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x后x贵妃（5）
羊贞容到底没有闹到宫里去。
永平公主和义山郡主走的那天，明明交代过萧子明，不要去刺激羊贞容。
可天才刚暗下来，羊贞容派了人去寻，萧子明思忖再三，还是去见了。
夫妇两个说了什么话也没人知道，屋里连个当差伺候的都没留，总之是不欢而散，打从那天起，萧子明就搬到了东院去住，任凭羊贞容如何发脾气，他都没再进过她的屋子。
天德帝和胡皇后那儿虽说没松口，可也架不住萧子明那样的坚持。
东海郡公倒是进宫了好几趟，都是天德帝传召，只是他做父亲的，没道理让唯一的女儿去做妾，哪怕是太子宠妾，那终究也是妾室。
他们东海徐氏的门楣摆在那儿，要嫁什么门第不行呢？
“所以是老郡公不肯？”
萧子明闻言暗暗吃了一惊。
胡皇后吃了口茶，掀着眼皮睨他：“你当自己是香饽饽呢？”
萧子明彻底拉下了脸来：“母后，父皇就不能……”
“东海徐氏是什么人家，要我来告诉你吗？难道让你父皇下一道圣旨，让人家的掌上明珠给你做妾去？”
胡皇后手上的白瓷小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来：“大郎，我看你是晕了头了！”
她声音也厉起来：“我听说阿容这几天也跟你闹着，前头还不肯吃喝，你又请了义山到东宫去劝，她才肯吃些东西，但你们小两口如今一天到晚不见面，你搬去东院住了，是不是？”
萧子明一皱眉。
东宫里有通风报信的人，这不足为奇，只是这样子揭穿了摆到明面上说，让萧子明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尤其是在听闻了徐家人不愿意把徐氏嫁给他之后。
他脸色不好看，胡皇后看在眼里，冷笑了声：“我说你昏了头，一点也不错，你就作怪吧，把你父皇惹急了，一道圣旨，把徐氏许配给别人，我看你也就老实了。”
“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萧子明的确有些急了：“母后，您是知道我的，若不是动了真心真情，我断然不会如此的。”
胡皇后闻言只好摇头叹气的：“我知道，你父皇也知道，所以你父皇起初盛怒，冷静下来之后，也愿意成全你。
只是大郎，这是从人家身上剜肉，刀子落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你父皇是绝不可能给徐氏赐婚的。
东海郡公不愿意，你父皇不会强逼着人家嫁女，你心里最好也有个数，别做的太过分。”
他想去徐家看看。
这么多天了，他也没有再见过徐滔滔。
他甚至都不知道徐滔滔心里是怎么想。
母后说的对，也许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
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儿可不少，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姑娘，人家却未必把他放在眼里。
什么东宫太子，大邺储君，都不顶事儿。
萧子明抿紧了唇角：“母后，您说我是去徐家见一见郡公爷，还是……还是……”
他支支吾吾，惹得胡皇后秀眉蹙拢：“有什么话，大大方方的说，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
其实他想干什么，胡皇后也不是不知道。
拢共就这么点事儿。
她既然是过来人，自然知道。
不多时便叫大郎，那一声颇为语重心长：“你想见徐氏，对吗？”
萧子明拉平了唇角望去，正与胡皇后四目相对，良久颔首：“从那天之后，儿子一面都没见过她，之前没有想过这些，现在突然回过味儿来。”
他又把话音稍稍一顿，须臾接道：“我中意她，她未必愿意嫁给我，我……想见她一面，把话说开了。”
“你说得好听，无非是想着花言巧语哄了徐滔滔答应你，只要她答应了，东海郡公就什么都不好说，说不得她回到家中，还能帮着你说话，劝着她父兄答应下来，让她能入东宫，嫁给你。”
胡皇后嗤笑了声：“那你自己到底是想去跟东海郡公谈，还是想跟徐滔滔聊。”
萧子明眼底一亮。
“可就这么一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胡皇后已经又接了后面的话出来，“谈过一回，就没有第二次了，成就成，不成你就死了这条心，踏踏实实过你的日子，也不要再惦记着徐氏。”
萧子明咬着牙，想了好久，还是做了决定：“那就请母后安排，儿子想见一见滔……徐氏。”
·
徐滔滔进宫是半下午时候了。
胡皇后留了萧子明在披香殿用午膳，然后才派人出宫到徐家去传召。
披香女官一路引着徐滔滔进了宫，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请安，但的确是她独自一个人头一次这样进宫，胡皇后是为了什么，她多半也猜得出来。
不过她确实是没想到，人不是在披香殿见着的。
披香殿东南方向不多远就是太液池，如今这时节，景致正好。
披香女官引着她去时，萧子明就等在池边。
徐滔滔见过他，也认得出来。
那天銮驾回京，他高头大马的跟在太子妃软轿旁，那样醒目。
萧子明龙章凤姿，生的也好看，让人一眼看过去，很难忘记这人的模样。
徐滔滔此刻望着萧子明的背影，想着这些天外面的那些传言，一时心中生出些悸动，掖着手，站在原地，没再上前。
萧子明突然回头，见佳人驻足，他噙着笑，缓步上前，又唯恐唐突了她，每一步都走的极小心也谨慎。
等到靠近，又控制好了距离，没有完全的凑近，再一侧身，把路让开：“那边备了一桌小席，徐娘子入席，咱们坐着边吃边聊吧。”
徐滔滔笑吟吟说好：“专门备给我的吗？”
她往前走，态度坦然。
那天见她也是远远地，这样面对面的说上几句话，也是第一次。
原来她声音都这样好听。
萧子明心下甜滋滋的，面上不显露，怕吓推了她。
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是：“知道才过了午饭时辰，只是备了些甜糯软绵的糕点，还有些清甜的果汁，母后说都是你们年轻女郎爱吃的，徐娘子看看，要是不爱吃，吩咐御膳房上别的，快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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