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水下的战斗
同一时刻，方若颜在水底下闭着气，依稀看清了在船底打洞的人。
海盗劫船，自然会有他们擅长使用的凿船工具。
得先把他们的工具夺了。
但不能就这么直接上前，他们人多。
就这么一艘船底下，就有三四个人。
方若颜手中牵着绳索，往水底下游得更深了些，到了船底中央一人的脚边，悄悄把绳子扎在了他的裤管上，而后狠狠一勒！
那人显然没料到，原本专注地凿船，被方若颜这么一偷袭，差点抽了筋。
而方若颜手上没有放松丝毫力度，双手使劲，将绳索勒得更紧。
被她勒着的人终于坚持不住，在水底下挣扎了开。
方若颜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打了个死结，这个人就先不管了。
牵着长长的绳索，游到了另一个人的脚底下，悄悄绕过那人的裤管，不做任何的停留，又继续游开。
终于游到了船尾，这一次方若颜没能顺利避开敌人的视线，那人一个转头就看见了她，惊讶了一瞬，随即想也不想地，拿着手中的锤子就要去砸方若颜的头。
方若颜在水下一个轻盈地晃动避了开，让那人打了个空，迅速把头凑到了敌人的耳际，一口狠狠咬上了他的耳朵！
敌人吃痛，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想要痛呼，却猛然发现是在水中，这么一开口，顿时就呛了水。
方若颜憋气憋得也累，紧紧地咬着对方的耳朵，牙关不留一丝缝隙，避免有水灌进来。
她的口中只有少量的水，被她咬着的人却是呛了不少的水，在水中挣扎了片刻，便有些无力了。
方若颜手中的绳子绕过了敌人的胳膊，终于一个仰头窜出水面！
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一刻，总算能稍稍放松了。
“若颜！”船只上，赫连御在喊着她的名字，“你可还好？”
“皇上放心，我没事。”方若颜粲然一笑，齿间还有鲜血，那是咬人耳朵留下来的，尚未清洗干净。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让此刻看着她的众人都有些失神。
这女子如同水中的精灵一般，明眸皓齿，乌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齿上的血渍更增添了一丝冷艳的美，令人难以挪开目光。
而就在众人欣赏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没有察觉，开口道——
“严大人，接着！把水里的那三个混蛋打捞上来弄死！我在水里没时间弄死他们，把他们全都捆在一起了。”
严轩闻言，连忙接住了方若颜抛过来的绳子，迅速地拉扯着，仿佛拉扯到了什么重物，便多喊了几个人来帮忙拉。
“若颜，上来。”赫连御俯下了身，朝着方若颜伸出手。
“不了。我去王爷的船只那边看看，海盗们应该还不知道你们这艘船下的人失败了，暂时不会再过来对付你们这艘船，趁着现在船底下没人攻击，皇上您赶紧叫侍卫们把窟窿堵上，把积水打捞出去。要是再有人来攻击，就按照我刚才的方法，找个水性特别好的下去，悄悄用绳子绕过他们身体的任何部位，捆在一起。”
方若颜说完之后，便换了个方向游开。
同一时刻，严轩已经把水中半死不活的三个人捞了上来。
绳子绕过了三人的小腿胳膊，或许是他们挣扎用了太多力气，此刻被打捞上来就不剩下多少力气了。
“方姑娘真是聪明，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严轩道，“微臣真是自愧不如。皇上，是否要把这三个人立即处死？”
“全砍死了，扔进河里去喂鱼。”赫连御冷声吩咐。
方若颜游回到王府众人的那艘船边，往船底下一看，也有那么三四人紧贴在船底。
她正准备上前去偷袭，接近的时候，却见眼前飘荡过阵阵血雾，船底下的几人一动不动。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咽喉处一道血痕，还在往外冒血。
原来这几个人，都已经被杀死在水里了。
方若颜这才将头冒出水面，呼吸着空气。
而她这么一冒头，有人听见了动静跑到船尾来看，正是南宫枫。
他也浑身湿透了，可见他也下过水。
看到方若颜的那一瞬间，南宫枫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又是海盗来了，你泡在水里做什么？快点上来，这群杂碎的水下功夫很好，你要是在水里碰上他们恐怕要吃亏的。”
方若颜这才发现，南宫枫的额头上有些青紫。
她顿时笑出了声，“南宫，你是不是已经在他们手上吃亏了？你这艘船底下那几个人是你杀的吧？”
“不错，虽然把他们杀了，一不留神脸上也挨了两拳，那拳头硬得很，你快上来。”
“我不上去了，你递一根绳子给我。”
“你要绳子作甚？”
“在水下用绳子对付海盗挺管用的，我们这两艘船里的积水越来越少，海盗也许会怀疑他们的同伙出事了，再派人来支援。我们不用跟他们直接搏斗，可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用绳子把他们捆成一团，这样就能大大削减他们的力量。”
“这办法不错！”
……
“头儿，那两艘船上有几个姑娘，相貌那叫一个漂亮。”海盗所乘坐的大船上，有一名海盗朝着领头人说道，“头儿你看，站在船头的那几个，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手指向前方一艘大船，船头处三名女子挽着裤管在捞着船里的积水。
正是王府女暗卫锦绣以及两个清秀婢女。
“不错，都漂亮。”海盗的领头人朗声一笑，“靠近那艘船，把姑娘们全绑回去，告诉弟兄们，财物和美人带走，其他人等，敢上前来挡道的见一个砍一个。”
“是！”身后的小喽啰应着，召集其他人等准备武器。
海盗们所用的武器，除了凿船用的锤子与钉子，还有带着绳索的飞爪，以及带齿的刀剑。
大船已经离对面的船只越来越近。
“飞爪准备。”领头人道，“看见船头那几个漂亮姑娘没？用爪子的时候小心一些，可别把姑娘弄伤弄残了，半死不活的抓回去可没意思。”
“头儿放心，我们一定会怜香惜玉的。”周围的小喽啰们笑得格外浪荡。
在领头人的指挥之下，海盗们在船头站成了一排，挥舞着手中的飞爪，齐齐抛出，扣上了正对面的船只护栏！
两艘船只的距离渐渐拉近。
“不好，他们已经逼上前来了。”船头站着的锦绣面色一沉，连忙转过身朝身后的护卫们喊道，“快来人，用大刀把这些飞爪砍断！”
众人闻声拥上前来，齐齐拿起手中的刀剑去砍连接着飞爪的铁链。
然，那铁链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刀剑用力劈下去，竟也不能砍断？
“这铁链居然如此坚硬。”
“这下可怎么是好？”
一部分人要顾着打捞船内的积水，另一部分人又要使出吃奶的劲去砍铁链，这么分工合作，所导致的后果竟然是——打捞积水的人手不足。
船板的窟窿也来不及补上，积水越来越多。
对面大船上的海盗们笑得格外猖狂——
“就你们这点本事，别挣扎了！”
“乖乖把美人和钱财交出来，大爷们一高兴，说不定就饶你们不死。”
然而他们很快就笑不下去了。
海盗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头儿！我们的船也破了，船底下有他们的人！”
领头人的脸色顿时一沉，“还不赶紧跳进水里去看看！”
还以为对面那群人没什么本事，想不到竟然懂得反击。
领头人一声令下，立即有好几个人跳入水中，去船底查探。
眼见着海盗船也出现了问题，锦绣喜出望外。
“太好了，一定是王爷他们偷袭成功。”她说道，“趁着海盗也混乱了，此刻攻击是最好的时机，弓箭手！”
“锦绣姑娘，我们船里的积水越来越多了！人手不足啊，再不把水弄出去，船就要沉了，我们这船底下又有海盗过来了。”
“可恶。”锦绣低咒了一声，“来两三个弓箭手也好！把弓箭递给我！”
这个时候攻击海盗船的确很合适，只可惜他们自己这一头也即将面临沉船问题。
皇上那边的船只也面临着跟他们同样的问题——积水太多，要是控制不了，随时都要面临沉船危险。
没有太多的容器装水，众人就只能用上双手。
锦绣叫了几个护卫站在船头，朝着对面大船上的海盗射击。
虽然他们的箭法都很准，奈何敌方的人数也太多，就单凭这几个人，压根控制不住敌方的靠近，其他人又忙着打捞积水，腾不出手。
而就在这样的紧急关头，有一名侍卫突然喊叫了一声——
“船底下好像没有人凿船了！大家加把劲啊，我们的船肯定不会沉。”
船内积水的数量总算得到了控制，在众人的打捞之下，已经愈来愈少。
“这是怎么回事？”海盗头子顿时纳闷，“他们那艘船底下的人干什么去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就看见对面有一道人影破水而出！
那道白影的速度十分轻快，随着她的跃起，水花飞溅开来。
而等她站定的那一瞬间，海盗船上的众人都看直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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