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离去
李小花心里咯噔一声,之前她将这李灵送去照顾唐氏,今天他这样子,怕是老宅那里出了事情了。但不管什么事终归是要让大家一起知道的,于是她向李灵点了点头。
“李老太有点不行了,想见见李姑娘,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李灵斟酌着开口,希望不会让李大山夫妇听了受刺激。
啪嗒一声,话音未落,李大山手中的筷子就直直的从手中落了下来。
“你说什么…?”李大山的筷子上还沾着粥糊,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身上有没有弄上了,颤抖着声音问李灵。
“李老太她…”李灵内心不禁大喊糟糕,向李小花投去无助的眼神。
“爹,娘,咱们都别急,去老宅看看情况再说。”李小花连忙和李氏扶住想要起身的李大山,宽慰道。
“好好,那咱们快去。”李大山听了女儿的话,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点点头。
于是李小花谢过李灵的告知后,匆匆带着一家人坐上马车赶往老宅。
老宅里。
李老汉坐在李老太的床前抹眼泪,一时间,两人双双无话。
自己确实强迫李老太嫁给自己的没错,可这么多年,她为他生儿育女,他也习惯了有她的陪伴。上次让李小花接走李老太时,他表面上同意,但李老太一走,他的内心也是空落落的。如今…
“奶奶!”李小花的声音传来了。
李老汉顿时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个孙女,虽然跟自己算不上亲,但是毕竟是大家认可的女神医,希望她能救好李老太。
院子里传来了李小花的声音后,紧接着就是李大山夫妇的声音,夹杂着李牧和小包子的孩童声。
“小花,你来了,娘想见你,你也顺道看看能不能救救娘…”
一时间,李大河也顾不上往日的仇怨,只希望李老太能好起来。
“我知道。”
李小花对于老宅的人还是有些抵触,说完就进了李老太的院子。
李大河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李大山上前问李老太的情况,李大河连忙让李大山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到厅堂里坐着说。
“小花…”看到进来的李小花,李老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李小花摆摆手,示意李老汉不要多说,自己就来看李老太,李老汉连忙让到一旁去。
“小…花…”李老太见到李小花来了,不禁哑着嗓子喊道。
李小花鼻子一酸,这时的李老太竟隐隐约约有了油尽灯枯之势,原本还有些肉的双颊已经凹了下去,手臂更是细的吓人。
“奶奶,你别说话,我给你看看。”李小花让李老太躺好,随后给李老太把了把脉。
脉象微弱,已然是要准备后事了。
李小花难过的低下头,但又立马扯着嘴角跟李老太说她没事,只是要好好休息两天。
李老太内心有数,闭上了眼睛说自己想要休息,李老汉连忙给她盖好了被子,和李小花一起出去了。
“小花,你奶奶她…”李老汉出了门,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李小花。
“我也无能为力…”李小花难过的摇了摇头。
李老汉不禁跌坐在地上,赶来的李大山和李大河听到李小花这么说,扶起李老汉的同时也都悲痛起来。
“你,你不是神医吗?”李大河不禁颤抖着手指着李小花。
“算了,你娘身体什么样儿你还没个数吗!”李老汉闭上眼,面如死灰的说着。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如同每个人的心情一般,悲凉绝望。
李老太是李小花来的第二天闭上了眼睛的,天阴沉沉的,随时都要下雨一般。
李老太的几个孩子都来了,每个人都悲恸无比。李老汉坐在李老太的棺旁,不说话也不吃饭,到了下午竟晕了过去,一家人慌慌张张的又把李老汉背上了床,李小花一把脉,所幸没有什么大事。
又过了几天,李老太下葬了。下葬的这天雨下的特别大,于是几个子女负责把李老太安置好,李小花就带着小包子和李牧在灵堂前跪了整整一天。
所有人都是头戴白巾,吵吵闹闹的老李宅也安安静静没有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李老汉几天下来仿佛老了十几岁,连小包子都偷偷的拉着李小花说李老汉头发白了很多。
李小花不忍,拉着小包子别过头去,这以后的漫长岁月,李老汉就得一个人走下去了。
“爹,您也别太难过了不是,娘这是先到那边去享福了。”徐玉的声音在灵堂响起。
李老汉不说话,只是憔悴颓然的看着躺输的遗像。
“爹,你说娘也走了,咱们要不把家分了。”徐玉见李老汉不说话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又吐出这样一句话。
“你!”李老汉像被人抽了一鞭似的,猛的跳起,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徐玉!
徐玉有些慌张,连忙躲到李大河的后面,“这也是您儿子的主意嘛!”
李大河讪讪的拉了拉头顶的白布,“爹,咱们迟早要分家的,不如趁着娘这次…”
“娘还尸骨未寒,大河你怎么这般狠心!”李大山看不下去了,锤着拐杖哭喊到。
“你可别说话,最想分家的不就是你!”徐玉见李老汉有所触动,连忙大喊大叫。
“你在说话小心我要了你的命!”李小花发狠的盯着徐玉,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真的想一下子结束了徐玉的生命!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徐玉见状,干脆也破罐子破摔,跟李小花吵了起来。
李小花立马起身要去打徐玉,李氏连忙拉住,李大山和李大河争吵起来,孩子们哭声一片,李大湖也加入战场,生怕自己分不到一杯羹。
李老汉只觉得脑袋直充血,耳边嗡嗡一片,他刚想大声说不要吵了,却觉得头上一轻。“轰”的一声,李老汉又倒在地上。
“爷爷!”李牧眼尖,立马大喊。所有人这才停了争吵,手忙脚乱的扶起了李老汉。
李小花掐了掐李老汉的人中,让李牧给李老汉喂了水,李老汉缓了会醒了过来。
“分!分家!”李老汉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这句,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了。
李老汉把李宅给了李大河,自己和李老太所有钱财给了李大湖,至于李大山,一个子也没有。用李老汉的话来说,“这是你们欠李家的!”
李氏气的心口痛,李大山也不说话,李小花讥讽一笑,罢了,有什么可图?
只是李小花离开李宅前把李达声过继了过去,李老汉摆摆手随他们去,毕竟他觉得李大海是死在了李小花的手上,他们应该负责。
自此之后,李家老宅算是彻彻底底地和李小花的生活断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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