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把酒言欢
“给方姑娘造成的惊吓，我感到十分抱歉。”他道了一句，站起了身，“方姑娘好好歇着吧，我走了。”
话音落下，他便转过了身，一步一步迈向了房门之外。
他忌惮着方若颜手上的三角镖，自然是不敢乱来的。
方若颜眼见着齐慎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处，他还顺手带上了门。
她这才回到了床榻边躺下，扯过被褥盖了上，闭上眼继续睡。
好在齐慎闯入的这一小插曲，并未打扰她的睡眠，她依旧是安稳地睡到了天亮。
直到早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打在地面之上，方若颜将醒未醒之际，听到耳畔隐约响起吱呀一声，那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同一时刻，一缕香气蹿入了鼻翼中，这让她耸了耸鼻子。
那是食物特有的香气。
方若颜睁开了眼，一个饱满的小笼包闯入了她的视线之中，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勾引着她的食欲。
方若颜立刻伸手抓上那包子，余光瞥见床沿坐着紫色身影，笑了笑，“阿辰，你可真淘气，居然用食物的香味把我给熏醒。”
话音落下，她便从榻上坐起了身。
赫连辰手中端着一整屉的小笼包，正冒着微微热气，眼见着方若颜醒了，他道：“先去洗漱再来吃，晚些，本王把府里的事务处理好之后，就来教你弹琴。”
方若颜欣然应允，“好。”
……
是夜，月明星稀。
“铮”
幽静宽敞的花园之内，一声曲调弹开，音色清脆柔润。
赫连辰坐在石桌边上，望着庭院中央那道纤细的人影，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若颜之前说过，她喜欢古筝发出来的音律，所以她也想学好这种乐器。
这乐器，他自然是会的，而且，他在音律方面也算是个佼佼者，最擅长的就是古筝和箫。
这几天闲着没事就教方若颜弹古筝，她既然想要学习才艺，他自然得帮着她才行。
此时此刻，方若颜坐得笔挺，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抚过，拨出的旋律缓徐低回，带着几分轻曼的优雅，清越的琴音在空气中荡开圈圈涟漪。
“阿辰，我给你唱首歌吧，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歌。”方若颜侧过头冲他淡淡一笑，“此刻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我要是唱得不好，也不怕被别人笑，顶多被你一个人笑。”
赫连辰闻言，挑了一下眉头，“你唱，本王洗耳恭听。”
他确实很想听她唱曲子，她的声音是清朗好听的。
他对于她的歌声有信心，在他的注视之下，方若颜张开了口——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赫连辰望着方若颜的侧颜，心中不禁夸赞，她弹着古筝唱曲子的模样实在美好，整个人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子优雅气息。
方若颜的歌声还在继续——
“爱着你
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这一幕，他大概可以记一辈子。
赫连辰缓缓闭上了眼，聆听着动人的旋律与优雅的歌声。
这首歌曾经听她在荡秋千时唱过的，很动听。
这首曲子听起来，对耳朵是一种享受。
正听得起劲，曲子忽然就停了，就连歌声也中断了。
赫连辰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就对上了方若颜看过来的视线。
方若颜望着他，目光里似乎有些复杂，眉眼间也似乎带着不悦。
赫连辰感到十分不解，“若颜，怎么突然停了？”
“阿辰啊，就算我唱得不怎么样，你好歹给点面子听完。”方若颜埋怨道，“我唱到一半多，你就听睡着了？难道这首歌听起来让人想睡觉？”
赫连辰听着方若颜这话，忍俊不禁道：“若颜，你误会了，本王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聆听而已，你难道不知道，闭着眼睛的时候，可以做到心无旁骛，本王很专心地在听啊，哪里是睡着了？”
“是么？”方若颜挑眉。
原来不是听睡着了，而是闭眼享受。
“通常来说，只有对音律陷入如痴如醉的境界时，才会闭着眼睛吧？”她道，“我可没觉得自己唱功能有这么好，能令你沉醉其中。”
“若颜你怎么如此不自信呢？”赫连辰轻叹了一口气，“那你要让本王说些什么才好？本王的耳朵就是喜欢你的声音。”
“心里话？”方若颜的心中升腾起一丝雀跃，“不是为了给我面子才这么夸的？”
“本王还不至于胡乱夸人，你唱的曲子的确在吸引着本王认真聆听下去，更何况这是一首好曲子，歌词十分优雅动人，你弹琴唱曲的模样太美好，让本王忍不住想要作画。”
赫连辰说着，站起了身，“你若不相信，本王现在就去取笔墨纸砚来作画。”
“我信了。”方若颜笑着站起了身，“画一幅画，得用不少的时间吧？阿辰你有那个闲时间，不如先陪我喝点儿酒。”
方若颜摩拳擦掌道，“不瞒你说，我前几天买了一本菜谱，除了要加强厨艺之外，我也也学着酿酒了，我自制的甜酒，今天就打算开一坛，我只想找你与我一起把酒言欢。”
赫连辰闻言，欣然应允，“好，既然是若颜邀请，本王非常乐意奉陪。”
“咱们去我房里喝。”方若颜道。
于是，二人先去了酒窖取了酒，带了两只碗去方若颜的屋里。
方若颜关上房门，打开酒坛的封口，霎时一阵甘醇的酒香从坛子里溢了出来。
酒香钻进鼻子里，方若颜狠狠地吸了一口，“妙不可言，这么香醇的酒，味道一定不错。”
方若颜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倒上了两碗。
抿了一口酒，方若颜砸了砸嘴巴，“不错，我才第一次尝试的酿酒，就能有这样的效果，下次一定会更加香醇。”
赫连辰也尝了一口。
一阵清冽甘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丝毫不输给宫廷御酒。
他十分给面子地称赞了一句，“若颜这些酒如果舍得拿出去卖，价格必然不会比宫中的美酒低。”
“我可舍不得卖，这是我要拿来自己享受的。”方若颜又饮下了一口，一本满足道，“我还真挺佩服自己的手艺，不是我自大。”
“这酒虽然好，可不要贪杯。”赫连辰见方若颜喝得开心，生怕她一喝起来就不知分寸，连忙劝说道，“还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如何，你是用什么材料酿的？”
“主要食材是水果，还加了一点儿粗粮。”方若颜喝下了大半碗，说道，“没有晕乎的感觉，我还清醒着呢。”
“也许后劲还没这么快上来。”赫连辰道，“你少喝点儿。”
然而方若颜馋了，喝完一碗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似乎是把赫连辰劝说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
“有你在这，就算不小心喝醉了也没关系。”方若颜呵呵一笑，“我又不怕你对我做什么，或者，阿辰你怕我喝多了对你乱来吗？”
说到这的时候，她还挑了一下眉头。
赫连辰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只觉得有点儿像地痞流氓的感觉。
她现在似乎就已经有点儿醉意了？
记忆中，若颜的酒量不错的，而他们此刻用来盛酒的碗不小，但也不算大，如果只是这么一碗下去，就能有点醉意，就能够判断出这个酒的酒劲不小了。
由于是第一次喝，他也不能确定后劲有多少，他绝不会贪杯。
“和阿辰你一起喝酒，我用不着顾虑。”方若颜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中，携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怕醉，因为有你在身边，总是感到很安心，如果今天不是跟你一起喝，而是找别人喝，我可没有勇气去喝醉。”
对面坐着的男子，是她全心全意相信的人，是愿意舍命救她的人，在他面前喝醉，有什么好怕的？
若不是他，她根本就无法卸下防备，更不会允许自己喝醉。
赫连辰听着她的话，眸底浮出一抹柔和之色，“如果真那么喜欢喝，就再喝一碗吧，最多一碗，不能再贪喝了。”
“好，那就再喝一碗，不多喝了，免得让你担心。”
方若颜粲然一笑，端起面前的碗，这一回不是牛饮，可是慢条斯理地慢慢品。
赫连辰喝下了半碗，没有继续再给自己斟酒。
他可不能醉，他要是醉了，就没人照顾若颜了。
照她今天晚上这么个喝法，就算不会醉，肯定也清醒不了。
又是一碗下腹，方若颜舔了舔唇，“太好喝了，看来我还挺有酿酒的天赋。”
方若颜还想继续倒酒，却被赫连辰阻止了。
“两碗了，若颜，你刚才答应过本王，不再多喝的。”
“那再喝半碗？”
赫连辰不语，依旧按着酒坛子，那意思很明显：不同意。
“半碗都不行吗？”
赫连辰无动于衷。
方若颜撇了撇嘴，“那一口行不行？”
“可以。”赫连辰看了一眼自己碗里剩下的酒，把碗端到唇边，一口气喝下，却没有直接吞入腹中，而是把方若颜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低头，贴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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