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十年八年？
柳氏此话一出，长孙静道：“娘说的，我记住了。”
“只要是跟你有仇怨的人，都值得怀疑！”柳氏冷声道，“可别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连同长孙家一起被那人算计了，还赔上你弟弟的性命，那你可真是够无能！今后你要是有什么敌人，趁早解决，一定要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无穷。”
“女儿知道了……”
……
下午时分，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
宽敞的马车内，方若颜和赫连辰一同坐着，二人当中隔着一只小白狐狸。
方若颜是负责整理药材这一块的，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可以落个清闲，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把晒好的药材收了就好。
算算时间，她还可以空闲两个时辰，赫连辰正好要回王府，就把她也捎带出宫了。
毕竟她的新宅是跟他相邻的，顺路。
方若颜一上马车就看见角落里的小狐狸，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它的皮毛。
赫连辰养的天山雪狐不喜欢陌生人，但有赫连辰这个主人在旁边，她想摸一把还是不难的。
方若颜轻抚着天山雪狐柔软的毛发，只觉得手感极好，一摸就不想停下来。
赫连辰唇角轻扬，“你这么喜欢它，要不要让它跟着你几天？”
“不用，我觉得让宠物离开主人是一件挺不厚道的事，它跟着你已经习惯了，绝对不适应再换一个主人。”
“本王觉得你会照顾好它，把它交给你玩几天也很放心，你不是喜欢它吗？难道不想跟它多呆一些时间？”
“我怕它会不习惯。”方若颜顿了顿，道，“反正我想见到它也不难，偶尔摸两把就行了，我对待自己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要拥有，或许我的占有欲不是那么强烈。”
“若颜，这一点，本王与你相反。”赫连辰道，“本王所喜欢的，总想要拥有，如果得不到，本王会不开心。”
“王爷，你执念太深了。”方若颜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学习一下子？学着放下执念，不要那么执着，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
“本王才不想跟你学。”赫连辰毫不客气地拒绝，“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又不像本王一样为情所困，可以把话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我哪里站着说话了？我这不是坐着么。”方若颜狡辩道。
“若颜，你是不是从未遇见过一个能让你心动的人？”赫连辰凝视着方若颜，“如果你遇见了那个人，那人却不喜欢你，无论你多么想要博取他的好感，他对你始终不冷不热，你会如何？”
“不喜欢我就拉倒呗，我难道还得低声下气去求？大不了换个人喜欢。”方若颜应了一句，“感情的事情是不可强求的，脑子是别人的，别人什么想法我哪能控制？我喜欢他，他却对我不冷不热，我还往上靠，那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是啊。”赫连辰笑肉不笑，“本王就喜欢自找不痛快，执念太深，就像一块顽石那样坚定不移。”
“这样不好。”方若颜语气里带着劝慰，“王爷，你从小就得到太多，成功的次数也太多，所以不能轻易接受失败，也许你从我身上感到了挫败感，所以不甘心？其实人这一辈子太长了，失败几次也无妨，只要你胜利的次数远远多于失败，你就是一个成功的人，明白吗？”
“你啰嗦起来的样子，可真像我母妃。”赫连辰冷哼了一声，“若颜，你能不能别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跟本王说话？本王就想问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从不渴望我的良人是高贵的皇室子弟，也许对于大多数的女子来说，能做皇家的媳妇是天大的好事，是值得烧香拜佛的，可对我而言，皇家太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不了我这样的闲人。比起皇家的男人，我更欣赏的大概是保家卫国、责任感强烈的铁血男儿。”
“原来你对武将有好感。”赫连辰稍作停顿，说道，“若颜，如果本王穿着战袍，在你心里，会不会更高大一些？”
方若颜听赫连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抽了一下嘴角，“这跟战袍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意气风发的铁血男儿吗？”赫连辰道，“本王让人去做一套盔甲，本王相信自己穿起盔甲的模样也会英姿飒爽，孔武有力。”
“噗嗤。”方若颜没忍住笑出了声，“王爷，就你这身板，还孔武有力呢？腰跟我差不多细……”
方若颜话未说完，就见赫连辰板起了脸，“不许笑。”
“抱歉，我不笑了。”
方若颜绷起了脸，憋着笑意。
赫连辰个子高挑，却瘦削，单看外表，并不强壮。
不过，他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类型，虽然瘦削，却十分有气势一开口，身上自有一股皇家气场，能够镇得住场面。
“本王只是想让你明白，本王穿盔甲的模样，不会输给朝中的那些武将，一定是比他们好看的。”
“王爷，您这番容貌，用不着跟人比，大多数人都是赢不过您的。”方若颜悠然道，“您对自己的长相应该也很有信心吧？从小到大肯定没少听人夸过。”
“若颜，本王想问你一个很正经的问题。”赫连辰注视着她的面容，“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考虑择婿吗？”
“王爷，如果我说，我想再过十年八年的潇洒日子，过完之后再考虑择婿，你难不成还要等我十年八年？”
“十年八年？”赫连辰轻挑了一下眉头，“本王并不觉得打动你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如果王爷你始终打动不了我呢？”
“若颜，这样的事不存在。”赫连辰慢条斯理道，“如果你是个有心有肝的人，本王早晚能走进你的心里，这只是时间问题。”
“王爷如此有自信？”
“本王并不觉得其他人对你，会比本王对你更好。”
方若颜望着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王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对我的热情必然会减退，你现在对我做承诺，未免有些太早。”
“若颜在质疑本王的诚意？”
“不只是针对王爷你，无论谁做出这样的承诺，我都会质疑。王爷你是个很有自信的人，觉得我迟早会被你拿下，那我想问一问你，你觉得我大概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被你打动？”
“一两年之内，你应该也会对本王动情。”赫连辰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若颜，本王对你的热情不会减退，只会增多。”
方若颜：“……”
一两年之内？
这时间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了。
赫连辰就那么肯定她不会喜欢上别人？
正想着，马车就停下了。
赫连辰伸手撩开了马车窗帘，“到了。”
方若颜下了马车，正打算道谢，就听赫连辰说了一句——
“不准道谢。”
说完之后，他就放下了帘子，吩咐车夫继续行驶。
方若颜望着离开的马车，不禁笑了笑。
……
一晃眼，到了傍晚时分。
雅致的卧房内，赫连辰摆弄着一堆器械。
忽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敲响，司越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天气凉，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吧。”
“进来。”
司越推开门走了进来，把热乎乎的姜汤搁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赫连辰手上的东西，“王爷，您这两天都在摆弄这些玩意儿，属下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
“暗器。”赫连辰悠悠开口，“本王亲手制作，要准备送给若颜的。”
“王爷，您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不是很喜欢金银珠宝这些俗物，本王要是送珠宝给她，她肯定要回一句：无功不受禄。她不爱穿金戴银的，身上自有一股素净之美。给她送礼，除了送实用的东西，还能送什么？值钱的东西她都不好意思收，本王心想，得送些她拒绝不了的东西，让她一用上就会想起本王。比如现在做的这个暗器，可以给她防身用，可以称得上非常实用。”
方若颜可以干脆利落地拒绝金银珠宝，却不会拒绝这个防身暗器。
对她来说实用的东西，她总会感兴趣的。
“王爷您……”
司越张了张口，略一思索，又把嘴闭上了。
说得多了，等会儿王爷又要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说。”赫连辰瞥了司越一眼，“不罚你。”
“王爷，这方姑娘，跟一般姑娘不一样，她实在太不好打动了，您就是对她再好，也没见她动春心啊，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足够冷血。”
司越埋怨着，又补充道，“属下绝不是说方姑娘不好，她的确挺特别，不贪恋荣华富贵，可她对王爷总是不冷不热的，属下替您打抱不平。”
“若颜对人防备太深了，本王和她相识的时间也不算长，她不那么容易被打动。本王不怪她。”
“属下真是不明白她啊……”
“你当然不明白她，你怎么能明白？你若是能明白她，本王可就要看你不顺眼了。”
“……”
之前还以为王爷只是对那个女子感兴趣，图个新鲜罢了，如今看来，倒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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