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临终
“呃...”
秦天赐呢喃一声悠悠醒来。
睁开双眼，只记得昏迷前的最后景象是进击的巨人张开了硬质化保护网，接着便是整个空间塌方，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他刚想起身就觉脊背有千斤之力压住无法移动分毫。
艰难的抬起脑袋，发现原来是一块三人大小的水晶碎块正压在自己身上。若是寻常石块，倒是没有大碍。可巨人硬质化形成的水晶密度要远大于普通石头，同样的体积密度越大重量越大，自然压地秦天赐动弹不得。
“舒尔茨先生！”
一个焦虑的女声响起，希斯特利亚满眼担忧之色的看着他。
就在礼拜堂崩塌前的数秒，这块水晶碎块碰巧赶在了艾伦铺开保护网前落下。而秦天赐眼见希斯特利亚和阿尼躲闪不及，便是一个跃起飞扑，直接将二人推开。
这才演变成现在的情况。
“都是为了救我...你才...”
希斯特利亚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中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语气也变得哽咽。
也难怪这个小姑娘会如此伤心，但见殷红的鲜血不断从碎块下的缝隙中渗出，秦天赐整个人就被压趴在一片血泊当中。
换做普通人，受到如此重伤，必定是脊梁断裂活不久了。不过秦天赐是什么身体？卡巴内瑞啊。
一种介于丧尸和普通人类之间的特殊存在，只要不是心脏位置受到致命性创伤，哪怕什么脾啊、肺啊、肝啊通通被搅个稀烂，也能像蛞蝓一样顽强的活着。
所以眼下他的情况看着很严重，其实只要吸食新鲜血液再加之静养一段时间便能完全恢复。
希斯特利亚可不知道这种事情，秦天赐也不可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在这次的衍生世界中，除了先前主动给马尔洛和希琪展示过一次外，就连朝夕相处的阿尼都不知道。
而且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不就是心脏与常人不同嘛。连巨人这种除非后颈遭受重创，不然几乎等同于不死不灭的存在都有，卡巴瑞纳与之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别担心...我没事...”
秦天赐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断断续续地憋出几个字安慰道。
本想是让希斯特利亚不要担心，结果这位善良的姑娘哇的一下哭出来了。雨带梨花，泪眼婆娑，那叫一个伤心。
在场几人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萨莎、康尼更是眼眶模糊。为什么？因为这两个笨蛋发现秦天赐就是在厄尔加特古堡救过他们的蒙面人-舒尔茨啊！
上一次秦天赐是装死，两人也没见着这位爷是不是真的被巨人吃了，所以伤心之余还略带着点怀疑。这一次可不同了。
你看这三人大小的水晶碎块以及地面上流淌的血迹，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二人眼前，换任何一个人来看都明白秦天赐是活不久了。
“舒尔茨先生...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谢谢。”
老实孩子萨莎抽泣着擤了擤鼻涕，接着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了一张黄油纸，纸面发亮，上面还残留着点油腥味。
“不仅救了我的小命，还给我熏肉吃...熏肉味道很香！呜呜...你真是一个好人！”
说完萨莎再也止不住泪水，放声大哭起来。
秦天赐瞄了眼她手上的黄油纸，心想这丫头也不是特别笨么，居然能发现是自己塞给了她一块熏肉当做补偿。只是...好人？
“我还真不大喜欢这个词啊...”
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无声地笑了笑。这笑容搭配上秦天赐现在这副模样，在希斯特利亚等人眼里看来与惨笑无异。
“你终于要死了吗？”
冷着脸的利威尔踱步上前，淡漠的眼神盯着秦天赐，毒舌发出了友好的问候。
“啊...如你所愿呢。”
这时一阵敲击声中止了两人准备互相嘲讽的趋势，像是有人在拿着锐器凿击硬物。
“加油，还差一点了。”
阿尔敏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周遭被一片如蜂巢般的水晶状物质包裹。而蜂巢中心是模样酷似进击巨人的巨大水晶雕塑。
三笠和阿尔敏正拿着刀刃站在雕塑肩膀位置劈砍。
“这是艾伦做的吗？”
让环视一圈，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是的！除了艾伦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真是...太棒了！”
韩吉脸颊上浮现出红晕，如同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欢呼雀跃地摸摸这敲敲那，丝毫不掩饰兴奋之情。
很快，随着一阵硬物碎裂声，三笠在折断了两片刀片的情况下终于将雕塑后颈凿碎，费力拉出了里面的艾伦。
调查兵团众人当即操控立体机动装置飞了过去，不再搭理秦天赐。
“看来他们并不关心你的死活。”
见众人走远，双手抱胸的阿尼才靠了过来，脸上虽然挂着一副对任何事都不关心的表情。不过秦天赐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悲伤。
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阿尼不会像希斯特利亚那样放声哭泣，或者说有旁人在的时候她习惯戴起面具隐藏起真实情感。
“有什么遗言吗？”
“应该没有吧...毕竟我在这世上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当真？”
秦天赐沉默了下来，他清楚阿尼想要说什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位面冷心热的女孩与自己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羁绊。或许羁绊一开始是因为乐园开启了好感度的原因，可是接下来感情的迅速升温却与乐园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明明只是想找个帮手而已。”
两人无声地对望着，莫名的情愫因为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在不断酝酿发酵。
“舒尔茨先生，我现在就将你救出来！”
希斯特利亚止住了抽泣，快步跑向调查兵团众人寻求帮助。
“你连那么小的孩子都想下手吗？”
望着个子小小的希斯特利亚背影，阿尼略带醋意地质问了一句。
“喂！我都快死了啊...你的关注点怎么还在奇怪的方面。”
秦天赐默默吐槽了一句。虽然心知自己是死不掉，可是大量失血还是让脸色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看着异常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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