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谁 我的脸 怎么会这样
李彩萍进到屋里,李大雄和李柯紧随其后,看到王源雪想用手去抓伤口上的药贴,李彩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张地说:“源雪,你别抓,这要是再流血可怎么办?你忍一忍,我给你吹吹。”看到王源雪十分不舒服,李彩萍心里揪着揪着痛,叹了口气说:“这可怎么是好,源雪啊,你乖你乖~”
就在这时,王源雪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渐渐清晰,看到眼前焦急的李彩萍,虚弱的说:“好痛,我的脸好痛……”李彩萍看到醒来的王源雪激动不已,不忘抓着她的手说:“源雪,你乖,别拿手去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柯儿,你快去倒杯水。”李柯转身往屋外走。
“源雪?源雪?”虚弱的王源雪脸上充满疑惑,对着两个字十分陌生。
“源雪,难道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李彩萍着急地问道。
“我…叫源雪?!我是谁?”王源雪疑惑地看着李彩萍,再看看屋里的环境,“这是哪?”
“这是茉墟山下的李家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李彩萍继续问着,想要确定王源雪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李家村?”王源雪突然感到额角一阵剧痛,歇斯底里地说:“我是谁?我是谁?头好痛,好痛……”说完又晕了过去。
此时,端着水的李柯从屋外进来,看到王源雪又晕了过去,放下杯子,走上前关切地问李彩萍:“她怎么了?”
“哎,源雪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了,真是可怜啊!柯儿,你快去睡吧,我今天在这屋休息,方便给她换药、喂药,你累了一天快睡吧!
李柯面露担忧地说:“娘,你要是累,还是我来照顾吧。”
“别~别~别~你昨天就没休息好,放心娘不累,我明天白天还能在家休息,你快去休息。”李彩萍边说边把李柯推出屋外。
这一晚王源雪喝了药,安安静静地睡着,一大清早,李大雄就把春喜找了过来。李彩萍仔仔细细把昨晚的情况告诉了李春喜,春喜听完眉头轻蹙,摸了摸下巴说:“萍姨,我第一天给她把脉时就知道她的头,因为坠崖撞击,而积聚淤血,久而不散,所以这可能是造成她失忆的原因,我只能试试用针灸,看看能不能帮助淤血散去……”
“春喜,那你赶紧的,快给她针灸。”李彩萍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萍姨,你别急,得等源雪姑娘完全清醒了,我才能帮她施针,这药你们继续给她喂,我把外敷药贴里的草药换一下。”
“孩子他娘,你就是性子急,快坐下喝口水。”李大雄端着水来到李彩萍面前。
“我能不着急嘛,你昨天也看到源雪的情况。”李彩萍坐在床边,替源雪把被子盖好,看着她一脸担忧。
……………………………………
“这是哪?为什么走了那么久都出不去?我不是应该去办入学手续嘛,怎么会在这?”王元雪抓抓脑袋,充满疑惑。
“元雪,快醒醒,你不能再睡了。”玛丽修女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个迷幻的空间里。
“修女,是不是你?你在哪?我怎么会在这?”王元雪焦急的原地打转,想要找到声音来源。
“元雪,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大家都在等你。”玛丽修女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大家?!呵呵,除了你,谁还在乎我,我就是多余的!呜呜呜……”王元雪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伤心地哭着。
“元雪,我是妈妈,你快醒来,快来找我!”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王元雪站起来快步追上。
“妈妈,你别不要我,妈妈,你别不要我!”王元雪边跑边说,根本没看清脚下的路,也没看到前面是个悬崖,一脚踏空,直直坠落下去。“啊……………………………………”
……………………………………
“啊……………………………………”李彩萍被王源雪的尖叫声惊醒,赶忙点上蜡烛,去看王源雪的情况。只见王源雪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满脸是汗。“源雪,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的~”李彩萍一边安抚源雪,一边给她擦去脸上的汗。
“我梦到我掉下了山崖,然后……然后……”王源雪试图回忆刚刚的梦,可是除了坠崖,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呀,你记起来了,你是坠崖了,被我给救了,你还记得吗?”李彩萍试探性的问着。
“是你救了我?我叫源雪对吗?可是除了坠崖,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王源雪不安的看着李彩萍。
“没事没事,春喜说你撞伤头了,里面有淤血,所有你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李彩萍继续解释到:“你醒了就好,明天春喜就能给你针灸了,很快会好的,你要不要喝点水?”
王源雪点点头问道“那……你是?”
“我叫李彩萍,你叫我萍姨吧,这是我家。来~喝口水润润。”李彩萍笑着说。
王源雪接过杯子,感觉右边眼角有点湿湿的,伸手摸了一下,摸到粘粘凉凉的药贴。“啊……好痛!我的脸怎么了?
李彩萍抓住王源雪的手说:“哎呀,别碰!”然后面有难色,小声地自言自语:“怎么说?哎~照实说吧。”
“萍姨,你说什么?”王源雪喝了口水问道。
“哎~源雪,你别激动啊,你的脸在坠崖的时候受伤了,然后……”李彩萍为难的说不下去了。
“我的脸受伤了?!”王源雪愣了一下,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下床,顾不的脸上、头上的痛,冲到梳妆台前,一把揭开药贴,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这样!”王源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柯被这样大的动静惊醒,迅速的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源雪,你别这样,萍姨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你听话,地上冷,你身体还虚弱快起来。”李彩萍一面流泪一面想要把源雪从地上拉起来。
“娘,我来!”李柯一个箭步,把坐在地上的王源雪打横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王源雪哭闹着,粉拳如雨点一般打到李柯身上。
“源雪,你别这样,萍姨看着好心疼。”李彩萍老泪纵横,心疼极了。
王源雪被李柯放回床上,躲进被子放声大哭,李彩萍想要上去安慰,被李柯一把拉住,李柯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她,让她尽情的哭吧,毕竟这样的事,安慰也没有什么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微微的呼吸声,王源雪哭累了,睡着了……
李彩萍掀开被子,看到王源雪满脸泪痕,帮她调整好睡姿,重新盖上被子,拿来湿水的帕子,擦去脸上的泪痕。接着,拿了一副新的药贴,换下额头上被泪水打湿的药贴。李彩萍坐在床边,握着王源雪的手,看着王源雪的脸,慢慢睡着了。
天边泛起红光,太阳照常升起,李彩萍端着热乎乎的粥来到王源雪的床边,想着一会儿给源雪喝。没过多久,王源雪醒了过来,李彩萍赶忙上去。
“源雪,你醒啦,我给你打水洗漱一下。”李彩萍笑着说道。
“萍姨,昨晚……昨晚我失态了,吓到你了。”王源雪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别放心上,萍姨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快把这粥喝了,这是你雄叔刚刚熬的。”萍姨开心的说着,忽然想到些什么,“昨天你看到的是我儿子李柯,他去衙门干活了,还有你雄叔他去市集做买卖,等晚上就能见到他们了。”这是李彩萍遇到王源雪后最开心的一天,说话的样子都眉飞色舞了。
“嗯,谢谢萍姨,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了。”说完王源雪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热粥。
等王源雪喝完热粥,李彩萍烧了热水,让她擦擦身子,再给她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换完衣服,王源雪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上着这一块布,她知道李彩萍怕她看到自己的脸,又会伤心……王源雪缓缓拿起这块布,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颤抖地把药贴从脸上拿了下来。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看到脸上骸人的伤口,还是被吓到了——骇人的伤口从额头延伸到右眼眼角,这使得她右眼的眼皮耷拉下来,看上去真的相当难看。王源雪握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能逃避,只是变丑了而已,至少活下来了。”李彩萍站在门口,看着王源雪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春喜来了。
“萍姨,源雪姑娘怎么样啊?”春喜嬉皮笑脸说着。
“哎哟,春喜啊,你可来了。源雪醒了,看着好像没什么,不过……”李彩萍没把话说完。
“醒了呀,我去看看。”说着走进了王源雪的屋子。
“源雪姑娘,有礼~我是李家村唯一的大夫——李春喜。”李春喜依旧嬉皮笑脸。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医治,听萍姨说,你可以帮我恢复记忆?”王源雪希望自己的能够快点恢复记忆。
“源雪姑娘,我只能试试,毕竟我的医术浅显。来,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春喜看着王源雪的伤口,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嗯,比想象中恢复的还快,一会儿把新的药贴换上,然后我给你施针。”
王源雪听话的点点头,先把桌上的药喝了,然后乖乖的把药贴敷在伤口上,接着李春喜开始在她的头上施针,每一针都让王源雪疼痛难耐,她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脸上渗出薄薄的汗珠。李春喜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不禁感叹:这可不是一般的金针,而是特制的“入颅金针”,这针比一般的金针长,比一般的金针粗,这小妮子居然能忍住一声不吭,厉害厉害。而这一切,刚好被李柯看在眼里,他对这个王源雪产生了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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