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镇怪谈04
三人按着记录的号码又摸到了四楼，c403，应该是四楼c区的三号手术室。
手术室这片区域更是空旷一些，能听到脚步回声，就连身边人呼吸的声音都很清楚。
403手术室的门虚掩着，进去之后，余子铭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扫到了屋内地板上一些未清理掉的大块血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不会还是当时手术之后剩下的血迹吧，怎么都不清理的。”
罗青橙环顾一圈房间，正中间是金属质地的手术台，上边铺着薄薄的一层垫子，手术台的周围随意摆放着一些医疗器械。
凳子摔落在地上，边上还有一个倒着的三脚架，本来是正对着手术台的。
摄像机就是放在这里，记录了整个手术过程的，不过应该是在取证的过程中被拿走了。
手术室里其他的位置没什么特别的，余子铭挑着没有血迹的地面在走，现在正好到了窗边，帘子是拉开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随意往外面瞟了一眼，注意到外面街道上，此刻正站着的一个穿风衣的女人。
女人带着宽大的渔夫帽，还有黑色的口罩，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帽子压不住的长发末梢飞扬着，女人正仰着头，方向是看向医院的。
虽然距离很远，余子铭还是觉得女人的目光锁定在了这个房间，锁定了自己。
刚才他们是从医院后街过来的，现在的手术室在后街的另一边，那这个女人不就是在星轩路上。
“我们，好像得走了。”余子铭开口催促。
“怎么了？”秦策注意到他古怪的目光。
余子铭干巴巴说道：“我感觉我看见珍妮了。”
罗青橙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余子铭说的是那个整形女。
秦策已经到了窗边，顺着余子铭的目光看过去，女人现在正在抬脚大步往医院走来。
他立刻做决定：“我们原路从后门离开，希望不会跟她在楼梯上遇见。”
医院两侧都有楼梯，现在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不过显然还没到用楼梯来检测他们运气的时候，罗青橙才推门从手术室出去，就听见通道尽头有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们现在可是在四楼，从手术室往外走也就不过两三秒的时候，什么人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直接从医院大门口出现在四楼。
看来这怪谈中的活人，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活人了。
她身后随着出来的两个人，也注意到了脚步声。
秦策将手电筒打远，看见楼道的另一侧，正站着一个将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的身影，看见他们之后，女人的眼角弯了起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女人戴着口罩，但是凭借一双眼睛和急切的脚步声，他们还是能感觉出来一丝欣喜和期待的感觉在。
“从这边走。”
他们沿着更近一些的另一侧楼梯飞快地朝着楼下逃走，途中罗青橙还在想，至少应该庆幸的是，起码他们没跟珍妮在手术室的门口面面相觑。
奔跑的过程中，她听见秦策似乎余子铭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们一路安然无恙地到了一楼楼道口，甚至身后没传来追逐的脚步声。
余子铭喘着粗气，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居然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她比我们更快。”秦策注视着走廊的前方。
珍妮此刻正站在一楼大厅中，距离他们不过几米，她头上是一顶失灵的应急灯，明明灭灭的，照得她的消瘦身形越发诡异。
就像是扎根在此处，本来就在这地方等他们一样。
去往医院后门的通道就在他们三人的后面，只是以珍妮异于常人的速度，他们并不确定能不能逃脱。
而且现在，珍妮已经抬手摸到了口罩边缘。
她神情当中带着一丝渴望，飞速当着三人的面摘下了口罩。
也难怪珍妮会如此疯癫，她的那张脸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五官来，在阴森环境的衬托下，惊悚值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她是在做隆鼻手术过程中醒过来的，当时她的鼻子被掀开了一半，并且还没有完全缝合。
挣扎间，手术刀大概在她的鼻子上又割了一条更大的豁口出来，甚至剜掉了大块的血肉。
现在珍妮的脸明显歪着，鼻子扭向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其中左侧的鼻孔已经看不见了，被针线缝合到了一起，歪歪扭扭的x形针迹像是獠牙一样。
伤口虽然痊愈了，却出现了大片的增生疤痕，出现在她大半张脸上，皱在了一起。
右边剩下的那只鼻孔看上去也紧张得很，只有极小的空隙露在外面，让人怀疑她究竟还能不能呼吸。
珍妮注视着三个人，嘴角扯开一个笑容，像是看着已经得手的猎物一样。
因为面容缺陷的原因，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诡异，鼻子上的疤痕用力地皱在一起，再搭配上歇斯底里的眼神，让人心生恐惧。
罗青橙汗毛微微竖起，注意到她放在风衣口袋的那只手，手里明显抓着什么东西，在口袋上隐隐凸起，留下的痕迹能看出来大概是手术刀凸出来的形状。
她毫不怀疑，一旦珍妮开始问话，这把刀会立刻出现在他们当中某个人的面前。
也许是很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了，珍妮有点激动和焦急。
她先是深呼吸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连声音都还没发出来，突然被另一阵刺耳的声音震惊到说不出话。
“heyyo这里是小鱼儿余子铭
这场战役中你不要想着能赢
我们仨脚步向前压根不会停
你的技巧在我面前只有失灵”
……
余子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话筒拿了出来，挡在他们两个人的前面，在珍妮的面前唱起了rap。
话筒就像带了电音一样，声音穿透耳膜，果然如他所讲，有狮吼功的功效，因为罗青橙耳朵发麻，有那么几秒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罗青橙扭头看见了秦策的衣袖，顺势跟着他沿着出口离开了，余子铭紧跟在他们后面，边唱边退了出去。
珍妮面对这个突发情况则是完全震惊，意识到自己此时就算开口，也是没有办法盖过这个话筒的声音的，她在原地还张着嘴巴，面前的三个人却已经逃得不见影了。
三人一直走到医院后街才停下来，罗青橙现在耳边还有嗡嗡的声音，她揉了揉耳朵，总算是找回来一点听觉。
秦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你这个话筒能不能自己指定对象，这样无差别攻击，连队友都会遭殃。”
余子铭喘了口气：“现在暂时不行，不过之后如果可以升级的话，肯定会改善一些的，不过秦哥，没想到你说的法子真管用，我刚才都紧张死了。”
“你们怎么商量的？”
罗青橙还一头雾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从珍妮的手底下逃脱了，刚才在对峙的过程中她还在想，跟疯癫的珍妮相比，拳脚功夫是不是还是自己更厉害一些。
余子铭有点后怕地又看了医院几眼，生怕珍妮再出现：“是刚才往楼下跑的时候，秦哥跟我说的，等会儿可以试试能不能用上我的话筒，压住珍妮说话的声音。”
“那那段rap是？”罗青橙又问道，难道每次一定要说唱才能启动。
余子铭摸了摸后脑勺：“不是，刚才珍妮有点可怕，我怪紧张的，就选择了自己平时最喜欢的方式，我在说rap的时候最放松，如果跟别人battle的话更是情绪高涨。”
他说完之后又有点遗憾：“这次freestyle发挥得不太好，如果遇见行家很快就会被掰下去，我下次继续努力。”
罗青橙表示懂了：“真是技多不压身啊，现在想想，刚才你还挺帅的。”
“我本来报名了那个很有名的说唱综艺第二季的，初选都过了，等我出去之后，肯定更有灵感，等到我总决赛的时候，我送门票给你们啊，到时候我肯定能拿冠军。”
逃离危险之后，余子铭又恢复了之前乐观的状态。
出去之后的事情，罗青橙心里一动，她还没有完全适应副本中的世界，更是没得空想出去之后的事情，现在能有这么一个念想，也挺好的。
“好啊，那我们约定好，一定要一起去看你的总决赛。”
就把这个当作自己通关的第一个念想吧。
罗青橙握拳向前，她平时网上冲浪也多，记得这好像是rapper打招呼的方式，余子铭乐呵呵地抬起来跟她碰了一下，又转头看向秦策。
“秦哥，来一个？”
秦策也伸出拳头碰拳。
远处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惊得三个人齐齐回头看，还以为是珍妮追上来了，然后发现是流浪汉。
余子铭想起来：“对哦，刚才出来没见到他。”
本来倒在地上的流浪汉，刚才出来的时候并不在医院后门。
这流浪汉生命力也是顽强得很，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一把厚重的大锁，显然是为了再把后门锁住。
也不知道他如此在意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他看见三个人竟然从医院活着出来的时候，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你们居然出来了？”他才掉了一颗牙齿，说话含糊不清的。
这时候他的眼睛似乎不像之前那么无神了，秦策问：“你刚才为什么拦我们，为什么不让别人进入医院？”
“珍妮不仅会在星轩路，还经常出现在医院里，只是知道的人都被杀死了而已，毕竟医院更难逃脱，我本来也是为了提醒你们。”
流浪汉时刻托着他受伤的下巴，担心再造成什么连带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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