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十八岁生日
古北从警局出来,直接回了家,依然在楼下老吴店子里吃了碗面才上楼。他住在二楼。谁知道一到门口,文晖蹲在那里,蜷缩着身子,估计呆很久了,看到古北,眼睛一直瞪着他,也不说话。
古北走到他面前,踢他一脚,道:“你呆这儿干吗呢?”
文晖道:“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古北道:“工作忙啊。”
说完看他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伸出手一把提起他,道:“吃晚饭没?”
“没有。”男孩声音有点委屈。
古北笑起来,道:“感情你来我这儿找吃的了?再这样下去,你都快成我儿子了。”
文晖一下子将书包摔到肩膀上,道:“我走了。”
古北一把拉住他,道:“又犯倔了不是?我说你这小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文晖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气冲冲道:“我饿了!”
古北心想:这口气,还真像我儿子,不回家吃饭,找我这儿来吃饭了,我上辈子欠他了!不过这话,他没敢再说出来。
古北才问他:“你今儿怎么没上晚自习?”
文晖道:“我一会儿回去。”
古北觉得奇怪,道:“你出来这一趟,就为跟我吃个饭?”
文晖嗯了一声,古北觉得有点费解。这孩子,想他了?又想想,自己也好像一直挂记着他的,这会儿见着他,其实心里也很开心。
古北问:“想吃啥?”
文晖这才道:“我今天生日,满十八岁。“说完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讹诈。而且讹诈的对象还是个警察。
古北倒没觉得他忤逆,只觉得这孩子亲厚他,心里倒是十分受用,道:“哟,这可是大日子,想吃啥?“
古北带他下楼,车库里取出自己那辆二手路虎,问:“说吧,想吃啥?“
文晖道:“随便。“
古北找了家档次看着还可以的饭店,二楼要了个小包间,又跟文晖道:“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十八岁生日,可不能不跟妈妈在一起。你的出生日,就是你妈妈的受难日。“
文晖这会儿倒很听话,包里掏出自己手机,拨了他妈妈电话。说完跟古北报备:“她一会儿过来。“
古北问:“你多久没回家了?“
文晖道:“上次搬出来,就没回去。“
古北有点意外,道:“你妈妈都回去了,你还较个啥劲?一会儿吃完饭,跟你妈妈回去住,今晚就别回校了。你妈妈一个人在那里,你也放心?“
文晖嗯了一声。古北又道:“十八岁,那就是成年了,意味着宪法赋予你的所有权利和义务,你都要独自承担了,以后,你要自个儿替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任,做错事,会受到惩罚,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违法了,法律会追究你责任,所以,要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要心里有数。”
文晖拿着杯饮料,抬着眉毛听着他训话,一脸的笑嘻嘻,古北看他嬉皮笑脸,正色道:“我说的话,听进去没有?”
文晖脸色一正,收起笑脸:“听到了,警察叔叔。”语气却还是十足的促狭。
古北将菜单给他,道:“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文晖道:“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古北道:“这么好养?”
文晖便走过来,拉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看那菜单。正点着,柳怀珍到了。
柳怀珍见到古北,十分意外,招呼一声:“古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文晖道:“我找的他。警察叔叔说要跟我过生日,还让我打电话给你。”古北觉得奇怪,每次在他妈妈面前,他必定称呼他警察叔叔。
柳怀珍哦了一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古北将餐单给了侍者,对柳怀珍道:“实在抱歉,文晖说今天生日,我自作主张带他来这里。还请你见谅。”
柳怀珍道:“哪里的话,我要谢谢你。上次你照顾他,没想到还给你带来麻烦,局里现在没事吧?”
古北道:“没事。就之前那个案子,我暂时避嫌,撤出来了。”
文晖问:“我哥的案子吗?你怎么能撤出来?我还指望着你给破案呢。”
古北道:“有别的刑警负责,是一样的。”
文晖道:“我只相信你。”
柳怀珍道:“小晖,你别闹。这些事,你不要操心,你准备好应付高考就行了。”
古北道:“其实,我这两天还一直想去找你,又觉得不太方便,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柳怀珍道:“什么事?你问吧。”
古北道:“你认识叶伟强这个人吗?”
柳怀珍道:“叶伟强?你说的是金骏物业的叶伟强?翰林苑物业经理?”
古北道:“正是他。”
柳怀珍道:“他怎么了?”
古北道:“也没怎么。就刚认识这个人,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柳怀珍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熟,不过他到过我们家,跟他老婆孩子一起来过,好像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去家里拜年,跟高杰劢的关系很好,听他们讲,好像救过杰劢的命,所以,高建国和高杰劢都很信任他。”
跟他之前心里预想的一样。
她停顿一下,道:“不过,我不喜欢这个人。”
古北问:“为什么?”
柳怀珍道:“这人身上,有一股杀气,让人感觉不舒服,很紧张。他那个老婆,更让人不舒服。“
古北问:“他老婆怎么了?“
柳怀珍道:“怎么说呢,你见过乡下那种神婆之类的人吗?“
“神婆?卜卦算命的?“
柳怀珍道:“也不是,就是那种自称有阴阳眼,能通阴阳,帮人专门问阴灾消阴灾的那种人,他老婆以前在乡下,好像就是干这个的,听她自己讲,她在他们那一块,有名的很。第一次来我们家,到处看,到处摸,硬说我们家小晖的房间有不好的东西。还要在那里施法,我没让她做。“
文晖插话进来,说:“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柳怀珍看他一眼,伸手捏了一下儿子的手,嘴里道:“你那时候不在家。“
古北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想来怕儿子说漏嘴。他想起文晖在他家里跟他讲的那番话,他到底是高晖,还是文晖呢?柳怀珍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连自己儿子都分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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