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往泰山锻造兵器
出了西海,他们便御剑飞往泰山。
泰山高峻巍峨,一行人过了山门,自有人领着往半山深处走,他们都是第一回来,谁也不知道前面是个什么章程,只能傻乎乎地跟着来人走。
树林深处,草木繁茂,鸟鸣啁啾。
那人停下,捻了个什么口诀,随手一掀,面前这片茂密的树林便如同一张画卷样被他掀开了。
等他们进去,又走了百余步,来到一道天梯跟前,说是从这儿攀爬上去即可锻造兵器,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那天梯窄且高耸,仅有两只脚宽,目力所及,约有百丈高,直直地耸入云间,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光景。
他们拾阶而上,脚下云气弥漫,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高空风大,吹得他们衣袍猎猎作响。
“老大,人家好怕啊。”石边云体型偏胖,身体匍匐在天梯上,犹如幼兽抱着浮木一般,圈得死紧。
姬小野把腰封解下来,另一头抛给他,“自己系上,不要怕。”
石边云哆哆嗦嗦,“不行啊老大,我好晕,我动不了。”
姬小野叹了口气,脚盘在阶梯上,倒挂着给他系在腰间,又伸长脖子看只歌,只歌倒是还好,神色自若,如履平地。
只歌走在两位师兄中间,大师兄回头问只歌:“师妹,你还可以吗?要不,你抓住我的剑,也省些力气。”
只歌抬头看了看没有尽头的天梯,想她一个水生哺乳类,终究不如这些地面二足兽,于是点了点头,拽住师兄的剑。
身后的二师兄不乐意了,假意嗔怪:“哥哥偏心,干嘛不问我?”
时安自从知道身世,便用回了本名,逢人便开始自我介绍:“我姓杜,名时安,时时安定的意思。”
他还很黏杜仲,也不叫师兄了,去哪里也是“哥哥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位修士出门远行还携带了珍稀禽类。
时时刻刻都要吃杜仲的醋。
“哥哥为何不先唤我?”“他离我近”
“哥哥为何不同我一起睡?”“习惯独处”
“哥哥要去哪,为什么不带我?”“更衣”“哦…那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
杜仲是个内敛自矜的性子,即使知道时安是自己的幼弟,也没有太多情感流露,他对这些师弟师妹都是差不离的态度——宽厚又疏离。
可时安不行,他像块麦芽糖一般,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兄长身上,好补足了这些年的缺憾,杜仲无法,也只好由着他。
只歌闻言,无语看天,他又来了。
杜仲头也没回:“别装相了,你不是和我说你小时候还被送去过杂耍班么。”
杜时安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就不该竹筒倒豆子,叽里呱啦全倒了,现在哥哥对他可真是门儿清。
前面的松根月忽然停下,攮了前面的石边云两下,“石头,我好晕啊。”
“哪里晕?怎么晕?晕在哪儿?”经石边云这个大喇叭一传播,前后左右,哦,没有左右,前后三个人全知晓了。
大师兄扣住松根月的脚踝,“让时安来和你一道吧,他更稳些。”
又扭头招呼时安:“慢慢过来,时安。”
时安虽然不情愿,但也手脚并用,慢慢从他俩身边腾挪过去,把佩剑解下来,递给松根月。
“这剑,怕是不够长。”松根月慢吞吞说道。
时安低头一看,好吧,他俩都体形颀长,不像只歌,咳咳……这佩剑的确不够长。
他只好也学着姬小野的样子,解下腰封,衣袍大开,把另一端扔给松根月。
松根月接过来,低下头,嘴角噙了一抹笑,摩挲了俩下,才小心翼翼地系上。
一行人继续往上走,只歌耳尖,听见松根月断断续续地和二师兄说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是没想到,你和你父亲的感情这么深厚,我是不想惹事,但更多是不想我们惹事。”
“你别把我当成小人,直面旱魃时,那迷药还是我做的呢,没有那迷药,她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我们擒住。”
“你可以打人骂人,但就是别不理人啊。”
真没想到寡言少语又爱独善其身的松根月私下竟然是这个样子,轻言细语,挺会哄人啊。
只歌惊讶了一下,随即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只可惜,二师兄远没有她耳聪目明,这些话他大概只听到一句:你可以打人骂人。
她又听见二师兄冷哼一声,“哼,你很想打架吗?行,出去我们就先打一架,谁不来谁孙子。”
那松根月再没言语。
只歌心想,他可能在心里喊爷爷或者……奶奶。
忽然间,天梯开始抖动了一下,“啊~”只歌没有扶稳,差点踩脱。
姬小野听出是她的声音,在前面大喊:“只歌,你小心点。”
天梯又抖了一下,他们一行人像西海的浪花一般,接连不断地开始随着天梯的抖动而抖动。
只歌放开了师兄的佩剑,紧紧抱住天梯,脸在台阶上磕得生疼,她苦中作乐地想,难道成仙第一步,就是不要脸么?
天梯慢慢停止了抖动,但只歌还是不敢放开,这玩意儿怕是随时会出个什么幺蛾子。
她预感没有错,这天梯开始旋转,他们一行人裹在上边,让她想起了在小镇上见到的木炭烤鸭,那烤鸭便是插在木棍上,一圈一圈熏烤,她好想再吃一口哦,酥黄的皮,咬一口,还能滋啦流油……
天梯转了几圈,开始变纵为横,也不等他们适应,“呼”地一声就是往前冲。
石边云一叠声的“靠靠靠,吓死人家了”伴随着呼呼风声吹到了她的耳畔,这修仙道路上,玩得挺刺激啊。
这天梯宛如活物一般,载着他们在云里翻滚,最后“咚”的一声,带着他们一头扎到了山顶的水池子里,众人都赶忙口念避水诀。
石边云在水里“咕噜咕噜咕噜”,只歌听明白了,他说的是“靠他大爷的。”
这池子里的水倒清澈,不像西海幽邃,即使是在水里面也能清楚地看到岸上的景致。
天梯带着他们在水里穿梭,然后猛地在一处洞口前停下,他们几个人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天梯上翻下来,再也不想坐这玩意儿了。
等他们都下去,天梯又“嗖”地一声蹿了出去,可能又要去祸害下一批修士了。
他们前面已经排了十余人的长队,大家久候无趣,都在叽里呱啦地聊八卦。
“道友,你得了几颗金苹果?两颗?诶呦,不错了,有人颗粒无收。”
“给天宫的孝敬准备好了么?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上赶着做买卖,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可不说呢,人都说神仙最是清心寡欲了,要我说,呸,神仙也爱财,有了银山想金山,有了金山又想美人隔云端。”
“哈哈哈哈,你说,我把那金山搬过来,是不是就能得道成仙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诶诶诶,过场还是要走滴。”
几个年轻修士讲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只歌戳戳两位师兄胳膊,“师父来之前给的金叶子还在吧?”
黄金是贯彻三界的硬通货,只要世界还在运转,黄金的威力永不消散。
这金叶子更是由仙家锻造,精美非常,也就只流传到尊长手里。
“在呢,师父给我们的时候,我瞅着他心都在滴血,能不妥善保管吗?”二师兄低声耳语。
大师兄轻笑一声,又递了两块金叶子给他们,只歌连连摆手,“我有了,够用。”
他便两块一起都给了二师兄。
姬小野也走过来,想要检查一番:“包弟,把你的包裹打开,我看看够不够用。”
只歌拿出荷包,姬小野低头细看,里面放着一颗龙眼大珍珠、几片金叶子、还有一颗很漂亮的红宝石。
他拿出红宝石,就着水里的光线仔细观摩,“这倒是个好东西。”
“你认识啊?”
“不认识,我只是觉得颜色很好看。”
“嘁,我还以为你是个行家呢?”
“你嘁什么嘁?”
“我就嘁了怎么着吧?”
杜仲摇头,“俩个幼稚鬼。”
一名女修哭哭啼啼地从洞门跑出来,有热心的修士拦住她:“这位道友,你怎么了?”
那女修手里捧着三颗金苹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时,师父并没有给任何金银,那天宫,不见金叶子,死活不肯给我锻造兵器,这金苹果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化了,我去哪找金叶子啊……”
那拦住她的修士也有些为难,他师父出门前,也就给了他一片,他实在没能力给别人啊……
只歌也有些踌蹰……
姬小野越位而出,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那位女修,“用这片吧。”
那女修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垂着一双水眸,声音柔美,楚楚动人地弯腰道谢:“多谢姬公子。”
好嘛,连他名字都知道了。
姬小野矜持地一点头,步履从容溜达回来,推推只歌胳膊肘:“喂,我这就叫行侠仗义吧?”
“白痴。”只歌骂了他一句,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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