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台陷落06
许博言问：“你不是跟他一起去的吗，怎么会不见了？”
“我在卫生间门口等他来着，那时候进进出出的人也挺多的，我就没注意到，再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余子铭挠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感觉可能是有点烦我吧，不过他也没来这边就好了，可能是回教室了吧。”
“不对劲。”秦策刚一开口，就听见楼底下忽然传来几道女生的惊呼。
“有人跳楼了！”
“快去看看。”……
声音从边上的小窗传过来，大家皆是面露惊讶。
罗青橙走到门口，看着那把生了锈的旧锁，拿了张卡片出来，直接把锁头切断了。
打开天台门之后，他们径直朝着楼边跑去，探出身子往下看，就看见一道坠亡的尸体。
还是从同样的位置跳下去的，掉在教学楼门口。
陈笛睁大眼睛：“他是怎么上来的啊？”
明明刚才在操场上分别之后，他们就一直守在入口来着。
秦策望向天台的另一侧，先前他说过，北仓高中的教学楼，低年级教学区跟高三教学区是分开的，两边装修风格不相同。
他们先入为主，觉得这各自半栋的教学楼大概也是分裂开的，但天台却是同一个天台，那边也同样有能上来的地方。
晏行明正是从那个地方上来，然后特意再过来这边跳楼的。
他怎么会这么想自杀，偷偷避开余子铭，冒着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完了，又得回去一次了，”余子铭耷拉着肩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都怪我，刚才把他看紧点就好了。”
陈笛安慰道：“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他就这么短的时间，还想着要上来啊。而且他一定来过我们这边，知道有人才去了另一面的教学楼，我们不是也没发现嘛。”
确实，他们等在天台门口的时候，有听到过几阵脚步声，还以为只是碰巧路过的学生。
现在想来，应该是晏行明来过，发现有人之后才又换到了另一边。
几人到高三二班的走廊外面的时候，正好看见晏行亮抱着单词本，正靠在走廊边的墙壁上在背单单词，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哥哥死亡的事实。
晏行亮注意到有人走过来，只是稍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下。
许博言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单词本夺过来。
晏行亮有些不开心，伸手要去拿：“你做什么？”
“你哥跳楼了。”
“什么！不可能的……”晏行亮的眼睛倏地放大，满是不可置信，连拿单词本的事都忘记了。
许博言语气仍旧冷冰冰的：“留了好多血，好像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陈笛觉得许博言似乎有点太激进了，想要开口，看了看现在的气氛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晏行亮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竟朝着另一边走了，一边走还开口：“我得告诉我爸爸去。”
他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现在也是老师的午休时间，不到一分钟，张淼又从办公室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看见走廊里班上的几个学生之后，张淼边跑边摆手：“没事的快回教室去，秦策，你组织一下他们。”
晏行亮还是握拳站在办公室门口，好一会儿，才慢慢往教室走去，身体都几乎站不稳。
陈笛走到他面前：“晏行亮，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张老师说得回教室，对，我回教室去。”
刚才跑动过程中，他的眼镜框微微向下，伸直食指又往上推了推。
罗青橙看着他的动作，脑海中有个念头闪过，稍纵即逝。
照常是等在教室里面，张淼敲了敲教室的门：“大家都安静一点，上自习，罗青橙，余子铭，秦策，许博言，陈笛，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不是该叫晏行亮吗，叫他们几个干什么？
几人出了教室之后，被张淼带着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两个警察在。
张淼提醒他们：“你们不要害怕，等会儿警察问你们什么事，如实回答就行。”
两个警察，一个负责询问，一个负责做笔录。
前面的警官开口：“你们跟晏行明的关系怎么样？”
余子铭觉得奇怪，率先开口：“挺好的啊，他跟班上的同学关系都很好。”
其他人的说法也都差不多。
“为什么只找我们谈话？”许博言问。
警察语气严肃：“是这样，我们跟一些学生聊过，发现有人看见你们曾经一起在操场上散步，而且，刚才晏行明坠楼之后，有人往楼上看，看见了你们在天台上，能说说吗，发生了什么？”
他质问道：“为什么他才坠楼，你们就出现在了天台上，你们看见晏行明坠楼的场景了吗？”
原来他们是被认定为嫌疑人了啊。
秦策直直看向警察：“你们应该看过那个尸体了吧，他是自杀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我们开始确实认为是自杀，正准备处理尸体的时候，听说了你们几个人上过天台，就从局里请了法医过来，证明晏行明的身上有跟人争执之后的痕迹，说吧，谁动的手。”
警察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强硬，如果是普通的高中生，恐怕早就吓得哭出来了。
但罗青橙他们不一样，他们经历过生死，早就不会被这种普通的恐吓所吓到。
他们也同时惊讶，晏行明身上有跟人争执之后的痕迹，那就说明当时天台上还有第二个人在。
晏行明竟然是被人推下去的吗？
先前他们一直在推断晏行明自杀的原因，还想了各种方法去制止，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晏行明压根就不是自杀。
警察看着他们淡定的神情，怀疑更甚：“你们，没人反驳一下吗？”
秦策：“是这样，警察叔叔，我们跟晏行明在操场的时候就分开了，他说去厕所，我们几个就在顶楼闲逛了一会儿，然后听见天台好像有声音，才出去看的，因为着急，还把锁给敲开了呢，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有个小警察走进来，他们去看了被破坏的天台门，证明确实两侧的天台门都被打开了。
警察问：“你们是从高三区的顶楼上去的？”
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他又让手下的人去低年级那边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晏行明。
第二个人没找到，他们几个的嫌疑还是没办法解除。
“这样，你们几个人就待在办公室里面，先联系家长过来再说吧。”
家长肯定是来不了的，估计他们马上就会进到下一次的循环当中。
警察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个人在门口守着，罗青橙站到窗边去，看见楼下是张淼和晏千站在一处，警方正在处理晏行明的尸体。
“我们一直都想错了，恐怕之前，晏行明也是被推下去的。”
前两次，晏行明坠楼之后，没人注意过天台上有没有人，加上晏千作为父亲，对儿子的死亡并不是很上心，也没有对他的死因产生任何疑问。
所以警方并没有过多的调查，就把事件定性为了普通高中生的自杀。
但实际上，凶手却是另有其人。
余子铭疑惑开口：“没发现他跟其他人吵过架啊，谁会杀人。”
“我们从另一个入口再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人的线索。”
秦策打开门，稍微动用了一下精神力，门口看着的人就自动让开位置，让他们离开了。
到达教学楼另一边的顶楼之后，他们注意到这边的天台门锁也是被暴力撬开了。
如果说晏行明真的是跟另一个人一起上到天台的话，之前他们之间应该是没发生过争执，不然早就会被其他人发现了。
他们两个至少是心平气和地去了天台，之后才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争执起来，然后或许是在推搡当中掉下了楼。
到天台之后，他们一路走过去，没发现什么。
警察刚刚都来过，如果真有什么线索的话，肯定早就发现了。
坠楼的位置仍旧是只有一些被剐蹭掉的灰尘，可能是争执之间蹭到的，其他再没有什么了。
——
罗青橙又从考场中醒来，进到了第三次循环里。
她喉头发痛，捂着嘴咳嗽几声，发现掌心都出现几道血丝。
闻讯而来的监考老师也被吓到：“你快去医务室看看吧，咱们有她同学在吗？”
文婷站起身来：“老师，我跟她是同班的，我送她去。”
罗青橙被文婷扶着往医务室去，她身体状况更差了，就连普通走路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她丝毫不怀疑再循环几次的话，自己真的就会死在副本当中。
“青橙，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文婷关心道。
“说不出来，就是有点不舒服。”罗青橙搪塞了过去，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是什么状态。
到医务室之后，校医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然后又用仪器再次检查了一遍。
文婷看着校医脸上凝重的神色，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校医奇怪地开口：“身体机能一切都正常啊。”
“怎么可能，”文婷据理力争，“你没看见她脸这么白吗，而且刚才咳嗽还出血了。”
确实能看出来，但是校医把所有能检查的都查过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要不，联系家人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还是医院检查得更全面一些。”
“不用了，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行，文婷，你回去考试吧。”万一真来人把她带走，就能没法找寻真相了。
文婷还是担心：“你脸色这么差，我得看着你才行。”
罗青橙又劝她：“放心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能睡一觉就没事了，考试很重要的。”
“我还是跟着你吧，就是一次月考而已，老师会体谅的，少考一科又不影响什么，而且我成绩一般，看着卷子上面的题都犯怵。”
文婷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手指做了一个旋转的姿势：“不像晏学霸，每次都游刃有余的，转个笔，做道题，再转个笔，再做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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