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有对比才有伤害
陈家祖宅好多房间都被许新正改成了货仓，用来囤积铁锭。
许新正背手站在这一箱又一箱几乎填满整个屋子的铁锭前面，内心满满的成就感。
这里的铁锭收购价甚至比产地还要便宜，前期高买低买的损失早就赚回来了，甚至血赚。
现在府城的铁价已经比北山铁矿消息放出去前还要高出一倍，但他并没有要出货的意思。比起金银，现在这些铁锭要更值钱更实用。
银子够用就好, 囤在地窖里是没用的，而这些铁锭却可以用来锻造武器铠甲。
他已经接手东越军械所了，将工匠重新招揽回来，等过完年就开始打造武器。
杨显仁前些天已经帮他搞了一批火绳枪过来，但按照徐君雅和梁长老的说法，西北铁骑在与赤面鬼作战时也使用了火枪，似乎并没有起到杀伤效果。
许新正跟马八斤马铁牛打听过，西北铁骑配备的是燧发枪, 无论是射程、射速、伤害都要比他手里这一批火绳枪高。如此一来, 基本可以确定靠火枪是打不过赤面鬼的。
但许新正并没有放弃火器，因为火炮似乎对赤面鬼有威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说明物理伤害对赤面鬼是有效的，西北铁骑的火枪没效果很可能不是火器这个选项有问题，而是火力不足。
如果把火枪的射程、射速、伤害进一步提升上去，是否就能对赤面鬼起到杀伤效果呢？
许新正不曾与赤面鬼交手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提升火器的伤害对于他而言确实比提升新军士兵的个人实力要容易。
总之可以先造一批击发枪出来，提高射速，后续再想办法升级生产线和冶金工艺，尽可能往后世真正意义上的近现代步枪靠拢。
而击发枪不同于燧发枪的燧石打火，其中很关键的一个东西是火帽。燧发枪利用燧石敲击产生的火花来点燃火药，虽然不用像火绳枪那样拖着根长长的火绳碍手碍脚，但本身并不稳定，不是所有火花都能点燃火药的，平均每七枪最会瞎火一次。
火帽的出现则改变了这种窘境, 通过装填一种比火药更加敏感的击发药来点火，只需要用极轻的摩擦、冲击就能引起爆炸, 进而点燃火药，实现开枪，平均每二百枪才有可能瞎火一次。
这种最早的火帽击发药叫做雷酸汞，又名雷汞，将汞（水银）溶于硝酸之中，再与乙醇发生反应即可制得。
原材料这个时代都能弄到，硝酸尚未被发明，但可以利用硝石（硝酸钾）煅烧制取。
总之，能造出来。
但想要量产，还需要再费些心思。
再者黑火药的威力如果不够，许新正还学过硝化甘油的制备。但现实条件摆在这儿，他不可能徒手搓出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升级。
而且也不能只靠他一个人，更重要的还是激发工匠们的创造力，搭建出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
“唉~对于这个人均胎教水平的地方来说，这步子迈得有点大呀。”
许新正无奈摇摇头，暂且不去想那么远的事儿，他现在能造出一批击发枪乃至机柄式步枪就不错了。
这时候，魏升跑过来提醒他了：“大人，年货备好了。”
许新正点点头，出门去给村民们送年货了。
虽然他此前给两个村子的村民们都发过口粮奖赏，好歹不至于过年饿肚子，但村民们之前被陈扒皮盘剥得太厉害了，根本没什么积蓄，大过年的更买不起什么年货。
许新正便让人提前采办了一批，算是给村民们的过年礼物吧，好歹是他治下的第一个新年，不能过得太寒酸了。
此举除了彰显仁义收买人心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与其他村子形成对比。
陈家村与甘蔗村村民的日子必须要明显好过周边其他村镇，否则以后还怎么发动其他地方的百姓打土豪分田地？
而年货也只是第一步，等过完年开始春耕，这种对比会变得更加强烈。
谷溼</span> 在炒高铁价的同时，许新正早已经把雷给埋好了。
等过完年，东越府将会死很多乡绅地主！
……
惠丰三十年大年三十，白沙村。
一大清早就有消息在村民之间传开了，说是陈家村和甘蔗村发了年货，还有腊肉吃，说得有模有样的，听得让人流口水。
再看看自家灶台，粗粮野菜，明明临海却大过年的连条鱼都吃不起。
不少人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此前陈员外还在的时候，大家都是苦哈哈，怎么陈员外一死，差距就拉开了呢？
某户村民不禁感慨道：“唉~甘蔗村和陈家村的命真好，居然让许老爷看上了，要是咱白沙村也归许老爷管就好了。”
一旁的大哥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骂道：“你不要命啦？没听大少爷说嘛，这许老爷坏得很，故意陷害陈老爷，抢了陈老爷的地！”
“是是是，许老爷坏，许老爷就收五成租子，还给送年货，坏得很！”那人阴阳怪气道。
屋内其他家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家中老二又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说许老爷都抢了陈家村和甘蔗村的地了，怎么不来抢咱们白沙村的地呢？”
“我怎么知道？大少爷在找人告状呢，陈家有好多当官的亲戚，许老爷怕是惹不起吧。你也是，这种话莫出去外面瞎说，让大少爷听见了打断你的腿！”
想到陈家少爷和他身边一众打手，这年轻气盛的老二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但心里还是对陈家村和甘蔗村羡慕得很。
这时候，一个老汉推门进来了。
正是家中的老父亲。
俩儿子赶紧好奇地看向他手里，今天一早村长就把各家当家的喊过去了，说是陈少爷有事情要交代。
联想到陈家村和甘蔗村发的年货，兄弟俩不禁怀疑陈家是不是也要给他们发年货。虽然好像不太现实，但总归有份期许在。
老爷们好面子，兴许会跟着发年货呢？
结果一看老父亲手里，果然什么都没有。
“爹，村长喊人去干嘛呀？”
那老汉一脸郁闷地坐下，没好气地骂道：“那扒皮还能干嘛？徭役呗！”
“啊？”
“明年北山要开矿，陈少爷说了，一家出一丁去北山服徭役，给官府挖矿。唉~”
“挖矿呀！”兄弟俩对视一眼，彻底没心情过年了。
挖矿不比挖渠修路，这年头挖矿可是要命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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