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自从加入了竞赛的队伍后，他们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紧紧的，基本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每天晚自习都被竞赛补习填的满满的，阶梯教室里，参加的人很多。可能很多人都报纸去试试的态度，学校最大的阶梯教室，竟空无虚席。

        四个人的座位是连成一条直线，不同于往日，就连一向上课睡觉的萧子唯都难得认真的一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听懂。

        有一回，顾一一看见他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她走神地偷瞄了下，似乎是数学题，填满了一张纸，粗看很潇洒，细看竟然没一个字能看懂的，这是艺术字？

        她眯了眯眼，“你这写的什么？”

        旁边的赵滚滚也趴过来，拿走他的那张纸，“这是太无聊了，练书法？你这是学张旭练狂草？不错不错，挺放荡不羁的。”

        万达跟着凑过来，“挺好看的，就是看不懂。”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之前考零分，不会就是因为字太潦草了，没人能看懂？”

        萧子唯笑笑，“你猜。”就是这笑容看着，更像是不会做，硬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而已。

        赵滚滚：“哦。那你明天的月考要也写成这样？”

        万达把纸放回到他桌面上，“没记错的话，明天考完，会有个家长会啊。”

        “对啊，这次我可一定要加油，做到倒数第一，也不做倒数第二……”说着，赵滚滚举起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萧子唯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做倒数第三吗？”

        “哈哈哈哈……”顾一一率先不厚道地笑了。

        赵滚滚抬手搭在顾一一的左肩，委屈道：“老大……”声音悠扬环绕，似是撒娇。

        顾一一安慰道：“你就当你现在在做梦，梦和现实相反，然后你这次就能达到正数第三了。”

        没人注意到，萧子唯盯着赵滚滚的手，看了很久。

        家长会的前一晚，顾一一和萧子唯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顾一一没话找话的问了句：“明天家长会，你们家会有人来吗？”

        “不知道。”萧子唯懒懒地走在她旁边，眼皮也不抬。

        “这还能不知道？”她本来还想着要是他家长也不来的话，她大概就可以不是班上唯一一个，开家长会时，她的座位是空着的了。

        萧子唯皱了皱眉，“她没说过要不要来，大概率不会出现了。”

        家长会安排在周五下午，结束之后，刚好可以一起回家。顾一一是班长，被安排为接待。她站在门口，告诉每一位进来的家长，他们孩子的座位位置。

        老赵很早就捧着一张纸站在讲台上了，难得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头发打了蜡，一丝不苟的全梳到后面去了，露出逛街的额头，比平常的样子年轻了好几倍，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了。

        老赵紧张的拿餐巾纸在擦汗，对站在门口的顾一一说，“一一，你看看我现在这形象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需要弄的。”

        “老赵，你现在超级无敌巨帅。”顾一一对着他夸张地竖起两个大拇指，“你这都第二次了，怕什么，拿出点平常教训我们的气势。”

        “我平常什么时候教训过你们了？我不是那个最好说话的吗？”老赵无意识地卷着手上的稿子。

        顾一一撇撇嘴，“你开学第二节课就罚我们去外面听课了呢？当时袭总还在外面看我们的热闹。”

        也不知是那句袭总还是罚站戳到了他，老赵肉眼可见的冷静下来了。

        “你去给每个座位都倒杯水，趁他们还没来，你先倒好，不然忙起来，来不及。”

        “得嘞。”顾一一听着吩咐，老老实实的把准备好的一次性纸杯拿出来，每个座位都分发了一杯热水。

        等她弄完琐碎的事后，就有家长陆陆续续进来了。万达也过来帮忙，带家长去座位上坐着。

        顾一一环顾了下整个教室，教室的座位基本坐满。只有最左边倒数第二排，两个空位都没有人，显得有些突兀。

        老赵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顾一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要退场时，空旷的走廊上，响起清脆的高跟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

        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女士，脚踩黑色的高跟鞋，一头大波浪卷披散肩头，轻敲教室的大门，潋滟红唇一张一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语气中丝毫不带抱歉的意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的家长。”看到她熟悉的眼睛，顾一一心里隐隐猜出这人应该是和萧子唯有关，同样都是桃花眼，长在这位女士脸上，就有种轻佻的感觉。

        “萧子唯。”

        顾一一伸手指了指教室的唯二空位，“靠窗的位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也没出去，就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趴着栏杆，眺望远方。

        “那个是萧子唯的母亲吧。”万达不确定道，“真的好有气场啊，这西装穿的也太帅了吧，比咱袭总帅多了。”

        “嗯。”最后进去的那个女士，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保养的很好。她看了看周围，“滚滚和萧子唯呢？”

        “滚滚不是考了倒数第二吗，没进步，赶在他妈揍他之前，先溜去看书去了。子唯，就不知道了。我刚刚在楼下就没看到他，估计也先走了吧。”

        顾一一点点头，“你不跟着走？”

        “这不是等我家主任吗？”万达从窗户看着教室里的唯一空位，“你爸又不来啊。”

        “大忙人一个，我这种小小的家长会，哪请得动。”她昨天晚上给她爸打电话，一直显示占线，给他发微信也没回。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今年还能见到她爸吗？

        万达：“晚上要来我家吃饭吗？我妈今晚要做肉丸子，超级好吃。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要不要过来。”

        “别了吧，在学校里见老师就算了，回家继续看主任，你还是饶了我吧。”顾一一想也不想就拒绝，

        “唉……”万达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回家，只可惜他是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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