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章赶出玉兰县
“爹!干娘……会没事儿的,对吗?”谭正昊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知颤抖与害怕,望向自家父亲的目光里全是小心翼翼的祈盼。
“你干娘一定会没事儿的!”
谭正紧紧的捏着儿子的手,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众人正沉浸在这悲伤的情绪与未知的担忧中。
空气霎时间的安静起来。
“哐当”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面猛的一把推开
“娘!”
“外婆!”
芝儿,小嘀嗒率先跑了进来,后面跟着甚林大舅他们一家!
芝儿:“大姐,娘怎么样了!”
林大舅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的林氏心疼地不得了,语气十分焦急,“是啊!酥儿,你娘到底怎么样了?”
林酥儿并没有回答。
“小妹!太医……说……说娘她……她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得看……看天意!”茹儿声音哽咽得几乎快要哭了起来,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
“大姐!二姐说得是真的吗?”
芝儿似不相信的问嗫嗫问。
“嗯!”
林酥儿隐忍着眼眶里突然涌上来的刺痛,闷声哼了一下。
“外婆!外婆……我不要你死,嘀嗒不要你死!你快起来,快起来啊!”小家伙伏在床边紧紧拉住林氏的手,眼泪珠子巴拉巴拉的直往下流。
“大姐,二姐!娘亲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对不对?”芝儿,瘪着脸,眼泪说来就来。
“李有贵!”
林大舅大吼一声,红着眼睛跟头愤怒的狮子似的,紧捏着拳头就往外冲,“我这就去剁了他!”
“大舅,谭大人还在呢!国有国法家有规,私自触犯刑法是会被判刑的!”
虽然她也很想剁了李有贵一家,但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何况是当着谭正这个一县之长的面。
“酥儿说得对!当家的,你可不能冲动,凡事得往好处想,说不定她小姑马上就醒了呢!”
谭正对林大舅刚刚的暴怒举动无动于衷,跟没看到一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其他。
等林大舅情绪平稳点儿,回过神来又是深深的自责,“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跟在你娘身边,你娘也不至于会落成如今这个地步!”
林酥儿摇摇头:“我知道我娘的想法,大舅不必自责。毕竟我们那么多人在场,也都没有成功的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这件事怪林大舅,还不如怪自己。都怪自己太心慈手软,不够狠毒,才让李有贵有机会钻空子。
她一定不会放过李家人的。
她发誓……
……
“醒了,醒了,娘终于醒过来了!”
林氏终于在昏迷了一日之后的下午醒了过来。
林酥儿:“娘,你好点了没有?”
“酥儿,茹儿,还有芝儿,你们……都在啊!”
“我们都在呢,都在的呢!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茹儿又是激动,又是关切的问。
“我,娘……还好,让……你们……担心了!”林氏失血过多,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
“娘,你睡了好久,芝儿好担心你,吓死芝儿了!”芝儿眼泪婆娑的望着自家娘亲。
“不哭了,芝儿……都是……大姑娘了,不……好看!”
脸色苍白的林氏极力露出一丝笑脸,抬起手想去揩拭掉小女儿脸上的泪,无奈实在没有这个力气,抬到一半只能放弃。
“外婆,还有我呢?嘀嗒也好担心你的!”小家伙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外婆,生怕林氏把自己忘了一样。
“外婆……知道……外婆的……小甥甥……最……最担心……外婆了!吓……吓坏了吧!”
“嗯!”
小家伙鼻子一吸一吸的,瓮声瓮气重重的点着脑袋。
“干娘!”
“昊儿,你……怎么……也哭了!”
“我害怕!”
小家伙脸上木呆呆的,如果不是那两行眼泪大明显的话。
“昊儿别……别怕,干娘……不是……已经醒……来了吗?”
“呜呜~干娘答应昊儿,以后再也不要吓唬昊儿好不好?”
小家伙生怕弄疼了床上的人一样,轻轻伏在床边,此刻害怕与惶恐等情绪一股脑的袭上心头,哇啦啦的大哭着,模样着实委屈可怜。
“好……干娘……答应你!”
……
好不容易把谭正昊的情绪安抚住了,林酥儿又请了太医过来复诊。
“吴太医,我娘怎么样了!”
吴太医对林氏进行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收回了手,“夫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她毕竟失血过多,所以这几天暂时不宜移动,以免引起再次昏厥……”
他说着走到八仙桌前,拿起笔墨,“唰唰唰”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是我我夫人开的补血调养的药方,照这上面的吃上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林酥儿看着吴太医递过来的药方,感激的朝他道谢,并递上一笔不菲的诊金。
“林大娘子不必客气,我也是受侯爷吩咐差遣,娘子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侯爷吧!”吴太医坦然的接过林酥儿奉上的诊金,一副实话实说的表情拱手离去。
林酥儿:“……”明明吴太医说的话也没其他的意思,可——怎么她还是感觉有几分的不同寻常!
莫非是她想多了?
……
自林氏被送医就诊的那天,李有贵两家人也被直接衙役带了回来,并关押在县衙大牢里。
……
“你真的决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他们?”
难得自己第一次有一种利用职务之便公报私仇的冲动,没想到面前这丫头却拒绝了。
难道……
谭正皱着眉头,心里头正隐隐有些念头,又听林酥儿说到,“放了吧!再关下去能得什么好?县衙大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吃有喝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不是受苦,反而是享福!”
林酥儿接着嘲讽的嗤笑出声:“说不定……他们还乐不思蜀着呢!给他们一顿板子把他们赶出玉兰县就好,大人就别浪费县衙的米粮了!”
果然没错——
虽然大牢潮湿阴暗了些,可李有贵李有富两家人却活得十分悠闲滋润,每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而且还不用做事儿。日子不晓得比前段时间在路上逃难的时候要好上多少!
衙役来大牢提人的时候他们还死活不愿出去,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感觉。
……
自家娘亲既然没事儿,那么李有贵也就够不上谋杀罪,只能算是故意伤人,至多笞八十臀杖,加上讹诈未遂杖二十,一共一百杖。
一顿板子下来,李有贵几乎去了半条命,李家其他人也鬼哭狼嚎的哎呦成天。
……
“快滚吧!”
衙役板着脸把李家人推搡着赶出了城外。
“差爷,差爷!就让我们再住一段日子吧,就住一段日子,我们这……这都受伤了啊!”小夏氏死乞白赖的求着面前的衙役。
“想得美!居然还想在大牢里面吃白食?就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衙役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转而招呼两个守城门的壮班衙役,“兄弟们,看着点啊!大人可是吩咐过了,绝对不能让这几个人进到咱们玉兰县来!”
“我等一定会照办好,还请大人放心!”
两衙役拱着手说完,然后身姿站得像竿枪一样的笔直,目不斜视的守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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