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保大还是保小
“娇娇你别怕，三哥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葛劲竹的眼里只剩下娇娇肩膀上被血浸湿的褐色。颤抖着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娇娇还是在安慰自己的话。
葛娇娇疼得龇牙，好想打死犯蠢的二货怎么办？
“三哥，我……”
“她现在去医院肯定没事，但是你再用力一点，她没事也被你勒死了。”季霆的声音由远而近，面无表情的把枪放在枪袋里，看了一眼那些被吓坏的大汉们。
“不想跟他一样就都给我老实点在这里等着警察来。要不然就凭你们刚才的行径，我就是把你们全毙了，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一番狠话放出来，就是蹦跶的最厉害的红脸大汉也噤若寒蝉的缩在原地不敢动。
格他娘的，这他妈哪里是肥羊，这明明就是活阎王。杀人不眨眼的恶鬼。有人趁着季霆不注意，看向刚刚被他拖过来的尸体。正中眉心的子弹给那放冷枪的匪徒画上了一个妖冶的眉心痣。瞪得大大的眼睛告诉世人他的死不瞑目。
“送医院，娇娇别怕，三哥背你。”葛劲竹仿佛听不到季霆的声音，甚至连葛娇娇的声音都听不到。
“三哥。”葛娇娇忍无可忍，一巴掌排在了葛劲竹的肩膀上，这才得了自由。
葛劲竹眨了眨眼：“哇……”
葛娇娇：……
季霆：……
一脸懵逼的葛院长打量着葛劲竹，这怕不是个假三哥。
看着葛娇娇的肩膀还在流血，季霆一把把犯二的葛劲竹推开，拦腰抱起了葛娇娇就往车里塞：“你那三哥，怕不是被你上次吓傻了？”
又给她做了简单地急救，看着不哭不喊的娇娇，心里有种情绪在发酵。
葛娇娇看着他点点头，都有点傻。
她伤的是肩膀不是腿。根本不需要抱！
“三哥，你还不快点让这些人搬掉这都些石头，等我失血过多阿爸肯定会打死你给我陪葬。”娇娇龇牙，疼死她了。
季霆好笑的看着葛娇娇，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别瞎说。”
倒也没有因为葛劲竹刚才的表现就觉他懦弱。葛劲竹这一年来立下的功劳比他还多，说是出生入死也不为过，应该是娇娇刚才的举动触动了他的心事。
又或者是因为上次娇娇中枪，今天旧事重演吓到了？
“都他妈赶紧给老子搬石头，要是娇娇出事了，我他妈让你们全部陪葬。呸呸呸，娇娇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葛劲竹一边搬起石头就往两边丢，一边大声吼。
有了季霆杀人的威慑，大汉们相互揭开了绳索，连话都不敢说乖乖的把拦在路上的石块木头搬开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公路畅通，葛劲竹也顾不上受伤被树枝刮的血痕，就往车上跑。
娇娇虽然咬着牙不喊疼，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你这妹崽，是不是脑壳有毛病？我要你给我挡枪啊？你以为你是防弹衣啊？还是铜墙铁壁枪子拿你没办法？啊？上一次空包弹都让你差点成了植物人你不知道啊？”葛劲竹一边拿了手帕到了些热水给她擦汗，一边克制着发抖的手，嘴上还在碎碎念。
他是真的吓坏了。
刚才那一瞬间，葛劲竹就只能看见军大衣上的黑褐色，以及耳朵里娇娇的闷哼。
想起娇娇破娃娃一样躺在那里，他满心都是绝望。
“行了，再哭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辈子，怕是翻不了身了。”季霆好笑的打趣，这葛劲竹在部队里就有个称号叫做‘宠妹狂魔’。娇娇这救命之恩加身，以前葛劲竹是指哪打哪，以后怕是指都不用指了。
“季大哥，我宁愿我自己受着。”想起刚才的恐慌，葛劲竹是真觉得这一枪打在他身上他还好受些。
“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季霆从后视镜里看着娇娇因为疼痛而发白的嘴唇。
其实在任务中也见过这样的战友，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别人。只是在看到娇娇在没有办法推开隔葛劲竹选择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子弹的时候，那样的震撼远远不是言语可以描叙的。
“季大哥，医院还有多久。”
“快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医院在哪，只能停下车问了路，找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县医院的条件并不是太好，就是手术室都有些简陋。葛劲竹一双眼睛盯着那门上面的红色标示灯，来回的踱步。
“娇娇小时候一定很听话吧？”这种情况下，季霆脸上也难得没有了笑容。他怕在不说点什么分散葛劲竹的记忆力，葛劲竹一会能冲击手术室。
葛劲竹一脸防备的看着季霆，他想干什么？别想抢我家娇娇！
“听话？我们家五个孩子，最调皮的就是娇娇。”确认季霆没有其他意图，葛劲竹这才说起来。
“那时候穷，家里吃饭都是一人一个碗。娇娇把自己的碗摔了，背锅的是大哥。那次大哥被阿爷好打了一顿。”
“嘴馋了想要吃鸟蛋，唆使老四去掏。掏完了吓老四，掏了鸟蛋的人，会长癞子。吓得老四盯着镜子照了一整天。”
……
一件一件的小事葛劲竹如数家珍，一个小调皮栩栩如生的展现在季霆面前。
“她比我足足小了五岁，阿爸阿妈舍不得说她半句重话。结果……长歪了。”
季霆：……
“您别不信。”葛劲竹看出季霆不信，苦笑着说。
“现在挺好的。”季霆拍了拍肩膀安他。
“是啊，可我宁愿她还像以前一样。”
季霆哭笑不得：“你这要求可有点多了啊。”
葛劲竹却没时间理他了，手术室的们开了。
有护士从里边出来。
葛劲竹一个箭步就跳到护士面前：“护士，娇娇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护士拿着单子问葛劲竹。
葛劲竹求助的看向季霆，脑袋里都是情况不太乐观六个字，‘保大还是保小’?是什么意思？？
“护士同志，我们问的是葛娇娇的情况。”
“不是古桥的家属啊？那你让开点别耽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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