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姐的心思也搞不清
店里，人声沸鼎。
两人被服务员引到二楼定好的桌子前，推开木窗，看着细细的小雨拍打着窗弦。
他们到的比较早，柳师姐他们可能还要晚一点来。临照坐到江行身边：“要不要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
本来江行只是心里有点沉重，但现在被临照这么一照顾，真的觉得身体不舒服了起来。
嗯，他要靠着休息一下，他昨天着实是累到了。
等柳因絮和王子劼到的时候，江行靠着临照都小小的睡了一会儿了。
雨还在下着，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师兄好，柳师姐好。”
“师姐，王师兄。”
柳因絮将湿漉漉的伞靠在墙角，放下包，理了理长发，道：“抱歉师弟，是我们来晚了。”
王子劼笑着看了临照一眼，看着临照有些奇怪。
师兄这么突然笑了？今天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对劲啊。
“没有没有，柳师姐现在正好。”
其实他们约好了十一点半的，现在才十一点十几，是他和江行来早了。
江行打完招呼后，掏出眼镜戴上，悄悄的观察着临照的变化。
随着一道道菜送上来，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师兄，你不是有什么——”临照憋了好久了，他太想知道师兄到底要说些什么了。
哪知说道一半，腿就被江行的腿轻轻撞了一下。
临照转头不解的看着江行，为什么不让他问啊？
王子劼只在慢慢的吃着，不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的样子。
嗯？临照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是有事没事啊？
柳因絮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神神秘秘的，笑着问：“怎么了，吉力是要说什么吗？”
三人将眼光投向默不作声的师兄。
王子劼看着柳因絮，发现她真的是想知道，有些无奈，这只是他找的个借口啊。
小师弟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些事情上脑子老是转不过来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学校在准备那个支教活动，我想问问你们想不想去。”
就这个？临照聪明的大脑里现在全都是问号。
旁边的江行夹了一个糖醋排骨递过去，示意临照快吃，别说下去了。
“我挺想去的。”柳因絮认真的想了想，“但是我有点害怕安全的问题。”
“那你们都去的话，我也去吧，我们一起应该也会更安全一点。”
王师兄看着柳因絮笑着道。
哎哎哎，临照想要辩驳，他虽然想去，但还没说出来啊，师兄从哪里知道他要去的？
江行看着临照表情的变化，又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不过心却放了下来，临照对师姐应该没有那种感情，这个木头，是他高估他了。
这些人的反应让临照有些摸不清头脑，索性闷头吃着江行给他夹的满碗的小青菜。
柳因絮看着临照的反应，轻轻的笑了。侧过头来问：“你们方言录入情况怎么样了，田野调查做了吗？”
“还没有，老师打算过段时间。”临照噎下小青菜，并且阻止了江行继续给他夹的动作。
虽然绿油油的很有营养，但是江小娇怎么不给他夹肉了？
一旁的王子劼放下筷子，默默的补充道：“我们要去银川那边，那里古籍保存的好像相对种类多一点。”
“因絮，到时候你要我拍一些给你吗？”
一说起古籍，柳师姐整个人都变了，眼睛发着亮：“那就谢谢啦，吉力你们大约是什么时候去？我看看我有没有时间。”
大漠黄沙，气候极其干燥，是在古代保存竹简的理想之地。
还没等师兄开口，临照就快言快语的道：“柳师姐，你们没有时间的，江小娇都和我说了，那个时候你们还有课。”
闻言，柳因絮有些失落的坐了回去，她不是很喜欢出远门，本来还想趁着大家都去，就和大部队一起呢。
旁边的江行无奈的抚了抚额，他都来不及阻止的。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逐渐变成了线，天空中的乌云散去了，天朗气清，世界变得明亮起来。
透过木窗，甚至可以看到燕大湖畔依依的杨柳，笼罩在湖面蔓起的雾气当中。
看着柳因絮微微的笑着望向窗外，王子劼感叹一声：“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吃过饭了。”
好久吗？没有啊，师兄之前不是还请他吃过饭吗？但在临照提出疑问之前，碗里就又多了一根小青菜。
临照皱着眉，看着一脸平淡的江行，仿佛刚刚伸过来的手不是他的一样。
饭后。
临照正去前台结算的时候，却被告知之前已经有一个格子衫的男生付完钱了。
格子衫？师兄？
师兄怎么这么见外啊，一边想着，一边喜滋滋的将钱放回书包里。
回去后，柳因絮没有休息直接赶到了材料处。
没想到老师已经在那里了。看到柳因絮这么快回来，老师明显有些惊讶。
小心的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今天玩的怎么样，虽然多看看书是好的，但也要多跟年轻人出去走走，。别老呆在家里不出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自己的。”
他这个徒弟天资、勤奋无疑不缺，就是有时候老是呆在资料室，又不出去走动，他都害怕会不会患上社交恐惧症。
柳因絮看着老师开心的表情，边放下包，边笑着说：“老师，挺好玩的，师弟和临照小师弟人都很好。我去帮您整理一下书吧。”
这一边江行和临照师兄弟在路边闲逛着。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准备这个寒假去支教，江小娇你要一起不。”
江行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可是寒假那么长时间不在，花怎么办？”
临照一顿，显然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应该没事吧，我以前养的时候，一个月两个月都没给它们浇水都没事。
”
对于这种话，江行保持怀疑。
而一旁的王子劼有些惊讶：“你们还养花啦，在阳台？”
“对啊，是一株牡丹花，听说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临照有些自豪，他将花照顾的可好了，一定可以开出漂漂亮亮的小花朵。
午后的风有一点热，空气里呈现着微微的热浪。
年轻的人啊，未来像走不到头的地平线，虽然不知道终点在那里，但总是充满着力量。仿佛可以跨域无数的山海，到达蔚蓝的彼岸。
天微微的黑了，资料室里。
江行摊开一本书，将眼镜摘了下来，准备好好研读一番。
“师弟，你喜欢养花呀？”看着那本牡丹花养护大全，柳因絮有一些好奇，这种书应该是特意在外面买回来的吧？
没想到师弟作为一个男生，除了游戏不玩之外，居然还喜欢养花，这是什么宝藏。
江行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扯过别的书，将养护大全遮了起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因絮还以为他是怕被打扰，也就没有在调侃下去，转身在书架上找着书。
柳因絮接到小师弟的求助，“好呀，我可以帮你们养一段时间，不过生存几率不能保证哦。”
“师姐，你，我看到了书里你折起来的那个诗。”
柳因絮身形猛地一顿，有些僵硬的道：“师弟——”
“师姐。”江行和合上书，微皱着眉，看向柳因絮。
风吹了进来，晃动了柳因絮的裙摆。
转过身，看着师弟认真的表情，柳因絮苦笑着道：“还是你心思细腻。”
一时间有些沉默。
“走吧，一起出去走走。”
一条小径蜿蜒，有藤条蔓延到鹅卵石的小路上。
“我刚刚拜入老师门下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是章师兄一步一步教我做课题的。”
章师兄长她几岁，儒雅，谦和，谈笑间经史子集，纵横百里。
以前她不明白书里的小姐怎么会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书生吸引，当时只觉得太可笑了。
直到遇到章师兄，她才知道那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样的人。”
你知道吗？这种感觉控制不了。
可惜她却不是戏文中的小姐，当时章师兄的妻子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甚至，对她也很好。
“师姐。”江行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晚风吹过，空气有一些变凉。
柳因絮抹了一下眼角，轻轻的推开江行的手：“没事，都是大人了。”
江行抿了抿唇，也有些沉默。
却没想到前方突然传来一声书本坠地的声音。
江行一惊，抬头就看到了临照呆愣在前面。
转头看着师姐，柳因絮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快步走上前去，江行将临照拉倒一边，皱着眉问：“你听到了多少？”
此时，临照的内心是震惊的，连被江行粗鲁的拉着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小娇这是告白被拒了？这是要杀人灭口？
柳因絮跟了上来，看着临照欲言又止。
临照看着两人忙不失迭的说：“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是江小娇告白被拒了吗，我不会说出去的。”
临照说着心里好有些嘀咕，江行紧张也就算了，毕竟告白被拒好像是一件有些丢人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柳师姐也这么紧张，难道是怕他嘲笑江行？柳师姐真贴心啊。
听着这话，柳因絮松了一口气，江行也放下心来。不过又瞬间皱起眉头，什么叫他告白失败？临照这个脑子到底是这么长的。
看着身边的师姐，江行也就没有反驳
“那，那我先走啦。”临照可太尴尬了，早知道遇到这样的场景，他也不会省懒走小道了。
看着临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江行看着柳因絮有些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
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道：“师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这一点，柳因絮还是相信师弟的。
说出来，她的心里突然变得好受一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弟，你也不要太担心。没准这并不是那种，嗯，只是我没经验，感觉错了呢？对吧？”
看着柳因絮脸上有些勉强的笑，江行也有些手足无措，或许这个时候让师姐自己平复一下会更好？
“那师姐，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泛黄的扉页，时光落下的尘埃。扫去唐瓷上的灰迹，淡淡的墨色渲染而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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