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帮她挑的好去处
一晃眼就到了傍晚时分，方若颜在王府的花园里荡着秋千。
“锦绣，再推高一点！这秋千荡着可真过瘾。”
方若颜坐在花藤打造的秋千上，让身后的锦绣帮她推着秋千，随着秋千的扬起落下兜风，十分惬意。
“方姑娘，还要再高一点吗？”
锦绣询问着方若颜的意见，忽然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就看见赫连辰站在她的身后。
锦绣正打算出声问候，赫连辰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
锦绣会意，转身便走开了。
方若颜并不知身后二人的互动，道了一句：“再推高些吧。”
赫连辰闻言，目光随着摇晃的秋千游移，眼见着秋千朝后荡到了最高处，他也一个起身跃到了高处，将秋千架用力一推。
同一时刻，他自己也跃了上去，翻过了秋千架，坐在了方若颜的身旁。
“呀，荡这么高你就这样直接翻上来了，要是这秋千承载不住重力飞了出去，你我都要脸着地。”方若颜开玩笑道。
“就算真的飞了出去，本王也会给你当人肉垫子，不会让你脸朝地。”赫连辰慢条斯理道，“放心吧，这东西没那么容易坏的。对了若颜，还记得本王之前说过，要教育南宫瑶那坏孩子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本王给她挑了一个好去处，很适合她。”
“什么好去处？跟我说说。”
“明天你就知道了，明天带你一起去。”
……
一夜过去，迎来了新的一日。
这天，日光和煦，帝都的街道如往日那样热闹非凡。
“姑母，你陪我去买几双新的鞋子好不好？”
南宫瑶牵着南宫雅，快步朝前行走。
前边一条街过去都是卖衣裳鞋帽的。
“你前些日子不就添了好几双新的，怎么今天又想买？”
“这鞋子上的花色我不喜欢了，就要换。”
“照你这么个换法，你一年不得换上百双鞋？”
南宫雅不甚在意地说道，“管它要换多少呢，又不是换不起，母亲钱多，有得花，为什么不花？反正母亲不会介意我花银子的。”
南宫瑶不知的是，她这番话被暗处两个人听在耳中，惹来了两道嗤笑声。
“小小年纪就如此奢侈，长大了以后还得了。”
“等会儿我想法子让她们两人分散开，你就可以去抓那个丫头。”
“好。”
南宫瑶与南宫雅进了一家衣店，掌柜的立即十分热络地前来打招呼。
南宫瑶在店里四处溜达着看鞋子，不经意间看见了一条十分好看的裙子，便喊南宫雅来试。
“姑母，这裙子你穿着一定好看，不如试试？”
南宫雅望着她手上的衣裙，花色漂亮，刺绣精致，便笑了笑，“瑶儿的眼光真好，既然你给我挑了，那我就去试试，你可别自己跑出店外。”
“放心吧，我会等你的。”
南宫雅去试衣服，南宫瑶便又继续闲逛。
一个转身，视线接触到一抹浅粉色的衣角，南宫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南宫雅顿时疑惑了，“姑母，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给你挑的裙子呢？怎么也不见你换上？”
面前站着的‘南宫雅’笑道：“那条裙子短了点儿，似乎不太适合我，我知道前边还有一家更好的店，衣服鞋子的样式更多，保证会有你喜欢的，咱们去看看罢。”
南宫瑶听着这话并没有起疑，欣然应允，“好啊。”
两人牵着手离开了。
店里的掌柜与伙计都在忙碌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幕。
直到南宫雅换好新衣裳出来，原本打算让南宫瑶评价一番，哪知道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南宫瑶的身影。
“瑶儿？”南宫雅喊了一声。
这时，身后有个伙计经过，说了一句：“姑娘？您不是前脚才走吗？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换了身衣服……”
“什么？”南宫雅一惊，“我刚才走了？我从进来一直就没离开过，刚才我的侄女给我挑了这一身，我去试了试，出来就没有看到她。你看见她在哪了吗？她今年八岁，大概这么高。”
南宫雅说话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南宫瑶的个子。
伙计惊讶道：“怎么会这样？刚才确实有个与您长相一样的姑娘把她给带走了，您家里有姐妹吗？”
南宫雅眉头一蹙，没有多想，就朝着店外跑了出去。
带走瑶瑶的是一个跟她长相一样的女子……她可没有孪生姐妹，那人显然是假扮她了！
……
“姑母，怎么这么远啊？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南宫瑶被‘南宫雅’带着，走过了半条街，觉得腿脚有些累了，埋怨道，“我的腿好酸啊，不想走了。”
“走不动了是吧？姑母抱你。”
‘南宫雅’笑着说了一声，把南宫瑶抱了起来。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不多时，身旁停下了一辆马车，车夫朝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转了个身，抱着南宫瑶就上了马车。
“咦？咱们为什么要坐马车？”南宫瑶怔住，“那家店很远吗？”
“是啊，很远。”身旁的女子道了一句，“咱们必须要坐马车才能去。”
“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咱们能赶在天黑前回家吗？要是回去晚了，母亲会不高兴的。”
“放心吧，她不会生气，只会慌张焦急。”女子淡淡道，“这是她教女无方所付出的代价，她必须承受，你们母女二人分开，是一件好事。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任性妄为而受到伤害了。”
“姑母，你在说什么啊？”南宫瑶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你还想要我和母亲分开？”
“我不是你姑母，担不起你这一句称呼。我是送你去接受教育的好人。”
女子说着，抬起了手，摸索到了脸颊的边缘，当着南宫瑶的面，撕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南宫瑶顿时惊叫了一声，“妖怪！”
眼前这人居然可以把脸皮撕下一层……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南宫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方若颜望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挑眉一笑。
为了不让这熊孩子认出是她，她戴了两层人皮面具，可真是闷得难受啊。
撕下了南宫雅的脸，她此刻顶着的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她猜到了南宫瑶大概是没见过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应该会被小小惊吓一番，想不到，居然被吓晕了。
“方姑娘，咱们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马车外响起了锦绣的声音。
她此刻是一副车夫的打扮，先前朝着方若颜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就是接头暗号。
“去帝都十里外的清溪镇，此地较为贫瘠，我和阿辰都已经安排好了。”
锦绣依着方若颜的意思，将马车驾驶到了清溪镇。
“左拐，一直到街角，去‘肃文堂’。”
马车在一栋宅院前停了下来。
“肃文堂？”锦绣望着眼前的府邸招牌，“方姑娘，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老夫子开的学堂，他为人古板严谨，是一名十分清高而严肃的教书先生。我把南宫瑶送过来，也没指望她能学成多大出息，只要能磨磨她的锐气就好。”
方若颜悠悠说道，“听说，许多孩子顽皮胡闹，他们的父母就会将他们送来这个地方，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顽劣的性格会有所改善。这个学堂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用了封闭式的教书方法，孩子一旦被送入这个地方，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父母，时间可以由父母定，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孩子出不去的。”
“竟有这样的地方？”锦绣有些讶异，“那要是家中有急事呢？”
方若颜道：“有些特殊原因可以离去，例如亲人过世重病。正常情况下，小孩是不可以踏出肃文堂半步的。除非提前退学，违反协议提前退学者，永不再有踏进肃文堂的资格。”
“听方姑娘这么解释，与其说是封闭式教书，倒不如说是软禁般的教书方法？”
“也可以这么解释。这地方规矩太多，在当今世道显得很特殊了，阿辰说，这学堂开设五年以来，能坚持完成协议约定的家庭不超过二十个，这夫子教过一百多个学子，只有十几个愿意跟他，教书育人成功率只有一成。”
锦绣怔了怔，“才一成？这是不是也太少了点儿……”
方若颜笑了笑，“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百来个学生，跑了九成的人数，看起来像是夫子无能，但留下来的这十几个，没有一个是无才的。与其说夫子能力太低，倒不如说学子们太娇惯，吃不得苦，这才一个个都申请了退学。是他们自己放弃求学，夫子也拿他们没辙。”
“原来如此。”锦绣也低笑了一声，“南宫家的这位小姑娘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恐怕很难适应这软禁般的教书方式吧？”
“管她适应不适应，先关她一个月，看她被放出来之后能有多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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