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舞剑
“王爷，我来跟你分析一下，女子嫁人的几个理由。”方若颜悠然道，“也许是为求荣华富贵，努力挤进大户人家，过吃香喝辣的日子。也许是由父母做主安排嫁人，为了全孝道，不可忤逆父母的意愿。第三种可能性是最让人拍手叫好的，那就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而我呢，以上这三种情况，都没让我碰上。”
“若颜，你还真是能说会道。”黑夜之中，赫连辰的目光多了一丝兴味，“你跟本王说了这么一大串理由，意思不就是拒绝吗？”
“王爷不会强人所难的，是吧？”
“本王不是要勉强你，只是要提醒你，人生不过几十载，你难道要终生做个孤家寡人？本王曾经也像你一样，觉得独自过日子没什么不好，可是人的心态总会变，如今本王就希望有个人陪伴在身边，日子会更热闹。”
“王爷你说得也有道理，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知道，我如今对你兴趣不大。”
“无妨，本王觉得自己对你还算有耐心。”
赫连辰说着，起了身，伸手扯过了自己的衣裳递给方若颜，“本王的衣服对你来说太过宽松，但是很暖和，快些穿上。”
方若颜的肩膀上，此刻披着的是司越的衣服，眼见着赫连辰把衣服递了过来，没有伸手去接。
“王爷，我已经有衣服穿了，你的外衣留着自己穿吧。”
赫连辰说道：“你肩上披的那件是司越的衣服，本王要跟你换一下，你穿本王的衣服。”
“王爷何必这么麻烦？我知道你的衣服料子更好，但我不嫌弃司越的衣服。”
“跟衣服的料子没关系。”赫连辰轻描淡写道，“本王就是不同意你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方若颜：“……”
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不等方若颜接过衣服，赫连辰便把衣服朝着她身上一丢，紧接着，把方若颜肩上那件司越的外衣扯了过来。
方若颜觉得后背一凉，连忙把赫连辰的外衣穿上，拢紧衣襟，扎好腰带。
赫连辰穿上了司越的衣服，站起了身，低头瞅了一眼外衣的长度，道了一句，“原来司越比本王矮这么多，平时没注意到。”
司越：“……”
方若颜也站起了身，望着拖在地上的衣摆，“王爷的个子可真高。”
赫连辰的这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当拖把了。
赫连辰高了她将近二十公分，这样的高个，做情郎带出去的确很有面子。
“若颜，你现在才发现本王高大吗？本王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赞叹，你喜欢高个子的男子，是不是？”
“王爷，择婿不能只看个子的。”
“个子高难道不重要吗？显得人多精神，若你中意的夫婿不比本王高大，本王是不会服气的。”
“王爷，感情的事，得看我高不高兴，可不管你服不服气。”方若颜抽了抽唇角，“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告辞。”
方若颜说完之后，转身走开，走出几步，脚下又顿了一顿，而后转头看了司越一眼，“司越，多谢你今日帮我引开追兵，辛苦了。”
方若颜的这声道谢，让司越有些受宠若惊。
“姑娘客气了，小事一桩。”
他没想到，这平日里脾气暴躁的姑娘会特意向他道谢。
赫连辰瞥了司越一眼，开口的语调带着些许凉意，“司越，你帮了若颜，本王也帮了她，可她只跟你道谢，不跟本王道谢。”
司越头皮麻了麻，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王爷，是这样的，有些人，对待不熟的人才会格外客气，她跟属下不熟悉，这才道谢，跟王爷您是老熟人，道不道谢也无所谓，熟人之间，不用太在意这个‘谢’字。”
“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赫连辰脸色缓和下来，“原来她不是故意对本王冷淡。”
司越说道：“肯定不是的。对了王爷，这大晚上的，您准备让她一个人回去吗？”
“当然不会。”赫连辰说话时，已经快步追赶上了方若颜，“若颜，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辰回宫，怕是不安全，本王命人在王府里收拾一间屋子给你，你先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宫，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不要拒绝。”
方若颜想了想，觉得有理。
她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杀手的目标，去赫连辰的王府，的确能够得到庇护。
“那就多谢王爷收留了。”
……
方若颜跟着赫连辰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沐更衣。
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坦多了。
原本打算洗完澡就睡觉，却忽然听见屋子外有动静，像是刀剑挥舞的声音，这让她感到好奇。
于是，她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
抬头的那一瞬间，有些发愣。
庭院里，一道修长的人影正在舞剑，夜风拂起他的衣玦与发丝，使得他整个人更显出了几分飘逸。
他手持长剑，剑光挥洒，舞出的剑花如行云流水般，在月色之下，剑光如同点点银芒，仿佛天降霜点，他的招式轻快利落，道道劈空声分外清晰。
可真是好身手。
有些动作，方若颜甚至来不及看明白。
片刻之后，舞剑接近了尾声，赫连辰收剑之时，剑尖朝着边上的一棵桂花树的枝叶一挑。
锋利的剑锋，划过树枝上的朵朵桂花，在半空中散开。
赫连辰手里的剑又挥舞了几下，把空中完整的花朵切割开，霎时，一片片细碎的花瓣在空气中飞舞，威风卷着花瓣，散落在方若颜的身上。
风卷着梨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赫连辰稳稳地立于树下，冲方若颜莞尔一笑。
方若颜怔了怔。
这家伙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还真挺好看的。
“若颜，看清楚了吗？”赫连辰开口，声线温和，“本王的舞剑精彩不精彩？”
方若颜道：“自然精彩。”
“那，你想不想学刚才那一套招式？”赫连辰道，“本王不能时时护着你，你应该也想拥有自保的能力，想学便过来，我可以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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