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二日,袁柳臻悠闲待在院子里喝茶,时不时抚摸着鼓起的腹部,陶傅则去帮李娘准备食材。
到了李娘和蛮大叔成亲这一日,两人起的很早,穿了一身新衣袍,头发也好好束起,他们带了给李娘和蛮大叔的随礼及一瓶红酒来到了李娘家。
到李娘家时,李娘家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蛮大叔在招呼。
袁柳臻还看到了姜叔、梁燕辛和梁燕辛的家人以及几位他见过但不熟悉的里沟村的村民,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里遥村的,和李娘、陶傅都比较熟悉。
他们往里走的时候,姜叔看到陶傅,笑着走了过来。
袁柳臻见姜叔走过来,对于姜叔,他心里稍微有些芥蒂,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阿傅,许久未见了,现在看着精神不少。”姜叔笑道。
“还好,姜叔也是许久不见。”陶傅应声笑道。
“是啊,上次见到你还是好久之前,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姜叔问了句,又想起那日见到陶傅是在阿叶婆家中,不禁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之前阿叶婆传陶傅克妻,让陶傅无法在里沟村住,后来袁柳臻买了陶傅的院子,在村上教小孩识字,又闹到袁柳臻再也不来里沟村,想起这些他看着陶傅和陶傅身边都袁柳臻满心都是愧疚。
陶傅想到现在和袁柳臻有了院子,有了铺子,还有了孩子,笑道:“现在挺好的。”
姜叔听后顿时有些尴尬,“村里人都知道阿叶婆的事情了,希望你别介意,大家还是希望你能回里沟村住的,还有臻臻的事情,也非常抱歉。”
姜叔道歉,却让陶傅一阵叹息,“姜叔,以前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以后可能不会回里沟村了。已经和臻臻在里遥村买了院子。”
姜叔听后有些吃惊,他知道陶傅没钱,给他娘看病欠了不少银钱,想要在里遥村买一处院子并不容易,他又看向陶傅身边的袁柳臻,想着买院子的钱有可能是袁柳臻出的,便心中了然。但也因为听到陶傅说以后不回里沟村,心中很是惆怅,很愧疚,“不好意思,让阿傅遭遇这么多,大家要是知道……”
陶傅没等姜叔说完便打断道:“姜叔不必抱有歉意,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没必要过多纠结。”
姜叔听陶傅这么说,心里很是不舒服,但还是跟陶傅说了阿叶婆的事情,那夜之后,阿叶婆几乎不出门,没多久就被越小跃的娘亲樊玉儿接到里叶镇去生活了。姜叔说这些的意思是觉得陶傅要是回里沟村的话,没有阿叶婆在,应该会好一些,但陶傅还是说可能不会回里沟村。
袁柳臻在一旁听着,想到阿叶婆对陶傅做的事情,又想到那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心中郁闷不已。
蛮大叔招呼完里遥村的村民,看到他们在门口和姜叔说话,赶忙出来迎接他们进去。
姜叔见蛮大叔出门迎接他们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一处。
蛮大叔把他们迎接到了梁燕辛和梁燕辛家人这一桌坐下,又忙活招呼其他人。
袁柳臻看到蛮大叔今日穿了一身红色新郎袍,满脸都是微笑的样子也不禁露出了微笑。这新郎服还是他们跟蛮大叔一起看着买的,颜色质地都很好,蛮大叔也舍得花银钱,给他和李娘都买了贵的喜袍。
陶傅见袁柳臻一直盯着蛮大叔的喜袍,轻声对袁柳臻说:“到时候我们成亲的时候,也买这套怎么样?”
“我觉得行。”袁柳臻笑道:“这新郎服穿在你身上应该很好看。”
两人说着悄悄话,坐在旁边的梁燕辛阿爹梁峰没听到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到“新郎服”三个字,便笑着询问陶傅,“听阿蛮说阿傅和袁夫子一起在里唐镇卖小食?”
“是。”陶傅点了点头。
梁峰听后叹息一声,“你们已经许久不回里沟村,是要一直在里唐镇和里遥村吗?”梁峰本来和蛮大叔关系还行,只因住在两个村头,距离较远,并不经常碰面,但因为梁燕辛去袁柳臻那里识字,和小蛮玩的好,他们之间走动多了一些,关系也比之前更亲近,蛮大叔成亲会叫他,一是因为他们关系的确亲近,二是小蛮很想让梁燕辛看他爹和李娘成亲,他们便过来了。
梁峰知道陶傅和袁柳臻的事情,心中也是愧疚,陶傅那件事情他没有参与也没有传言,但袁柳臻不当夫子这件事情,他很气愤,后来还专门去找阿叶婆,跟蛮大叔一起挨个给村里人好好说了一番。可惜他从蛮大叔那里知道袁柳臻心意已决,不再教村里小孩识字。
自袁柳臻走后,不少村里人都觉得后悔,他们家孩子在袁柳臻的教导下的确认识不少字,平时去镇上,一些铺子的名字他们家孩子都认识,也会数数,算账,还受到了没识字的小孩家人不少夸赞。
袁柳臻走后,他们才明白一个夫子对于孩子多么重要。最重要的是袁柳臻还不要银钱教村里小孩识字,他们送东西给袁柳臻,袁柳臻从来没收过。袁柳臻走后,他们才后悔。开始的时候,他们去袁柳臻院子找过很多次,但袁柳臻院子都是大门紧闭,无功而返。一月,两月过去,都不见袁柳臻回来,问蛮大叔,蛮大叔也是说不清楚。
后来蛮大叔也开始经常不在里沟村,很少次数在里沟村。他也许久不见蛮大叔,再次见到蛮大叔的时候,就是蛮大叔邀请他和村上几位关系还不错的人来这边喝喜酒,这时候他才听说袁柳臻和陶傅在里遥村买了院子,现在他们都在里唐镇卖小食。
“我不经常去里唐镇,下次去里唐镇可以去你们那里买些小食。”梁峰叹息道。
“可以。到时候直接去兰月客栈对面的铺子买就可以。”陶傅笑道。
“一定一定。”梁峰应声后又看向袁柳臻,非常不好意思地对袁柳臻说:“袁夫子,以后真的不教小孩识字了吗?”
“暂时不会教了。现在没时间教小孩识字。”袁柳臻回答,他现在除了抽空教小蛮和陶傅识字,并没有太多教很多小孩识字的心思,一是因为里沟村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丧失积极性,二是因为他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他还要和陶傅一起赚钱,没时间教小孩识字。
梁峰听后很是失望,还是询问了句,“是因为阿叶婆那件事情吗?”
“不是。”袁柳臻回答,“我以后可能花费更多的时间经商。”
梁峰听后更加失望,坐在同桌的里遥村村民郑叔听到袁柳臻以前是夫子,顿时来了兴趣,“臻臻以前是夫子,教村上小孩识字吗?”
袁柳臻笑着回答,“是,之前在里沟村教了几月。”
“我们里遥村还没有夫子,有不少孩子都没有识字的机会。”郑叔叹息一声,又看向陶傅笑道:“阿傅和臻臻在里唐镇卖小食,听李娘说生意做的很红火,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成亲打算,正好家里有还未定下亲事的哥儿,要是你们有意向的话,我跟家里说说。”
陶傅和袁柳臻听后心中一囧。
陶傅第一时间回答,“不用不用,我已经定下亲事了,只是还未和对方家人说。”
“什么?”蛮大叔惊呼一声,直接走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道:“阿傅什么时候定下亲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蛮大叔还为之前梁雪儿没能和陶傅促成一对感到惋惜,最近一直和袁柳臻、陶傅在一起,并未听说陶傅和谁定下亲事。
袁柳臻见蛮大叔跑过来询问,解释道:“因为还未正式提亲,所以没跟大家说,等提亲过后自然会告诉你、李娘以及大家。”
蛮大叔听后只以为陶傅在山上住的时候和谁定下亲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也没有多问。
郑叔听后很遗憾,又看向坐在陶傅身边的袁柳臻,“臻臻,有没有成亲意向,要是有的话,我……”
袁柳臻连忙打断道:“我已经与人定下亲事,可能过不久就回回家一趟,商议成亲之事。”
“好吧……”郑叔在陶傅和袁柳臻两人之间看了又看,很是惋惜。
还没走开的蛮大叔听袁柳臻说要成亲,更是吃惊,“阿傅要成亲的事情我没听说,怎么臻臻也要成亲?”
袁柳臻看向蛮大叔笑道:“都已经成年,自然得考虑成亲之事。”
蛮大叔听后也没有多想,跟袁柳臻熟悉之后,就知道袁柳臻在县上挺有钱的,亲事早定下也是应该,再想到之前来过这里的柳诗卿,便也不觉得奇怪,根本就想不到是袁柳臻和陶傅两人要成亲。
等所有客人来了后,蛮大叔把李娘的阿父李叔请上大堂首座,村里年轻的姑娘把盖着盖头的李娘接出来,和蛮大叔进行了简单的成亲仪式。
袁柳臻第一次见这个世界村里人成亲,仪式很简单,就是李叔说一些祝福的话,蛮大叔和李娘拜天地,再敬茶给李叔喝,差不多仪式就结束了。
随后他们就开始吃菜喝酒,蛮大叔把李娘送入房间后出来就又招呼他们喝酒吃菜。
袁柳臻今日没喝酒,同桌的郑叔、梁叔以及蛮大叔敬酒,他都说最近不宜喝酒,就没喝。陶傅也是在其他人给袁柳臻敬酒的时候,过来挡酒,因此,陶傅喝了不少酒。
等散席的时候,袁柳臻跟蛮大叔道别才把醉酒的陶傅扶回了院子。
这次喝醉的陶傅倒是和第一次喝醉很像,不停地夸他多好多好,说的袁柳臻脸都红了,陶傅连非常细微的小事都说出来,还说他总是为他考虑很多,又说了他每次教他识字很有耐心,总是能想出很好吃的小食和菜,什么都懂,总能说出很多他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袁柳臻听着陶傅絮絮叨叨的话带着陶傅到房间中,给陶傅倒了热水,让陶傅喝下,陶傅躺了一会儿似乎酒醒了不少。
袁柳臻在陶傅身边坐了一会儿,正准备走就被陶傅突然拽住了衣袖,“臻臻。”
袁柳臻停下脚步,看向陶傅认真看向他时清澄的双眼询问,“阿傅,怎么了?”
“我知道臻臻其实很想成为夫子,明日我跟里遥村的大家说话,以后臻臻教村里的孩子识字怎么样?”陶傅道。
袁柳臻听后有些无奈,对他来说他本来来到这里的确想建功立业,可他是哥儿,注定了他不能建功立业,他也想过以后在村上教书,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但那也是在有金钱,不计较村里偶尔出现不讲理的村民,且能甘愿免费教书的基础上,现在他还是觉得赚钱更重要一些。
“没事,成不成为夫子都无所谓,现在这样经商也不错。”袁柳臻回答,“再说我现在有身孕,就算教书也教不了多长时间。”
“明日臻臻就不去镇上,没回县上这段时间在里遥村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也能解闷。”陶傅说:“臻臻不用考虑其他,这次我跟村里人说,也会把臻臻顾虑的事情告诉大家,不会让臻臻遇到里沟村时发生的事情,有事我担着就是,可以吗?”
陶傅都这样说了,袁柳臻心中一动,想了想觉得,他最近一直挺忙碌,要在里遥村待的这半个月他大概会每日习字作画,想饭菜的做法,要是陶傅去镇上的话,一个人是有些无聊。教村里孩子识字的确让他觉得开心,因为他很喜欢教师这份工作,想要把二十一世纪未完成的职业进行下去,只有在教书的时候,他会时不时想起大学时候的生活,支教时候的生活以及从小到大读书识字的画面,一边想过去一边教书会有种过去与现在连接的感觉,所以,教书识字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里,他对陶傅说:“阿傅都这么说了,那麻烦阿傅跟大家说了,这半月教村里孩子识字也可以,不过再过些时日,我们要回县上,又要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时间教村里孩子识字。”
“没事,到时候忙的话,就当给村里孩子休沐。有时间了再教就是。”陶傅笑道。
“那行。”
陶傅见袁柳臻答应,笑了出来。
晚上,陶傅酒醒的差不多,就出了门,说是要找郑叔商量教村里小孩识字的事情,袁柳臻听后,看着陶傅积极帮他搞定教村里小孩识字这件事不由得一笑。
陶傅很晚回来跟袁柳臻说:“明日开始,臻臻就可以教村上的小孩识字了,我已经跟村上人说好了。明日李娘和蛮大叔去镇上照看铺子,我在家中和你一起,等村上人把小孩送过来识字,明日小蛮也会过来识字。”
“可以,明日一早我们准备一些东西,准备好就可以随时教村上的孩子识字了。”袁柳臻笑道,想到明日开始又可以教书,他觉得还挺开心的,对他而言,赚钱很开心,但教书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第二日一早,袁柳臻醒来,清洗过后,就穿着宽松的衣袍在大厅中忙活起来,他让陶傅把房间中所有的凳子全部搬到大厅,又去找了不少教学工具,以及之前用过的备课纸张,翻找出来不少以前用过的东西放在凳子前面的桌子上。
为了掩盖腹部,他特意拿了准备盖在腹部的小薄被。
陶傅跟村里人说是让他教大家读书识字,这次,他教学方式跟以前在里沟村时略微有区别。
他不用像在里沟村一样,为了让大家对识字感兴趣,专门找一些游戏来让大家玩,也不用特意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物理化学实验做给大家看,提高大家的积极性,他现在只教大家读书识字就可以。
因为村上送过来的小孩都是陶傅和小孩家人沟通过,小孩愿意读书识字的,也提前说明了各种注意问题。他自己也会注意不再教小孩看起来很有趣,却带有一定危险的实验,也不会教村里的孩子练剑。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遗憾,这样不能随心所欲的教学方式,大概就是他的职责吧。
袁柳臻和陶傅吃过早食,把所有东西准备好,等了没多久,蛮大叔和李娘把小蛮送过来后,陆陆续续有村里人把小孩送过来。
这些送小孩过来的村民,袁柳臻不少都见过,他和陶傅之前在村里卖过辣条和锅巴,也算熟悉一些。
村里人送小孩过来,也是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还叫他“夫子”。
袁柳臻觉得“夫子”这个称呼,他受之有愧,但也没说什么,也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里遥村人本来就多,送过来的小孩差不多有三十多个,有十岁以下的,也有十几岁的,还有一位快成年的哥儿,叫郑决。郑决是郑叔家的哥儿,样貌比较出色,性格安静沉稳。
对于一下来这么多学生,袁柳臻是开心的,他和陶傅一起照看着到他们家来识字的孩子一一坐下,他才开始坐下讲课。
对于初次见面的讲课内容,他已经轻车熟路,娓娓道来,学生们也听的认真。
陶傅没什么事情就坐在一群小孩后面,袁柳臻面对三十多个孩子,外加陶傅,讲课一点压力也没有。
每次都是讲不到不到半个时辰,也就是差不多四十五分钟会休息一刻钟。一天也就上两节课。
两节课上完,一群孩子结伴离开后,袁柳臻不禁感叹:里遥村的孩子真好教。
他觉得应该是陶傅提前叮嘱过或者是对这些小孩的品性有一定的了解,才让这些孩子过来识字,如果品性不好或者比较调皮的,陶傅应该是没让来吧。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孩子在陶傅的宣传下有读书的意愿,来听课也比较认真,对他很尊敬。
小蛮跟他学过不少字,今日讲课,听的也很认真。
所有小孩中,袁柳臻特别注意到年龄最大的郑决,郑决听课认真,不懂就问,总能问到重点,比较爱思考的一个小孩,跟他以前挺像的,他倒是很喜欢这个学生,每次问问题都会多讲一些。
第一天上课,袁柳臻感觉很不错,他还是很喜欢上课的氛围。
村里的孩子离开,小蛮回到李娘家,院子里只剩下袁柳臻和陶傅。
陶傅从袁柳臻讲课时温和博学的模样及讲课后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都让他明白,相比经商,袁柳臻其实更想当夫子,他觉得昨夜叫村上小孩过来这边识字的选择很正确。
只剩下两人后,袁柳臻便和陶傅开始商量着做什么饭菜,之前他们日常吃饭,其实已经研究出不少新品,但以后要开饭馆,要做的吃食多一些,除了菜之外,主食例如凉皮、饸烙、刀削面、络面等面食都是他想吃,也比较好卖,且成本低的食物。
袁柳臻一边把自己想吃的饭写在纸上,一边给陶傅讲每种饭具体怎么做,陶傅在心中一一记下,想着抽空的话一样一样挨着做。陶傅不知道为什么袁柳臻每次说起一种新食物总带有非常眷恋的感觉,但他知道袁柳臻想吃这些食物,他会想尽快给袁柳臻做出来。
一天很快过去,第二日一早陶傅给袁柳臻做过早食和晚食,就借牛车去里唐镇了,说是晚上就会回来。
袁柳臻自己吃过早食,自己画了一会画,随着昨日来的学生陆陆续续到来,他便开始了第二日的讲课。
这些孩子性格普遍温润,没有刺头,都很听话,布置的作业也都很好的完成,小蛮在一群人中间算是学的多的,会主动担负起一些学生不会时,帮助其他人的角色,陶傅见后很是欣慰。
郑决有不会的会问小蛮,一点也不会觉得自己年龄最大,问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有什么不妥。
等两节课上完,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袁柳臻清闲的一个人画画,或者继续想要做的饭菜名。
晚上陶傅回来,两人一起研究吃食或者聊天教陶傅识字、亦或是看陶傅练剑,也让他觉得开心。
他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不错,铺子有人看,坐等收钱,他可以教书,还能有时间画画。这里清净,人际关系简单,环境好,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他的好心情在第五日上课后被打破了。
第五日上课的这天,陶傅也是一早出门,说是晚上回来。
他独自在院子里教村上的小孩识字,正好明日和后日是所有小孩和他的休息日,他心情异常轻松,和每次上班休周末一样,他给小孩布置了作业,就开始想着明日后日要做什么好。
小蛮他们一一离开,唯独郑决没有离开。
袁柳臻看向独自留下的郑决,疑惑地询问:“阿决是有什么问题吗?或是有不懂的地方?”
郑决看向袁柳臻,好像不知道怎么说好,犹豫道:“昨日阿爹从村上人口中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给您说。”
郑决个头和柳诗卿差不多,大概一米七三的样子,马上成年了,也就比袁柳臻小不到一年,因此,从上课开始袁柳臻就没有把郑决当小孩看。
如今,郑决说有事情说,看郑决犹豫不决的样子,事情似乎是关于他的,他没有多想便道:“没事,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郑决看向袁柳臻,忧心道:“和夫子相处几日,觉得夫子人很好,之前阿爹和村上其他人也说过阿傅哥人很好。所以,这件事情虽然不该我提起,但是,我觉得应该跟夫子说一说。夫子今日课上也讲过,若是为了同伴好,必要的提醒是应该做的。”
袁柳臻听郑决这么说,眉头微皱道:“什么事情,但说不无妨。善意的提醒自然是应该的。”
“就是昨日阿爹听村上人说,里叶镇认识的人说阿傅哥和夫子之间……我也不好说,但是好像说是夫子给阿傅哥买了院子和铺子,说阿傅哥人不好,爹娘因阿傅哥去世,未过门的妻子去世,现在又蛊惑夫子买院子及铺子什么的……阿爹跟阿娘说,我听到的,阿爹还不让阿娘说出去。”
郑决说的隐晦,但袁柳臻从这些话中已经听出了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陶傅跟身为“男人”的他在一起,陶傅还让有钱的他买了院子和铺子,又把陶傅爹娘和樊珠儿的事情加进去做文章,估计是阿叶婆的手笔?
就阿傅不愿与人结仇,又情愿吃亏的性格,谁还会传出这种谣言?
他本来想着等他和陶傅去县上,把亲事定下后,再跟村里人说自己是哥儿,邀请村里人过来吃酒席,现在看来,关于他哥儿的身份,他得提前说了。不然还不知道被村里传上什么样呢。
袁柳臻看向郑决说:“阿决做的对,郑叔可能因为顾忌阿傅和我的面子,不会在我们面前提起,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说出来,对我而言是好的,我很开心你知道这件事情后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和阿傅会解决,明日后日好好休息就是,记得及时完成布置的作业。”
郑决还担心他说这些后,袁柳臻会生气,或者觉得他多管闲事,如今看到袁柳臻平静的脸色,他松了一口气。昨夜知道这件事情后,他一直纠结今日过来要不要告诉袁柳臻,他和袁柳臻、陶傅接触后,知道两人不是那样的人,袁柳臻教他们识字很负责,还给他们讲很多生活中的小事,告诉他们一些他们从来没想过的道理,让他们对于未来有更高更远的向往。今日上课的时候,他还在一直纠结,直到下课,他才鼓起勇气跟袁柳臻提起这件事情。他听到袁柳臻这么说后,说了句“谢谢夫子”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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