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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七章 赵子龙、郭奉孝


  “将军,威武、广武二卫已下广宁,夺居庸。二卫司马正行清丈田亩之事,周校尉请求运送钱粮、工匠、官吏,修建营房校场,打造器械,以待来春之用。”

  听过传信兵的禀告,王言看向一旁的亲卫,问道:“元化处未有动静?”

  那亲卫回道:“一如既往,两军相持。”

  王言点了点头,他对公孙瓒的心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倒也谈不上高看、小看,只是公孙瓒的选择不同罢了。毕竟公孙瓒本就与刘虞争夺兵权,洛阳还有变,就是能灭了他王某人,公孙瓒也不会随意用兵,损害自己的力量。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什么先见。有点儿脑子的也可以看出来,汉室气运已尽,先何进、后董卓揽大权,甚至有言董卓夜宿皇宫,秽乱宫闱,皇权衰微至此,如何看不明白。

  洛阳斗争激烈,不是大臣们要保皇,而是董卓大军在握,兵持洛阳,即便董卓显示出了亲近之意,启用党人之类的,但他们仍旧活的战战兢兢,睡不着。这时候凡是有几分野心的,都会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为了给公孙瓒来点儿强度,省的脑子一抽抽真的翻山越岭过来偷袭徒河,大将军道:“调玄甲营进兵临渝,每日军前演武,给吾儿公孙好好看看。”

  玄甲营,是王言取了李二的玄甲铁骑之名,乃重骑兵部队。训练了将近两年,不过只有八百人而已。人马俱披玄甲,覆以鬼面,只露着眼睛,兵器自然都是马朔,这玩意儿成本太高,要求也太高,到现在也就这么点儿人。

  调玄甲营过去的目的很简单,都练了两年,总得出去亮亮相。另外一方面就是威吓公孙瓒,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翻山偷袭,那就把公孙瓒后路给断了,家也给抄了,将其困死山中。

  “另知会民政,往广宁运送物资。”

  亲卫领命而走,传信兵也懂事儿的离开……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辽东的第一场雪早已落下。洛阳的情况,传到辽东的就是何进身死,董卓进京,议论废立之事。按照时间来看,估计现在已经收了吕布,杀了丁原,换上了刘协,弄死了刘辩。

  王允假托生日之名,私会朝臣,寻计除董卓。老曹出头,借七宝刀行刺,说不得这时候老曹都已经开始逃亡,宁他负人,毋人负他,回家继承家业拉队伍了。

  也是因为天下乱起,王言这才进兵南下,先占住几个位置,以为前出之地。因为这时候除了刘虞、公孙瓒这俩人,没人在乎辽东怎么折腾,都各有心思。

  事实上这一次进兵,除了占据位置以为日后前出,基本没什么收获。

  广宁、居庸那边,虽然还没统计,但是能屠戮几个小地主,资财勉强填补一些两万大军的军费开支也就顶天了,再有一些鲜卑头人之类,能有些进项,算是平了千里远征的支出。人口估计也不会太多,估计也就是有个万把人。

  而临渝那边,五年前王言北上,早都搜刮的干干净净。现在不过是因为空出大量土地,有南边的流民北上,一些人往辽东投,有一些人就留下来,也有幽州其他地方无产流氓被分过来,还有不要命的小地主过来圈地。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比起王言劫掠之前,还是不如,资财肯定是没有的。统计出来的人口,也只有五千多而已。

  不过要指着杀豪族富户来填平开支,那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广宁、临渝两地,就是要两处开花,吸引更更多的人投入到他们的麾下,慢慢的将土地、民力开发出来,并随着这个过程,自然而然的用兵扩张。

  而随着洛阳的变故,传递开来,就连黔首都听知道了朝廷乱了的消息。一些有识、有志之士,也开始了一些动作。

  这日,王言正抱着大儿子,在躺椅上晒着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亲卫来报:“大将军,黄忠校尉来信,言情势如常。又有义勇常山赵云者来投,黄忠校尉与其交手,百合未分胜负,旗鼓相当。遣其随传信军士来徒河,现在馆驿安歇。”

  王言挑了挑眉,赵云原是讨董之后,投了公孙瓒。毫无疑问,赵云是正经的猛将。跟许褚单挑不分胜负,还能领军战一方,很有水平。对于赵云来投,王言倒也没有惊讶,只不过相对来说,现在早了两年。

  “带其来见。”

  “是。”亲卫领命,转身离开去安排……

  赵云随着馆驿人员一起,走在清扫了积雪,鲜见人影的街道上,吹着冷冽的寒风,一路到了城内的将军府,由亲卫领着进入了温暖如春的室内,在一间堆满了书的大书房中,终于见到了当今割据辽东的大反贼。

  看着一身单衣,还披散着头发的随意样子,赵云很难跟他听说的那个威猛无比的男人联系起来。

  不过他还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常山赵子龙拜见大将军。”

  “子龙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王大将军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笑呵呵的打量着面前的赵云。

  其人长相英俊,文质彬彬,却又身高马大颇为孔武,且面显稚嫩,年岁不很大,腰间配着一把汉剑,穿着白色麻布衣衫,裹着熊皮袍,看起来又穷又富,又文弱又英武。

  “子龙是何年岁?”

  “二十有四矣。”

  “可曾婚配?”

  “父母早亡,无人做主。某醉心武功,未做他想,孤身至今。”

  王言点了点头,又问道:“缘何来投?”

  “素闻大将军待民甚厚,近来洛阳乱起,天下恐无宁日。乡里欲遣勇壮,择明主成大事,又闻大将军并进临渝,下广宁,夺居庸,以图幽州之地,大事将行,加之将军贤名广传,故尔来投。若将军有需,乡里更有义勇千人,可供将军调遣。”

  赵云说的挺清楚,感觉天下大乱,又早就知道他的名声,现在又听说他已经兴兵南下,所以便来投靠。

  就是这个年岁有点儿问题,赵云是先死于廖化的,岁数肯定比廖化的岁数大。现在廖化二十二,赵云才比廖化大两岁,廖化却比赵云多活了那么多年。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转罢了,毕竟这是演义,历史走向相同,但是很多事都不一样,他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汝既父母早亡,未曾娶妻,吾当为汝婚配良妻。听汝之言,汝之乡里深明大义,天下将乱,彼时必强征军卒,加征税赋。吾治下广兴民兵,农闲训练军阵,遇来敌可结阵自保即可,不强征入伍,且吾治下之民,未有许多税项,耕地十税一,经商另有细则。来春汝可回乡,迁乡里之民至临渝安家。

  吾麾下军规法令与汉室不同,纵汝与汉升旗鼓相当,亦不能骤居高位。汉升如今为吾麾下宣武校尉,然其初至辽东之时,亦是军中一小卒。汝既有战力,便去玄甲营。出去以后,自有人与汝分房,置办验传,令有军需之人与汝宝马、战甲。子龙切勿自持勇力,莫负吾望。”

  “是,大将军。”赵云拱手应声。

  倒也没觉得被小瞧了,毕竟王大将军说的清清楚楚,而且先前黄忠确实也跟他说过这些。带兵打仗,不是能打就行的。而且他更听说了,面前的王大将军更能打。

  “去吧。”王言摆了摆手。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不过是正常对待罢了,但就是如此,对于赵云来说也是很高的礼遇了。实在是两者差距悬殊,赵云之前又没什么名号,王大将军治下军民百万,能够见面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正如先前的黄忠一般,不管孩子能不能治好,王言这么大一个反贼,能够见他这个不知名的人,还给孩子治病,这就是老大的恩情。

  不过因为制度不一样,他手下的将领是没有资格募兵的,战损的兵力补充也得报到王言这里,从哪里补充,补充多少,是不是扩军等等,军中人都没有资格决定,他们的任务就是练兵、打仗,甚至练兵的章法都是统一的,这是由督军府研究出具的练兵方案,将领的决定权很少。

  至于升迁方面,军侯可以任命十人队的伙长,到了百将就得是都尉任命,而军侯则是要校尉才能任命,都尉的任命就要通过督军府,报呈王言,封号校尉以及副校尉,都是要王言直接任命的。从军执事、从军长史、从军司马亦是跨级任命。

  这基本就是常态了,毕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军队,他只任命正副校尉以及正副行军司马,届时几十万的正规军,能到他这里的也就是那么五六百人而已。

  所以现阶段,像赵云这样自觉武勇,主动来投的人,是必定能见到王大将军的,不能阻断了有能力之人的上升通道……

  王言不知道刘备跟公孙瓒断言,辽东冬日不用兵,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呵呵一笑。其实在冬天,才是辽东军队战斗力最强的时候,毕竟他们有棉衣、棉被,虽然仍旧会被冻透,但是比起别人破布衣服靠芦苇安慰的御寒方式来说,那是没有办法比较的,真打起来,基本就是屠杀。

  运动再是涌动热血,冻的手脚麻木刀都攥不住,也是白费。

  只不过军队在冬日的时候,要负责治下百姓的取暖问题。成建制的上山砍树,同时还要抽调一部分棉衣过来,分发当地的青壮,要他们一起做事,同时也编练民兵队伍,组织训练等等,这都是冬日里的大事,不能耽误。

  民生为要,战争是维护、扩张民生的手段,这是辽东所有官吏、军官都明白的共识。

  这个冬天,对于辽东来说,丝毫都没有什么影响,一如过去的四年,看着自家已经将去年的陈米卖给将军府,从而腾出了空间,换成了今年新收的,堆满仓的粮食,看着肥嘟嘟的猪,满地走的鸡鸭鹅,温暖,幸福,并盼望着来年的春。

  相比起辽东的安宁,中原却是彻底的乱了起来。

  初平元年(190年),刺杀董卓未遂的曹操,一路逃往陈留起兵,过程中当然还有杀吕伯奢一家之事,更有陈宫半路捉放曹之事,不过这都是点缀,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曹操回到老家,矫诏讨董,广发天下,散家财,募乡勇,浩浩荡荡往洛阳杀去。

  收到曹操矫诏,各地诸侯云集响应。

  有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

  如此再算上身为骁骑校尉的曹操,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

  存在于画本之中的故事,就此轰轰烈烈的上演。各部均率万余人马,往陈留会盟……

  刘备看着远处演武的玄甲营,看着后边跑圈的部队,再看看不断往这边送木头的民兵。这些他都无比熟悉,他也清楚,王言这样做的目的,这是他敬重王言的地方,从来说到做到,不会出尔反尔。

  他叹了口气,问道:“兄长,当真要往陈留会盟?”

  “此次讨董,乃扬名天下之机,不得不去。刘虞乃汉室宗亲,其已下军令,若吾不为,在幽州与他相争,吾便为汉贼,亦不得不去。至于王贼,汝言其有大志,然其持棉之力,寒冬不思开拓,反用军队伐山与民取暖,吾以为其难有所成。

  而今流民不断相投,其粮海量,亦是徒劳,实为自取灭亡之道。与民为善,非是如此所为,吾料他必难久持。今吾领军南下,要他与刘虞相争,互相损耗。待吾讨董归来,必一战而定辽东,王贼今之所有,他日皆乃吾之基业。吾定将王贼剥皮萱草,挫骨扬灰。”

  恨恨的看着远处的军营,公孙瓒大手一挥:“传吾号令,拔营南下。”

  说罢,转身就走。

  在公孙瓒看不到的身后,刘备连连摇头,他都要被公孙瓒逗笑了。现在公孙瓒不过两万兵马,据他所知,对面的玄甲营甚至都不必出动,黄忠率领宣武卫就能把好师兄打的满头包,运气不好可能一战就死了。怎么有勇气,说出要将王言剥皮萱草、挫骨扬灰的话?

  公孙瓒肯定干不过王言,这是刘备早有的认识,这一次公孙瓒离幽讨董打上一两年,搞不好回来的时候幽州都姓王了。

  不过他也正是想要南下,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肯定得脱离公孙瓒,更得离王言远一些,要不然根本没他的机会。

  正是带着这样的认识,刘备跟着公孙瓒南下了……

  这边的两万兵马撤走,刘虞又征召了五千人过来与黄忠相持,黄忠当然是不会搭理的,仍旧自顾训练军士,配合着民官的行动。大将军早已有言,有多少人就要有多少地。现在地够用,不够用了,不用大将军发话,他自己就能决定出兵,事后报备就可以,左右差个三四天的往来通信时间。

  王言知道公孙瓒带走了两万兵马,更是没什么表示,讨董打了一年多,他这还有一年多的安生日子。不过考虑到方便省事儿的原因,他亲自写了一封劝降书,让黄忠送到了对面的军营转呈刘虞。

  刘虞是爱护花花草草,爱护建筑,爱护百姓,相对来说比较喜欢清谈的人,秉持黄老无为之道。老小子又不是没有见识,汉室已经没救了。毕竟当皇帝沦为玩物,被人拿捏,手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兵权,如何掌控朝堂,节制地方?刘虞一定是有认识的。

  所以王言去信劝一劝,要是投降了,那么皆大欢喜。他直接入主幽州,开始大建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着流民自己来投,或是一点点的往前发展。

  当然就算入主幽州,也是如同现在这般发展。不过他没有实际占领,不用一同待遇对待。这是有很大差别的,因为他的资源支撑不住。若非如此,去岁秋收之后幽州就易主了……

  不过很可惜,刘虞亲笔回信,表示不投降,又大段大段的阐述,他是汉室宗亲,不能干这种事儿。但是言辞之中,也表示出了对王言的认可。认为王言除了对豪族富户地主下手太狠,别的都是正确的,还给王言乱七八糟的讲了一通治政心得。

  王言对刘虞的评价是,一个糊涂的聪明人。若是个聪明的糊涂人,也不会干不过公孙瓒,被公孙瓒当傀儡架着,最后还给弄死了……

  十八路诸侯讨董,进行的轰轰烈烈,广传天下,这也更加的让人看出了割据分裂的苗头。

  最简单的道理,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如此多的人,带着自己的兵马,如何会服他人。纵然推出了袁绍做盟主,又能如何。

  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儿,袁绍是庶出的长子,袁术是嫡出的次子,这俩人都不对付,现在还以四世三公高门显贵,门生故吏遍天下为由,推举袁绍当盟主,袁术能高兴就怪了。

  一门出来的两兄弟都不和,十八路诸侯凑一桌,都是带着一两万的兵马,谁能服谁,各种阴私算计定然少不了。

  打顺风仗肯定没问题,一旦久持相拒,那么诸侯联军必然散伙……

  正在天下人关注着讨董战事的时候,已是冰消雪融,春回大地,万物竞发。

  一个穿着有些发白的绿色长衫,踩着打补丁的靴子,腰佩长剑,他的身形瘦弱,面貌清秀。他牵着一只驴子,驴背上驮着行囊,一路小心行走,望北而去。

  终于,他到了幽州,这时候天气已经热起来,已是春耕的尾声。

  他径直往东北方向过去,沿着大路北上。

  如此行走三天,他也不知具体是何地界,但是他认为应该是到了。因为他看到农人的精神面貌,不同别处。更看到了,不远处驻扎的百人军队。

  那军队的甲胄,同他北上见到的几骑相同,不过当时那些人谁也没有搭理他。但现在他到了人家势力的门口,肯定是要惊动主人的,他看见远处的军卒已经看了过来。

  没有恶意,尽是探究。

  他定了定神,牵着驴子走了过去。

  “汝何人耶?来此作甚?”虽然问的直接,但军士的态度还算友善,有着笑脸。

  他拱了拱手:“敢问此处可是天武大将军治下?”

  “正是。”军卒问道,“汝乃流民?士子?名士?”

  “某乃郭嘉,字奉孝,颍川人。闻大将军贤名,故尔来投,助大将军成大事。劳烦将军告知,如何相投?”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军士们猛然笑出了声,先前那人笑道:“凡北上者,识得几个字便言欲助大将军成大事。吾观汝年岁不过二十,何必满嘴大话?大将军有言,人之能事不在言,但在行。吾辽东之地,虽亦有清谈高士,然最重实干。汝年岁尚轻,当脚踏实地。”

  郭嘉反而问道:“观汝谈吐,汝曾习文?”

  “未曾,乃大将军要求军官必识字,军中执事教导我等。吾乃百将,已学四年,今能读书矣。”

  百将丝毫没有小瞧的感觉,咧嘴笑着解释,说起能自己读书,甚至还很自豪。学问呐,哪是他能接触到的东西?反正现在他认字了,他儿子还在学堂读书,以后他们家就不可能有不认字的,死都得传下去。

  “将军聪慧。”郭嘉拍手称赞,继续问道,“还请将军告知,如何得见大将军?”

  “哎,总有似汝之人要向大将军自荐,彼时又无有实才,只会空谈,大将军何其劳矣……”

  心疼过了王大将军,百将摇了摇头,用着纸笔在一张纸上低头写字,末了又用上了自己的百将印,将纸撕下来递给郭嘉。

  “此通关文凭,妥善保管,切勿丢失,否则多生误会,伤人伤己。汝沿大路北上,一路或有盘查,出示文凭即可。沿途有馆驿,凭此登记入住饮食,汝亦只得住馆驿,不得借住百姓家中。待行至徒河馆驿,可寻管事,言汝欲见大将军,安候三五日,便可面见大将军。”

  郭嘉小心的接过文凭,细细看了一眼,正是先前他讲过的姓名字以及属地,还给他写了个士子的身份。

  “多谢将军,奉孝告辞,后会有期。”

  他郑重的向百将行礼,那百将从凳子上站起身,面目严肃,锤了两下胸口。虽然有些奇怪,但是郭嘉也明白,那是他们的军礼。

  作别了守路的百将,郭嘉牵着他的驴子,沿着大路北上。

  他一路观察着,也与路上遇到的商队,士子,黔首等闲聊着,仔细的了解着辽东的实际情况,看看现今排在董卓之后的第二大反贼,有何治世之能。

  他发现,愈往北走,民生愈好,百姓的精神面貌愈好,身体也愈好,更加的有生气。他更发现,不论是馆驿,还是黔首,亦或警尉、军卒,甚至是小孩子,但凡提起大将军,那就是极度的崇拜。

  他更加的好奇,传说中的反贼,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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