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是在担心失去我吗

        果然，刘嬷嬷就说出了和凤千寻揣测差不多的意思，叹息道：“凤家的事情，还劳烦小姐多多费心了。大太太那边的阻力，只怕是不小。大少奶奶，也不是善茬……至于二少奶奶和六少奶奶……小姐在查看账本的时候，自然会看出一些端倪。老夫人的意思是说。请小姐看在同胞手足的份儿上，尽量的保全凤家的血脉。尽管他们都是不成器的，可到底看在一脉相连的份儿上。”

        凤千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刘嬷嬷，再抬头看了看凤老夫人紧闭的房间门，皱眉道：“奶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刘嬷嬷叹了口气，道：“老夫人是什么都知道，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为了给小姐留下一个立威的机会，希望小姐能够更加顺利一些。不让他们痛彻心扉，如何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另外老夫人说了，即便是一脉相连的手足，若是当真过份了，还请小姐以自己的利益为重。老夫人的希望，总归只是希望，一切都由小姐决断。另外，希望小姐和靖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姓凤！”

        说到最后的时候，刘嬷嬷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最后这一个要求，对于凤千寻来说，无疑是有些过份了。

        就算是凤千寻答应了，莫离还不一定能答应了。

        就在凤千寻犹豫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霸道且带着张扬的语气在凤千寻耳畔响起，道：“有劳嬷嬷转告老夫人，就说，本王答应了。”

        刘嬷嬷大喜过望的看着莫离，屈膝就对着莫离跪下了，正经八百的叩了几个响头，激动道：“奴婢替老夫人多谢靖王殿下。”

        凤千寻到底不忍心，赶紧将刘嬷嬷搀扶起来，柔声劝慰道：“如今，靖王殿下也已经答应了。奶奶也该放心了吧。”

        刘嬷嬷含笑点头，无比慈爱的看着莫离，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后辈一样，赞叹道：“老夫人曾经和奴婢说，靖王殿下乃是凤子龙孙，气度非凡，将来的成就也是非凡的。当时奴婢是不肯相信的。如今看来，老夫人的眼光才果真是毒辣的。奴婢不得不佩服。”

        莫离和凤千寻都是心头一怔，却没有多说什么，含笑告辞了就双双携手离去。

        一回到关雎园，莫离就命令秋霜关上院子大门，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凤千寻，眉头紧皱的道：“关于昨儿个的事情，你且瞧瞧吧。”

        凤千寻将尚且封着火漆的书信展开，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将书信凑在莫离点燃的火折子上点了，塞入了香炉之中，皱眉道：“看你这模样，你早料到了？”

        “最近朝野上要求废太子的人是越发的多了。太子两度被软禁，心头自然也是有几分不确定。加上，上一次皇太后回京城的事情给太子造成了一种错觉。觉得只要是抓住了孝道，就能逼迫父皇让步。”莫离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光，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太子这样做，就不担心会要了奶奶的性命吗？到底，奶奶也是他的亲外婆。如此罔顾孝道，有什么资格成为太子？可惜的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凤千寻双眸中冒出熊熊火光，只恨昨天晚上给太子吞服的不是真的毒药。

        莫离叹了口气道：“太子若是会顾忌这么多，那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可惜了凤老夫人，你放心，她身上的毒来自何方，我师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如此，倒是要麻烦了空大师了。”凤千寻咬牙切齿的道：“太子如此做，只怕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吧？”

        莫离屈指弹了弹凤千寻光洁的额头，眉眼中洋溢着宠溺的笑容，道：“你呀，不这么聪明会如何？”

        凤千寻皱眉道：“我若不这么聪明，你还会喜欢我吗？”

        莫离饶有兴致的看着凤千寻，眉眼含笑的道：“既然你都这么聪明了，那你告诉我，太子如此做，还有一个目的是什么？”

        凤千寻扬了扬眉，道：“赤炎国，自古以来就是莫离家和凤家联姻。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莫家掌控政权，凤家掌控兵权。可最近这几百年来，凤家人丁凋零，一脉单传的事情也是常有。就好比是我父亲那一代，原本是兄弟五个，可长大成人的也就我父亲一个。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凤家的兵权也才逐渐的交了出去。才有了秦家军，烈焰军的突起。凤家先祖有自知之明，将赤炎国最重要的两成的兵权，一直都握在了凤家手中。太子想要的，约莫就是那两成兵权吧。”

        莫离抚掌赞叹道：“聪明，果真是聪明的女子。不错，太子想要的是凤家的兵权。在你父亲身边也安插了不少眼线，可至今没有发现你父亲手中除了朝廷的兵力之外，还有别的兵权。甚至是在边关，一切都是由秦家军做主。你父亲的实力几乎是被架空的。可就算是这样，太子都没有放弃探索。这一次，更是按捺不住的对老夫人下手。想要通过凤幻雪，控制大太太，进一步的控制凤家。”

        “可惜了，奶奶早有准备，太子的计谋，注定了是一场空。”凤千寻眼角眉梢都浮现出一抹略带得意的笑容，歪着头看了看莫离，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儿个早朝的时候，可有人刁难于你？”

        莫离笑道：“一半一半吧。太子的人自然会拿我昨天晚上硬闯城门的事情说事。我的人也会拿太子罔顾父皇命令，私自出府的事情说事。你猜猜，最后结果如何？”

        看着莫离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凤千寻就没好气的道：“靖王殿下可是从来都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想必，是你赢了吧？昨儿个晚上的事情，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你早有准备。二，是子虚乌有！”

        莫离哈哈大笑着将凤千寻揽入怀中，格外心疼的道：“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子，果然非同凡响。不过太子今天在早朝之上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对于我早有准备一件事倒是丝毫不意外。我猜测，太子故意策划了这一遭，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而是想要上朝让父皇看见他如今的态度。觉得他大有改观，然后才好徐徐图谋。”

        凤千寻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听说了，太子最开始因为武知画的事情被禁足之后，可是花天酒地了很久。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而且还设计了这样一套近乎完美的连环计？”

        莫离毫不犹豫的道：“对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子身边出现了高人。很有可能就是上古皇族之人。”

        “之前那个郑管家郑富，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吗？”凤千寻总觉得有哪里漏掉了的地方，若能抓住，就一定能够找到事情的真相。

        莫离摇头道：“那郑富十分狡猾，几次发现他的踪迹，最后都被他给逃走了。不过，我倒是想要问你，你昨儿个给太子喂的是什么？他今天一见到我，就是一副想要掐死我的表情？”

        凤千寻噗嗤一声笑道：“你以为昨儿个太子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

        莫离愣了愣，随即想到太子那手脚发软几乎被掏空了身子的样子，眉目间染上些促狭的笑容：“你给他服泻药了？而且，剂量还不小吧？”

        凤千寻含笑道：“靖王殿下英明，连这都猜到了。”

        莫离好笑的的揉了揉凤千寻的头，再弯下腰刮了刮凤千寻的俏鼻，道：“满朝文武都知道昨儿个太子殿下被人下了泻药，下半夜在厕所蹲了一夜。今儿个太子就是顶着乌青的眼睛来上朝。欧阳太医随侍做证。”

        凤千寻的脸狠狠的抽了抽，扭过头去，不忍看莫离那戏谑的笑容，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他有没有说，是谁给他下药的？”

        莫离眉眼中戏谑的笑容更甚了，抬手捏着凤千寻的下巴将她的脸扳了过来，笑道：“太子对你，还真的是不错的。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说出是你给他下的药。他只托我转告你，这一箭之仇，他记住了。”

        凤千寻唇角微微颤了颤，无奈道：“太子殿下还真的是好兴致，这样的事情还记得这样牢。他不怕丢人，我还嫌膈应呢。”

        莫离爱怜的将凤千寻搂入怀中，道：“除了你呀，估摸着也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太子了。”

        凤千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仅此而已。”

        莫离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若有一天，有人对你有我对你这样好。你会如何？”

        “怎么可能呢？能遇到一个莫离，已经是我这辈子的幸运了。我怎么可能还有机会遇到另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呢？”凤千寻没有注意到莫离的情绪，扬起脸，对着莫离笑得格外灿烂。

        却因着逆光，一点都看不清楚莫离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莫离这个时候并不快乐。

        还不等她开口问个为什么，莫离就倔强的皱眉，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当真有，会如何？”

        凤千寻一脸不在乎的笑道：“就算是有，那也不是我的莫离啊。天上地下仅此一个，我的莫离！”

        凤千寻特别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看不清楚别人脸上表情的感觉，倔强的从莫离怀中挣脱，起身看着莫离。

        好看的鼻尖微微皱起，抬手替莫离将眉间的皱纹抚平，皱眉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问了这样的问题？你是在担心失去我吗？”

        莫离根本没有注意到凤千寻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促狭笑容，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我就是怕失去。”

        下一刻，凤千寻银铃般的笑容就回荡在了莫离的耳边，莫离的脸顷刻间涨的通红。

        他原本就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男子，如今和凤千寻如此表白了，倒是遇到了她如此放肆的笑容。

        莫离这是气也气不来，怒也怒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千寻笑得花枝乱颤，半晌都直不起腰来。

        许久，莫离才黑着一张脸，寒声道：“笑够了？”

        凤千寻没料到莫离一直盯着他，不小心就给呛到了，莫离赶忙没好气的帮她拍拍背，顺顺气，口中颇有些不服气的嘟囔道：“有这么好笑吗？”

        凤千寻嬉笑着指着莫离的鼻尖，轻声道：“你这是在不好意思嘛？”

        莫离越发没好气了，转身就想离开这让他有几分尴尬的地方。

        凤千寻却一把拉着莫离，笑道：“好了，瞧瞧，这还生气了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是怕失去，那就对我好一点，更加的好一点。我迷恋于你的好，那自然就不舍得离开你了呀。”

        莫离笑着摇了摇头，捏了捏凤千寻那挺翘的鼻梁，道：“罢了，不和你计较这些。你能开开心心的，我就高兴了。”

        凤千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对莫离如此言说早就不奇怪了，道：“太子搬出了奶奶，皇上最后是如何做决定的呢？”

        莫离歪着头看了看凤千寻，笑道：“你如此聪慧，你就猜一猜，父皇最后会如何处置太子？”

        凤千寻托着腮，看了看外头灿烂的阳光，道：“我猜测，皇上最后还是会让太子继续闭门思过的吧。毕竟，他是一言九鼎的皇上。不追究太子昨儿个擅自出府的罪名，就已经是格外开恩的了。”

        “聪明！”莫离捏了捏凤千寻的鼻尖，道：“你这么聪明，再猜猜看，我过来还有什么事想对你说？”

        “这个，我就猜不到了。整天那么多事情，我哪里猜得到多少啊。还是你自己说好了。”凤千寻靠在莫离身上，还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道：“你要和我说的事情，除了宫里的，就是宫外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了吧？”

        莫离摇头笑道：“这一次，你还真的是猜错了。这一次果真是有新鲜事。”

        对于莫离说的新鲜事，凤千寻还是有些淡淡的，摇头道：“除了勾心斗角，还果真有新鲜事？这也是奇了怪了，没兴趣。”

        莫离含笑看着凤千寻小猫儿一样的在怀里蹭了蹭，笑道：“如果我说，这件新鲜事和你即将回来京城的父亲有关，你也是没兴趣吗？”

        凤千寻一下子就从莫离的怀中直起身子，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道：“和我父亲有关，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离眉眼含笑的看着凤千寻，道：“你方才还说是没新鲜事，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呢。现在想听，我可是不说了。”

        凤千寻皱了皱眉，明知道莫离纯粹是在逗他玩儿，却还是十分配合的笑道：“好嘛好嘛，我错了嘛。人家现在想听了，有劳靖王殿下说来听听看嘛。”

        莫离好看的眉毛扬起，笑道：“果真想听？”

        凤千寻的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迅速，道：“果真想听。”

        “那还不赶紧的替爷倒杯茶水，给爷润润喉？”莫离傲娇的伸出一只手，指着桌上的茶水。

        凤千寻会意的笑道，装作十分狗腿的样子屈膝道：“好勒，奴婢这就给爷倒茶去，爷您等着啊。”

        凤千寻一边说，一边就起身倒茶去了。

        莫离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满当当的笑容，只觉得这个时候的凤千寻实在是可爱到了极致。

        凤千寻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就将茶端了过来，眉开眼笑的递给莫离，带着一抹促狭的恭敬道：“爷，您请喝茶。”

        凤千寻甚少在莫离面前表现出如此有趣儿的一面，莫离不免的多看了凤千寻几眼。

        一边看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一边就将茶水喂到了自己的唇边，却不想茶水入喉的一瞬间，就直接一口喷出来了，手中的茶杯差一点就跌倒了地上，忙冲到茶壶边上，拿起茶壶大口大口的灌着茶水。

        凤千寻的唇往下撇了撇，坐在莫离的位子上，学着莫离刚才的样子，斜着眼睛看着他。

        等莫离将一整壶的茶水都灌完了，凤千寻才惊讶道：“哎呦，靖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大好哎。”

        莫离的脸狠狠的抽了抽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看茶壶旁边摆着的酸梅粉，摇头笑道：“你呀，真真是一个一点亏都不想吃的小人精。”

        凤千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谁让你在我面前摆着你王爷的谱来着？难道只允许你摆谱，不允许我反抗吗？”

        凤千寻的脖子优雅的扬着，完美的弧度倒是衬托的整个人越发的标致了。

        莫离不忍苛责如此模样的凤千寻，摇头笑道：“是，都是本王的错。倒是多谢你准备的酸梅茶饮了。”

        凤千寻嘟囔道：“其实酸梅茶也是不错的，只是我不小心多放了酸梅粉罢了。”

        “嗯，不小心多放了酸梅粉，也忘记了放糖了。”莫离没好气的瞪了凤千寻一眼，道：“下不为例。”

        凤千寻不甘示弱的瞪着莫离，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你才是下不为例！”

        凤千寻很显然还在记恨莫离刚才使唤他的事情，莫离微笑道：“好，下不为例。来，过来我这边坐着，我和你说说关于你父亲的新鲜事儿？”

        凤千寻心头有些别扭，却还是想着要听一听莫离口中的新鲜事的。

        按道理来说，靖王莫离也算是见多识广，哪里有什么事情能被他称得上是新鲜事的，多半也是有几分来头的吧。

        如此想着，凤千寻对莫离即将开口说的事情就越发的好奇了。

        乖巧无比的坐在莫离身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柔声细气的道：“如此这般，可以说了吗？”

        莫离含笑道：“好了，不过是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想要分享给你罢了。不必做出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难道说，我还能真的不告诉你？”

        凤千寻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灿烂了，主动绕到莫离身后，替莫离**着肩膀，口中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给我听听呗。”

        莫离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父亲上一次回京城，是你回来的前两个月的事情了。到如今，也差不多有半年了。郭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有的。”

        凤千寻诧异的看了莫离一眼，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家后院的事情了？”

        莫离没好气的笑道：“我才没心思关系你家后院的事情呢。我是想说。你父亲在边关已经有了红颜知己。这一次，也准备陪他一起进京，也算是正式纳妾了。”

        凤千寻惊讶的张大了嘴，道：“这……消息准确吗？”

        “自然是准确的了。否则我也不敢如此编排我的未来老丈人啊。你看起来十分惊讶，好像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莫离的眉头好看的皱了起来，抬手刮了刮凤千寻的鼻尖，眼角眉梢都挂着宠溺的笑容。

        凤千寻默默的吞了一口唾沫，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道：“父亲已经好几年不曾纳妾了。我和幻雪都十四岁了，这么多年府里也没有新的婴儿出生。郭姨娘的身孕，对于凤家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就更不用说父亲还有什么红颜知己了。按道理来说，父亲应该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啊。”

        莫离耸了耸肩，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所以才和你说，这是一件新鲜事呢。你最开始还不相信吧？如今总算是应该相信，我说的新鲜事，是真的新鲜事了吧？”

        凤千寻嗔怪的看了莫离一眼，带着几分薄怒的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凤千寻虽然如此说，可眼角的余光还是一直都落在莫离的脸上，看见莫离那意味深长的样子，脑子里也就灵光一闪，一把抓着莫离的胳膊，紧张道：“你是在怀疑我父亲所谓的红颜知己吗？”

        莫离给了凤千寻一个赞赏的眼神，道：“聪明，到底是本王的寻儿。真的是一语中的。那女子，是一个苗羌女子。听说容貌靓丽，身材婀娜，也极会为人处世。出现在你父亲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只是最近，好像才得到你父亲的承认，愿意带她回来京城。”

        凤千寻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凤家后院又要多一位姨娘了？”

        莫离点头道：“非但如此。父皇还有意让你父亲解甲归田，留在京城享受天伦之乐。不再劳碌奔波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凤千寻饶有兴致的看着莫离，想要从莫离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莫离眼睛微微的眯起，看了看外头由着浮云飘动的天空，淡淡的道：“事到如今，是谁的意思，重要吗？最重要的是，把你的父亲，变成你在凤家最重要的靠山。这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事情不是吗？”

        凤千寻咬了咬牙，眉眼迅速染上一抹哀伤，然后露出一抹故作坚强的笑容，耸了耸肩，将鼻腔里的那一抹酸涩硬生生的逼回了肚子里，道：“我的父亲，说起来，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从未见过呢。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有我这个女儿。”

        凤千寻故作轻松的样子让莫离的心头浮现出一抹心疼和恼恨，暗自咬了咬牙，将凤千寻揽入怀中，轻声道：“不许你这样妄自菲薄。你的父亲自然是知道你的存在的。至于他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女儿，我也说不好。你的父亲，我也是见过几次的。感觉是一个一心为国为家的好男儿。只是，忠孝自古难两全，你也要多多的理解他才是。”

        凤千寻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莫离，皱眉道：“你不像是会为谁说好话的那种人，今个儿是怎么了？莫非是我那父亲给你灌了什么*汤吗？”

        莫离好笑的敲了敲凤千寻的脑袋，没好气的笑道：“古灵精怪的，在想些什么呢？什么*汤，你莫非是话本看多了？脑子里也装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说你才好了。还*汤呢？我只是，提前派人接触了一下你父亲而已。”

        凤千寻歪着头，看着莫离那笃定的模样，含笑道：“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派人接触我父亲的？”

        “额……”莫离愣了愣，想要胡诌一个时间，却看着凤千寻那灿若星辰的眼眸，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欺骗她，老老实实的道：“三年之前，就已经派人在你父亲身边了。一来是保护他，二来也希望能够为你铺一条路。”

        原本凤千寻还想要取笑莫离在三年之前就在打自己的主意了，可看着莫离那认真的眼神，凤千寻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喉咙就已经哽咽了，叹息道：“你真是个笨蛋呢。那么早就会帮我筹谋了。若是我都不好好的表现，岂非是对不起你的一番筹谋？”

        莫离将凤千寻揽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膀，鼻尖萦绕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儿，轻声道：“你若愿意，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交给我就好。你若喜欢，你就全权处理，我在你身后替你善后，最你最坚实的后盾。如此，你可高兴？”

        凤千寻的鼻腔中好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又冒了出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谢谢你，莫离。”

        凤千寻话音未落，莫离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就已经压在了凤千寻的唇边，笑着摇头道：“谁允许你对我说谢谢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永远都不必对我说谢谢。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将凤千寻感动的不行，一头扎进莫离的怀中，好生腻歪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凤千寻才从莫离怀中抬起头来，娇憨的看着莫离，笑道：“那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

        “什么？”莫离故意茫然的看着凤千寻，直到看见凤千寻脸上的娇嗔之意了才笑道：“嗯，自然是有了计划了。若非如此，我哪里敢主张让你父亲回京城呢。只可惜的是，凤家的那两成兵力的兵符，至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据说，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流失了。也不知道如今会不会再现。”

        凤千寻的脸色猛然一阵僵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清刚匕首，带着几分勉强的笑道：“既然是凤家的东西，那一定就会在凤家人手中。该出来的时候，就一定会出来的。不必着急。”

        莫离只当凤千寻是在安慰他，微微点头笑道：“嗯。说得对。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准备如何讨好你父亲的？”

        凤千寻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狡黠，道：“这还需要问吗？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莫离原本是想要和凤千寻商量的，却看着凤千寻如此洒脱的样子，若莫离还一个劲儿的拉着说，只怕是显得莫离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莫离到底是没有说，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处理，索性就留在关雎园陪着凤千寻。

        对于他的存在，秋霜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当他不存在就是了，该干嘛还干嘛。

        中午凤千寻睡下之后，莫离才起身离开，神色匆匆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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