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碾碎者
依朱高炽之言，沐英与郑光祖统率的神兵营及影卫，尽管人数不及军中将领众多，其地位却堪比韩钦与陈广，堪称同侪。
与韩钦、陈广，乃至沐英本人相比，郑光祖所统领的影卫，实则拥有更大的权柄。
未来随着势力的壮大，终将脱离军伍，自成一派。
眼下，在朱元璋远征之际，黄岗城中唯有三人地位凌驾于郑光祖之上。
朱高炽、施才英、沈万三，此三人而已。
朱高炽自不必说，无论是韩钦与陈广的部队，抑或沈万三管辖的军械库，乃至施才英主持的郡守府，皆直接受其管辖。
施才英为郡守府之首，沈万三执掌军械库，较之郑光祖，略胜一筹。
但鉴于影卫的特殊性，待其规模扩大，必将独立于军伍之外，届时，郑光祖的地位将与沈万三、施才英并驾齐驱。
短时间内，他已从韩钦麾下的一名小卒成长为可与韩钦平起平坐，且不久的将来，更有超越之势。
这一路走来，固然是他长久累积的能力得到了绽放的舞台。
但最关键的，还是朱高炽慧眼识英雄，用人唯贤。
对于此，郑光祖心怀无比的感激。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潜能，在朱高炽看似随意的布置下，被无穷挖掘。
思绪至此，郑光祖紧紧握住胸前的包裹，面露微笑。
黄岗城，城门口。
验证身份后，郑光祖一行人顺畅地步入城内。
随着城门缓缓开启，映入郑光祖眼帘的第一道身影便是朱高炽。
郑光祖不敢怠慢，立即下马，来到朱高炽面前，恭恭敬敬行礼道：“大人！”
朱高炽笑容满面，轻拍他的肩头，满是赞赏：“你给我的惊喜，真是源源不断啊。”
郑广祖深知朱高炽是在赞誉他，亦是笑吟吟地回应：“皆因大人的智慧，方有此策妙计。”
朱高炽放声而笑，道：“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日益精进，起来说话罢。”
伴随着郑广祖起身，他匆忙将怀中的包裹呈递给朱高炽，言道：“大人，此乃我在霍尔德城偶得之宝物，思来想去，唯有献予您最是恰当。”
朱高炽满腹疑惑地揭开包裹。
映入眼帘的是件神秘铠甲。
此物在过往传说中虽非罕见，但朱高炽仍能察觉其非凡之处。
此时，郑广祖接话道：“观此铠甲质地卓越，遂将其带回。”
感受着郑广祖诚挚的目光，朱高炽心知，此乃郑广祖欲表达对其提携之情的感激。
明了此意，朱高炽未拒，径直吩咐身后护卫收纳。
“甚好，此物我便收下了。”
说罢，朱高炽一展袍袖，道：“走，忙碌一夜，汝等兄弟应未进食，我已备妥佳肴，特此慰劳。”
在朱高炽引领下，郑广祖与手下兄弟同至县衙后园之宴厅。
此时宴席上早已摆满美味佳酿。
短暂寒暄后，朱高炽借故独行离去，留空间予郑广祖等人，盖有他在，众人必不能尽兴畅饮。
朱高炽归寝后，翌日晨曦初露，即刻前往武库司。
前几日讨论后，以蒸汽为源动力的简易磨粉机构想已然成形，正于铸器间锻造。
因此，朱高炽每日均会亲临督工。
步入武库司，铸器间匠人们似在尝试奇术。
沈万三亦在其中，面容透露不眠之夜。
见朱高炽莅临，沈万三急步相迎，行礼后激动言道：“大人，雏形已现，今正试炼，若无瑕疵，即可启用。”
此刻，朱高炽亦瞥见场中铸就之器具。
此物构造颇为简约。
以水蒸气为动力，仿若骑行车链与齿轮相连，形成上升旋转之力，牵引巨石，最终利用蒸汽阀门活塞排放，令巨石失力自由下落，借助下坠之力撞击粉碎石料，达成磨粉之效。
随阀门闭合，内压升高，再次推动阀门上扬，循环往复。
此简陋装置，虽与前尘世界机械速率无法媲美，却贵在自动运转。
仅需少量人力收集成品、填充石料及添火加热。
然，具体碾粉效能，尚待后续试验验证。
随场中炉火愈炽，蒸汽于密闭空间生成，内压渐增，驱动阀门动力澎湃...
通过魔法之门，巨龙翱翔于天空，带着齿轮飞升至塞门之上，跨越了活塞口，随后，随着咒语的低吟，缓缓降下。
然后，再度升起，循环往复。
朱高炽以古奥的咒语计时，经过估算，大约每隔二十秒便可完成一次升降仪式。
而将一块岩石粉碎为符合理想状态的炼金砂砾，需经十二次的神秘仪式。
如此计算，便需耗时二百四十秒，即四分钟。
加上取料与替换材料的时间，每批炼金砂砾的诞生大约需要五分钟！
而每次仪式的产出，则取决于碾压空间的广度。
按照试验时所用的金属巨块大小，每次仪式大致可得到一袋的炼金砂砾。
结合粘土与矿石粉末的炼化，一袋的炼金砂砾能产出两袋的最终炼金产物。
而在炼金术中的比例，依据常规的炼金规则，炼金砂砾占百分之十四左右。
此等产量，已颇为可观。
更关键的是，这简易的碾粉仪式可日夜不停，持续进行。
效率堪称优异。
自然，这简陋的仪式与古代炼金师的精妙手法无法相提并论。
古代炼金术士对炼金砂砾的细腻度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而这通过重力仪式得到的炼金砂砾，在这点上远逊于古代炼金室中的精细之作。
并且，其在后续运行中出现故障亦属必然。
然而，对今日的朱高炽而言，这一切已然足够。
同时，这也是他们首次成功地将蒸汽之力转化为动力。
可谓难能可贵的经验。
为未来打造蒸汽动力的机械巨兽、航船，积累了宝贵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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