵梨花树下的石桌前做题。
久而久之，大伙默认了那是她的自留地，无人再去抢占。
一到大课间，其他班暗恋祝晚星的男学生，都会打着学习的幌子，来到老校区梨花树附近转悠，就为了偷摸看女神两眼。
最近一段时间，照样有暗恋者陆续来‘打卡。’
结果，他们看到了令他们心碎的一幕。
一向独来独往的祝晚星身边竟然有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就坐在祝晚星对面，和她共享那一张‘校花专属’的石桌。
而且，校花竟然在给那厮讲题，羡慕嫉妒恨啊！
“你不理解函数的单调性吗？”
此时，祝晚星抬眼望着提问的梁景。
“嗯，我寻思这函数挺复杂的，也不单调嘛。”
宛如白纸的梁景被各种定义弄得头昏脑胀。
祝晚星轻轻笑了笑，“这是很基础的知识点欸，你不会真有‘母语文字认知障碍综合症’吧。”
说了句玩笑，她拿出纸笔，画下一个平面坐标系，
“你看，在某个区间D内，任意两个自变量x1.x2。”
“当x1＜x2时，都有f（x1）＜f（x2），那函数在区间D内就是单调递增。”
“反之为单调递减。”
梁景恍然大悟，“懂了。说白，函数图像往上就是单调递增，往下就是递减。原来这么简单吗？”
“本来就不难呀。”
祝晚星注视着梁景，挥了挥拳头，“加油！”
梁景淡然一笑，“行，你继续做题吧，我继续看书。”
“好。”
有详细的计划，还有着祝晚星的帮助，梁景渐渐适应高中生的身份，学习步入了正轨。
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高考形势一片乐观。
“哈~”
梁景哈欠连天，随即放下书本，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儿？”祝晚星问道。
“抽根烟提提神。我严重怀疑出版社在印书的墨水里加了催眠剂，看看就犯困。”
梁景打着哈欠说道。
“那你快去快回。你今天的学习目标还没完成呢。”
祝晚星很认真地说道。
“真不该让你监督我的，本来还挺自由，现在每天跟上班一样，还得打卡完成任务。”
梁景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好学生不都讨厌抽烟的坏学生吗？不过，你好像不是很反感。”
祝晚星淡淡道：“烟草中的尼古丁可以让大脑皮层活跃，提高思维能力。”
“很多作家，路遥，鲁迅，海明威……都有吸烟的习惯，很正常。”
梁景咂咂嘴，“读书人看问题的视角就是不一样。”
说着，他朝外走去，没两步他又回头说道：“感觉你话变多了，挺好，继续保持。”
听到这话，祝晚星脸颊微微一红。
其实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以前那般惜字如金。
唯独和梁景独处时，她的话匣子才会开启。
有些少女心事，似乎藏都藏不住。
离开老校区，梁景朝着厕所走去。
以前他不理解‘坏学生’为什么要选择在厕所吞云吐雾，不嫌臭？
现在他懂了，就这地儿安全。
虽说他并不担心被老师处罚责骂，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还是保守起见。
“老梁？”
梁景刚在厕所门口把烟点上，苏鸿杰就跑了过来，满头大汗，想必刚打完篮球。
苏鸿杰撒完尿，笑嘻嘻地走出厕所，“快快快，给我也来一根。”
梁景摆手道：“那天在‘缘分天空’，我只是为了让你爽一波，才让那家伙给你点烟的。你现在还想抽？没门！”
苏鸿杰撇嘴道：“凭什么你可以抽？我不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先说好，是你自己要抽的，不存在我带坏你的情况。”
“别废话了，快拿来”
发表了一番‘免责申明’后，梁景才摸了支烟递给苏鸿杰。
苏鸿杰点上，深吸入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梁景不禁发笑，“那天没仔细看，原来你小子会抽烟呀。”
苏鸿杰嘿嘿笑道：“之前被我表哥带着抽了一段时间，后面醒悟了，抽烟有害健康，就戒了。”
梁景哼笑道：“抽烟有害健康？我看你是挨了顿‘皮带炖肉’吧？”
苏鸿杰瞥了好兄弟一眼，“狗东西，非要拆穿我？”
两人抽烟闲谈之时，来上厕所的男生们都会不自觉地朝他们看上两眼。
抽烟的学生并不稀奇。
他们之所以如此关注，纯粹是因为梁景，这个传说中的校花绯闻男友。
高中时期，但凡一对异性学生经常结伴而行，都会被大伙认定为早恋情侣。
就更别说祝晚星这么个备受关注的女神级人物了。
最近她和梁景走得很近，互动又亲密，自然而然出现了两人谈恋爱的传闻。
如果溯源的话，这个传闻的源头是一位苏姓热心同学。
“呦，梁纪律委员，在这儿抽烟呢？”
这时，段旭和胖小伙刘江也来到了厕所。
梁景轻笑道：“咋滴，你也想来一支？”
段旭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抽烟，洁身自好！”
梁景笑而不语。
好一个洁身自好。
这段大公子私底下可是烟酒样样来。
在大部分学生的娱乐消遣活动还是网吧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混迹各大酒吧夜店。
之前他还吹嘘自己破了童子身，想必是花了点零花钱，找了“软件硬化工程师”。
而他在学校里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自然是为了吸引祝晚星的目光。
是个人都会认为，祝晚星倾向于喜欢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段旭的‘学’是一塌糊涂，但‘品’他勉强能装出来。
“你说你也是的，祝晚星同学那么讨厌抽烟的学生，你也不注意点，不怕烟味熏到她？”
段旭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鄙夷。
他实在想不明白，祝晚星为什么要和梁景这么不学无术、家境糟糕的家伙越走越近？
看来老爸说的真对。
高中女生还很幼稚，不知道钱为何物。
再等等，等校花知道物质的重要性了，自己这个富家公子哥的机会就来了。
“段旭，这事儿你别瞎操心了。”
苏鸿杰嬉笑道：“人校花讨厌抽烟的学生，但不讨厌抽烟的梁景。老梁现在抽的烟，还是祝晚星主动给买的呢。”
段旭心头一颤。
这几天他不知道遭受多少次类似的暴击了。
他撇撇嘴，“吹牛逼。打死我都不信！”
苏鸿杰冷哼道：“你不懂爱情，当然不信。人对待喜欢的人时，是会双标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对梁、祝二人的观察，爱情理论大师对自己的理论越发自信。
“哈哈哈……”
段旭仰头大笑：“祝晚星会喜欢梁景？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话虽如此，可他的心却是在滴血。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苏鸿杰说的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胖子，我们走。”
段旭招呼刘江离开。
苏鸿杰抖了抖烟灰，对梁景说道：“老梁，现在全校都在传，你和祝晚星是一对儿。”
梁景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小子造的谣。”
“你甭管是不是谣言，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祝晚星？”
苏鸿杰认真问道。
梁景陷入了沉默。
虽说他谈过不少恋爱，可那都是步入社会、功成名就后发生的事情。
那些女人接近他，大多是看中了他那殷实的家底。
真正喜欢他的，几乎没有。
在他看来，成年人的爱情就是一场权衡利弊的交易。
你好色，她贪财，正好凑一对。
这种扭曲的观念导致他早就不相信爱情这种科幻玩意了，同时也忘记了喜欢一个人是怎样一种感受。
诚然，经过一段时间接触，梁景对祝晚星有了那么一丢丢悸动。
只是他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出于本能的好色，还是质朴的喜欢？
人就是如此，你看到的越多、越复杂，你越无法看清事物的真正本质。
“连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你果然对爱情一窍不通。”
苏鸿杰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梁景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操这个心干嘛？”
苏鸿杰急道：“祝晚星百分百喜欢你。老梁，把握机会，现在就向她表白，绝逼能成！”
梁景无奈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有喜欢的人，你还让我表白，是想哥们领张好人卡？”
“那个‘JL’？你怎么还纠结这回事儿。”
苏鸿杰笃定道：“我敢肯定，‘JL’肯定代指的就是你。你就放心大胆地上。”
“算了吧，我可不想干这种蠢事。”
梁景熄灭手中的烟头，丢进垃圾桶后离开。
望着好兄弟的背影，苏鸿杰叹了口气，“怂货！你不敢，那老子就来助你一臂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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