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真相的冷血残酷
张海健要到了梅思雨出轨的真相,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相往往冷血、残酷、令人心碎。他从南溪回来的那天,一再做在书桌前,胡思乱想。梅思雨从南溪宾馆大门走进来的身影一直在他脑海里闪动,他从来没有见过梅思雨那自信、自由、温存,洋溢着痴迷爱意的笑容。
这种笑容像无数的蚂蚁爬过心间,让他难以释怀。
他感受过这样的笑容,那是老家的一个护士欧阳春晓。欧阳总是穿着整洁的护士服,护士帽下有意无意地流出几缕卷曲的发梢,大大的眼睛、顽皮的笑容,写满了对生活的憧憬。
当他们在夜班室相拥时,欧阳春晓羞涩笑了,笑意宛如电流,酥麻了他的全身。他如今很难回忆、复制那种感觉,哪怕是和梅思雨在一起。
这时,夜班室的门被前妻张蔚蓝推开了。
张海健跟着前妻萎头耷脑的回家。张蔚蓝说,你说怎么办?张海健说,你想怎么办?张蔚蓝气急败坏,说是你出轨,还被抓了个现行,你还问我?张海健当时也是一样的茫然无措。张蔚蓝说,我们离婚吧。张海健说,我跟她只是爱慕、抱抱,什么都没做。张蔚蓝一点都不相信。
欧阳春晓约他在一个咖啡馆相见。舒缓的音乐,迷离的灯光,欧阳春晓问他,你打算怎么办?张海健说,还好我们没有走下去。欧阳春晓说,你是不是说,还不到负责任的地步。张海健窘了。欧阳春晓很爽快,我不要你负责任,我只问你怎么办。
张海健说不出话,半天逼出了一句能不能等等。欧阳春晓说,可以啊。张海健松了口气。欧阳春晓又说,有什么不能等的,但你总要告诉我等什么吧?张海健却不应答。
分手的时候,张海健揽住欧阳春晓的腰,她的身体生硬了,一只手推挡着他。他强行揽过她,她的身体慢慢变软,趴在他肩上哭了,张海健说,我爱你,永远爱你。欧阳春晓说我恨你,恨你一辈子。
剔除了欧阳春晓,张海健的婚姻并没有因此灿烂起来。张蔚蓝一段时间也不正常,常常晚归不说,有时会躲着他发微信,一个人傻笑。他要看张蔚蓝的微信,张蔚蓝不让,说这是她的个人隐私。
一天,张海健假装说出差,然后潜伏在张蔚蓝单位的门口,等待着前妻下班。
打扮一新的张蔚蓝悠然走出大门,走到拐角的路边,自然地拉开一辆汽车的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张海健跨坐在电动车上,戴着头盔,遮蔽着面孔。
汽车在下班的人潮中缓缓行驰,张海健在慢车道上紧紧盯着。
那辆汽车停在了一家中档饭店粤色厨房的门口。
张海健跨坐在电动车上,给张蔚蓝打电话。接通电话的张蔚蓝问,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张海健装作轻松地说,我吃饭了,问问你怎么样。张蔚蓝说,别瞎操心了,我们几个同学将在粤色厨房聚聚,张海洋刚把我送到饭店。张海健说,别太晚了,早点回去。张蔚蓝说会的。
坐在电动车上觉得自己很无聊,张蔚蓝没有说谎,他再在这里已毫无意义,不如回家算了。
他调转车头,向家里驰去。
9点的时候,他在玩电脑游戏,为他张蔚蓝编的故事是要给她一个惊喜;10点多的时候,故事是惊喜加小别胜新婚;11点多,他已懒得编故事;12点多时,他脸色铁青,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手机通了,在某个张海健不知道的角落鸣响。
张蔚蓝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时候打电话。张海健平静了语气,说广州的夜生活才开始,你不会这么早睡吧。张蔚蓝说,今天有点累。张海健不经意地问,你在哪儿?张蔚蓝说,还能在哪儿,放心吧,在家。张海健说,真的能放心?张蔚蓝说,我倒是不放心你,你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如果不是在家,张海健很难从张蔚蓝的话语中判断出异样。他前妻的说谎境界已是高级段位了,那轻松的语气,适时的反驳,坦然的态度,令张海健瞠目。
张蔚蓝说,我要睡了,明天再说吧。张海健却怒火中烧,喝声道,我限定你半小时内赶回家,否则后果自负。说完,毅然挂断了手机。
张蔚蓝蓬松着头发走进家门,张海健绷着脸,等待着前妻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张蔚蓝一进家门,甩掉脚上的鞋子,大声说,你什么意思呀,查岗?
怕被邻居听见,张海健压低声音,我早就发现你不对了,故意说出差,没想到第一天你就露馅了。
张蔚蓝笑了,说别整那些不相干的,我和情人幽会去了,不行吗?你不是和那个欧阳什么的打得火热吗,你做初一我做不得十五。
张海健青筋爆出,梗着脑袋,问他是谁?
张蔚蓝坐在张海健的对面,眼光鄙视地看着他,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是谁,怎么勾搭上的,我们接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哦,关键的是怎样上床的,我的衣服是他解的还是我自己脱的……你想知道吗?确定的想知道吗?
那一刻,张海健想捂住她的嘴。
显得肆无忌惮的张蔚蓝说,夫妻之间不就是合伙过日子吗?你偏要讲究,想外遇又害怕,想离婚又不敢,想洞察一切,想大包大揽,想妻妾成群,又不敢面对,你是男人吗?真让人瞧不起。
张海健哑口无言。
真相,常常是烫手的山芋,是张海健想知道又竭力想回避的东西。洞察一切的严酷像在夫妻之间架起了一座显微镜,让一切清晰、透明。他曾经劝过一个体检出两个肺上小结节的病人,现在科技太发达了,透视的清晰度大为提高,有小结节很正常,你这个年龄的人大部分都有。
那个病人还是心有余悸,就像当时的张海健。真相像探照灯,太亮,太刺眼,让他无地自容,让他无法面对。
张蔚蓝走到他跟前, 鄙夷地瞅他一眼,说:“丢人现眼的东西。”
张海健跳起,一把摁住前妻的脖子,一直将她抵在墙上。他太阳穴边青筋爆出,双眼发红,疯了似的死死摁住她。
有一瞬间,张蔚蓝感到要死了。一股窒息感袭来,浑身发软,缺氧的感觉使她感到自己做得太过分,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张海健恍惚了一下,摁住的手松了。
喘了一口气的张蔚蓝,抬腿踢向张海健的下身。
张海健怪叫一声,松开手,蹲在地上。
张蔚蓝拉开门,赤脚跑了。
从南溪回来的第二天,张海健依旧在黄昏给梅思雨发微信,“晚上回来吃吗?”
“回,今天不加班。”
张海健仿佛忘记了昨天的南溪之行,忙不迭地去买菜、做饭。
梅思雨回来了。
刚忙完饭菜的张海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接过梅思雨的包。
在梅思雨眼里,张海健一切正常,真要什么变化,那就是他今天显得越发的殷勤。她不知道他的哪根筋动了,难道是想柔情攻势吗?
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喝着张海健炮制的养生茶,梅思雨想作为一个朋友和张海健好好谈谈,她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昨天偷偷去幽会,今天要查看丈夫的反应,他们是成年人了,不能坦然面对吗?
梅思雨挑起话头,说:“我晓得你对我们的生活状态不是很满意。”
没想到,张海健竟然说:“我满意呀,挺满意的。”
梅思雨反问:“你确定,挺满意的。”
“不满意的也有,”张海健说,“你这身体要长久这么下去,准定垮了。”
梅思雨无语,她觉得他都像是体制内的人了,那些人讨好领导的口吻可都是这么样的。她换了一个切口,“那你觉得我们的感情生活存在问题吗?”
张海健笑了,“这怎么像记者采访呀,哪像夫妻拉家常。”
“说说看呀。”
“谁家没问题,哪有完美的家庭和婚姻,也许,我们算好的了。”
他一直怀疑她有情人,她还真就有了情人,这还不算问题?梅思雨说:“你是不是说现在这样挺好,就这样保持下去。”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梅思雨盯着张海健看,然后,突然起身,气鼓鼓地说:“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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