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制“青霉素”
吃晚饭的时候，春英爹问l，“他三叔的病是不是排了脓就要好了？”
l摇头，“排了脓只是第一步，身上的炎症不控制依然凶多吉少”，l又想起了春来，春来双肺的感染如果不能控制，结果也是前功尽弃。
春英爹叹了口气，“我兄弟命苦啊”，说着抹起了眼泪。
春英不想见到爹难过，赶紧岔开话题，“云哥儿陪我爹喝点酒吧，我爹好久没喝过酒了”
春英三婶张罗道，“我给你们弄点下酒菜去”
春英冲l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l帮忙安慰一下爹爹，l无奈的点点头，春英随即出去给三婶帮忙。
一会的功夫，三婶端来一盘鸡蛋，又抓来两把花生，对l说，“家里也实在没有别的，别嫌弃就好”
“不会不会，这就挺好”l说着拿起一颗花生刚要往嘴里送，“等一下！”春英忽然叫住了l。
“花生米好像有点坏了”春英走过来挑了几颗放在灯光下一照，果然有的已经发了霉，只是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肯定是前阵子下雨受了潮，还不如早早吃了的”春英三婶悔恨道。
l盯着发了霉的花生米突然灵机一动——当年的青霉素不就是从发了霉的梅子里面提炼出来的么！
l又忽然又回忆起大学时老师讲过的清代神医叶天士的故事，那叶天士当年为穷苦百姓治疗瘟疫靠的就是喝发了霉的菜汤和吃地上的黄土，现代人研究后发现这两种东西里分别含有青霉素和土霉素！
l扶案而起，冲着春英说道“三叔的病有希望了！”
“什么意思？你又有了更好的办法？”春英问。
“可以试试！”l略显激动的说。
“快说说怎么个试法？”春英爹也急切的想知道。
l思索了片刻，“你们去寻些发了霉的东西，霉变得越厉害越好，拿来给我，另外再准备一些肉汤”
众人听了l的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东西也能给人治病？”，春英爹一脸疑惑的问。
“爹，照着云哥儿说的准备吧，咱们又不懂”春英冲他爹说道。
春英爹也点头同意。
没有一会的功夫，三婶端来一个扁圆型的小竹筐，里面尽是些发了霉的野果，l不认得这些果子是什么，但生出来的层层的霉变让l兴奋不已。
又过了一会，春英从外面端了一碗肉汤进来，拿到l面前问“这个行么？”
“行的很！这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寻来这现成的肉汤？”
春英一笑，“巧了，隔壁李二叔家昨天刚办过喜事剩下的”
“天助我也”，l说着用小刀把野果发了霉的地方全部割下，放到肉汤之中，然后告诉春英，“放到个猫叼不着，狗闻不见的地方好好收着，明天再用”
一夜无事，转眼到了第二天。
l让春英把肉汤放在桌上，仔细端详着，心想这里面即便含有浓度很低的青霉素也将发挥巨大的作用，因为几百年前的葡萄球菌、链球菌之类还没学会产酶，对药物高度敏感。
“这发了霉的肉汤难不成要给三叔喝？”春英好奇的问。
“给你喝你愿意么？”l反问。
“讨厌！”春英把手里的抹布冲l丢过来，“你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老对我无理”
l赶紧陪笑道“开个玩笑，这个东西你看着它恶心，其实是宝贝，你三叔能不能好起来就看它的了”
“但愿菩萨保佑三叔能挺过来”春英虔诚的祷告起来。
l让春英帮忙，撬开三叔的嘴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将肉汤灌下，直灌了一大碗l才停了手。
“接下来呢？”春英问。
“接下来就要听上天安排了”。
“不是说有希望的吗？”春英三婶问道。
l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就算感染控制住了休克能不能逆转也没法确定，一旦休克进入最终的抑制期，神仙也难相助，看三叔造化吧”
虽然听不懂l说的是什么，众人还是明白了问题的严重，“看来还是凶多吉少”，春英爹喃喃自语，三婶不忍再听掩面而出。
“如果我这个方法治不好三叔，这世上恐怕就真的没人能医的好了”，l这么说并非是显露自己医术如何高超，只是为了安慰春英的家人，哪知这话恰巧被人听了去。
“哪里来…来的后生……这么大…大…啊大…的口气！”说着一个顶着瓜皮帽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众人一看，进来的正是镇上有名的闲人——张老拐！此人平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一无是处却又仗着少年时读过几天书而目中无人，最爱吹牛抬杠，又好占个小便宜，四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得过一场中风落下半身不遂的底子，因此人送外号张老拐。
尽管春英的爹打心眼里不待见他，但出于乡亲间的客套，还是殷勤的招呼张老拐上座。
张老拐也不客气，一瘸一拐的往屋子的正座上一坐，翻着一对小眼上下打量l，之后问道“这位小哥不知是……哪……哪……里的人士，为何竟敢……啊……竟敢……如此的口……啊口出狂言？”
l听着都觉得费劲，心想这老头一看就属于村子里那种人嫌狗不待见的主，好像哪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人，无所事事还不请自来，赶上谁家吃饭就顺便蹭一顿，看着就让人厌烦。
“我是春英家的邻居，不知道您是？”l耐着性子寒暄。
张老拐捋着长短不齐的几根胡子道“老夫和宋兄弟（春英三叔）乃是多…啊多年的挚友，年轻时老夫也曾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郎中……今日特来看…望宋兄弟，但不知你小小年纪有……有何本领竟然如此大言……啊……不…不惭”
l一笑，“我哪有什么本事，只是读过几本医书胡乱医治罢了，可比不上您这样的老前辈”
张老拐鼻子里“哼”了一声，明显表现出不屑，“年轻人就该…该…啊该有自知之明，自以为是万一把人…治…治个好歹免不了是要吃官…官司的”
l实在不爱听他教训，可无奈对方年龄在村子里是长辈，无论如何面子上都要显出起码的恭敬训从，张老拐兴致勃勃教训起人没完没了，l心烦意乱、抓耳挠腮之际，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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