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前妻眼中的张海健
下午的时候，鲍青、章佩佩到达张海健的老家——山西省会城市太原。
鲍青问：“你想好怎么问张蔚蓝啦？”
章佩佩没好气地说：“我人还没见到呢，是圆是方都不知道，还搞什么预案。”
“那你昨天不是答应我的吗？”
“你是头儿，答应你是给你面子。”
鲍青气闷。
在雅典娜护肤展示中心的店前，章佩佩对鲍青说：“这地方好像不适合男士进入，你在一边抽口烟吧，我去试试看。”
鲍青傻傻点头，站到路牙边，章佩佩昂首走进护肤展示中心。
所谓护肤展示中心就是一个噱头，本质上是集展示、推介、销售为一体的雅典娜美容品牌销售店。
章佩佩问一名服务员，“请问张蔚蓝总监在哪儿？”
服务员指指远处正在给一位客户讲解的女性，微笑说：“就是那人。”
张蔚蓝鹅蛋脸，着浓妆，头发盘成发髻，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她发现张海健有美女缘，与他亲密的人都是美女。
张蔚蓝首先发现了章佩佩，看她挺拔的身姿和白皙紧致的皮肤，微笑地招呼她，“你好。”
这就是眼缘，章佩佩笑应道：“你好。”
张蔚蓝丢开前一个客人，迎住章佩佩，像闺蜜样的挽住章佩佩的胳膊，亲热说：“你的皮肤真好，你用什么品牌的护肤品？”
章佩佩说：“我从来不用护肤品。”
“不可能，我可以请你当我们的形象大使。你也不需要做什么？我免费为你提供雅典娜护肤品，你的工作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店里走走。”
“算了，我有工作的，而且在外地，谢谢你的好意了。张总监，我顺便问一句，你是不是看着顺眼的人都会怎么说？”
张蔚蓝讪笑着，“被你看穿了。”
“没事，我喜欢你这样的人，简单率直。我也不瞒你，我是警察，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的，可以吗？”
张蔚蓝说：“我不喜欢警察，尤其是男警察。”
章佩佩掏出警官证，递给张蔚蓝，说：“没办法，我真的是警察，你要不介意，我们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张蔚蓝认真地看了一下警官证，问：“你们想了解什么？”
“张海健。”
张蔚蓝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脱口而出，“他杀人了？”
章佩佩说：“只是怀疑。不过，你能帮我们吗？”
“我能做什么？”
“我们从滨江市来，只想听你说说你心目中的张海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不记录，不录音，说完就完了，行不行？”
张蔚蓝愣了好一会，低声说：“好吧。”
“你看附近有什么适合的地方？”
“隔壁有间茶社。”
“还有，我还有一个同事，搭档，这是我们的规矩，希望你别介意。”
“让他一起吧，既然决定说了，就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
两人在茶社的小包间落座，鲍青跟了进来。
章佩佩说：“我们觉得张海健很迷糊，觉得有点看不懂他，你能给我们说说真实的他吗？”
张蔚蓝在心头回放着他的镜头，时而微笑，时而嗔怒，半天，说：“了解他，说穿了，很简单，他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现在有一个词，叫‘两面人’，说的就是他，说的，做的，有时都是假的。”
三步一谎，五步一谎，鲍青还真看不出来张海健是个谎话连天的人，看来张蔚蓝说他是带着情绪的，而女人说话一带入情绪往往就变得无逻辑了。当然，这话是不能跟章佩佩说，鲍青想。
章佩佩问：“那怎么判断他的真实想法呢？”
“难，你只有把事实放在他面前，他才会承认，他即使承认了也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他过，累，心累。”
“我刚才一跟你提张海健，你立马问他杀人了，你为什么这么判断呢？”
“我差点死在他手里，他不出事，你们刑警找我干嘛。”
“你当时报案了吗？”
“这件事情上，我是有问题的，我刺激了他。所以只是和他离婚了，没报案。”
章佩佩对她理解地笑笑，“能给我们说说你们的婚姻状态吗？”
张蔚蓝久久不语，半响才说：“有时候想起来都有点后悔，我们婚姻那段时间，一开始是甜蜜的，后来是典型的相互伤害。他爱上了一个护士，属于清纯的那种，叫欧阳春晓，对了，我手机里还有一张他们俩的照片。”
章佩佩看了眼照片，示意下鲍青，把手机递过去，鲍青看到欧阳春晓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窦晓。
“张海健很爱她，他喜欢清纯的姑娘。当时，我也决定成全他，想和他离婚，但他死活不同意，经济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出轨了，没脸见人，没法装大好人了。他总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站不到那个高度好像他就会死。”
张蔚蓝抿了一口茶水，眼里洇了潮湿，继续说：“我也不瞒你们，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我也找了个情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公。这事很伤害他，我起初的想法就是要气气他，我讨厌他那假模假式的样子，恶心。”
鲍青问；“他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张蔚蓝答道：“说不上来，不像有病的样子。”
“那他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格是怎么形成的呢？”
张蔚蓝忽然笑了，放柔了声音说：“鲍队长，你问的这个问题太深刻了，哪是我这个小女子能回答的。”
鲍青也自嘲笑笑，说：“是我的错。这么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两面三刀的？”
“结婚后一段时间，尤其是他爱上了欧阳春晓后，我要和他离婚，我才发现他纠集、摇晃、仿徨，这也放不开，那也拿不起，整天就生活中郁闷中，表面上还装着一副好丈夫的面孔。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
在张蔚蓝眼里，张海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生活纠集者，这样的人要杀人不是更会纠集，纠集到最后，他还能下得了手吗？
张蔚蓝忽然笑了，“说起来，真是魔幻，一天我碰到了欧阳春晓，原来他们只处在亲亲抱抱的阶段，他也不跟我说明白。还有呀，欧阳春晓跟我一个感觉，这个人遇事不断，左顾右盼，让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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