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遭遇战
“来栖，我也可以战斗！”
菖蒲没有听从建议，执意跟着众人，九智来栖看见她的肩膀上还斜跨着一个长形黑色铁盒。
“蒸汽弓吗？”
四方川菖蒲擅长弓道，这在顕金驿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枪械已经十分普及的情况下还能够数年如一日的坚持弓道，就凭这份心性足见菖蒲是外柔内刚。
“现在我的子民正遭受卡巴内的残害，身为领主，叫我如何能安心待得住！”
三步并作两步，四方川菖蒲已经走到了队伍最前方，弓箭被她取出跨在肩头。特指弓臂安装了最新蒸汽机关-麦克拉奇机关，相比于传统弓箭，可以赋予箭矢更快的飞行速度以及更强劲的冲击力，威力不亚于蒸汽枪。
唯一的缺点就是得额外背个弓箭袋。
菖蒲接过随从递来的背负式发动机，穿戴、连接、检查，前后不超过一分钟，动作十分熟稔。
“好了，各位。现在请跟随我去消灭卡巴内！”
全副武装的菖蒲英姿飒爽，颇有女武士之风。
一干武士愣了愣，他们中大多数人从未见过四方川家的大小姐做出这番神态。在印象当中，菖蒲就像一株温室里的花朵，被其父四方川坚将精心呵护在羽翼之下，私下里不少人担心四方川家日后或许会折在菖蒲手中。
“可能，我们都看走眼了。”
九智来栖欣慰地看着菖蒲，万年扑克脸上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甲铁城第7节车厢，卡巴内们已经将平民屠戮殆尽，被咬破血管的尸体随意丢弃在车厢各处，地板、墙壁、车窗等处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吼~”
饱餐一顿的咆卡巴内咆哮着挤在第6节车厢与第7节车厢的连接处，不断冲击着紧闭的铁门，震耳的撞击声如同悬头上的一把利刃，让第6节车厢的平民胆战心惊。随着撞击频率越来越频繁，铁门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趋势。
“喂！你们不是武士吗，快去消灭那帮怪物啊。”
人群中一个男人扯着武士的衣领，惊恐地叫喊道，其他人也纷纷转头，目光落在了这位可怜的武士上。
武士很委屈，他不过是负责维护秩序的新丁，连真正的战斗都没有经历过，哪里能对付得了卡巴内。
武士身旁的平民也相继扯住他的衣服，推搡着把他顶到了铁门处。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铁门另一侧满脸狰狞的卡巴内，他们在狭窄的连接处挤成上三层下三层，血盆大口咬在车窗上的钢铁丝网上，像是要将这精铁打造的防护网撕扯开来。腐败恶臭味穿过窗户飘入第6车厢，熏得武士几欲干呕。
“你们别推我了，别推了！”
武士双脚抵在门框上，拼了命得往后退。这是他头一次正面直视卡巴内，难以置信，这些披着人类外表的怪物，全身皮肤如同抹了黑墨般，那裸露在皮肤表面的鲜红色血管就像是一根根爬山虎，毫无规律地布满全身。
“你是武士，快冲进去消灭他们！”
整节车厢的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武士，换做其他任何一人，或许都不会被如此针对。谁让你是武士呢，平日里耀武扬威，大家都怕你们。现在大难临头，不正是武士表现得机会吗？
“你们放过我吧，他们是会吃人的怪物，你们折是要我去送死啊。”死亡面前，这位新丁武士已经是快哭出来了，言语中带着求饶之意。
“废物！”
一声暴喝，让整节车厢的人群都扭过头，寻声望去，车厢末尾处一个手握武士刀的男人正板着脸，目光如炬。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斜跨弓箭的少女，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及腰间，好看的脸蛋上同样露出不满的神情。
“来栖大人，菖蒲大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闹哄哄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赶忙弯腰让开了一条道。
九智来栖冷着脸快步来到那名武士面前，手中的长刀直接抽出，剑身架在武士的脖颈处。
“顕金驿的武士若都像你这样，那谁还能保护对我们给予厚望的人民。”
武士羞愧地垂低脑袋，他刚才的丑态被看得清清楚楚，蹭蹭汗水已经浸湿了手心，连握在手中的蒸汽枪都觉得滑手。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菖蒲也走上前来，没有九智来栖那样咄咄逼人：“要么跟随我四方川菖蒲一起杀入第7节车厢，要么脱下你的武士装，站到平民队伍去。”
语气平静，却饱含不容商榷的意味。
“哐！”
又是一声巨响，武士正嗫嚅着思量如何应答，车厢铁门不堪重负，终于被卡巴内撞开了一道缺口。
“可恶！你们两个快疏导平民进入第5车厢，其他人列防御阵型！”
九智来栖急忙下达指令，并将四方川菖蒲护在身后，“菖蒲大人，你与武士站在后方，不要成为成为卡巴内的围攻目标。”
虽然已经鼓足勇气去成为一位称职的领主，但直面卡巴内进行作战还是头一次。菖蒲没有执拗于领主的颜面，与武士站成一排，张弓搭箭，眼睛死死盯着正不断被撞开的铁门。
“将车厢内的行李搬过来做掩护，快！”
又下了几个命令，九智来栖一马当先站在了最前方，手持长刀，做好了迎击卡巴内的准备。
最终，铁门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声之后，再也无法阻挡卡巴内的涌进。
“准备迎敌！”
这次是菖蒲发出命令，所有武士都端起蒸汽枪，枪口瞄准，只待一声令下。
二十米，十米，五米！
“开火！”
黑黝的枪口齐刷刷喷吐火舌，由高温蒸汽催动的子弹穿膛而出，齐齐射向冲来的怪物们。
一场在狭窄车厢内的遭遇战正式打响。
顕金驿的武士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对战卡巴内，往常与这些怪物战斗，他们都是倚仗高大的城墙，居高临下射击。
躲在第5节车厢的平民只听到隔壁车厢内不断传来炒豆子般的枪声，其中还夹杂着铁器碰撞声。
有些胆大的想透过车窗看个究竟，可是车门处的窗户已经被武士完全遮挡住，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战况。
大部分人都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完蛋了，完蛋了”，身体也在不住颤抖。
“武士挡不住怪物的，我们都要成为食物了。”一个平民悲哀地说道，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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