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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反派王爷的农女王妃1


九月秋风瑟瑟,  河边水波粼粼,点点凉意袭来,让人的底都泛起了寒意。

        江殊望了望被风打乱的河水,  目光远去,  仍不见熟悉的身影,心里的期盼再次落了空。

        她抿了抿唇,  将最后一件衣衫的水拧干放进木盆里,端起盆艰难的起身。

        肚子有些隐隐发疼,  她缓了缓,待痛意消失,这才笨拙的端着一木盆的衣衫往回走。

        乡野的田间门,  劳作的村人不少,  一见到她都会眼神不善的看过来,并指着她低声说着什么。

        至于是说什么江殊就算听不见也知道,无非就是不检点,未婚有孕,  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丢了全村人的脸之类的。

        因为这些话刘寡妇当着她的面也说过。

        看着众人的窃窃私语,  江殊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不检点,  她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的父亲答应过会来接她,只是有事耽搁了,  她相信他一定会来,  就在不久的某一天。

        可想到什么但她没有说出口,  这话她已经说了几百遍,每次说村里人都说她在骗人,久而久之,  她也开始慢慢的怀疑,她男人到底会不会来接她了。

        罢了,自己都不再信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当作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继续往家前走。

        待她的身影远去,田间门的议论声就肆无忌惮起来。

        “真是不要脸,还没嫁人就大了肚子。”

        “也不知道偷了哪个野男人,肚子都大了也没见他来负责。”

        “她说她男人会来接她。”

        “这话说了多少遍,你信?”

        “村子里有个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真晦气!”

        “要不是她爹临死前托大家照顾她,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非得像刘寡妇的闺女一样浸猪笼不可。”

        “就是……”

        “凭啥我闺女犯了错就浸猪笼,江殊犯了错还能好好活着,我不管,今天要是不把江殊浸猪笼,我就告到县衙去请县太爷来评理!”

        村民们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

        众人仰头看去,见刘寡妇正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不好,要出大事了。”

        刘寡妇是村里出了名的搅事精,她早年死了男人,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过日子,为了生计行事有些不检点,她闺女有样学样,在外面勾搭了男人搞大了肚子,当时的老村长依村里祖传的规矩把她闺女浸了猪笼。

        当时刘寡妇哭得死去活来的,但因是村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她也不能说什么,可这心里就长了刺,但妨谁家有啥事她都得去搅上一搅,把事情闹大后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热闹。

        江殊未婚有孕的事情传开后她就闹过几场,但因江殊过世的父亲的关系都被村长给压了下来,刘寡妇没能得逞整天的在村里拱火,眼看江殊就要生了,村里人虽然背地里骂江殊,但没有要对她怎么样的苗头,刘寡妇心里不平衡,这不又闹了起来。

        大伙见事情不对,也不干活了,纷纷跟过去看情况。

        “江殊你站住!”刘寡妇追上了江殊,一把拉住了她。

        江殊已经怀孕九个多月,走路本就不稳,被她这样大力一拉,险些就栽在地上,她极力稳住身子,但手里的木盆没拿稳落了地,刚洗干净的衣衫掉了一地。

        “刘婶,你这是做什么?”江殊急了,想要弯身去捡。

        “别动!你站好了!”刘寡妇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去捡衣衫,都要浸猪笼了,还捡啥衣衫,等她死了会有人帮她把衣衫烧了让她带去阴曹地府的。

        “刘寡妇,人家怀着孩子呢,你撒手。”一个老妇人走向前帮江殊说话。

        刘寡妇哪肯松手,一手插着腰,泼妇一般喊道:“她怀的是野种,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你别欺负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老妇人不满说。

        刘寡妇拉长了脸,尖酸刻薄说:“王婶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咋就欺负她了?是她做了不检点的事,被男人把肚子搞大坏了规矩,咋的,她是县太爷的闺女,做了错事不能罚是怎么的?”

        “她爹对咱们村可有恩,咱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被刘寡妇喊王婶的老妇人再说。

        动静闹得大,很快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到齐了,听到王婶的话,大家都赞同点头。

        “是啊,江殊虽然有错,但看在她爹的份上就饶她一次。”

        “她爹当初可是为了咱们村子才没的,那时她才十岁,这些年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江殊肯定是被人骗了,她向来是个知礼的孩子。”

        大家都帮江殊说起话来,他们虽然也怪江殊做了错事,但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再怎么说也得看她父亲为村子做的牺牲,当年要不是她父亲,他们这一村子的人早就没了,做人得有良心,不能忘恩负义。

        刘寡妇可管不得那么多,她今天就要江殊死,否则她对不住亲闺女。

        她朝众人呸了一口,恶狠狠说:“她爹是她爹,她是她,不能混为一谈,当初你们是咋对我闺女的?难道你们忘了?”

        “你闺女是勾搭了山匪,不一样。”王婶说。

        “没错,当年要不是你闺女勾搭了山匪,差点就害了咱们整个村子,江殊的爹也不会死,说来还是你家对不住江殊,你现在还来为难江殊,你有脸吗?”

        江年刘寡妇的闺女勾搭了山上的山匪,还把山匪给带到村子里来抢东西,险些就害了整个村子的人,是江殊的爹不顾危险站出去和山匪决斗,后来他和山匪同归于尽,这才换回整个村子的安宁。

        那时江殊才十岁,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江殊的爹临终前托孤给村里人,希望大家照顾他的女儿,所以江殊做了错事,大家看在她爹的份上并没有要对她怎么样。

        后来刘寡妇的闺女又得知有孕,怀的是山匪的孩子,村里人肯定不答应,这才依规矩把她浸了猪笼。

        刘寡妇只在意自己没了女儿,却不想她女儿的情况和江殊的情况有所不同。

        “那你们咋知道江殊怀的就不是罪犯匪徒的孩子?”刘寡妇喊道。

        江殊一个劲摇头,“不是,我孩子的父亲是好人,他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了。”

        “我呸,你这话骗鬼去吧!”刘寡妇朝她呸了一口。

        王婶说:“不管怎么样村长今天不在家,就算要按规矩办事也得等村长回来再说。”

        “是啊,这事得等村长回来再做决定。”

        刘寡妇就是看村长不在才闹起来的,她看了人群一眼,说:“村长不在家,但村长的儿子在,反正村长的位置马上要让他儿子接手了,他儿子来处置也是一样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一处,一个一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便眼神闪躲的走了出来,看了刘寡妇一眼,昂起头说:“我爹不在,我来!”

        “栓子,你别胡闹,这可不是小事。”有人就劝道。

        “是啊,这事你做不得主。”

        “还是等你爹回来吧。”

        叫栓子的年轻男人听到大家的话有些发虚,刘寡妇赶紧拱火,“栓子马上就是新村长了,他来处置不是应该的吗?栓子啊,看来大家都不服你这个新村长,我看你还是别当什么村长了,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

        她这话说得露骨,不少年轻男女都羞红了脸。

        栓子也红了脸,但他是被激怒的,他挺起胸脯说:“谁说我不能做主的,今天我就做主了,你们几个,把江殊捆了,浸猪笼。”

        几个和栓子玩到一块的年轻男人依言走向前,拿着绳子开始捆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江殊急了,拼命挣扎。

        她不能有事,她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她不能让孩子出事。

        可是她哪挣得脱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没一会子就让人给捆了起来,她哭求起来,“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再等几天,等我把孩子生下来要杀杀剐我都随你们,但求求你们不要伤孩子我的孩子。”

        王婶看不下去,朝栓子说:“栓子,你听王奶奶的,快把江殊放了,你爹回来知道了可不得了。”

        栓子爹最是感念江殊爹的恩情,这些日子来就是栓子爹护着江殊才能平安无事,要是栓子爹回来知道了这事,栓子准没好果子吃。

        “听啥听,我是新村长,你们都得听我的,捆了,浸猪笼,快些!”栓子才不听,端着村长的架子耀武扬威。

        刘寡妇也说:“就是,咱们都得听村长的!”

        王婶不悦的瞪了刘寡妇一眼,没想到刘寡妇钻了这样的空子,知道今天栓子爹不在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动了栓子来害江殊,真是惹祸精。

        刘寡妇一脸得意,村长和村里人不是护着江殊吗?那她就把村长的儿子搞定,让他帮她对付江殊。

        昨天晚上她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村长的儿子给喂饱了,想到昨晚上的滋味儿,刘寡妇朝栓子抛了个媚眼。

        栓子接受到她的暗示,心里热了起来,混身都有劲了,见他们把江殊捆好了,赶紧又让人拿了猪笼来,“装进去,扔河里!”

        那几个年轻男人不顾江殊的哭喊,将她塞进了猪笼。

        “栓子,这好歹是两条人命,你还是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是啊,江殊爹当初可是救了我们全村人,你不能忘恩负义呀。”

        “放了她吧,她怪可怜的。”

        刘寡妇见大伙都替江殊说话,想到当年自家闺女出事的时候没一个人出声,心里就窝火,她尖声说:“放啥放,做错事的人就得受惩罚,这可是当初老村长说的。”

        “赶紧的,扔河里去!”栓子再次发号施令。

        众人虽然不赞同栓子的做法,可是栓子是未来的新村长,他们可以劝但不能和他来硬的,见事情已成定局,众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摇头惋惜。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的孩子,我替你们当牛做马报答你们!”江殊一直在哭求着,见于事无补不得不搬出过世的父亲,“当初我爹可是为了全村人才没的,求你们看在我爹的份上,放过我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做错,上天有好生之德,求你们放他一条生路!”

        “求求你们了……”

        村民们大多都为江殊的哭求于心不忍,但刘寡妇和栓子纹丝不动,那几人抬起江殊就要朝河里扔。

        大家都不忍再看,纷纷撇开了头。

        江殊没有再哭求,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但她的泪一直止不住的在流,她想摸一摸肚子,可是手被捆住动不了,她只能在心里对孩子说:“对不起,我的孩子,是娘没有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娘一定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只是孩子,没能让你见到爹,娘也没能再见你爹最后一面,心里真的很遗憾……”

        几个年轻男人已经将猪笼举了起来,就要往河里扔,却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惊了众人。

        几个男人停下动作看去,见不远处的河道上,一匹白马驰骋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十分摄人。

        江殊听到马蹄声,也艰难的侧头看去,见到马背上的人时,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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