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话

“但，看起来，他心思纯洁……”楚河看着姜羽个人信息上的简介，“不过确实显得有几分成年人的稳重，听说他父母早亡，有此心性也属正常。”
“人心隔肚皮，当初我们……”鲁丹叹了一口气，“唉，你回老家当老师，不是什么秘密，这里的人但凡有点关系，哪个不是把孩子送到你这里来。”
“就算他真的聪明，靠着一股子劲，短时间让文科突飞猛进。”
鲁丹话锋一转：“但是，一个吊车尾，居然剑法如此犀利，甚至，让我都险些着了他的道。”
“你我都知道，一朝一夕的水磨功夫，对于武道多重要，他一面要赶文科成绩，一面还能抽空练得如此剑法？”
鲁丹站起身来，严肃道：“他的剑法，不出意外，有三阶水准。”
“真的是天才这么简单么？”
眯着眼睛，鲁丹注视着楚河：“还是说，他知道你的喜好，针对你的经历，来了一场投其所好……”
“他一直在修炼，但是却并未显露，一直伪装成不愿学习的吊车尾，等到了高三，在根据你的喜好，来了一场浪子回头，天才归来的戏码？”
“与你一样，出身贫寒，虽蹉跎岁月，但临近高三，幡然悔悟，以大毅力追赶众人……”
鲁丹道：“到时候，你肯定会起惜才之心，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
“哼，南河二中天才不知道多少，但心性真正上佳者，又有多少。”
楚河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也不见得站住的脚，我实在不信他有这样的算计。”
鲁丹撇了撇嘴：“如果他真是天才的话，有这种算计，方才是正常的。”
“不择一切手段，为了就是在武道上走得更远，我们见过多少天才，俱是这样的人。”
鲁丹有些愤愤不平：“如今，世界处于万年未有之大变局，有人为守护家园而竭尽全力，有人却趁乱为蛀虫……。”
“普天之下，唯有那位大人……”鲁丹望向天花板。
楚河闪过一丝追忆，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风云变幻，难以自恃。”
楚河想了想：“你提醒的也对，我会谨慎一点的，但若他真是天赋异禀……”
话没有说完，楚河忽地脸色微变，双眸紧闭，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死死握住拳头。
鲁丹一惊：“又来了么……”
……
姜羽出了校门，左拐到公交站。
公交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家。
刷卡坐上公交，车内空荡荡。
如今，无人驾驶技术发达无比，早就连公交车司机都没有了。
只有一对情侣，你浓我浓。
姜羽远远选了一个座位，空调吹着他身上的汗，莫名有些发冷。
广播播报着时事新闻。
“近日，华夏航空局舰队顺利抵达火星基地，此次任务成功运送了5000台工业级3D打印机。专家指出，这批设备的到位将极大推动火星城建设进程，人类第一期火星城有望在2047年建成。”
如今是2042年，若一切顺利，在姜羽大学毕业那年，第一期火星城就竣工了。
“今日正午12时，广府市月秀公园路段地铁站遭遇严重袭击，极端教会组织先驱教迅速在Xter上声称对此次事件负责。有关专家表示担忧，先驱教或潜入南粤省，请大家注意安全……”
姜羽坐在椅子上，眉头一皱，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先驱教臭名昭著。
他们宣称异兽是异兽之神派来净化地球罪恶的使者。
为了刷存在感，他们在全世界各地积极认领各种恐怖袭击活动，同时也积极搞破坏。
“希望不要真的来南粤省。”
姜羽喃喃道。
靠在椅子上，姜羽目光落在车内的广告牌上。
此时，恰好跳动至一副绝美的肖像画上。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黑色的眼眸深邃无比，穿着白色军装，长发如瀑落在肩上，胸前36D呼之欲出，傲人的曲线让人沉醉，背后一柄璀璨神兵漂浮。
只是这么看着，其宛若谪仙的绝世风采，让人生不起一丝邪念。
并且，一股极强的安全感扑面而来，仿佛世间一切，没有她搞不定的。
姜羽眼睛一眯：“华夏，同时也是当今世界武道第一人，传说是第一位走到凡人极境，人类目前唯一一位九阶巅峰的强者，剑道极诣——苏曦语。”
“传说，苏曦语踏入了半神领域，也正是因为苏曦语，人类才能撑过‘大空间转移’事件，建立星穹防线，与异兽进入相持阶段。”
姜羽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色彩：“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能否达到她的高度。”
“叮！落碑到了，请乘客有序从后门下车。”
下了车。
通过人脸识别，进入小区。
小区名叫蓝湾华府，因为小区门口有条水沟。
三十多年前的老小区，因而房价不算太贵。
花园凉亭内，几个老头老太太围坐在一起，扇着蒲扇，侃侃而谈。
“当年我跟第七军团，讨伐东省入侵的异兽，那叫一个凶险。当时没什么装备的，就几挺机枪，还有一个电磁炮，进了空间裂缝，当然现在好像叫源界，结果电磁炮失灵了，我膝盖中了流弹……”
“呵呵，我今年93了，还能吃三大碗肉，提几百斤的重物，你想吧……”
姜羽有些感慨，这个世界因为武道昌盛的缘故，人人可以修炼，故而身体素质普遍较高，九十多岁健步如飞，并非传说。
回到家中。
一个中年男子，赤-裸上身，背部一道伤疤格外显眼，正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
姜羽不由得心头一沉。
“哥，我回来了，嫂子她们睡了么？”
姜羽放下背包。
三室一厅，三十年前的老户型，但好在装修是新的。
“过来坐。”姜安将嘴里的烟拿下，“怎么样，今天学习的。”
姜羽微微一笑：“今天还不错，收获很大，鲁老师也表扬我了。”
姜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是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也别太有压力。”
“学校有打电话过来吗？”姜羽想了想还是问。
姜安点头，隐隐有些怒意：“你也猜到了，你们级长打电话过来，说你不适合读武科，让我们转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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