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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乔茗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周末九点起床的生物钟规律戒不掉了,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有些诧异,她伸了伸懒腰,起身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透过那缝去看,看他是否已经离开。他坐在沙发上,在用着手机,神情严肃,大概是在处理什么不太容易的事情,她打开房门去洗漱,回忆昨夜的种种,她想大概是他抱她去卧室的,他们之间是否发生了些什么,她不清楚,但凭身体的反馈,一定是什么也没干,他不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她在厕所捣鼓了好一阵,昨晚的妆忘记卸就睡着了,脸上不太舒服,但幸好昨晚在接到他电话之前就洗了澡,身上还比较舒爽,毕竟只是待在家哪也没去。

        她洗漱完回房间换好衣服,轻悄地走向他,坐在他身旁,他回过神来:“你醒了。”

        “嗯,我洗漱完了。你洗漱了吗,我这边有新的牙刷牙膏什么的。”

        “我一大早让助理给我送过来了,已经都收拾好了,我看你昨晚睡得晚没叫你,今天周末你应该好好休息。”他将屏幕按熄,不是什么不能让她看到的东西,只是七夕要到了,他在制造惊喜,他明白现在他们的关系很不牢固,甚至还没确定下来,有个什么变故说不定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他说不准,爱情不能当饭吃,他要考虑实际情况,快到不惑之年了,人没办法对生活视而不见的。

        他在微博上发了动态,就两个字:歇业。

        乔茗问他:“歇业?”

        “嗯,休息。事业要先搁浅一下了,每天都在忙事业,我都活得不像自己了。”

        她点点头:“挺好。”然后停顿了一下,“但是也不太好。”

        “怎么?”他看她犹疑不决的样子,给她把碎发捋到耳后。

        她被他这个小动作弄得脸红心跳:“听不了韩总的新歌了。”

        “你要是想听,我现在可以给你即兴唱,如何,乔小姐?”他笑意盈盈,他以为是什么大难题。

        她笑的很灿烂,脸上依旧泛着红晕:“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靠吗?”

        “anytime。”他笑。

        她想说什么,后来犹疑中还是闭嘴了。

        “乔茗,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意想不到的是,他先开了口。

        “朋……友?”她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暧昧的关系,她说是朋友她自己都不信。

        “只是朋友?”他揉揉她的头发,“没良心。”

        她不说话,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中。

        “要我说啊,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恋爱关系了,我觉得我应该为我们的关系正个名,老这样暧昧不好,算是我心急吧,昨天刚说等你,但是婚姻可以等,我的感情等不及了。”他搂着她的肩,温温柔柔地说。

        她好紧张,脸烫到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所以,乔茗,我们交往吧。”他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几个字,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他说的很坚定,似是在和她商量,但似乎这个决定不可改变。

        “嗯。”她点点头,应了他这句话。尽管在一起之后彼此的缺点都会暴露出来,她大概不会如此矜持了,矜持是因为她喜欢他,她本来就不是个矜持的人,想要什么会犹豫会在乎面子,但是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

        “你答应了?”他的语气中带着点激动与兴奋,他其实在内心考虑好了,即使她说再接触一段时间,他觉得也合适,他一直尊重她的决定,感情不能强求,关系也是,所以他不勉强她。

        “韩颂。”

        “嗯?”

        “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吗,我知道这么问会显得很矫情,但是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我们本应是平行线,就这么各自生活着,彼此互不干扰,是怎么有交点的呢。我也很害怕,曾经看到过一句话,相交线在相交后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平行线虽然互不交织,但至少它们之间的距离不会变的。”

        “但你知道有一种关系叫作重合吗?”他低头看她,深情凝望,“从前我谈的恋爱没想过要一辈子,只是乐于当下,而遇到你让我有了和你厮守一生的感觉。你或许不知道wa公司的创立者是我哥,我每次去找他的时候都能看见你,你的任何神情我都有默默关注,我一开始只是瞟到你,后来开始慢慢在意你所在的办公室,你的各种样子我都见过,有被难题难住趴在桌上的,说实话很可爱,有解决问题了的欣喜与骄傲,我都见过,如果要说你的表情我大概可以总结出很多。可能你没有察觉到我,在图书馆里我也经常碰见你,阳光围绕着你,你的认真仔细,我都看在眼里……”他一谈到这些,滔滔不绝,眼里都有光,那是他喜欢的人啊,她闪闪发着光。

        她安静地听着,他说的这些都与她有关,都是她,方方面面的她,她很感动,眼眶红了,但是开心。

        “后来你来我公司,我接触你更多,就更加喜欢你。你有着一种成熟,我觉得是超过你这个年纪的,你会考虑很多因素,你会愿意主动给我分担难题,在我心情不好时给我发消息安慰我,虽然我们的联络算不上多,但我总能感到你真诚的一片心,每次见你,都有我的预谋,我会在出门前精心打扮自己,我也偷偷关注你的微博,十条里七八条都与我有关,我知道你不喜欢娘里娘气的奶油小生,这些也正是我不太喜欢的,或许我的语言描述我的喜欢很平淡,但是喜欢的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描述不出来,我总觉得能描述出来的喜欢不是真的喜欢,因为对每个人的喜欢都是不大一样的,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我知道你现在是缺乏安全感,但我想说你认为自己不好,是你以为不是我以为,所以不要臆断我的判断,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严肃,吓着你了,但总体来说,我的意思就是你在我的眼里一直都很好,当然你肯定也会有缺点,我也有,这些我们都要在以后慢慢去改进,要磨合,但现在你在我的眼中没有缺点,你所谓的缺点都不是真正的缺点,于我而言那是真实。我喜欢你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拘束或者是不开心,你曾经在一条微博里提到自己好说脏话,得改,但是我想说改不掉的话就不要改了,大家都会有想说脏话的时候,我也有,只不过我不会在公众镜头下表现出来,因为要注意形象,不能传播负能量,以后你的负能量就交给我来承受吧。”

        “我自己也因为年龄差的事烦恼了好久,所以一直不敢跨出这一步,但是昨天晚上抱你进房间后,我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思考了好久,就再轻狂一回吧,虽然不年少,但还是想要试试。”他低头,用指腹擦去她流的泪。

        “韩颂,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乔茗,我也是,我们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吧,我会堵上一切,即使最后输的彻头彻尾也毫无顾忌。”

        其实这场赌注的结局不会差,他不会输,她也不会输,他们都是赢家,赢得彻底,她的这么多年的暗恋终了最终变成了明恋,而他不仅有了这辈子除母亲外最爱的女人,还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切都如他所愿,一切都如她所求。

        “你会一直在的,对吧?”“嗯!”

        【作者题外话】:平行、相交以及重合是在网易云音乐的评论看到的。当时有一句评论在谈论平行与相交,整个句子的感觉都是悲伤的,但是有一句回复:别忘了还有一种关系叫重合。特此说明。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郭顶《水星记》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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