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速战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夏酌的眼睑有些泛红，时与不知道他这是因为被篮球砸了脑袋疼得要哭，还是因为被篮球砸了脑袋气得眼红。
其实夏酌只是被刚吃的那盘宫保鸡丁给辣到了……
不论如何，时与还是趁赵泽宁、王思恒、陈玉亭三人怒视篮球场的时候，抚着夏酌的头说：“疼？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瓶冰水冰敷一下。”
夏酌被砸的有点儿懵，还没反应过来疼，被时与这么一揉乎，就又懵了两秒。
赵泽宁朝篮球场大喊：“草！泥！马！谁扔的？要脸么？”
王思恒也怒了：“丫算过抛物线吗？不怕砸出事儿来啊？”
陈玉亭也难得吐了脏字儿：“靠，过分了！”
夏酌后退了半步，自己揉了揉被砸的部位，对旁边三人说：“我没事。”
时与从夏酌脚下捡起篮球，很有节奏地拍着，边拍边朝篮球场走了几步。
场上的始作俑者已经走到场外，身后还跟着四个同伙。
“哟！夏神啊？刚是我的失误，一不小心灌你脑袋上了！”福如东海周骁肆意笑着。
“哈哈哈……”
“咱是不是打扰人家算抛物线了？”
“看来一班的学霸都不用砸，脑袋反正已经学傻了！”
“那不二狗赵泽宁么？成天围着夏神转，也不怕哪天被飞来横球给砸趴下！”
四个同伙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时与仍匀速拍着球，不等赵泽宁组织好成段的语言骂回去，他已经带球走到了距离周骁的脸不到半步的位置。
时与右手刚托起球，左手腕就被身后的夏酌给擒住了。
夏酌低声在他耳畔提醒：“别动手。”
时与侧头笑看了夏酌一眼，笑容比阳光还刺眼。
时与并未动怒，而是轻轻地把篮球放到了周骁的手里，客观评价道：“扔的挺准，平时三分球投的不错吧？”
周骁不明所以地单手转起了球。
时与又掏出福如东海的一百元红包，直接塞到周骁的校服裤兜里，说：“钱还你，误会一场，我先道歉为敬。”
周骁仰头，用下巴看着先道歉为怂的时与：“看在你好歹在我们班待过两天并且马上就会回来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这怂包计较。”
时与抬胳膊搭在夏酌的肩上，一团和气地对周骁说：“那周神，你看在这位刚被砸傻的孩子是我同桌的份儿上，大人有大量，也别跟他计较了吧？”
周骁冷笑：“除非你们五个人能打赢我们五个人，否则，我还是会跟他没完。”
时与的胳膊仍搭在夏酌肩上，吊儿郎当地装怂：“我不会打篮球啊，周神。”
“你不说你是体育特长生么？吹牛鼻不交税是吧？”周骁的目光直接越过不会打篮球的时与，十分不屑地望向站在夏酌和时与身后的赵泽宁、王思恒和陈玉亭，“你们仨学霸，会打吗？”
赵泽宁和陈玉亭有些跃跃欲试地面面相觑，王思恒却赶紧咳嗽一声，说：“我也不会打，规则都不了解。要不你先给我讲讲规则？”
“一班的四眼儿弱鸡会打个屁啊？”周骁身旁的同伙说，“咱打赢了他们也不光彩，白费什么劲？”
“直接让小白脸儿夏神当众接你一嘴巴子，这事儿就了了吧，大骁。”另一个同伙也觉得没趣。
赵泽宁终于抑制不住怒火：“你们都拿球砸了夏神脑袋了，时与也道歉了，煞笔才没完没了纠缠！”
周骁扭了扭脖子，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说：“拿球砸他一下怎么了？要不是时与这煞笔搞乌龙，今儿早晨他脑袋就开花了！”
陈玉亭说：“你们别太过分，万一闹到老师那儿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周骁“啪”的一声把篮球砸到地上，然后大力推了陈玉亭一下。
王思恒扶住陈玉亭，周骁已开始咆哮：“你丫不提老师也就罢了！一提我就来气！老师都他妈护着你们一班的学霸！就为了升学率，为了平均分，为了搞竞赛，为了他妈保状元，连人命都可以草菅了！”
夏酌终于开口，平静地说：“虽然我不知道我哪儿得罪了你，但是我也可以跟你道个歉。而且去年的事儿，我已经正式跟两边的学生和家长都道过歉，我父母也支付了相应的赔偿。你如果还闲的没事干非要找茬儿，就冲我一个人来，别牵扯其他人。”
虽然语气平静，但夏酌已经撸起了校服袖子。
周骁的同伙赶紧拍了拍他：“大骁，周末校篮打完比赛你不还得去试镜吗？别把自己弄伤了。”
周骁艰难地咽下一口气，说：“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们五个人今天在这儿打赢我们五个人，或者夏酌用脸接我一巴掌，不然的话，到高中毕业为止，夏酌从我面前走过一次，我他妈拿球砸他一次。”
时与突然笑出了声。
“你丫笑屁啊？”周骁白了时与一眼。
时与笑答：“看在你们是十七班老同学的份儿上，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一班的学霸们虽然不会打球，但是真要上场的话，以他们的精明狡诈，说不定不惜犯规也要送你们每人一巴掌，有没有暗器更是不得而知，尤其是刚被球砸过的夏神。”
赵泽宁疑惑：“不是，大牛你到底哪边儿的啊？”
时与挠了挠头，往周骁那边儿挪了一步。“我是审时度势，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我的确也是十七班的特长生，总不能忘本吧？就是好心提醒一下老同学，没什么别的意思，反正我不会打，放在哪边儿都一样。”
周骁的同伙看了看手表，说：“要打就半场速战速决，不打就散了吧。”
“他们根本不会打，干脆散了吧。”另一个同伙也兴致不高。
“打。”周骁坚持着，但是又不想干给对手科普规则这么愚蠢的事。
“那就按国际上的‘社会科学类打法’吧。”审时度势的时与提议，“又称文科打法，听说过没？简称‘文打’，缩写ssb。”
？？？？？？？？？
九个人同时无语，只得听时与继续胡扯：“就是黑白两队，或者ab两队，各投二十五个球，罚球或者三分都可以，分数高的队伍获胜。简单吧？直白吧？速战速决可以吧？”
周骁和他的四个同伙不约而同地发出轻蔑的一声“切”，并没反对。
时与指了指周骁手里的球，说：“午休时间有限，球在你们手里就你们先来，不讲究。两队各自热身准备两分钟，然后你们开球。”
安排明白之后，时与就拉着一班的四个学霸走到球场另一边的角落开始热身。
赵泽宁扭着手腕儿好奇道：“ssb是什么缩写？”
时与乐了：“socialsciencebasketball，我瞎编的。”
赵泽宁“草”了一声：“我以为是死煞笔。”
夏酌也乐了。
时与看向眉头紧锁的王思恒，说：“一会儿他们二十五个投完，咱边投边计算战术也来得及。其实就一句话，不管怎么投，咱都不会输。”
“大牛吹牛一向不打草稿的吗？”陈玉亭有些担忧。
王思恒说：“没把握的赛事，其实我向来是不参加的。但是这次是正义之赛，不能缺席。”
“没把握的牛，我向来不吹。有把握的牛，吹就不用打草稿。”时与活动着肩膀看了一眼夏酌。
夏酌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头，说：“速战速决之后，真得冰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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