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战
短短几分钟之内，地上武士的尸体就已倒躺一片。
残肢断臂、红白之物，将这片静谧恬淡的湖畔变得血气腾腾。
岸边清澈的湖水被染成了殷红之色，水中摇曳的水草都沾上了点点血斑。
卡多叫来的一百名武士，被杀的还剩下六十多人。
战斗暂止，这些武士踌躇着不敢贸然上前，握在手中的兵器都在微微颤抖。
秦天赐那杀神一般的气势让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生出了惧意，他们怕了。
铛——
砍得卷边的巨斧重重凿入地面，浑身被猩红色染透的秦天赐眼神凶厉地扫视着周围。
如果现在有一名感知型忍者在场，便能查探出秦天赐实际上是外强中干。
尽管有喋血的吸血效果存在，但这只是堪堪维持住血线，对于受到的伤势却没有办法。
意识中，秦天赐的个人属性面板上“流血”两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生命值那一栏。
契约者即便获得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超凡能力，还是会受伤、生病。
比如骨折，意识中代表自身的虚幻人形就会清晰显示骨折的部位，同时生命值上限会受损。
如果长时间不治愈，还会缓慢减少血线，降低属性。
痢疾、腹泻等症状，同样会在契约者的生命值添加类似的负面状态后缀，影响契约者的属性值。
现在秦天赐就遭受着“流血”的负面状态影响，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一种。
刚刚通过斩杀武士恢复的生命值在不断流逝着，血液顺着伤口滴淌在脚边，在地面形成了一滩血污。
秦天赐还能保持如此状态进行战斗，从医学角度来讲就是肾上腺素在强行激发着他的潜能。
“哈...还有这么多吗？刚刚话说得太满了啊。”
他将剩余的武士粗略数了一番，默默取出一瓶初级治疗药水灌了下去，暂时延缓伤势。
“如果有微型治疗药水的话...”
撇去杂念，秦天赐查看了下武器的耐久度，26/197。
与再不斩的战斗大幅度消耗了潘多拉的耐久度，又同数量如此之多的武士战斗，如今充能斧的耐久度已经降低到了安全线以下。
一旦降低至0，很有可能就是武器当成碎裂。
“喂，再不斩，别在那哭丧个脸了。”
将充能斧扛在肩头，摆出进攻架势的秦天赐，扬声高喝道：“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完，不过现在还是先把这些烦人的苍蝇消灭干净吧？”
一直没有出手的再不斩放下白的尸体，缓缓站直了身子。
捡起地上的斩首大刀，伤痕累累的“鬼人”站在了秦天赐身边。
“记恨我杀了白吗？”
他不确定再不斩是不是愿意联手，故意问了一句。
“身为忍者最终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再不斩双手持刀，眼睛死盯着躲在最后方的卡多：“胆敢欺骗我鬼人再不斩，卡多你胆子不小啊。”
“看来他也不蠢，明白卡多是把他当免费的枪使。”
秦天赐不禁松了口气，要是再不斩固执地要为白报仇，不肯与自己联手那就麻烦了。
“少啰嗦，你们这两个小丑！一个叛忍，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穷小子，居然敢对我卡多大呼小喝，甚至还杀了我几个忠心的手下，今天就是你们两个的死期！”
卡多声色厉茬地咆哮着。
他今天受到的屈辱已经够多了，先是如丧家之犬般从暗道逃跑，接着被再不斩拿刀指着。
作为一个驰骋黑白两道的大商人，顶级富豪，何曾遭受过这种待遇。
“谁能砍下他们两个的脑袋，我再多付五十万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武士听到五十万两的赏金，对金钱的贪婪战胜了恐惧，一个个大叫着冲了过来。
“再不斩，等解决了这些人，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前提是你还能活着。”
之前还在殊死搏斗的两人，此刻成了并肩作战的队友，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巨斧与斩首大刀在人群中挥舞，秦天赐和再不斩同剩余的六十余名武士混战在一起。
宁静的湖畔变成了绞肉机，铿锵交错声与嘶吼声回荡在上空，躲藏在家中的平民们捂着耳朵、缩起身子，根本不敢向外张望一眼。
“妈妈，我要去帮忙！”
伊那里挣扎着想要冲出去，被津奈美死死拽住。
“那位先生一定能解决的，你不要出去添乱！”
她此时也是害怕极了，可是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她必须保持坚强。
“可是，当初我们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爸爸他...”
“不要说了，伊那里。”
津奈美把儿子搂入怀中，肩膀不住地发颤。
良久，打斗声平息，一切似乎又回归平静。
堆成小山的尸体之间，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秦天赐与再不斩，摇晃着身体，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一百人，足足一百人，尽数被杀。
放眼望去，就像进入了一间屠宰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几欲令人作呕。
悬浮在尸体上的十多枚蓝绿色宝箱，秦天赐也没力气去捡了。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此刻还能站着完全是意志力在支撑。
意识中，代表自身的虚幻人形从淡蓝色变成了艳红，“重度流血”、“骨折”、“内脏受损”多种负面状态跟尾巴一样在生命值后方点缀。
而再不斩的状态比之更加不如，后背、肩头、大腿，各式各样的武器扎入身体，鲜血止不住地流，比起大动脉破裂更加夸张。
“看...看来，我们...没办法...再打一...场了。”
再不斩惨笑了声，双臂无力耸拉，森森白骨从肩膀破开的皮肉中清晰可见。
“好像是啊，不过....还有一个没解决呢。”
秦天赐虚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倒映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卡多，你今天必死无疑。”
提起最后一丝力气，秦天赐怒喝一声迈出脚步冲出。
哪怕是受了重伤，他的速度对于普通人而言仍旧快得可怕。
满是血污的手掌一把掐住早就吓傻的卡多，五指关节突起。
“别，别杀我，我把所，所有的钱都，给你！”
“晚了。”
咔嚓——
喉结软骨捏碎的声音响起，为这场血腥拼杀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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