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正面迎敌
从永坤宫用过膳的铃岚公主,原本是要回自己咸福宫,但回宫的途中,看着内务府的人讨好巴结的往长信宫源源不断的送东西,而沿途那些宫人嘴里说的,全是关于宁嫔重新复宠的消息,顿时心里的怒火熊熊烧起。
想起自己母妃含冤惨死冷宫,尸骨未寒,可凶手却已没事人般。而方才席间楼皇后同她拉家常,说了许多陈妃生前的事,将铃岚公主心里的悲痛愤恨彻底勾起。
父皇的薄情她无可奈何,可是对宁嫔,铃岚公主却不愿意放过!
铃岚公主年纪虽小,但却有着异于同龄人的冷静,行事中更是透着一股狠辣!
苏流萤赶到时,她正将手中匕首对准倒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宁嫔,眸光里的狠戾一如当初在华清池边苏流萤无意间撞破绿沫的秘密时,她手执匕首毫不迟疑要她性命时的决绝样子。
“毒妇,我母妃并没有害你的孩子……她受冤被打入冷宫你还不放过她,竟执意要了她的性命!”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杀了为我母妃报仇!”
一众宫女嬷嬷都被吓得怔在当场,没有一人敢上前去阻拦。
而冬儿香儿却是联手将菲儿制住在一旁,不准她上前搭救宁嫔。
见到苏流萤进来,菲儿白着脸迭声道:“快……快救娘娘……快去叫皇上……”
听了她的话,早已小宫女跑出殿去叫皇上了。而苏流萤也被铃岚公主的举动吓白了脸色,不由上前失声道:“公主万万使不得……”
她想上前去阻拦,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穗儿在她身后拉住她的手,面露忧色的朝她摇头。
苏流萤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因为是人都看得出铃岚公主脸上的杀气,稍有不慎就会
丧命她的锋利的匕首下。
可是,皇上到来之前,若是自己不出面,只怕没人能劝下铃岚公主了。
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宁嫔冤死在铃岚的刀下,更不会让楼皇后的阴谋得逞!
挣脱穗儿的手,苏流萤冲上前拿身子挡在了宁嫔的身前,着急道:“公主有话好好说,千万不可冲动!”
见到她,铃岚公主愤怒的面容越发的仇恨,咬牙恨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帮她,你果然与她是一伙的!”
说罢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转而对准她,冷冷道:“本公主的这把匕首今日注定要见血的,你若要护着她,死的就是你!”
闻言,不止苏流萤胆寒的颤了颤,一殿的宫人更是被铃岚公主的话震得忍不住往后退步。
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苏流萤都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
而宁嫔从铃岚公主出现开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已被她手中的刀吓住了。
如今被苏流萤挡住身前寒刃,她终是回过神来,正要开口说出真凶一事,却被苏流萤出言拦下——
这些宫人当中,少不了楼皇后的耳目,所以,关于她们知道真凶的事万不可当众说出来。
苏流萤毫不退让的挡在宁嫔的身前,镇定的看着气红了眼的铃岚公主,沉声道:“公主,我并不是护着宁嫔娘娘,我只是不想让公主杀错人、报错仇,从而后悔……”
听她说得坚定,铃岚公主里微微一震,面上却是冷声道:“听你话里的意思,杀我母妃的人不是她?”
“呵,当日冷宫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与我母妃两人在场。而我母妃也正是死于她的凤簪之下,证据确凿,除了她还会是谁?事到如今,你竟还敢替这个毒妇狡辩!”
铃岚手中的匕首又朝前挺进两分,刀尖离苏流萤的胸口只有半步之遥,刀身上闪烁的冰冷寒芒让苏流萤心头直跳。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眸光切切的看着铃岚公主,沉声道:“公主,奴婢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害死陈妃的真凶是谁。但我可以证明陈妃并不是宁嫔所杀。请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定会向你证明……”
“你要如何证明?”
不等铃岚公主开口,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话音落下,殿外涌进一群人,却是太后被长信宫的变故惊动,亲自赶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楼皇后。
顿时,乱成一团的含德殿里顿时肃穆起来,众人自发的让开道。恭迎太后上上首坐了。
见到太后与楼皇后到来,铃岚公主纵是再不甘,也只得愤然的收起匕首,扑到太后跟前哀哀哭道:“请皇祖母为岚儿做主,为我可怜的母妃讨一个公道……”
太后本就喜欢这个沉稳的五孙女,如今见她哭得伤心,免不得小心的劝慰着,叹息道:“五丫头,皇祖母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方才这番终是不对的。你是皇家公主,知书识礼,怎么能如那些不通教化的毒妇般,动不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什么委屈,好好说就成,哀家与你父皇终是会为你做主的。”
说这话时,太后眸光犀利的从楼皇后身上划过,终是落在了宁嫔身上,眸光越发的冰寒!
闻言,宁嫔全身一颤,自是明白太后嘴里的‘毒妇’指的是自己!
心里一痛,宁嫔忍不住朝端庄坐在太后下手的楼皇后看出,想着这所有一切都是她做下的,她才是真正的毒妇,偏偏瞒过所有的眼光,装出一逼贤淑温良的样子,却将这一切罪名推在了自己头上。
心里的恨意翻江倒海的涌上来,几乎要将宁嫔湮灭,宁嫔恨得全身抑不住的战栗起来。
身随心动,就在宁嫔忍受不住要上前当场指出楼皇后就是真凶之时,袖下的手被人死死拽住。
“娘娘受了惊吓,奴婢扶你过去喝杯茶压压惊!”
苏流萤眸光中涌现慌乱,说话时特别将‘压压’二字咬得很重,暗中提醒宁嫔按捺住,不要着了楼皇后的道。手中更是加重力道掐了一把宁嫔的手,以此让她冷静下来。
宁嫔手上一痛,再听到苏流萤的话,终是从伤痛中回过神来。充满恨意不甘的眸光也恢复了清明。
从进殿开始,楼皇后的眸光就不着痕迹的落在苏流萤与宁嫔身上。如今眼见着宁嫔受激要歇斯底里的暴发出来,却在苏流萤的一句话后,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楼皇后的眸光不由沉了下去。
不等苏流萤扶宁嫔去椅子上坐下,楼皇后眸光淡淡的看身边苏流萤,开口道:“方才进殿前,本宫与太后听到你说可以证明陈妃不是宁嫔杀的——你有何证明?”
凤眸微睇,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首的苏流萤,一副等着她拿出证据的样子。
若换做之前,楼皇后听到她这番话定会心里难安,但之前的参汤还有中午与慧成帝的同席用膳中,楼皇后已摸准了慧成帝对之前的所有事一无所知。
既然皇上并未对她生出半点怀疑来,不论苏流萤与宁嫔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楼皇后都有把握对应,因为,该死的人都死了,死人是不会出来帮她们做证说话的!
反之,楼皇后到是迫切的想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以便摸清苏流萤与宁嫔对整件事了解多少?是不是已知道是她做的?
楼皇后的出声,顺利将太后和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苏流萤身上。顿时,整个宫殿的人都看着苏流萤。
特别是铃岚公主,定定的看着她,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宁嫔的清白。
闻言,苏流萤怔在当场,一时间竟是不知要如何做答了。
苏流萤先前对铃岚公主说的话只是缓步之计,希望她冷静下来从而放过宁嫔。可是没想到那样的话刚巧就被太后与楼皇后听到了,如今,竟是揪着此话不肯放了。
冷汗腻上后背,苏流萤眸光看向楼皇后。后者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神情轻松自得,竟是半点慌乱都没有。
见此,苏流萤心口一窒,心里的恨意往上翻涌——
楼皇后如此放松自得,难道已是笃定自己真的拿不出证据了?
她眸光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心里已有了计较,却迟迟不开口。
她在等,等慧成帝来。
若说如今宫里还有谁会对她的话偏信三分,除了宁嫔,只怕也只有慧成帝了。
其实,慧成帝与苏流萤之间的关系带着难以言明的情感。
在慧成帝心里,苏流萤却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生的女儿。看着她,慧成帝心里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最让他心痛难堪的往事。一想到苏流萤是苏津的女儿,他就会忍不住憎恨她。
可是,偏偏她长得神似琼妃,母女俩仿若一个蒙子里出来的。看着她的样子,慧成帝就会忍不住想起琼妃,一想起琼妃,他就对她恨不起来了。
琼妃死后,想着苏流萤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骨肉,爱屋及乌,慧成帝心里更是忍不住对苏流萤生出一丝偏袒的心思来……
苏流萤却不知道慧成帝心里对自己难言的情感,她只是觉得,之前在阿娘的灵堂里,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解了安嫔的禁。既然如此,有他在场,自己的胜算就会多出一分。
她久久不出声,不免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高高坐在上首的太后朝苏流萤看过去,却在看清了苏流萤的样子时,神情不免一怔。
看第一眼,太后只是觉得这个宫女不但胆子大,样貌也实在过于出众,不免多看了两眼。
然而,等太后看仔细,却惊觉面前的宫女竟与十九年前的琼妃极其相似,心里顿时生过狐疑,不由迟疑的看向楼皇后,眸光微凉。
楼皇后假装没有看到太后探究的目光,只是一脸平静看着前方,等着苏流萤的回答。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通传声,却是慧成帝闻讯赶过来了。
一殿的人,除了太后都上前恭迎慧成帝。而慧成帝眸光在殿内众人一扫,冷声斥道:“胡闹!”
转身拉过铃岚公主的手,虽然是责备,语气却带着三分宠爱,道:“一个公主,身上成天带着匕首算怎么回事!”
铃岚公主却犟上了,红着眼睛冷冷道:“母妃之仇未报之前,女儿会一直带着它。直到手刃仇手为止!”
说罢,眸光狠狠的盯着宁嫔,咬死不肯放开。
闻言,楼皇后面上带着极浅的笑意,上前两步与慧成帝一同拉过铃岚公主的手,慈爱又痛惜的说道:“五公主一片孝心,想必陈妹妹在天之灵也宽慰了。但你也不可冲动做傻事,若是真伤了人,就要让你父皇伤心了。”
她这话好似一片苦心的劝着铃岚公主不要冲动行事,以免让慧成帝伤心,一副巴望着五公主与慧成帝父女情深的样子。可听在铃岚公主的心里,却是说,若是她方才真伤了宁嫔,慧成帝就要为宁嫔伤心了。
顿时,铃岚公主心里的怒火越盛,咬牙道:“父皇,说好的关她半年,为何才两个月就放她出禁?我不甘心!”
这话让慧成帝微微一愣,更是让宁嫔全身一寒,生怕慧成帝被铃岚公主一闹,又将自己关起来。
她不由焦急的朝苏流萤看去。
从慧成帝进来开始,苏流萤的心就慌乱了。
因为随慧成帝一起进来的,还有楼樾。
短短一日未见,楼樾却是整整瘦了一圈,脸色阴郁如冰,眸光冰寒的静静站在一旁,从进殿开始,除去向太后楼皇后请安,目不斜视,眸光再未看过任何一人,包括苏流萤!
如今,他就站在她对面,却半敛起眸子,不曾看她,更是一逼事不关已的冷漠样子。
经过昨日一晚,他又彻底变回了之前那个冷漠疏离的楼世子。
见此,苏流萤心里涌过酸楚,却又欣慰他能做下断情决意,真的放下对自己的执念。
这样,以后在与楼家为敌时,与他为敌时,他才不会为难心软……
这样的楼樾是苏流萤希望看到的,但心口密集的疼痛却让她呼吸窒闷起来。
楼皇后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宁嫔与苏流萤的神色,见到宁嫔的着急慌乱和苏流萤脸色苍白双眸无神的失落样子,心里越发肯定,两人只怕是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
于是,楼皇后一脸温良的柔声对慧成帝道:“方才宁嫔身边的大宫女说是有证据证明宁嫔的清白。陛下与公主何不听她怎么说?若真的证据,也不算冤枉好人。若是没有证据——”
楼皇后目光柔柔的看向宁嫔,明明无害温良的样子,却是让宁嫔全身不自禁的打着胆颤!
“那就是在为自己做下的恶事强行狡辩。如此,却是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让枉死的陈妃在之灵如何安息?”
楼皇后字字珠玑,竟是借着苏流萤的话,轻轻巧巧的就将宁嫔逼到了绝路!
闻言,铃岚公主心里越发悲痛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而慧成帝与太后也变了脸色。宁嫔更是面如死灰,身子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如果苏流萤真的拿不出证据,只怕她这次真的要彻底覆灭了!
陈妃死在冷宫时还是个被贬的庶人,所以虽然当时慧成帝认定是宁嫔杀了她,也只是削了她的位份,罚她禁足。
毕竟,在后宫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一个贵妃要了一个庶人的性命,根本算不得什么事,若不是因为她是铃岚公主的生母,再加上太后有意要压制太过得宠的宁嫔,所以才会借着年节不吉利重罚了她,不然,若是没有太后出面,估计连这样的处罚都不会有。
然而,如今旧事重提,陈庶人早已成了陈妃,而宁贵妃却成了的宁嫔,身份转换天差地别。再加上皇上对陈妃的亏欠之情,若是再要处罚宁嫔,只怕远远不止关禁足这么简单!
楼皇后这步棋,走得确实高明!
在皇后发话时,苏流萤已从对楼樾的伤情中回过神来——
恶战突如其来,她没有空隙去伤情难过了!
回身悄悄给了宁嫔一个安定的眼神,苏流萤却是折身倒了杯热茶送到皇后手上,恭敬道:“娘娘先喝茶,请容奴婢细禀!”
说罢,她片刻不停的在大殿中间跪下,眼光瞄到楼皇后揭开茶盖之际,朗声道:“不知道皇上皇后还记不记得陈妃身边的大宫女绿沫?她还没死!”
‘砰’的一声巨响。
听到绿沫没死时,楼皇后全身剧烈一颤,刚打开茶盖的茶杯一斜,滚烫的茶水淌到手上,烫得楼皇后手一哆嗦,手中的茶杯拿不稳,砰的一声摔在了地。
这一声巨响适时的将被苏流萤的话怔懵住的众人震得回过神来。
慧成帝看向一脸惊慌失色的楼皇后,面上明显的露出了不悦的形容来。
楼皇后在世人的眼里素来最是端庄得体大方,是后宫乃至天下女子的典范。
没想到方才这一惊吓,再加被茶水烫伤,却是让她来不及反应,已将她的慌乱狼狈悉数展现在了人眼。
回过神来的她,第一时间就是着急的去打量慧成帝的神情。在见到他脸上露出的不悦时,心里一沉,却也是瞬间明白过来,方才这茶水是苏流萤故意的!
璎珞反应迅速,连忙拿绢帕帮楼皇后清理裙面,一边迭声让人却请太医。
楼皇后极力忍下心中的怒火,咬牙不动声色的坐着,嘴边扯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来,缓缓道:“无碍,不要太惊小怪。”
凤眸却是淬上寒霜,冷冷睥向苏流萤。
见楼皇后看过来,苏流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而听到苏流萤竟是将绿沫暴了出来,铃岚公主面色大变,就连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楼樾都微微侧目!
果然,慧成帝从楼皇后方才的失态中回过头来,看着苏流萤冷冷道:“当初跟在陈妃身边的宫人不都处置了吗?她怎么还活着?!”
闻言,铃岚公主全身一抖,眸光幽恨的看了眼苏流萤,正要白着脸主动向慧成帝招出自己救下绿沫的事,苏流萤却抢在她前面道:“是奴婢在榆林的坟坑边见到还留着一口气没有死绝的绿沫,就将她救下来了。”
为了不让楼皇后知道铃岚公主也参与到调查真凶一事当中来,苏流萤将这一切都揽下,将她隐瞒起来。
听了她的回答,众人皆是一惊,而铃岚公主更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形容来——
从看到苏流萤成为宁嫔的大宫女、并舍命为她挡刀后,铃岚公主再也不愿意相信苏流萤,认定她与宁嫔是一伙的。
而方才听到她突然在众人面前暴出绿沫,铃岚公主还以为她是要报复自己,没想到她却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替她遮掩了……
铃岚心里五味杂陈,越发的感觉看不透面前这个形容平静,眸光清冷的宫女了。
绿沫当初是被慧成帝亲自下旨赐死的,苏流萤却违抗圣令将她私下救她,若是父皇追究下来,她却是公然抗旨,是要被处死的……
同样看不明白的还有楼樾。
直到这一刻,他才冷冷抬眸看向挺着脊背跪在殿中央的苏流萤。
看到她眸光里的清冷绝决,楼樾心口一沉,抢在苏流萤再次开口道,向慧成帝道:“皇上,既然五公主无碍,微臣先行告退了。”
之前听说五公主铃岚持刀闯进长信宫时,慧成帝正与楼樾在商议与北鲜的战事,所以就领着他一起过来了,想着楼樾武艺高超,万一铃岚不分轻重闹起来,以他的身手,可以近她的身抢下匕首。
如今没了危机,慧成帝自然也不会再留他,容他退下。
楼樾一走,苏流萤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若换做从前,在自己遇到事情时,他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
可这次他却是视若无睹的轻松走了。
心里涌上酸涩,苏流萤再次告诫自己,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他对她不再存情,她也不必再顾忌他……
收回心神,苏流萤接着道:“奴婢当时并不是想救她,只是当时奉宁嫔娘娘之命,在调查娘娘小产一事,心里有疑惑未解,想向她问清楚。”
楼皇后心口一紧,竟是忘记了手上的烫伤,而慧成帝已冷声道:“你有什么疑惑未解?”
苏流萤浅浅一笑,道:“当日与娘娘在安国寺查案归来的途中遇到刺杀,而奴婢亲耳听到刺客说要找回一样东西。”
“所以在得知陈妃娘娘就是谋害宁嫔娘娘小产一案的幕后真凶时,奴婢想问绿沫,刺客要找的东西是不是我手中这串珠子?”
说罢,她抬起手腕,亮出了手腕上戴着的紫檀柳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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