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病因
“动物的毛发的确可能致生病，但太后的症状不太像是动物皮毛引发的，与我曾经见到过的症状不一致。”
“关于皮肤的疾病分很多种，动物的种类也各有不同，况且，人的皮肤会不会受到动物皮毛的影响，与人自身的体格也相关。”南宫枫悠然道，“大人您见到过的症状，只不过是许多症状当中的一种而已，我游历民间走南闯北，见过的疑难杂症不可胜数，我遇到过大人没见过的症状，也不足为奇吧？”
“这……”与南宫枫对话的御医顿了顿，回了一句，“也是。”
眼前的这个大夫是宸王的亲信，有宸王这个大靠山，他说话的时候显出几分优越感，倒也不奇怪。
太后这次的病症的确很古怪，他们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判断出具体原因，既然这位南宫先生看起来胸有成竹，他们就实在没必要跟他争了。
“南宫枫，你的意思是……促使哀家生病的原因，是乐乐吗？”
太后看向了寝殿角落的小猴子。
“回太后的话，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原因了。这条小猴子看似正常，也未必就是健康的，动物也会生病，关于毛发的病，正常人不一定能看出来，太后喜欢这条小猴子，与小猴子长时间接触，染病的可能性也就高了些，另外，太后的体质可能不太适合与动物频繁接触，所以……”
“哀家知道了。”太后脸色微沉，“既然是乐乐惹的祸，哀家就不能留下它了。”
“太后，其实错不全在这只猴子，太后无法把它留在身边，不如送人吧？相信太后娘娘不会跟猴子计较的。”
“你说得对，哀家不会跟动物计较。”太后冷声道，“真要埋怨，也该埋怨那个让它接触到哀家的人。”
送猴子来的人是楚轻玥，此刻太后心里难免对楚轻玥产生不满。
“太后仁德。”南宫枫笑道，“太后请放心，您的这病，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要按照我开的药方好好调理，过段时间就能好了。”
“多久才能好？”太后问道，“哀家老觉得身上痒痒该怎么办？你能不能先想办法给哀家止痒？”
“太后不用担心，草民有办法的，您可以用药浴来治疗，我立刻就能给您配出止痒的药方，把药方加入您要沐浴的水中，泡上两刻钟，让药物渗入皮肤，您就不会觉得痒了。”
太后问道：“只需要泡澡就行了吗？”
“不错，但是太后您要记住，千万别拿手去抓痒的地方，抓破皮可就不好了，您静静地泡一会儿，很快就会觉得舒坦了。”
“好，那哀家就试试你的法子。”
“太后请放心，这不算什么疑难杂症，草民一定能够让您康复的。”南宫枫顿了顿，道，“不知太后想要怎么处置那条小猴子？”
“看样子，你是很担心哀家惩罚它？”太后略一思考，说道，“那就赏给你吧。你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它身上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想到自己被那小猴子弄得浑身痒痒，再看那小猴子，就难免觉得心里有点堵。
如今这只猴子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她打算立刻就去试试南宫枫的药浴。
“多谢太后赏赐。”南宫枫连忙谢恩，“太后您放心，既然是您赏赐的，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它。”
太后淡淡“嗯”了一声，“你去配药方吧，哀家立刻就要试试药浴。”
“是。”
……
是夜。
一道修长的人影在宽阔的庭院中央舞剑。
他一袭紫衣迎风飞扬，手中的长剑光润冰冷，剑光挥洒，剑花带起点点银芒，彷如天降霜点，雪白广袖之下的手腕不断地翻转，剑势回旋之间行云流水，剑花划过空气的道道劲风分外清晰。
正舞着剑，余光瞥见有一道高条笔直的身影缓缓靠近，赫连辰收了剑势，转头看向来人。
“阿辰啊，一段时间没看见你练剑了，感觉你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南宫枫抱着棕黄色的一小团，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赫连辰。
赫连辰看到他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他怀里的那只小猴上，眉眼间浮现些许疑惑，“这只猴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太后赏给我的。”南宫枫悠悠道，“我为太后治病，也算是立下功劳，太后自然会赏。”
“太后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
“一种皮肤疾病，身上会红肿发痒，有我在肯定不难治。因为这是我和方姑娘联手给邻国公主设下的一个圈套。”南宫枫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阿辰，很抱歉没跟你商量这件事。虽然太后不是你的生母，可你毕竟叫她一声母后，我和方姑娘肯定不能怂恿你对太后不利，我们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利用太后来断了你和邻国公主的缘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的仔细点。”赫连辰追问道，“这事跟邻国公主有何关系？”
“你还不知道吧？邻国公主千方百计地去讨好太后，就是想让太后成全你和她的婚事，太后自然觉得你们之间的联姻有利无弊，就想要和皇上商量这件事。阿辰，他们决定你的婚事都不考虑你的心情，你难道就不觉得恼火吗？我和方姑娘自然是不乐意的，这只小猴子是邻国公主送给太后的礼物，公主能利用这个礼物来博取太后的欢心，方姑娘也可以利用这个礼物，让太后对邻国公主产生埋怨和不满。”
赫连辰闻言，眉头微蹙，“那你们的计划是怎样的？”
“我借着你的名义，给太后送了养生丹药，这也算是给你博了一个孝敬太后的好名声吧？除了送丹药之外，我还帮她针灸了，只不过那针灸用的针被我加了一点药，用在人身上会产生不良反应，太后也就因此生病了。由于间隔时间较长，太后当然不会怀疑我。太医院的御医们解不了我下的这个药，所以我就得自己出面去解啊。我告诉太后，她生病的原因是动物皮毛引起的。”
“原来如此，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赫连辰绷着脸，“如果你们的计谋被发现，你们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何不跟本王说一声？”
“这不是没被发现吗？我正是仗着自己医术高明才敢这么做。阿辰，你该不会是气我们对太后不敬吧？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让太后和皇上对邻国公主产生不满，太后看似仁慈，心中其实是很埋怨的，我能够看得出来，她一定是生气的，只不过她要维持端庄得体，所以不会表现得过于暴躁。”
“我不是要责怪你们对太后不敬，只是有些担心你们而已。下次不要再擅自行动了，不要背着我做这种有风险的事。”
“好好好，我知道了。其实方姑娘出的这个主意挺不错的，太后也是个爱美之人，染了皮肤疾病，心里的火气大着呢。她不能把这小猴继续留在身边，杀是肯定不会杀的，毕竟她习惯了在人前展示仁慈。她看着觉得堵心，就只能送了。”
赫连辰望着那只棕黄色的小猴，伸出了手，揉了揉小猴的脑袋。
小猴蹭了蹭他的手掌。
“这小猴确实温顺乖巧。”赫连辰道，“楚轻玥是真的费了心思啊。”
“这小猴就是当成宠物来特训的，会表演杂技，还有点黏人。”南宫枫说道，“像我这种自由自在游手好闲的人，特别适合养宠物。”
“那你就好好养着吧。”赫连辰挑了一下眉头，“对了，既然猴子已经到了你的手上，那么关于猴子身上有什么病，都是你说了算。我明日去看望太后，跟她说你已经仔细给小猴诊断过了，这小猴确实不健康，皮肤和毛发都有毛病，这样一来，就的确是楚轻玥的责任了，送给太后的宠物竟然没有好好检查，这得多粗心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就数你会阴人。”南宫枫笑道，“经过这件事，邻国公主在太后那里的好感便荡然无存。”
……
次日上午，赫连辰亲自去寿康宫探望太后。
“母后，昨夜南宫回王府，说您生病了，儿臣今日过来探望您，您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吗？”
“今天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太后脸色微沉，“想必你也听说了吧？邻国公主送来的那只猴，害得哀家得了病，哀家抓痒的时候，差点把肌肤给抓破了，都是那只小猴惹的事。幸亏南宫枫提供的法子管用，他说哀家大概是因为长时间跟小猴接触，那只猴可能不太健康，哀家这才会生病。”
“母后，南宫的话并没有错。”赫连辰一本正经道，“昨日他把猴子带回王府，仔仔细细地检查那只猴子的身体状况，那只猴子的皮肤与毛发都带病了。”
“果然没有冤枉了那位公主。”太后冷声道，“她今天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不用哀家派人去请，她也会来寿康宫，哀家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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