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无可奈何花落去
张海健照例在黄昏时给梅思雨发微信,问她回来吃饭吗?每次梅思雨都说加班,张海健惯例地发一句多保重身体。
在梅思雨说的加班时段,张海健会忍不住查看代表梅思雨移动的红点,有时是茶楼,有时是宾馆,查到了可疑地点,他就一阵一阵惊悸,也不敢告诉梅思雨,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天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萌萌放寒假了。梅思雨不再加班,天天一下班就回家,在萌萌的调节下,梅思雨的脸上也放晴了,让张海健产生一种错觉,一切都过去了。
一天黄昏,梅思雨收到迟子策的微信:“张海健约我到花都茶楼谈谈。”
梅思雨心里一拧,张海健想干什么,她匆匆安顿好萌萌,驾车向花都茶楼驰去。
张海健见到迟子策后,两人都不吭声,相互打量着。张海健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迟子策则看似儒雅中,额头上爆着青筋。
他们一直不说话,将桌上张海健叫的一壶枸杞茶喝个精光。
迟子策说:“你要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张海健这才慢慢说道:“我约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放手,放手,别再招惹梅思雨。”
“为什么我要放手,你不放手。”
“你放手,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你做梦吧。你难道不知道,让梅思雨快乐的唯一方式是我们都别去打扰她。”
“我不想知道。”
迟子策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毫不相让的张海健说:“我只知道我们现在是夫妻,合法夫妻。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迟子策不愿意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下讨论他们的三角恋,他有一种和张海健说这些都丢人的感觉,他厉声说道:“你闭嘴。”
张海健说:“我干嘛要闭嘴,你做得我就说不得。”
迟子策老羞成怒,朝身旁的两个马仔挥挥手,说:“抽他。”
两个马仔上去就是几个巴掌,将张海健打倒在地,额头碰在了一个桌角上,隆起一个包。
迟子策说:“我今天要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以后看你一次打一次,追着你打,一直打到你跪地求饶。”
这时,梅思雨冲进茶楼,大声喊道:“住手。”
两个马仔看到梅思雨,一下停住了,举起的手臂松垮下来,眼神看向迟子策。
梅思雨对迟子策说:“你走。”
迟子策冷脸瞪了眼张海健,带着马仔走了。
梅思雨赶紧扶起张海健,将他送往附近的医院敷药。
张海健受的都是皮肉伤,脸上有手指痕,额头上一个大包,整个脸肿了,胖了一圈。他看着梅思雨为他忙前忙后,胖胖的脸上竟挤出些许难看的笑。
张海健和迟子策的碰撞,让梅思雨恶心,让她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慕名律师事务所陶然,相约在事务所相见。
陶然是一个精干练达的中年人,剃了板刷头,架一副黑色细边的眼镜,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他是慕名事务所联系微光的代表,也是梅思雨私人的法律顾问。
看到梅思雨身着皮大衣,神采奕奕地走进来,陶然夸张地显出爱慕的表情,“我都说去微光了,还要让你跑一趟。”
“这里方便。”
陶然卸下做作的面孔,冷峻地问:“碰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很麻烦。”
梅思雨将她与张海健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陶然问:“你是说张海健不肯离婚,他为什么不肯呢?”
“我也说不清,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反正就不愿离婚,情愿回到原来的状态,还暗示我可以有情人。”
听说过青春滞留症,还没听过婚姻滞留症,他连明目张胆的出轨都能忍,一定是有原因的,是自己不行了?是等待某件事情发生?还是仅仅为糊住表面的面子?陶然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自古华山一条路,离婚。”
陶然松口气,“怕就怕你犹豫不决。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是由我们出面和他谈协议离婚,第二步法律诉讼了。你放心,我们不怕麻烦,我一定会维护好你的权益的。先说萌萌,你的想法是……”
“我要。”
“行,这个应该可以,他不是亲生父亲,法庭不会支持他的。至于财产方面,你们虽然签订了婚前协议,但两个因素必须考虑,一个是你出轨在先,道义上失分;另一个是在婚姻的存续期间股票、证劵的增益部分,如果哪位法官掐住了筋,也是麻烦事。”
梅思雨皱眉,婚前财产公证不是明确了增益部分归我所有吗?
看着梅思雨愁眉不展,陶然笑呵呵的,“这个比较复杂,涉及到法理上的事,我们不讨论,你放心,我会努力争取的。你估计增益部分大概是多少?”
“200万左右吧。”
陶然认真地对视着梅思雨,说:“你要做好准备,肯定要放点血的。你能告诉我你放血的底线吗?”
梅思雨试探地问:“300万,行吗?实在不行,多点也成。”
“这么多?”陶然的嘴唇夸张地张开,呈O型。
“多吗?”
“不需要这么多?假设增益部分是250万,法官可能会判给他50万,他的精神损失费什么的等等最多50万,加起来100多万,我还可以帮你再压减。”
“不需要了。不要刻意去减他的钱,多给他点。”
陶然问:“你确定。”
“当然,如果他接受300万,我现在就可以和他协议离婚。”
陶然迟疑了一下,问:“你和他谈过这个吗?”
“谈了。他不肯。”
“你真心实意的,愿意出300万。”
梅思雨眼里潮了,她如果不是一意孤行,草草结婚,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也不会对张海健心怀愧疚,她说:“我欠他的,还他。”
陷入沉思的陶然望着窗外,许久不语。梅思雨则神情紧张地望着他。
半响,陶然说:“离婚这件事你和迟子策商量过吗?他是一个果决的人,不应该把事情处理成这样的”
迟子策早就说过让她和萌萌走,一切交给律师。可她不想太难看,夫妻一场,好分好散。
“梅经理啊,梅经理,”陶然说,“你知道吗?你不重视,不果断,不坚决,犹豫不决是要出大问题的啊。”
梅思雨的面色陡地收紧,双手抱住肩,眼中闪动着惶恐。
“决定离婚了,就不能犹豫。你立即带着萌萌躲起来,将事情全部交给我们来处理。”
“我想将财产先处理一下,我准备委托一个信托,投资一个项目……”
“等等,我劝你暂缓,做这些事前,应该先由我们出具你要求离婚的律师函给张海健,做一个财产的时间切割,然后你划给信托的每一笔钱都应该由第三方出具增益证明。”
“真的要这样吗?”
“必须的。”
“那我想想。”
“不能想了。”陶然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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