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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谈话


第三百六十一章      谈话

六宫祥和,常州一年一度的贡品梳管也到了,历来地方进献的贡品,容华以上的宫君都是有份儿的,这容华以下的,想要得到这些东西,那就要看是否得宠了。

这回的宫梳赏赐,自然少不得宸王府的墨闻舟这个宸王夫一份。

那是一套雕四美的黄杨木梳,常州黄杨木梳,用的都是三百年以上的黄杨木,因此质地细密,颜色乳黄,而且雕工也是极为精美。四美就是西施、貂蝉、昭君、玉环这四大美人,是十分常见的图样。

只不过这样的样式用来做插梳,并不合宜,用用来梳头,尺寸又小了点。“这……分给温荣华的都是一双描金彩绘蝴蝶的象牙梳呢!”言一可是不满主子对后宫的那些人这么好,明明那个温荣华仗着自己的家世,就时常在跟林贵君对着干的时候,不给自家主子面子,偏偏主子对于后宫得宠的宫君,各个都好的不得了,让那群人蹬鼻子上脸的,好不威风。

黄杨木梳憧,是贡梳中最寻常的,更高级的自然是檀木的、象牙的,乃至白玉的。

萧凰后让身边的人整理好了这些小玩意儿,想让人给墨闻舟送去,哪里成想,言一从外头一进来,就告诉他,宸王夫求见。

萧凰后不想见墨闻舟的,他来,无非就是托他向陛下多说几句宸王殿下的事情,总不能说,让陛下就这样不管了啊。

可是他能有什么法子,他让自己的姐姐派人去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如果说,宸王殿下真的有心躲着,不想让人寻到,那不也是他们费尽手段,只怕是也得不到什么可用的消息的。“主子,您若是不想见他,奴婢就去回绝了他,日日为了宸王殿下的事情来叨扰您,这算是个什么事呐。”

言一对墨闻舟是有很多不满的,况且,他家主子又不是没有尽过一份心,出过一份力的,可是,这宸王殿下就是出来,能有如何?

“罢了,你让他进来吧。”萧凰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言一那不满的模样,摆了摆手,让他去照办。

言一不能够违抗自家主子的命令,只能是带着墨闻舟进来。

墨闻舟在听到言一说,“宸王夫,凰后主子在里头等着您呢,跟奴婢来吧。”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萧凰后终于肯见他了?

这几天,他多次向宫里递牌子,可是萧凰后不是说自己最近的身子不舒服,就是说浑身乏力见不得外人。这次,他是借着进宫谢恩的由头,这才能够来了后宫,到了萧凰后的椒房殿门口求见的,本以为自己这次还会被随意给打发了,没有想到萧凰后竟然让自己进去了。

“臣侍拜见凰后主子,凰后主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凰后看着墨闻舟给自己行大礼,呵,除了每年的年底,他随着赵文昭进宫,向他拜过大礼之外平常的普通召见,他何时向自己行过这等大礼?

“起来吧,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行此等大礼。

言一,给宸王夫看座。”萧凰后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的品了一小口。

“多谢凰后主子。”墨闻舟由青郢扶着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萧凰后绝口不提他来做什么的话,只能是自己斟酌着开口。等着墨闻舟想好了怎么问了吧,可是,在他想好了怎么说出口的时候,萧凰后却突然开口。

“你今个儿来的正好,常州新进贡了一些黄杨木梳,往年呢,这些东西,都是陛下亲自赏赐到宸王府的,由宸王殿下自己做决断,该如何赏赐。

这次,宸王从卢西岛那边没有回大都,直接就出去云游了,这东西,自然是不能够了了的送到宸王府去,让陈嬷嬷一个下人来分配吧,所以呢,本宫想着,就让你带回去,看看该如何赏赐下去这些东西。”

“能够从各个地方进贡过来的东西,自然都是顶好的,也不用多看,只是单单的瞧一眼,就能够看得出这木梳的色泽温润,想来手感也是极好。”

“那是自然,咱们男子要贴身用的东西呀,必须是要用最好的,你现在带着两个孩子,都不怎么精心的打扮自己了,等到宸王殿下回来了,怕不是要心疼你了。”

萧凰后这几句话里,处处都在点播墨闻舟,宸王殿下不过是才联系不上两个多月而已,怎么就要大张旗鼓的说殿下行踪未定了?这件事情,在宫里头,那就是暂定宸王殿下出去远游了,等到了时候,自然是要回来的,让他这个做王夫的,就不要瞎操心了。

有这瞎操心的功夫,倒不如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到时候,等宸王殿下回来了,还能够让殿下眼前一亮,多多宠爱上几分。

可是,墨闻舟心里怎么可能会这样放下了?殿下从来都不是这样不顾全大局的人,怎么可能说不留个信儿便没了人影呢?天下何其之大,若是没有陛下的帮忙,如何能够寻到殿下的踪迹?

他萧云不是对殿下情根深种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就跟当今陛下一副嘴脸了?陛下忌惮殿下已久,自然是不会对殿下失踪的事情用心的,要知道,没了一个对她皇权有威胁的人,那还是件天大的好事呢。

“凰后主子,恕臣侍多嘴,宸王殿下……您跟殿下那可是自小的……”墨闻舟的这张感情牌还没有打出去,就被萧凰后给打断了。

“既然是知道自己多嘴,那就不要再说了,你若是来跟本宫话话家常,那就跟本宫多说几句,打发打发这枯燥乏味的时间,也就算了;可是你若是还执着于这件事情,陛下若是觉得你们宸王府不消停,明白了宸王府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到时候,就不只是宸王殿下出去云游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一大长说完这一大长的话,萧凰后又重新深吸一口气,“宸王夫,你现在就是宸王府的一个支柱,只有你不慌,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让宸王回来之后,看到的是一个井井有条的王府就够了。

寻找宸王殿下,同宸王联络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办的,用不着你操心。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了,难不成,你还想要知道其他的消息不成?让你的小女儿承袭爵位?我告诉你,你若是有这个心思,陛下只怕是会比你更急的发布宸王殿下身死的消息!”

这些话,萧凰后说的都很小声,他自然是明白隔墙有耳这句话的,这些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大逆不道,他本以为依着墨闻舟的才智,肯定是能够想到这些的,可是谁想到,这墨闻舟在宸王府的后宅待傻了吧,还是说,有了三个孩子后,把脑子也给一起生下来了!

这种浅显易懂的事情都看不明白,陛下忌惮宸王,这是在她登基后的种种举动都能够看出来的,若非陛下想要靠着宸王去一统天下,只怕是早在几年前就要给宸王一个罪名,让她……

“我……臣侍明白了,臣侍日后,绝对不会再提这些事情。”墨闻舟这个时候,才真正沉下心来,好好的想一下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想到宸王府的结局,也不免惊起一身冷汗,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萧凰后的提点,否则,他就是整个宸王府的罪人!

萧凰后还想要跟墨闻舟坐着心平气和的说点其他的话,可是看着墨闻舟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现在说什么,只怕是他都听不下去了。

只能是简单的留下他喝杯茶后,便让他带着那些本要赏赐到宸王府的东西,就出宫了。

……

墨闻舟坐上马车的时候,他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马车里哭了出来,伏在青郢的身上,一声接一声的啜泣听的青郢的心都要碎了。

“主子,咱们就听凰后主子的一次,别再忙心于找殿下了,您就把宸王府给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那就是让殿下最大的放心了,只有内宅安宁,女人才能够在外做出一番大事来。

或许,或许……真的像凰后主子说的那样,殿下也许就是出去云游了,之前,殿下未曾成家之时,不也是行踪不定,不与任何人说自己身在何处么,怎么这个时候,殿下一失去踪迹,您就慌了神了,若是让殿下知道了,又不满意了怎么办。”

墨闻舟在青郢的怀中,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了他想着也对,自己是宸王夫,那第一顺位自己要在乎的,就是宸王府,自己就算是心急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够抛下身后那偌大的宸王府,抛下孩子,去千里寻殿下不成?

……

宫里头,萧凰后将墨闻舟送走了,本以为是了结了这么一桩麻烦事,就可以在椒房殿多休息一会儿了,他现在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前些日子搪塞墨闻舟的话,也不全是假的,他却是是平日里觉得心气不顺,多乏累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可谁知道,送走了墨闻舟,这贤德君上宫里的人又来请,说什么要让他过去,说说话。

真是可笑,贤德君上能跟自己有什么话说?他现在没了德安贵子做靠山,谁把他给放在眼里?若不是为了不给自身添麻烦,他都不会嘱咐让内务府的人多多照顾他几分。

这个节骨眼上,他找自己做什么?但是毕竟贤德君上是陛下的大皇兄,就算是贤德君上的父后刘氏被废了,但他嫡子的身份却没有被先帝褫夺,反而在他出嫁的时候,照样封他为贤德君上,不然,他也就只能是被封个郡公,或者是贵子罢了。

萧凰后斟酌一番,便告诉贤德君上那边派来的人,“本宫身子有些乏累,午膳之前,就不过去了,等过了晌午,本宫歇过精气神来后,便去贤德君上的宫里去叙叙旧。”

贤德君上,凰后,两个人的品阶一样,又是平辈,自然是没有谁跟谁请安一说,若是见面,那就是叙叙旧,说说话。

贤德君上派来的人得到了萧凰后的准话,便识趣的离开了,没有在椒房殿里过多的纠缠。

别看贤德君上的品阶够高,若是他与宸王殿下是一父同胞的话,那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可是,谁让他是废后刘氏的儿子,本身,当今陛下就在心里头恨着刘氏,哪怕刘氏曾经给了她一个嫡女的身份,可是,那样的身份,放在现在,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主子,这贤德君上找您,能有什么事?德安贵子薨了之后,他不是夹着尾巴做了会儿人?怎么这个时候就耐不住了,想要来找主子您的麻烦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难不成,他还想要跟您耍一耍这大皇兄的威风么?”

“言一,慎言。

就算是他现在只有一个空头衔,别的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陛下的哥哥,同一个母亲的哥哥,这个哥哥,又是嫁过人的,他若是想要对陛下的后宫提点提点,谁不得听他说几句?”

萧凰后知道,贤德君上才不会去管赵文昭的死活呢,他想要出来刷刷存在感,是因为陛下这段日子的行事作风。

这件事,也未必全如贤德君上自己的意思,这前朝后宫呐,向来都是牵连着的,陛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踏进后宫了,吃住都是在勤政殿里,平日里处理政务也没看出来效率高了多少。

也不知道这勤政殿里住着什么蛊惑人心的妖精在呢,竟然让陛下连寝宫都不回去了,日日都留宿在勤政殿。

萧凰后不是没有去查过敬事房的档案,但是根本就没有人入过档案,这一个月来的敬事房档案里,那都是空的。

言一还提过一嘴呢,是不是有个小贱蹄子勾引了陛下,让陛下将他安排在勤政殿里伺候,为了留住陛下,也不被后宫的那些男子们针对,就自愿喝了那些伤身子的汤药,只为了能够日日荣宠?

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绝对不会发生,可是,萧凰后可不觉得赵文澜是会这样做的女人,要知道,赵文澜的心可是脏的很,喜欢着不该喜欢的人,做着让人想想都恶心的事情!

“行了,这些事情别再说了,本宫要歇着了,你去外头守着,一个时辰内,别让一些无关人等来烦本宫。”

萧凰后现在想到这些事情,就头痛的很,明明是一些简单的事情,怎么就给安排的这样复杂了。

……

萧凰后在午休醒来后,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带着言一去贤德君上的宫里去了。

走在宫路上,萧凰后拿着手中的团扇给自己遮阳,可是夏日的袖口短,微微一抬手,就能够感觉到太阳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不过是一小会儿,就晒得火辣辣的疼。

言一在一旁心疼的给萧凰后用凉水冰了冰,“奴婢就说,带着仪仗来才是,再不济,也得让两三个奴才跟着给您打伞呐,总不至于被晒伤了肌肤。”

“不至于,不过是一点红痕罢了,在屋里坐一会儿,就什么都没有了。”萧凰后压根就没有把这么一小处伤口放在心上,随意的用袖口遮了遮便继续走了。

言一跟在萧凰后的身后,一路紧赶慢赶的到了贤德君上的宫里,贤德君上住的离东西六宫都不近,这个地儿,还是他自己选的呢,周围连宫人都看不到几个。

撩开门帘,贤德君上这屋里倒是阴凉的很,一进去,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瞬间就把走过来的这阵燥热给散去不少。

“本宫来的晚了,皇兄可千万别怪罪。”萧凰后一来,就瞧见贤德君上正被人伺候着喝那苦汤药呢,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整个屋子里的药味,就能够明白,这贤德君上一天得喝多少的药,才能够将整个屋子里都浸透的全是药味。

“凰后来了,快,快坐下,哪里来的晚,你应该再等一个时辰后再来也不迟呀,外头的太阳那么大,你这一路,是……走过来的?”

贤德君上一口气将汤药中的苦中药给喝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这才抬头看了萧凰后一眼。

这萧凰后脑门上还挂着一层薄汗呢,哪怕是进了这屋里小一会儿了,这层薄汗还没散下去呢。

“怎么不让几个奴才随身伺候着?坐着轿撵来,也比自己走过来的强啊。”

贤德君上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给萧凰后盛了一碗消暑的酸梅汤,又让人将盛冰块的容器离得萧凰后远一些。这夏日里,最怕的就是一热一冷交替过来了,对身子可不好,若是让萧凰后在自己这里着凉了,他就是有十张嘴,那也说不清楚啊。

“无妨的,本宫歇一会儿就好。”萧凰后也知道贤德君上的举动不过是做给他看的,这位大皇子对陛下就没有多少感情,面对自己这个妹婿,又能够有几分真心?

“今个儿让你跑一趟,是因为朝中有位大臣的夫郎,给本君送来了一盒珍珠,那珍珠的品质,同这几年,其他地方进贡过来的,也差不了多少。”

贤德君上拍了拍手,外头就有一个奴才拿了一个妆盒过来,走到萧凰后的面前,打开之后,也确实让萧凰后眼前一亮。

身为男子,萧凰后自然是不能够免俗的,对于这种润亮润亮的珍珠,也没有多少抵抗力。

看着贤德君上若说的珍宝,这价值着实无愧一个“珍”字。那小巧玲珑的琅嵌八角妆盒中,满满的都是光华夺目的合浦珍珠。每一颗都足足有拇指肚大,其数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要是按照萧凰后的眼光来看,这盒合浦珍珠的品质,只怕是比今年各地进贡来的珍珠都要好呢。

“确实是稀世珍品,这样高品质的合浦珍珠可是不少见呢,若是后宫的其他宫君看到了,只怕是少不了有几个厚脸皮的,向皇兄您讨要一番呢。”

“本君已经是鳏夫一个了,要这些漂亮的珍珠有什么用?

本君拿出这一盒合浦珍珠来,就是想让你挑几颗自己喜欢的,不论是镶嵌在首饰上,还有装饰在衣物上,都是极好的,其余的,就可以给陛下后宫的其他人赏下去,也不知道,近些日子,在陛下面前得脸的,有哪几位宫君呢?可是要好好赏赐一番的,毕竟,伺候陛下的活累着呢。”

兜兜转转,贤德君上终于重新聊到正题上来了,萧凰后没来的时候,就知道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了。

拿这盒合浦珍珠做引子,真不知道,到底是林大人的夫郎送来的,还是这温荣华的母亲温大人的夫郎送过来的……

“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陛下这几日有国事烦忧,已经许久都没有来后宫走动了,不说本宫,就是后宫的那些人,也都是等的望眼欲穿呢。

本宫也是心疼陛下的身子,可是皇兄您也知道,这宸王殿下刚将卢西岛给纳入这凤鸣的版图,陛下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

本宫这个做凰后的,总不能为了这点儿女私情,打扰了陛下那为国为民的心呐。”

贤德君上脸上的笑容一顿,这萧凰后可真是好口才,竟然拿国事来压他,若是自己强行让萧凰后去给陛下进言,那就是他贤德不关心国事了。“凰后,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国事自然是第一紧要的,可是,陛下的身子,不也是关乎国事的么,你就算是不劝劝陛下来后宫走动走动,那也应该劝劝陛下,别总是留宿在勤政殿,对着那些冰冷冷的奏折,有什么好的?

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缓一缓处理,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既然说到了国事,这陛下的子嗣,是不是也很重要,德安贵子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忧心着陛下的子嗣,毕竟,皇室子嗣繁茂,这国运才能够长盛不衰啊。

你瞧瞧那宸王府,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就已经是添了八个孩子了,而且,有六个都是女孩儿,这数字多吉利?

你再看看陛下的孩子,除了现在已经懂事的大皇女,还有哪个能够入眼的?

那个被赐死的宫君生下来的,也不过是个男孩儿,不顶用,你说说,这宫里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少?”

贤德君上搬出来德安贵子,萧凰后就不能这样稳稳当当的坐着了,只能是先说一句自己有过错,是自己这个做凰后的没有做到位,才让陛下的子嗣这样稀薄。

“罢了,你跟本君是同辈,也用不着谢罪不谢罪的,只是,陛下这后宫,你可是要多用心一些,陛下喜欢什么样儿的,就多多的提点一下后宫的人,免得让陛下看了他们,就失了兴致。

陛下这一个月多,都留宿在勤政殿,可见这勤政殿里伺候的人都是秦安可着陛下的心挑选出来的,你就让秦安,带着勤政殿的那些宫人,来本君来本君这儿领赏。”

贤德君上这步棋走的,着实是有些险了,若是萧凰后不接他的这个话茬,只怕是这样做了,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插手赵文澜后宫的事情。

“皇兄,瞧你这话说得,本宫是这后宫的一宫之主,赏罚宫人,更是本宫的本分,伺候陛下的用心,自然是要赏的,本宫明个儿,就让他们来椒房殿领赏。

这临月宫离得陛下的勤政殿远不说,单单是那些宫人来了,打扰了皇兄养病就不好了。”

萧凰后将这件事情给应承下来,不就是想看看这勤政殿里到底是有何方神圣么,瞧一瞧也好,让后宫的人都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个小妖精将陛下的眼睛给迷住了,免得总是往他的椒房殿里打探些什么。

贤德君上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又跟萧凰后聊了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便借口自己乏累了,让萧凰后回去吧。

这临月宫跟椒房殿离得不近,若是等到天都黑了再回去,只怕是这路也不好走。

对于贤德君上这种过河拆桥(有点难听)……说的糙一点,那就是卸磨杀驴(更难听)的行为,可真是不让萧凰后感到意外。萧凰后让身边的言一将贤德君上给的合浦珍珠给装好了,可别给弄坏了,落下了的话,明个儿还能够有什么借口将那群人留下来,看看勤政殿里到底有些什么奴才。

这宫里啊,就是藏不住事,萧凰后回到椒房殿,刚让人去给秦安传话,让她明个儿领着勤政殿里伺候着的奴才到椒房殿来领赏,这其余各宫就通通都得到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各宫里平日里有病的,没病的,都来椒房殿,给萧凰后请安了,一些位分不够的,椒房殿里的绣墩也不多,站在外头的都有。

萧凰后听着言一来跟他形容的外头的场面,那可真是壮观呐,从来都没有见过后宫的人这样齐过。

“可不是,都想趁着陛下上早朝的功夫,来瞧瞧勤政殿里,是不是真的住了位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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