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想试试
周羽带着小鱼丸向纳神殿走去。
经过殿前广场，众弟子正在修炼，其中不少周羽认得。
他但凡看见了，都会冲之一笑，喊一声某某师姐某某师兄好。
被他问候的师兄师姐们，先是心中一颤，生出不适。
跟着纷纷诧异，这人是谁？
没有一人想起，这个看起来一身世俗气的“师弟”，叫周羽。
来到了纳神殿，殿前同样有数十名弟子在修炼。
他们是事务长老妙玄真人的真传弟子，有几个是上次考核通过之后拜入的妙玄座下，曾经是和周羽一同进入的逍遥剑派。
只不过，现在人家是逍遥剑派本家弟子，他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巡山弟子。
别人现在是玉字辈，见面了，周羽还得称呼人家一声师兄或师姐。
督促众人修炼的是一名女弟子，就是那天送周羽下山的那个漂亮师姐。
她叫何玉香，俗名叫何香凝，拜入妙玄座下被赐予了玉字辈之后，妙玄赐予其法名玉香，之后得道了也便是玉香真人，或者玉香仙子。
何玉香是逍遥剑派现今坐镇弟子里面，玉云这两字辈弟子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修为已入第三境胎息巅峰，天赋极高，深得妙玄喜爱。
入胎息，寿命增长三百年，衰老开始减缓。
何玉香看似二十来岁，实则年龄已近六十。
周羽上前，喊了一声：“玉香师姐。”
何玉香闻言回头，看了眼周羽，和其他人一样，她也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位满身凡俗之气的人是谁。
“你是？”
何玉香很客气的询问。
她帮助师尊妙玄看守纳神殿，负责接待和传话。
纳神殿是逍遥剑派处理大小事务之处。
每天来此的弟子不在少数，全都要先经过她。
过来一位她不认识的师弟或师妹自然也常有，或许是某一脉的新晋弟子，不曾碰过面。
通常她都会非常客气，毕竟都是师门本家弟子，都是玉字辈和云字辈，她就算在这两字辈中地位再高，也不能太过高傲了，以免别人回去说闲话，引起其他师叔师伯不满。
“我叫周羽，上次考核，我没过关，被安排到山下去，就是师姐您送的我。”周羽笑着答道。
“你……”何玉香一滞，适才的脸上的客气模样瞬间敛去，换作的是微微羞恼，跟着淡淡地道：“你来有什么事？”
“今天是月底，我来见下妙玄师祖，跟他汇报一下山下的情况。”周羽道。
何玉香瞥了眼周羽提在手里的两篓东西，目光再往小鱼丸身上看了看，没有多问什么，转头向众人道：“你们继续修炼，不要偷懒。”
随即看也不看周羽，说了一声：“跟我来。”自顾向殿内走去。
周羽忙笑着答应，带了小鱼丸跟上。
纳神殿偏殿雅阁内，妙玄真人正在和执法长老妙生真人下棋。
“你在这等等。”
何玉香来到门口，让周羽稍后。
她进入雅阁，隔着数步远站定，欠下身，恭声道：“师尊，山下人求见。”
“山下人？”妙玄御气捻起一颗白子，稍作犹豫后落子一处，随即哦了一声，“是了，今天月底。”
他挥挥手，说道：“山下事你去处理吧，没必要再月月都上山汇报，收下他们的东西，给予报酬，送他们下山去。”
“是！”
何玉香应一声，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周羽在外面看见，忙笑脸相迎。
何玉香道：“东西留下吧，我给你报酬，其他什么汇报不必了，以后也不再需要。”
周羽：“啊……”
何玉香：“你只需要负责好山下的事情即可，凡俗之事他们自行打理，只要不损师门名声，不做有违道义之事，随他们如何，没必要样样都到山上来说，师尊没那精力。”
周羽：“……”
何玉香不愿再多说，将手一伸，“东西给我。”
周羽将灵草灵茶递过去。
何玉香接过，随手一拂，两篓东西便被其收入纳物袋中。
跟着她手掌一摊，掌心凭空出现了三个青绿色的小药瓶，“拿去。”
周羽茫然地一瓶一瓶捡过去，问道：“玉香师姐，这是……什么？”
“固元散，可以让山下人增长寿命，也可消除他们在本门界域内的不适，以往都是这样的报酬，熬成汤了喝，韩铁柱知道怎么做。”何玉香说着，看了眼周羽，“你也可以吃。”
跟着，犹豫了下，又拿出了一瓶，“这瓶算是你在山下任职的报酬。”
周羽接过去，说了一声谢谢。
嗯？
何玉香神色微变。
眉头微沉，多看了一眼周羽。
周羽：“……怎么了，玉香师姐？”
何玉香定了定神，向外走去：“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下山？”
周羽愣了下，忙牵着小鱼丸跟上，说道：“玉香师姐，其实我上山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妙玄师祖说。”
“什么事？”何玉香继续向前走。
“……具体不好怎么说，需要妙玄师祖通知其他几位师祖一起，这件事情可能关乎到……”
周羽说着，但还没有说完，何玉香便打断了。
她道：“不好怎么说那就别说了。”
“可是……”
周羽说了“可是”两字，没再继续，因为何玉香眉头沉了起来，显出烦躁不耐烦的模样。
“师门给山下人的权限和福泽虽然十分优厚，但并不代表你负责山下俗务就拥有了足够的地位。”
何玉香淡淡地开口，这位年逾六十的年轻貌美师姐话说得有些扎心。
她继续道：“你连辈分都没有，甚至连山上最近新入门的弟子也不如，师门在让你下山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山下人，与山上不再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巡山弟子，只是个名头，不管你在山下如何的被尊崇，那也只是在山下，山上一句话就能让你失去现在的一切。”
“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师祖不是你说见就能见，他们没有闲情雅致去听你说那些还没有想好怎么说的话。真有事，想好后，跟我说。”
周羽露出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明白了，玉香师姐。”
何玉香看着他：“那么，刚刚你要说的事情，现在想好怎么说没有？还想不想说？”
“我……再斟酌一下吧。”周羽苦笑摇了摇头，被何玉香一通训导，脑子有点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合情合理的交代小鱼丸的事情了，搞不好小鱼丸得直接被这位师姐给扣下来，但这事不说也不妥，顿了下，又补上一句，“想好了，我可以再上山跟师姐说吗？”
“可以。”何玉香言简意赅。
……
……
何玉香将周羽和小鱼丸送到了逍遥峰山脚，转身飞回山上。
不做片刻逗留，似乎多呆一会，就会沾上了凡尘俗气，损了仙家的风范。
周羽欠身目送，作很是恭敬状。
正御行的何玉香莫名其妙晃了晃，身子微微一滞，侧过头来望了一眼，眸中生出一丝奇怪之意，却也没多停滞，快速上山，不一会便看不见了身影。
“哥哥，要不要小鱼丸把她变成鱼？”
小鱼丸很是气愤的样子，她说完这话，小脸上又生出了浓浓的期待和兴奋。
周羽白了一眼：“你要是把这位师姐变成了鱼，你和哥哥我就都完了。”
小鱼丸眨巴下眼睛：“小鱼丸不怕的。”
周羽严肃脸：“那也不行，那是哥哥的师姐。”
小鱼丸哦了一声，有几分失落：“那好吧。”
回到山下人的住处，周羽将三瓶固元散当着大家的面交给了韩铁柱。
众人大喜之余，也十分震惊周羽的速度。
一去一来，不到小半时辰，比之前他们这些山下人上山快了数倍。
不愧是仙家弟子，果然不凡。
众人对周羽的尊崇更甚了，对逍遥剑派的尊崇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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