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那人却不吃这套,仿若未闻,大力地扒起白泽的衣裳,猥琐□□:“小美人儿,这床间的情趣怕是第一次尝吧,没事,哥哥好好教你,好好疼你……”
说着,就猴急地把头埋在白泽的脖颈,要亲他。
白泽吓得忙不迭地往后躲闪,只能贴着床板左右躲。
如此来回,叫人几次也不得逞。
那人逐渐没了耐心,捏着白泽下巴直接一个耳光扇上去:“妈的,给小爷老实点!”
他被狠狠地打偏了头,耳畔嗡嗡作响。脸上迅速蔓延起火辣辣的疼,许是胭脂色重,才没有看到留下的淤青。
白泽饶是再忍,也忍不住了,眼眶之中蓄满眼里,簌簌地涌了出来。
那人又来做势摁白泽。他立马剧烈地反抗起来:“放开我,走开,走开!”
却丝毫没有用处。
他曲起膝盖,想将身上的人踢下去,也想将自己的身体蜷曲起来,护住自己不被侵犯。
只可惜那人身经百战,又怎么肯让他得逞?
他拿腿压住白泽膝盖,带着满身令人反感的酒气,又埋头在他雪白的脖子间。
白泽刚想躲避,就突然被那人一把掐着脖子按在床扳之上,头撞得生疼。
“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又给了白泽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忽觉眼前发黑,好半晌也没缓过眩晕感,目光都空洞了。
那人见他反抗的动作小了,满意地哼笑一声,呲啦一声,扯碎他的衣裳。
作呕的酒水味,混杂的汗臭冲入鼻尖。
他埋在他的脖颈,又啃又咬,留下湿漉漉的一片。
真的好恶心……
“别碰我……“
白泽心底蔓延出绝望。
眼泪从眼角滚滚而下,他一遍又一遍的喃喃:“……鹤召……鹤召……”
就在此刻,房门从外头被人一脚踹开来,门板开裂,“砰”的一声撞击在墙上。
与此同时,外楼的嘈杂声连连响起,或是女子尖叫,或桌椅破碎,或是酒菜砸地,一股脑地涌进屋子。
“妈的,谁敢坏老子好……啊!”
那人醉酒火气大刚从白泽身上抬头,话还没说完,就尖叫了一声。
原是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拽起,又被被粗暴大力地扔到一边,还砸碎了屋内那张上好的檀木桌子。
鹤召薄唇抿起,脸色阴沉,冰冷得仿佛要掉下冰渣。
他再没看一眼地上连连喊疼痛苦呻/吟的人,只是连忙去帮白泽解开身上的绳索。
双手得到自由,白泽便死命地擦身上那人残留的口水。他衣衫不整,眼眶红肿,眼泪汹涌,一滴一滴嗒吧,拼命地往下掉。
一路过来本计划着怎么调侃他又进青楼的鹤召,还怎忍心说半句话。
只有一腔怒火,烧在心头。
他尽力压着,想伸手替白泽整理凌乱的衣服,却被他害怕地躲开了。
“是我,小泽儿,别怕。”鹤召心疼极了,想给他擦眼泪。
“好脏的……”
白泽躲开了他的手,哑着声垂眸,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之上。
他不敢让鹤召碰,而是抬手拼命在擦,一直在擦,擦得脖间都快掉一层皮出血了,但残留的酒味怎么也抹不去。
鹤召连忙按住他的手,不顾反对,怜惜地将人儿拢入了怀中,安抚般地拍着他的背。
可这一动作,却是彻底打开了白泽心里酸楚的闸门。眼泪越流越凶,哽咽地,一遍又一遍的唤他的名字:“鹤召……鹤召……好恶心……”
白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像个孩子似的伸手紧紧回抱住鹤召,把头埋在他前胸,低低的抽泣音真是让鹤召一阵心揪。
“不哭不哭,小泽儿,我在。”鹤召拿温柔的语气抚慰,手间替他顺气的动作也是轻轻的,生怕吓了他。
但心中,已是怒火中烧。
真是……该死!
目光微偏,落到地上吃痛躺着的人身上。他满目的温柔在倏时间变做阴戾,眼瞳更是黑得发紫,仿佛沉寂多年的岩浆,慢慢流动起来。
“切,一点都不经玩……”
沈回朝地上呼了口气,正摇着扇子从破碎的房门处踏过,才进了一只脚,便立马察觉到了房内降至零点的阴沉的气氛。
看到了吗鹤召怀里衣裳凌乱的白泽,又看了眼地上痛的打滚的那个人,心里顿时明明白白了个通彻。
沈回不禁慢慢竖起一根大拇指,心里好生佩服地上的人:好样的,就凭你,也敢动他的人……
白泽身上被撕破的衣裳显然是不能穿了,他将自己的外裳脱下,将他自残到发红的肌肤好好裹住。眸底浮起的弑杀之意,在极力的压抑中慢慢平复下去。
将白泽打起横抱起便踏门而出,只给沈回撂下一句话,顺带给了个眼神:
“万花楼,万花楼的掌柜,地上这个人……懂?”
沈回立马摸鼻子:“不太好吧?”
鹤召睨了他一眼,声音只有冷意:“你我从来都非善人。”
沈回悲催:我承认你不是什么善人,但这恶事能不能不要我来做……我是要做好人的喂!
沈回暴躁完,还是泄了气:罢了,看在你身心限制的份上……
鹤召头也不回径直踏出房门,一路而行。
他眉眼依旧,在灯火中穿行。只不过一步一步,那身温润的月牙金衣,生生穿出了地狱走来的修罗模样。
白泽只是抱住自己,哭累了,也就闭上了眼。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味,感受到有力的臂膀将他稳稳托住,心里的恐惧慢慢被安稳替代。
只是此刻心里,有多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从前的每一刻,每一瞬,都没有此刻来得激烈,此刻这般直直深入骨髓……
昔日繁华的万花楼,在他们身后,破碎,狼藉。
…
沈回弯唇看着地上准备逃跑的人,扇子啪地一声收起,慢慢在他身前蹲下来,玩味道:“你应该知晓,动了不该动的人,是何下场吧?”
既然鹤召要自己“玩”,那还的确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哎,他其实还是更大部分地相信了自己那些个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吧。
忍不住心里啧啧:好吧,我的确不是好人。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慌张地使劲磕头:“饶命啊,公子饶命,我……我还没有动他,他还是完好无损的,公子饶了我吧!!这一切都是李妈妈安排的啊,我只是数了银子来寻乐子的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喊,沈回凉薄地勾起,无辜笑着摊手:“那又如何?你也看到了,这是我家主子下的令,我只是个小小的随从,他的命,我怎么敢不从呢?”
语气一低,沈回危险地逼近他。
“我可是金家二公子,你若敢伤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地上人恶狠狠地喊,沈回却只是掏掏耳朵:“真是话多。”
……
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白泽起床下楼,便听得客栈楼下人纷纷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咱这唯一的青楼万花楼昨个走了水,烧的个干净。”
“可不是,昨晚在那里寻欢的金家二公子……”那人说着说着,小心张望四周,才压低声音:“被人阉了,还挑了手筋脚筋,嗓子也哑了……”
“咦……这是惹了仇家了?也是,金家一家独大在城内横行,这二公子风流成性,时时强抢民女,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这万花楼楼主也是,听说里头大半的□□都是别地拐来的,他们仗着金家撑腰衙门也不敢管。经此一遭,也算是得了报应。”
白泽在楼梯边上听了许久,鹤召推门而出就看见了他:“醒了?”
白泽“嗯”了声,想起鹤召昨日吩咐的沈回,不禁道:“你们也真是厉害,万花楼那么大一个楼,说烧就烧了……”
鹤召轻挑眉,竟是重复了昨个的话:“小泽儿,记住了,我从来都非善人。”
这句话没有昨日令人心颤的冷意,现在听来,语气间带着一丝笑意,更像是开玩笑。
白泽叹了口气,好奇问他:“你昨天怎么找到我的?”
鹤召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被白泽弄丢的那根簪子,顺手替他别上,左右端详一番,才道:
“昨个去医馆,听大夫说万花楼有人请他,说是门前掉了个人,但他去了又没瞧见一个人,回来就在那里头生气念嘴,刚巧被我听见了。”
“我本怀疑是沈回,便想到万花楼打听了下,刚巧去的路上就碰到了沈回。可他说他并没有掉到过万花楼。
待到了万花楼后,才从那些姑娘们口中探听得到,说是确实有个模样俊秀的公子掉到门口。”
说到“俊秀”两字时,鹤召特意顿了顿,笑着抬手摸了摸白泽的脸。白泽一把抓住他的咸猪手,认真道:“后来呢?”
“我猜测是你掉了下来,当下就问了你的走向,她们却是一无所知。后来满街到处寻你也没寻见个人影,直到从那条巷子捡到我送你的储物囊,才猜测你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说着,鹤召又从袖间掏出那个小荷包,捋了捋细绳,俯身替白泽重新挂在腰间,继续道:
“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还无缘无故抓一个俊秀的小公子,要么是跟你有仇,要么就是看上了你。咱们初来乍到,又没惹谁,只能是后者。这抓人劫色的勾当又只有青楼能做出来,而这里又只有一家独大的青楼,我不去万花楼去哪儿?”
“凳子还没坐热,就看见那肥猪样的女人拿着这根簪子赏人。我让沈回制造了点儿混乱,方才单单抓了她逼问,这不一路过来……”
鹤召适时打住,白泽还是想起了昨个的事,刚有些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鹤召面上虽淡笑着,扶着栏杆的手指骨却泛白。
他幽幽笑道,故作轻松:“不过那金家二小子的下半生也算是毁了,死了多便宜他,活着才是折磨。”
白泽偏头看他,叹道:“鹤召,你可是神仙,伤害凡人会不会触犯天条。”
鹤召微微勾唇:“这不是留着他的命吗。”
恰时沈回推门而出,伸了个懒腰,一眼瞧见二人,在楼上笑着摇摇手,很是友好地跟二人打招呼。
昨天干了那么多坏事也能睡得这么安稳……
鹤召领着白泽下楼,落座后,白泽问了句:“你看到宋珏了吗?”
鹤召酸酸道:“你倒是跟人混得熟,水□□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喊了出来。”
白泽道:“他同我一起跳下来的,如今我们几人已汇合,怎么能丢下他?”
鹤召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原地怔了下:“你是说,你不是一不小心才掉下来的?”
白泽白了他一眼:“对啊,这不是担心你……们吗?不然我会傻到自寻死路?”
鹤召叹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下次不许冲动……最好是不要有下次。”
声音带着无限温柔和点点无奈,白泽心里忽然如擂鼓般敲了起来,他忙不迭地拍开他的手,别过脑袋去,小声应着:“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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