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她只能靠自己
方若颜回到自己的营帐，让人喊来了南宫枫。
“南宫，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真正的玉莲膏，膏体略带怪味，你当初掺了香料想改变气味，却不一小心改成了毒药，难道这玉莲膏的气味真的无法改变吗？”
“这……”南宫枫想了想，道，“这膏药里面有一味重要的药材本身含有怪味，想要除掉味道也不是不行，剔除掉这药材就能除味了，可这样做出来的膏药，效果不会比原本的好。毕竟少了重要的材料，功效肯定会差些。”
方若颜道：“那你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再弄一瓶出来试试看，作为送给郡主的礼物，不能含糊。”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之后，队伍整装回宫。
秋韵郡主等人回到南宫府之后，南宫雅对秋韵郡主说了方若颜借药一事。
“我一听是宸王殿下受伤了，这药自然不能不给，我也提醒过方姑娘，这膏药是郡主的，可是现在队伍都散了，方姑娘还没有把膏药归还，莫非是忘记了吗？”
秋韵郡主道：“本郡主的东西，本郡主自然会拿回来。”
之前与方若颜谈话的时候，方若颜说，不要告诉任何人那瓶膏药真正的来历。
就让旁人以为这是她自己的东西，南宫雅若是知道药膏的真正来历，岂不是又要疑神疑鬼？非但不会用，恐怕还要唧唧歪歪好一阵子。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不跟南宫雅说实话，免得她啰嗦。
“或许方姑娘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耳畔又响起了南宫雅的声音，“借人东西，理应归还，不管这东西贵重与否，方姑娘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未免也太失礼了。”
“没准她只是记性不好。”秋韵郡主不咸不淡道，“本郡主的东西，她总得还回来，你就用不着操心了。”
南宫雅并没有因为秋韵郡主的回答而结束话题。
“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方姑娘与郡主不和睦，这才刻意霸占着郡主的东西不归还？”
此话一出，秋韵郡主顿时有些不耐烦。
“本郡主听着你这话，怎么像是刻意要挑起矛盾似的？一瓶膏药犯得着这样小题大做吗？没准方若颜这两天就还回来了，这才借出去多久，你就耿耿于怀，不知道的还以为本郡主有多小气呢。”
“郡主，我不是刻意要挑事，我只是在想，你与方姑娘一直不和睦，她却还要找你借东西，也不知存着怎样的心思。我若是与人为敌，绝对不会管对方要东西。”
“你想表达什么？是觉得方若颜不会还，还是觉得她会做什么手脚？”秋韵郡主斜睨了南宫雅一眼，“以后你对方若颜有任何不满，别在本郡主这里说，本郡主也帮不了你什么，别给本郡主添麻烦。”
秋韵郡主这样的态度，让南宫雅有些疑惑不解。
从前秋韵郡主与方若颜之间，一向是水火不容，见面就掐。
为何如今听秋韵郡主说话，似乎对方若颜的敌意不像从前那么强烈？
南宫雅思索着，耳畔又想起秋韵郡主的问话，“怎么，到现在为止，你还存在着歪心思？你是一点都没把本郡主之前的劝告听进去对吗？”
南宫雅一抬头，就对上秋韵郡主审视的目光。
南宫雅心知瞒不过，低下头道：“郡主，我不敢有什么歪心思，我只是……心里依然放不下宸王，希望郡主你能够理解我。”
“理解你什么？人家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就是对你不感兴趣，看看你这一厢情愿的样子，本郡主跟你说过多少遍？作为你的嫂子，还是乐意给你找一个好婆家，你这双眼睛就只盯着宸王府，能不能有点出息？真是执迷不悟，像块顽石一样。”
话说到这，秋韵郡主一甩衣袖，“别烦本郡主了。”
南宫雅被训斥了一番，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转身走开了。
秋韵郡主跟她似乎已经不是一派人。
莫非，是怕了方若颜？
正想着，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一看，来人是他的哥哥南宫霖与她的侄女南宫瑶。
南宫霖牵着南宫瑶前来找秋韵郡主，看见南宫雅站在房门外，笑道：“阿雅，街角新开了一家饭馆，生意很是红火，听去过的人说那家馆子菜色不错，我们一家人去尝尝可好？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宫霖说话间，发现南宫雅脸色紧绷，眉眼间毫无神采，听他说起要去饭馆的事，也是兴致缺缺，顿时有些疑惑了。
“大哥，你们去吧，我没有心情。”南宫雅说着，转过了身。
南宫霖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没有心情？”
说着，瞥了一眼秋韵郡主的房门，“莫非你和娘子又闹矛盾了？不应该啊，娘子答应过我，不会再为难你的。”
“郡主没有为难我，只是说我矫情罢了。”南宫雅道，“我只是说心里放不下宸王，郡主觉得我执迷不悟，像块顽石一样，大哥，你说我真的错了吗？专一、长情，是错吗？”
她在秋韵郡主那里吃了瘪，希望能在兄长这得到一些安慰。
可她没有想到，南宫霖这一次竟是和秋韵郡主站在一起。
“娘子她虽然脾气暴躁，有时说话也不中听，可这件事，为兄还是挺赞同她的，她训你也是为了你好。方姑娘是个狠角色，寻常女子争不过她，你别看她年纪轻轻，她高明着呢，宸王殿下一门心思都在她那里，妹妹你实在没有必要去跟她争啊。”
南宫雅听着这话，目光沉了沉，“原来连大哥都不理解我……”
“阿雅，咱们南宫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以你的身份，一定能找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做个高高在上的主母，你何必要执着于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
“多谢大哥提醒。”南宫雅淡淡道，“我回房去了。”
说着，迈开了脚步。
她的步履十分缓慢，这一刻竟发现，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她。
瑶儿虽然不懂事，从前总是向着她，如今也不向着她了。
郡主在面对方若颜时，似乎是退缩了，不再与自己站成一派。
而大哥，更不用提了，什么都听郡主的，他是绝对不会跟郡主唱反调的。
还未走到自己的房门外，她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笑声。
是南宫瑶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她转头看向远处。南宫霖一手揽着秋韵郡主的肩膀，一手牵着南宫瑶，有说有笑地走向府外。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已经不能指望他们能够给她提供什么帮助了。
现在，她身边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帮手，她只能靠自己。
……
第二日中午，南宫枫将‘改良’过后的玉莲膏交给了方若颜。
“喏，按照你说的，把含有怪味的药材给剔除了，副作用肯定是不会有的，但是对于医治伤口的药效真的减弱了。”
方若颜接过了膏药，笑道：“药效强，气味就怪；除了怪味，药效减弱。果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南宫枫笑道：“所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别纠结气味的问题了，闻起来不好闻也无妨，重要是好用啊。”
方若颜点了点头，“嗯，咱们自己用的，还是按照原来的配方，不用修改。这一瓶是我打算送给秋韵郡主的，原装的那种怪味我估计她闻着也不适应，就送她改良版的，即使药效削弱了也是好东西啊。”
方若颜说到这儿，挑了挑眉，“对了，药效具体是减弱了多少？”
“就是针对一般伤口，原本两三天就能愈合，改良气味后，就需要四五天了。针对严重伤口，原本半个月就能愈合，改良气味后，至少二十天以上。”
“如此说来，削弱了大概三成左右吧，也不算很严重。”方若颜笑道，“就这样吧。托人去一趟她府上，就跟她说我邀请她，午时在她家附近的明月茶楼会面。”
……
午间的日光十分明媚，风轻轻地拂动天边的云彩。
微风过窗而入，纱窗边上两人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你今日这么得闲邀请本郡主出来喝茶，有事？”秋韵郡主品着茶，冲对面的方若颜问。
方若颜淡淡一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经常都很闲的，昨日吃了你家那位塞外厨子做的糕点，这才一天，我就开始想念，能不能请你府里那位厨子走一趟宸王府，让宸王府的大厨跟他学手艺。”
“行啊，小事一桩。”秋韵郡主悠然道，“你特意找我，就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我不嫌麻烦就行。”
“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馋。”
“为了感谢郡主，我备了一份薄礼。”
方若颜说着，举起了手，手中赫然是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玉莲膏，专治外伤。”
“玉莲膏？不就是你之前给我，让我拿去给南宫雅涂脸用的那瓶膏药么？你后来不是拿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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