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

从父亲哪里离开的莫扶光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的小七紧紧跟着，等到了房间，才将房门关上对莫扶光汇报刚才打听到消息。

        小七：“派出去的人说江湖上没有打听到叫楚菱的男子，反倒打听到了一位叫楚菱的女子。”

        听到小七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莫扶光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示意小七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这位女子先前是蛊宗的人，后来她退出蛊宗，自己一人在江湖中闯荡，这都是前几年的事，她具体是因为什么退出蛊宗，这个还不太清楚，有人说是这位女子心高气傲，不服管教被驱逐出了蛊宗，也有人说是她自愿退出蛊宗”

        说完这些话的小七不免唏嘘，当他看完这些情报后，一时之间竟有些敬佩这位女子。

        能够进入杀人不眨眼的蛊宗，这位女子一定有过人的本事，而她又能从蛊宗活着走出来，绝非等闲之辈，要知道，古往今来，能走出蛊宗的人简直寥寥无几。

        说实话，他到真想见见这位女子。

        椅子上的莫扶光听完小七说的话，不言语，手在椅子上无意识的敲击着。

        是蛊师吗？有意思。

        原本对楚菱有一丝兴趣的莫扶光只觉得事情变的更有趣了。

        蛊师一直都是这江湖中较为神秘的存在，虽然江湖地位不低，但由于弟子不多，江湖人士多多少少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只因他们下蛊技术太过强大，有时仅凭一人便可全灭百人，若是碰上心狠手辣的蛊师，屠城都不为过。

        若那日与自己交手的少年真是女子楚菱，凭她的实力和野心，足以掀起一定的浪花，说不定，真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利刃。

        莫扶光轻笑一声，几个呼吸之间，心里便已经有了计策。

        刚才那步犹豫不决的白棋，他似乎已经知道该如何下了。

        小七看见莫扶光的笑容，突然觉得不妙，好似有大事发生，不放心的说：“只是那日交手我们也看到了，楚菱的武功并不低，此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不如”

        莫扶光听完小七的话，又想起那日的在树林的交手，楚菱出招灵巧，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她手中那根古怪的银丝缠上，而一旦被那银丝缠上又极难脱身，那日自己都险些中招。

        “将仓库里的那批药材运出去，切记，要让李耀他们抢了去”

        小七：“啊？哦。”

        小七一脸疑惑，刚才不是还在讨论楚菱吗？怎么又突然说起仓库那批药材了。

        自己虽然不解阁主的做法，但是见莫扶光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应了下来照做。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阁主了，小七锤了锤脑袋，恨自己怎么不是莫扶光肚子里的蛔虫。

        莫扶光见小七似懂非懂的样子，想着多说无益，示意他下去办事，自己则开始处理桌上的信件。

        见莫扶光开始处理事情，小七也不再打扰，再次出去办事，只不过关上房门的他还是在屋外用力的挠了挠头，无奈自己实在想不通，只好作罢。

        而此时的楚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口中谈论的对象，未关紧的窗子吹进一阵微风，扬起她背上的发丝，有几缕还吹到了睫毛上，睡得正熟的楚菱睁开了双眼，这才发觉自己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楚菱直起身子，舒展了一下被自己压麻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用力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

        向屋外望去，发觉外面天色已黑，楚菱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了，竟直接睡到了夜里。

        楚菱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不知是体内寒毒的缘故，还是天气已经开始变凉，她这几年是越发的怕冷了。

        回到房间的楚菱点燃屋内的炭火后才觉得暖和了不少，等到身体回暖，楚菱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走到窗子前，楚菱轻轻推开，让月光从窗子洒进屋内，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月光撒在她身上，落在她的素色衣裙上，如墨的秀发没有华贵的金银首饰禁锢，被她用随手从院子里面摘的竹枝松松的挽住。

        刚才被风吹乱的发丝此刻正搭在她的额前，即便素衣和最简单的装饰也掩盖不住楚菱清冷的气质。

        只是清澈的眼眸里面似是有无尽的心事一般，望着眼前的明月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才轻叹一声，然后关上窗子转身躺倒床上。

        躺在床上的楚菱并没有立马入睡，而是拿出了之前在莫扶光手中抢过的手帕，藏青色的手帕上面只绣了一朵紫色的海棠花，昂贵的布料和高超的针法，暗示着手帕主人身份地位的不俗。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便到了约定好的日子。

        虽然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而在屋内的楚菱摸索着放在一旁的银色面具，拿在手里面，面容又换回了男性，穿着也是男装。

        楚菱深深的看了一眼师父的画像后，下定决心一般戴上面具，这才走出屋外，去赴那三日之约。

        待到楚菱到达约定的地方后，便看见莫扶光一人站在树下，背对着自己不知在思索什么。

        莫扶光察觉到楚菱的到来，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莫扶光：“你迟到了。”

        楚菱不在意的径直走向他面前，见他果然是自己一个人来赴这场交易。

        楚菱：“可是阁主还是在这等我了。”

        对于楚菱这无礼的态度，莫扶光丝毫不在意，他承认，面前这位少年确实是有点真本事，这几日父亲吃了他的药，体内的毒确实压制了许多。

        或许，他真有办法可以解了父亲的毒，只不过，他不喜欢掌控不了的人。

        莫扶光看着面前楚菱的眼睛，冷笑一声，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猛地一暗，说那时迟那时快，莫扶光的手顿时掐住了楚菱纤细的脖子。

        对于莫扶光这一行为，楚菱没有闪躲，眼神丝毫不变，仿佛下一秒脖子要被掐断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仅如此，楚菱竟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她早就知道莫扶光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只不过这一次，她要赌一回。

        莫扶光听见楚菱的笑声，手继续加深力度，他倒要看看，楚菱还能狂妄到何时。

        “你杀不了我，准确的说，你不能杀我”

        说完，楚菱再次轻蔑一笑，满眼挑衅的看着莫扶光，即使她现在已经感受到肺部的空气在逐渐减少。

        莫扶光看着他仍不知死活的样子，手再度使劲，他敢保证，要是自己再多使一点劲，楚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窒息感涌上心头，楚菱忍不住咳嗽几声。

        莫扶光见楚菱终于笑不出来了，这才缓缓地开口：“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你真以为就凭你给我那些药丸我就会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合作？”

        听到莫扶光的话，楚菱艰难的回答道，她已经感觉到，莫扶光手里的杀意了。

        “就凭老阁主下个月如果不能及时服下我所制的药丸，不出三日，老阁主必死。”

        刚说完这话的楚菱只觉得脖间一股大力袭来，自己的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悬在空中，空气的骤减使她不得不遵从身体的本能去尝试掰开莫扶光的手来获取更多的空气。

        莫扶光看着在自己手中开始挣扎的楚菱，冷笑道：“你就这么确信我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制作出解药？”

        看着楚菱在自己手中挣扎，莫扶光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楚菱还能说出什么话。

        “我确信，你不能制出解药，阁主要是不信，大可一试，不过，要是失败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银白色面具下的眼神无比笃定，嘴角还有若有如无的笑意。

        莫扶光看着继续大言不惭的楚菱，杀意外露，真想立马扭断他的脖子，让他闭上这张嘴。

        内心经过一番思考后，莫扶光最终还是松手将楚菱扔了下来，他无法拿父亲的命做赌注，他不敢，也不能。

        被扔在地上的楚菱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充沛的空气涌入肺部，呛得她连连咳嗽，一只手抚摸着刚才被他掐过的地方，不用看她都知道，肯定青紫一片。

        只不过在莫扶光的眼神看向别处的一瞬间，楚菱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后又转瞬即逝。

        她知道，自己这一把赌赢了。

        莫扶光看着趴在地上咳嗽的楚菱，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手里的扇子一把打掉她脸上那碍眼的银色面具。

        刚才他掐楚菱脖子的时候就感受到他确确实实是个男儿身，但是他脸上的面具看着真让人心烦。

        “你”

        被错不及防打掉面具的楚菱瞪着莫扶光，看着打落在地上的面具，又看向莫扶光，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既然要合作，不妨以真面目示人”

        莫扶光说罢，伸出手捏紧楚菱的下巴，却被他偏头躲开，再次用力捏紧，不让他躲掉，然后细细打量起眼前这张脸。

        是一张再平平无奇的面容，只是这一双眼眸，却与这张脸格格不入，可是手里的触感却是实实在在的皮肤。

        楚菱被莫扶光的眼神盯的发毛，下巴被捏的生疼，她对于自己的蛊术很有信心，无论他怎么看，只要自己不解开这易容蛊，他就看不穿自己的真面目，只是这样被一个男人盯着，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莫扶光竟如此无耻。

        两人四目相对，眼眸中倒映出对方的身影，莫扶光看着楚菱的眼睛，又看向原本白皙的脖被自己刚刚掐出的紫痕，眼神心虚的闪躲，轻咳一声急忙站起身来。

        “一个大男人瘦瘦弱弱的，皮肤还那么娇嫩，跟个子一样”

        刚站起身的楚菱听到莫扶光的话，在身后不满的翻了一个眼，事多，然后伸出手说道。

        楚菱：“我要权利，作为交换，我给你老阁主三个月的药”

        听闻此话，莫扶光哈哈一笑，很好，他就喜欢跟有野心的人做交易，笑完，转过身来便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楚菱的手掌心上。

        “凭这块令牌，你便可以自由进出雪鹿阁，并号令一干侍卫”

        楚菱接过令牌，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后，收入囊中，这块令牌，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我还要你雪鹿阁的情报网，关于太师所有的消息，我以后全部都要知道。”

        莫扶光听完楚菱的要求，慢条斯理的打开手中的扇子，看着楚菱道：“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不要太贪心”

        话刚说完，莫扶光这才发觉自己拿扇子的手竟有几缕黑丝从自己手腕处一闪而过。

        莫扶光顿时心里一惊，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免毒素继续入侵，抬眼见，便看见楚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刹那间，莫扶光顿时明白了，是他给自己下的毒，在刚才自己掐他脖子的时候，他挣扎的过程中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自己下了套，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楚菱见蛊毒生效了，向前一步，让自己与莫扶光的距离更近了一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有人教过我一句话，不要轻易招惹你不了解的人”

        说完，楚菱抬眼看着莫扶光，见他已经抑制住了蛊毒，不在意的站直身子，她本来就不打算给莫扶光下毒，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莫扶光看着此刻脸色一脸得意的楚菱，他这才发觉，刚才真是小瞧了他。

        楚菱看着莫扶光黑到如墨般的脸色，挑眉看向他，转身要离去，既然交易已经做好，那么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甩出手里的蛊丝将刚才被莫扶光打落的银色面具重新拿回手中。

        “不过还是要谢谢阁主的令牌了”

        正欲施展轻功离去的楚菱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还伴随着女子的呼救声，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恐怕已经躲闪不及，楚菱回头与莫扶光交换了一下眼神后。

        两人借助身旁的大树施展轻功躲在树上，想看看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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