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杀
温知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在翻开一本杂志,随后打了一个哈欠。
这是他假期最后一天了。
他在想着,万一某天他真的辞职不当警察了,该靠什么谋生。他没有爸爸,妈妈也有十年没有联系,啃老是做不到的了。结婚靠富豪倒是不错,虽然他是粗鲁了一点,但是好歹长得还不错。
正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温知夏看都没有看,就凭手感将手机划开,接听电话。
“谁啊?”他恶声恶气。
“我是以撒,我在做饭,家里没有盐了,你能借我一点吗?”
“不可以。”温知夏可不是什么友好邻居,他把这通电话挂掉了。
没有三秒钟,温知夏的手机又响了。
温知夏:“……”
一分钟后,温知夏拿着一包盐,来到了以撒的门口。
“麻烦鬼,给我开门。”温知夏敲门。
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人出现在温知夏的面前。
“谢谢。”他伸出手。
温知夏想把盐递给他,以撒却伸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温知夏没来由地心惊胆颤,感觉像是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就去到了都是□□分子的老巢一样。
“你坐下,晚点一起吃饭吧。”以撒笑着看他,问道,“你怎么老是一副戒备我的样子。”
温知夏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
他不敢说,他很怕陆软的瞎推测成真,万一以撒真的其实是一个杀人鬼呢?
他心有余悸的杀人鬼拿着没有开的盐,正在苦思冥想。
“你在做什么?”温知夏不安地问道。
“我最近在想,现在老师的工作没有了,我接下来该靠找什么新的工作。”以撒回答。
“哦。”听到了他的话,温知夏立刻稍微感兴趣,“我最近也在想,我除了当警察,还能做什么?”
以撒惊愕地回过头看他。“你不想当警察了吗?”
温知夏瘫坐在宽敞舒服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回答道:“嗯,如果我还想当警察,教堂案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首先,就算那么多证据在眼前,在结案之前,你就跑不了。”
“为什么不想当警察了?”以撒转回头,继续做饭。
“没有什么,我当初想当警察,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适合当警察。”努力、执着、渴求真相,这是很好的当警察的特质,“当我发现自己不适合了后,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以撒沉默着切菜。
温知夏望着天花板,想起一件事情,“你之前说你认识蓝斯遇,还想介绍我去当小三,是真的吗?”
以撒笑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擦干净手,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某个电话,并且将声音外放。
“喂。”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小遇~是我哦~”以撒撒娇道。
手机那头沉默了。
“我有个朋友,看重了你巨大的财富实力,想要给你当小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以撒弥赛亚。”蓝斯遇喊他的全名。
“嗯?”
“太闲的话,去炸街区。”下一瞬间,手机通话挂断了。
以撒收起手机,笑得阳光灿烂,对温知夏说:“好像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
温知夏听懂了:“是完全没有可能性才对吧。”
“哪里有问题啊,是温知夏不够迷人吗?”以撒回去厨房切菜。
温知夏吐槽:“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吧。”
“这个不是问题。”
“我觉得这个是大问题。”
“是因为温知夏魅力不够吗?”以撒还在反省。
“拜托你不要替别人下定论好吧,我超级受欢迎的!”温知夏肯定自己的魅力。
以撒笑着回头看他。
温知夏无奈地看着他,好像自己在这种美貌混血儿面前,没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受欢迎。
“喂。”温知夏喊他。
“不要叫别人喂,没礼貌。”以撒用温柔的声音教育他。
“你混血,是混几国血啊?”温知夏好奇。他的眼睛是墨蓝色的,但是长相却很中式,头发也很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混血儿了?”以撒郁闷。
“你不是混血儿,难道你的眼睛的颜色是染色染上去的吗?”温知夏笑。
以撒回头看他,一脸赞赏。
温知夏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是染上去的。”以撒说。
“骗子。”温知夏不屑。
以撒耸肩,表示他爱信不信。
吃了邻居家一天的饭菜后,温知夏第二天去上班,开始嫌弃起警局那边叫的外卖。
“爱吃不吃,不惯你的臭毛病。”陆软冷声道。
温知夏的双脚放在桌子上,哼着歌,看着杂志。
“老大,你在看什么书,都看了一早上了。”杉荔醇端着饭盒,来到了他的旁边。
“再就业指南。”温知夏说。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盯着他。
“老大!什么再就业啊!”杉荔醇是第一个激动的,“我就是冲着要向你学习,所以才来到这个部门的!你可不能抛弃我离开啊!”
“现实一点,我们四个人是因为废材所以才被分到一个部门的。”温知夏说起这种戳人心肺的话,还能笑得阳光灿烂,稍微换个背景,都可以去拍警察的宣传片了。
“老大是不可能再就业的。”陆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温知夏抬头看她。
“老大除了警察的工作,什么都不会。”陆软表示,“不是我看不起你,根据数据库的资料,结论就是这样。”
“我可以去当小白脸。”因为以撒的话,温知夏找到了一条新的路线。
“你的脾气不好,不会有有钱人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再加上,你又是一个基……咳咳。”陆软咳嗽,掩饰自己的无心之失,“总之,趁早放弃吧。”
温知夏上前,对陆软施加柔道的一个技术,勒得她拼命喊疼。
“软姐姐是个女孩子,你对她温柔一点。”杉荔醇大着胆子阻止温知夏。
温知夏龇牙咧嘴:“我管她。”
陆软微微张口,想要说话,结果温知夏一用力,她除了叫救命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最后,还是钟隽不忍心,上前将陆软救了出来。
打打闹闹过去,杉荔醇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想了一想,决定去劝温知夏。“老大你为什么不想做了?”
“我感觉待在这里没有前途。”温知夏的语气很是痛心,“每天在这个地方,来找我们的工作不是猫猫狗狗走丢、钱包丢失,就是有人自杀或者不小心受伤死在了家里,让我们去处理。一点有用的工作都没有。”
“你上次不是去潜入精神病院了吗?那个挺有意思的。”
“那么危险的工作,不做也罢!”
杉荔醇鄙视温知夏。
察觉到了杉荔醇的眼神,温知夏也上前去勒住他。
“救命!救命!钟哥,救我!”杉荔醇向钟隽求救。
钟隽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身为这个部门年纪最大的人,他说道:“你们关系真不错啊。”
杉荔醇欲哭无泪。
“上班时间不是让你们玩的。”一道冷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四人立即抬起头,望过去。
“紫裳区的圣安庭酒店有客人意外死亡,报警了,你们去处理一下。”他说完,转头就走。
四人对视一眼。
“你看吧,没有前途吧!”温知夏说。
“是是是,快出门吧。”钟隽说道,并且站起来,将外套穿上。
“我不出外勤。”陆软重申。
这次出去处理事情的人员有温知夏、杉荔醇和钟隽。
他们三个人到的时候,当地的一些警察已经在了。
“警官。”看到专门处理命案的警察来了,当地警察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牌,就上前打招呼。
“你好,情况怎么样?”钟隽一向负责对外交流的工作。
杉荔醇掏出小本子,随时准备做记录。温知夏双手插袋,吊儿郎当地跟在钟隽的后面。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1点的时候,酒店的清洁工例行去1403号房间打扫房间,她用钥匙打开门进去,然后在淋浴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客人。随后,清洁工喊来了经理,经理进来看了,发现那个客人已经断气了。我们检查了一遍,初步判断,客人应该是因为在淋浴间滑倒,摔下去的时候,脑袋磕到了浴缸,所以在昏迷中死掉了。”
戴上手套和专门的脚套,三人来到了案发地点。
就和那个警察说的一样,一具尸体躺在了淋浴间的地板上,浴缸的边缘有血迹。
“是不小心滑倒,然后死亡吧。”杉荔醇环视一遍,在没有看到别的异样,以及看了一下死者的身体后,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温知夏蹲在尸体的旁边,左右观察。
“之后的事情交给你们可以吗?”当地的警察问道。
“呃……”应答的话放到了一边,杉荔醇发现温知夏现在像一只蜘蛛,围着死者绕来绕去。而且温知夏为了注意不破坏现场,动作更加奇怪,“老大,你在做什么?”
温知夏大概看了一边尸体,随后退出浴室,环视了一遍。
“老大。”钟隽和他一起工作有一段时间了,明显发现温知夏的表情不对劲。
“立案吧,不是意外事故,是他杀。”他离开浴室,拆下手套。
“怎么回事?”杉荔醇和钟隽立刻跟了上去。
温知夏皱眉道:“死者头上的伤口,创角尖锐,创缘和创壁整齐,创底平。虽然伴随有擦伤,但是外出血常明显。这是明显的锐器伤害。房间的毛毯有从床底位置到浴室的行动轨迹,可能是被人在床上杀死,然后拖行到浴室,接着制造成意外事故的样子。”
杉荔醇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笔记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温知夏离开了这个房间。
“送尸体去法医那里。”温知夏冷冷说道。
将现场的照片拍下,三人回到警局,等待法医的验尸结果。
回到了办公室,杉荔醇立刻兴奋地和陆软说起刚才的事情,一直夸张地吹嘘温知夏多么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了死者是他杀。
“还好啦。”温知夏有点被哄开心了。
陆软鄙视温知夏和杉荔醇。一个敢吹,一个敢接受。
“陆软,不要偷懒,在验尸报告出来之前,先把监控都调查出来。”温知夏说。
陆软喝了一口刚买的奶茶,慢慢道:“想要辞职的人,可以稍微懈怠一下的。”
温知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别开玩笑了,快点。”
自从跟了这个上司后,陆软整体徘徊在偷监控视频、入侵别人的电脑系统的工作中。不过这一次,酒店那边早就把监控视频都交上来了,她只需要打开就可以。
四人聚在一起看视频。
陆软找出了死者入住开始的视频。死者的穿着不错,看得出来家境不错。他入住酒店的房间后,有清洁工进去,似乎给他送了什么,接着,一个穿着严严实实的男人进入监控视频中,他不打招呼,径直去到了死者的房间,随后离开了。他走后,工作人员来到他的房间门口,送上了大餐。后来,有一个女人找上门,待了一段时间后离开,清洁工在那之后,又出现了。大概是收拾餐具。这个男人挺多事的,他入住的晚上,一直呼叫前台,有时候给他拿热毛巾,有时候给他送酒,有时候让人去收拾垃圾。
他一直折腾到了晚上,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清洁工按时去收拾垃圾,然后,慌慌张张跑出去。
这就是发现尸体的时刻。
“陆软,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温知夏问。
陆软感慨自己真实劳碌命。
“调查出来了,你们不要吓一跳。”她说,“这个人似乎是城茂公司的三少爷。”
话音落,温知夏扯了扯嘴角,笑了一声。
“怎么了?”杉荔醇问。
“城茂,不是那个大企业吗?”
“是。”
温知夏知道了,“把资料打包吧,等一下就有人来要东西了。”
温知夏说的没有错,没有多长时间,就有人来通知他们,这个案子变严重了,不是他们能处理的,其他组的人接手了,他们可以继续处理别的东西了。
“但是这不是我们的案子吗?”杉荔醇想要挽留。他们都已经找到资料,开始调查了。而且他们也是刑侦队的啊。哪里的刑侦组整天负责猫猫狗狗的事情的?他们每天都用侦查犯人的手段来做一些治安警察的事情。
传话的人横了杉荔醇一眼。
“他们知道了是城茂三少爷死了,一定会把案子揽过去的。”温知夏太熟悉这群人了。
杉荔醇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温知夏的手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
他既愤慨,又是平静。
“那么资料还要给他们吗?”陆软撑着脑袋,故意说,“我刚才不小心搞乱文档了。”
“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找吧,反正他们会找到的,只需要加班就可以了。”温知夏说。
“明白。”陆软关上文件夹,打开文档,“那我们继续来研究一下,莲花区的一个市民弄丢了小狗的案件。”
“我喜欢小狗。”温知夏转移话题。
工作了一天,温知夏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以撒。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正从一个教堂出来。
“喂。”温知夏喊住他。
“温警官。”以撒转头看到他,笑了。
“你在干嘛?”温知夏警惕地看着他。
“参加教堂活动。”以撒理所当然地回答。
温知夏抬头看了看这一间教堂。
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宗教多不胜数,这几年,可谓是到处开花,到处招揽人。
“你不是信撒弥教的吗?”温知夏盯着那个教堂上,刻着的东啻教的三个字。
“这也是我信仰的教。”以撒很是自然地告诉他。
“据我浅薄的所知,撒弥教是一教信仰。如果信任其他宗教,会被判定为异教徒。”
“哦,没事,我是日黎郡的人,我们那里信仰多教是合法的说。”以撒对着温知夏,露出开朗的笑容,“不用在意。”
温知夏:“……”
槽多无口。
总之,只能再次确定,这个人其实是不信教的。
“说起来,东啻教真好啊,参加活动还包晚餐,温警官要不要一起来?”以撒特别开朗。
“我想举报你这个人骗吃骗喝。”
“我怎么骗吃骗喝了?在我看来,世界上所有的人神都值得信仰和尊重哦。我才是彻头彻尾的有神论者。”
温知夏打了一个喷嚏。
他不应该和这个虽然诊疗本上写着正常,但是他真的觉得脑袋有问题的人,在冰天雪地中论述乱七八糟的话题。
反省过后,温知夏立刻赶紧回家。
以撒跟在他的后面。
“你想当跟踪狂吗?我会把你抓起来的。”温知夏威胁他。
“我的家也是这个方向。”以撒提醒他。
温知夏和他并肩走在路上。
月光白灿,恍然如日轮。
隔壁组很快就把城茂三少爷被杀的案子理出来了,那天去酒店找他的一男一女,分别是三少爷出轨的对象,和出轨对象的老公。
现在,隔壁正在获取他们的证言。
“看来,凶手就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了。”杉荔醇还在关注这个案子。
当杉荔醇装完柯南,一顿分析一定是因为男女关系才出的岔子后,他发现现场没有一个人理他。温知夏在看再就业指南,陆软在上网,钟隽在用侦查技巧找到了很多人丢失的东西。
“老大。”陆软喊温知夏。
“干嘛?”温知夏懒懒地转动椅子。
“死人了。”陆软皱眉,“这一次死的是塞洛公司的负责人之一。”
城茂和塞洛的负责人接连死去,据说塞洛公司的人是心脏病犯了,猝死在公司。
城中心的建筑招标。
温知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他立刻让陆软动手去查,果然,那两个死的人都是招标的负责人,现在,招标最可能成功的就是江北公司的人。
温知夏想了一想,然后问了杉荔醇,现在这个案子是哪个组在负责。得到答案后,他径直去找人了。
他去到的时候,那个办公室还挺热闹的。
“组长,那两个人有不在场证据,而且很充分,不是他们杀的人。”
温知夏走进去,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转过头,当发现是温知夏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其他人接连发现了他,然后噤声了。
“你来做什么?”被众人围在中心位置的青年不悦地看着温知夏。
温知夏看到那张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了,这个人就是教堂案的负责人。
“我叫温知夏……”温知夏觉得他们彼此不认识,所以先做自我介绍。
“我知道你。”
“可是我不知道你……”温知夏吐槽。
“刘龙正。”他说道。
“哦哦,刘队长,我们技术人员掌握了重要的线索,本着和善友好的同事关系,我是想要来送经验的。”温知夏露出狞笑,然后拇指向下,鄙视他。
刘龙正:“……”
门后面,陆软、杉荔醇和钟隽偷偷摸摸看着情况。
陆软用并不小声的声音说道:“老大人很好的,喜欢扶助没有能力的人。我们能跟在品性那么好的老大身边学习东西,真是赚到了。”
杉荔醇不敢吱声。
钟隽无奈地看着陆软。他知道,他懂的,陆软和温知夏在搞打击报复。因为这个组的人传话的时候,态度十分让人不爽。
因为他也不满他们的态度,所以他就不阻止陆软和温知夏了。
送完经验,将人欺负回去,温知夏心情好了许多,带着他的废物小队回家了。
第二天,温知夏他们收到了新的任务。
本市富豪文一典最近家里遭小偷。为了防止继续遭窃,他们希望警方可以派人来抓小偷。
这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不是抓小偷麻烦,而且去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很麻烦。温知夏最讨厌就是这样。
“看吧,我都让你小心说话,又被穿小鞋了吧。”钟隽无奈地说。
他们会收到这样的任务,明显就是刘龙正那边从中操作。
“一般去偷有钱人家东西的小偷不会出现第二次。听说文家今晚有个大宴会,那些有钱人会玩一个晚上。我们只是去辛苦站岗。”钟隽看透了,就是要折腾他们。
温知夏幽幽地说:“这个仇,我记下来了。”
陆软不太在意,她说:“我不出外勤的。”
他们就三个人去努力吧,她到点就要下班了。
温知夏也想到点下班,但是钟隽一手拉他,一手拖着杉荔醇,乘坐警车,来到了文家。
他们一去到,就看到院子里有一对璧人。穿着丝绸裙子,披着貂毛外套的妙龄女子在和隔壁的人调笑,她被隔壁的人哄笑,花枝乱颤。
和她说话的人恰好抬头,看到了温知夏,礼貌一笑。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站在凋零了一半,沐浴着冬天的寒意携带来的绝望之风的树旁,像是死亡的神。
“绝了,我还没有找到富豪傍身,说好要当我老鸨的人,先找到富婆了。”温知夏唏嘘不已,同时想要吐槽。
以撒·弥赛亚,怎么哪里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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